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付東流不死心道:“咱們說好有三個問題可以問的,為什么你不回答?難道,關(guān)于這個少年的事兒,你并不十分清楚?沒關(guān)系,你只說你知道的就行!
老大爺正色道:“我平生從不說謊,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所以我知道的,自然不會騙你們說不知道,但是……”
周游現(xiàn)在很害怕聽到“但是”。
但是,看門老大爺還是說了下去:“關(guān)于那個少年的事情,我的確知道一些秘辛,不過,我答應(yīng)過他,此生絕不向旁人說起!
周游的臉也皺了:“大爺,咱不能這樣吧?問您自己的情況,您不說;問別人的情況,您也不說……我就不明白了,您啥也不說,為什么偏偏還留下一個掌握了無數(shù)秘史的名頭呢?”
“正因為不說,你們才會這樣給我這樣的名頭。”老大爺嘿嘿一笑。
小黑老鼠在老大爺?shù)亩瞧ど现ㄖń辛藘陕暋@洗鬆數(shù)皖^看了看,不由一笑,重新抬了頭,對周游道:“我答應(yīng)了你們?nèi)齻問題,自然會守信用……這個問題回答不了,你們可以再換一個問題來問!
付東流在一旁有些委屈道:“問你啥啥不說,我們再換問題,要是你還不說呢?難不成我們今天一天都得耗在這兒陪你打啞謎了?”
老大爺皺了皺眉頭,道:“老付,啥時候牢騷這么多了?咋啦,陪我老頭子就浪費你大好年華了?”
“領(lǐng)導(dǎo)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周游忙打圓場道:“只是,大爺您不知道,現(xiàn)在科里遇到些棘手的案子,而且人手也不足,領(lǐng)導(dǎo)他不是著急嘛……”
“嗯,這小伙子說話還算踏實……”老大爺又端起茶缸子呼嚕喝口茶水,道:“看在這小伙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一個有用的信息,就算是答應(yīng)你們的第三個問題了,好不好?”
“關(guān)于什么的信息?”周游眼睛一亮。
老大爺身子前傾,來回看看付東流和周游,慢慢道:“你們是不是最近遇到的案子里,頻繁的出現(xiàn)一個怪人?要說他的面貌,你們根本沒有印象,但是,又到處搗亂,每一次鬧事,都恨不得將這個世界上的人們?nèi)冀o毀掉?”
周游腦中走馬燈似的閃過那些或遠或近的記憶:音樂節(jié),瘟疫,選秀僵尸,行尸,地底深淵……這些古怪又往往針對范圍廣大的無辜百姓的案件,哪一件沒有那個怪人的影子?
當(dāng)然,也少不了那位尚不知名姓之人的摻和。
付東流有些緊張地看著老大爺,道:“你……你久居地下,怎么會知道那個怪人的事情?”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崩洗鬆斢质巧衩匾恍Γ瑹o比寵溺地撫摸了撫摸小黑老鼠黑亮的皮毛,接著說道:“和那位少年一樣,這個怪人的真面目,想必,你們也一定是極想了解的吧?”
“這個當(dāng)然!”付東流示意周游做好記錄或錄音,自己則緊盯著老大爺?shù)溃骸澳莻怪人,是誰?這個怪人和那位少年,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老大爺又喝了口茶水,把大茶缸子放回桌上,才慢慢道:“困擾著你們的那個怪人,就是在剛才的大爆炸故事里,搞事情的鐘阿櫻!
“什……什么?”付東流和周游兩人,聞聽老人此言,不由皆是愣在了當(dāng)?shù)亍?br />
“毀滅世界,再重新建立……”周游喃喃道:“那樣劇烈的變動沖擊,導(dǎo)致時間線都缺失了三年,而且還有那樣大的爆炸……這鐘阿櫻居然還能活下來?”
“這有什么奇怪的?劉若愚,黑子,還有那少年,不是一樣活下來了嗎?”老人的年齡雖然不可思議,但臉上的皺紋并不算多,然而此時他眼睛里的神采,如果有人仔細注視的話,一定會被其中的無限和深邃吸入不可估量的漩渦之中。
老人又接著說道:“你們不要忘了,以前的鐘阿櫻,現(xiàn)在的所謂怪人,她也好,他也好,其本體可是超越生命的存在。
付東流表示懷疑:“那是鐘阿櫻自己吹自己的吧?你還真的相信?”
老人看了付東流一眼,道:“我相信。實話實說,鐘阿櫻那話,也許有些夸張,但是,客觀講,相較于這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生命,她的確是有她的高超之處。你們,萬不可輕敵!
“我記得,您說過……哦,是您在大爆炸的故事里提起過,”周游看著看門老人道:“后來占據(jù)阿櫻的本體,是草木之屬?”
老人點點頭:“不錯!
“怪不得……”付東流恍然大悟。最近這些案子,以及剛才翻閱提審的那些陳年舊案中,都有植物參與的痕跡。無論是詭異陰毒的黑色藤蔓,還是能在幻境之中重生的樹化石,抑或是音樂節(jié)的草坪……
看起來環(huán)境中最最與世無爭的植物,往往被人忽略成為背景的植物,竟然成了那個家伙用來害人的利器!
“領(lǐng)導(dǎo)!難不成,殺害土耗子的……”周游猛然想起了土耗子身上那片難以說的通的蘭花葉片。
付東流頓時心情沉重:“如果那個怪人可以操作草木植物來攻擊人,那咱們這里,簡直是防不勝防!”試問,人類活動的居所,哪里沒有植物的痕跡呢?那個怪人想要以此攻擊傷害人,那豈不是太容易了!
“對了,”周游好像想起了什么,忙又向看門老大爺問道:“那個怪人,也就是鐘阿櫻的本體,為什么現(xiàn)在我們不能看到他的樣子呢?”
老大爺糾正周游道:“確切的說,并不是不能看到,而是看到了也根本沒什么印象吧?”
“對,就是這樣!”付東流往手心里一砸拳,道:“難不成,他是用了那個……那個什么……就是他們草木們特有的那個法子……”
“遁息?”周游猜測道。
看著付東流點頭,看門老大爺卻搖了搖頭,道:“遁息不過是草木們消極對抗的一種沒辦法的法子,為的是不惹人注意。但你們看那怪人的種種行為,恐怕他光怕不被人注意到吧?”
“既然如此,那這個人用的是什么法子呢?”付東流緊緊皺了眉:“可以肯定的是,他用的不是……嗯,至少不完全是隱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