王神棍回憶到這里,停了下來。
“怎么,后來就不記得了?”付東流問道。
周游替王一回答道:“后來就是我接手了……”他想了想,道:“當時還真以為是那條魚引來了邪靈,看來,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搗的鬼!”
王神棍遲疑了一下,問道:“那……那邪靈到底是什么?”
周游解釋道:“所謂邪靈,不過是為了說起來方便,哪里會有什么邪靈?你當時也看到了,那一團東西,是那個戴面具的人在臨走時放出來的,如果真是什么邪靈,你之前怎么會沒有感覺?”
王神棍十分不好意思道:“本身那個人的到來,我就沒什么感覺,更不要說什么邪靈了……難不成,那個人就算邪靈?”
周游嘆口氣,耐心道:“跟你說沒有什么邪靈……那個人的身份,雖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他放出的那所謂的邪靈,只不過是一團經(jīng)過修飾的真氣,至于能幻化出社么形狀出來,那就跟你是思維和周圍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了……”
“你的意思是……”王神棍一臉的癡傻模樣:“那個怪物……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有一半吧!敝苡吸c頭道。
“那怎么可能是想象的!”王神棍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我明明……明明能感覺的到啊!”
“做戲要做足,人家當然要讓你認為是真的。 备稏|流實在忍不住了,道:“在那團真氣里面,人家還藏了一只血蚋,再加上這個環(huán)境……這個曾經(jīng)是鐘家老宅的地方,你自然會身臨其境了!”
“血蚋是什么?”王神棍簡直化身十萬個為什么。
“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付東流只轉(zhuǎn)了頭,對周游道:“不過,這家伙還真是說了點兒有用的!”
周游點了點頭,是啊,沒想到看似一個很普通的案子里,竟然還有這么些個彎彎繞。
還以為這是無關(guān)緊要順帶手的,結(jié)果又是和那個尚不知名姓的少年帶上了關(guān)系。
還有那個戴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王一剛才只是照自己知道的平鋪直敘,大約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整件事兒似乎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圈套,就等著他往下跳呢!
可是,為什么會是他呢?王一只是個沒什么本事的神棍,這個圈套不管為何而設(shè),但為何會選上這個家伙呢?
周游眼睛一跳,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兩個字:“辨物?”
王一這個神棍,一無是處,唯一還算有點用的地方,也就是“辨物”這個本事了。難不成,這個設(shè)好的圈套,就是為了讓王一幫助什么人取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也就是那只玉瓶?
或者說,是玉瓶里裝著的那只怪蟲?
很明顯,那只怪蟲就是蝽蛭。應(yīng)該就是看門老大爺那個關(guān)于天啟大爆炸的故事里,已經(jīng)被白衣少年封起來的蝽蛭,那只只吃修習(xí)者的蝽蛭。
一場爆炸,說是毀滅性的,毋寧說是重建性的。爆炸中心的幾個人,差不多都活了下來。就連蝽蛭這蟲子,也躲過了爆炸,活到了現(xiàn)在!
以鐘阿櫻對這條蝽蛭的執(zhí)念,在爆炸之后不斷尋找其下落是完全可能的。
難道說,利用王神棍“辨物”能力尋找蝽蛭下落的,就是鐘阿櫻?
付東流顯然和周游想到了一塊兒,他看著猥瑣的王神棍,皺眉道:“這個李四!阌袥]有問過他,他是如何知曉并找到你的?”雖然王一自詡,是因為他自己是聲名在外的“大師”,李四海才聞名而至,但這話,誰聽了也知道他是自己抬舉自己。以他那兩下子,無路如何也無法與“聲名在外”扯上關(guān)系!
“李四!惫,王一提起這個名字,很有點牙酸的樣子:“虧我還真當他是好人……”
話說王一被周游從所謂的“邪靈”手底下救下來之后,隨即就被抓了進去。里面清凈,王一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怎么想也是覺得李四海是挖了坑給自己跳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下半輩子就得在里面過了,誰知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探監(jiān)。王一納悶,他不知道自己還有能來探監(jiān)的交情?結(jié)果他出來一看,不是旁人,仍舊是那位土豪李四海。
王一有心想要跟李四海算算帳,可是鑒于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忍了忍,終歸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哼了一聲,道:“你來是又要把我撈出去嗎?我可不敢再勞動您了!”
李四?雌饋碛行⿲擂,又有些無奈,道:“我也是有苦衷的……”他又往前湊了湊,低聲道:“有人托我給你帶個話……你要準備好……”
“準備什么?”王一被他講的一愣。
李四海又往王一跟前湊了湊,突然變了一個聲音,道:“主人讓你準備好,發(fā)揮你價值的時候到了……”
王一看著李四海打了個哆嗦。這個聲音,他立馬辨認了出來。正是那晚在李四海家中,花棚下戴面具之人的聲音。
王一就算再傻,也明白李四海是被人利用了。那個戴面具的人,既然能占領(lǐng)李四海的意識,能給自己下套,那他就肯定不是普通人。
面前這位,恐怕才是真正的“大師”吧?
王一趕緊往后一退,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守衛(wèi)。
李四海依舊用戴面具的人的聲音說道:“別緊張,他們現(xiàn)在聽不見……你聽好了,三天之后,我們帶你越獄離開這里,你準備準備!
“。俊蓖跻宦犚姟霸姜z”兩個字,忍不住又看了看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正如李四海所說,那守衛(wèi)宛如木偶一般站在那里,竟是連呼吸之下的胸脯起伏都看不到。
王一咽口唾沫,還是把聲音壓低了,對面前這個“李四!钡溃骸澳愕降资鞘裁慈?為什么找上我?”他有點委屈:“我也就是想撈點錢,值得你們這樣窮追不舍嗎?”
李四海哼了一聲,道:“我們主人也就是借你的手找點東西,你也別太把”自己當棵蔥了!”
“找……找什么?”王一結(jié)巴道。
“具體是什么,你無需知道,”李四海陰沉道:“你只需定位好便是……上次我們就是晚到了一步,玉瓶就被拿走了……所以這一次,你只需按指令行事,其余的,別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