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對自己這么狠?”劉若明看著鐘阿櫻對自己的根脈發(fā)用了“奪氣死咒”,實(shí)在是不能理解,遂喃喃自語著。
白衣少年和他一樣困惑。但少年仔細(xì)看著鐘阿櫻,片刻,忽然道:“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劉若明不解問道。
“她用的術(shù)咒,和奪氣死咒不太一樣!”白衣少年語速極快地解釋著:“咱們用的奪氣死咒,只需用手訣便可,可是你看她現(xiàn)在,還加了咒語!”
不說不知道。經(jīng)白衣少年這么一提點(diǎn),劉若明也意識到了鐘阿櫻施術(shù)時的異樣:“對呀!根本不需要咒語的……那么,她加了什么咒語?”
劉若明所站的位置和鐘阿櫻有一段距離,他只能看到鐘阿櫻的嘴唇在輕微蠕動著,卻聽不清她嘴里說的是什么?
“她的咒語,像是改良過的提神真咒……”白衣少年注視著鐘阿櫻說道?此莻樣子,似乎他是能讀懂鐘阿櫻的唇語。
“提神真咒?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是在對根脈真氣進(jìn)行集中啊……”劉若明不覺皺緊了眉頭:“這樣的話,豈不是和奪氣死咒相矛盾了嗎?”
這也不怪劉若明大惑不解,的確,提神真咒的作用,就是在真氣不足,或者遇到緊急情況時,在短時間內(nèi)將自身真氣的力量提高數(shù)倍,以便讓修習(xí)者能夠?qū)箶橙、安全度過緊急關(guān)頭。就算是改良過的咒語,那它也還是起到提升真氣的作用。提神真咒用在這里,是和要?dú)缯鏆獾膴Z氣死咒完全相反的呀!
這個鐘阿櫻到底在干什么?
“有一點(diǎn),我想我明白了……”站在劉若明身旁的白衣少年慢慢說道。
“想明白什么了?”劉若明立即問道。
“改良咒語和奪氣死咒一起用的問題……”白衣少年道:“我想,鐘阿櫻在調(diào)動根脈的時候,恐怕是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很可能是由于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的原因,根脈不聽她調(diào)遣了……她為了用根脈給咱們致命一擊,所以就用了奪氣死咒,要知道用了這個術(shù)咒,根脈是任她擺布不能反抗的……但是光聽她話沒用,還得有真氣……所以……”
“所以,她就用了改良的提神真咒,來給根脈以灌輸真氣,好讓根脈聽話地攻擊咱們?”劉若明看見白衣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又接著道:“即便是這樣,她也犯不上用奪氣死咒!用了這個咒,就算這次能攻擊到咱們,可是完事了呢?她自己的根脈不也玩完了嗎?”
“誰說不是呢?”白衣少年雖然這么說著,可是一點(diǎn)兒也聽不出他話里有一絲的憂慮:“所以,有些疑問,咱們得留待一會兒再解了……”
劉若明剛要問他一會兒再解是怎么個解法,卻聽鐘阿櫻那邊,突如其來的傳過“轟隆”一聲,好像天塌地陷一般!
只見鐘阿櫻身前騰起的煙塵如障,從地上連接到了天上!滾滾塵煙之中,隱約可見粗壯如蟒蛇的根脈,在半空中胡亂搖擺招展著,在黎明之時空寂宛如荒宅的庭院里,宛如從地獄里跑出來的魔鬼一般!
“終究還是被她召喚出來了!”劉若明心里一緊,伸手就要出招,卻猛然想起,自己的手,依然還是被那白衣少年攥著不放呢。
此時不用劉若明再主動說什么,白衣少年感覺到劉若明的手臂抻動,遂很自覺地轉(zhuǎn)過頭來,對他道:“別慌,沉住氣……”
“都到這種地步了!”劉若明很沉不住氣的沖那白衣少年嚷嚷:“你總說等等,等等……現(xiàn)在都火燒眉毛,你還叫我沉住氣等著?別太自以為是了!”
看見劉若明著急發(fā)火,白衣少年卻依然不為所動的不放手,但也不生氣,仍舊笑著道:“哎,我可不是自以為是的人……你看那里……”說著,白衣少年用手往前一指。
劉若明沒好氣地順著少年的手指,往鐘阿櫻制造出的煙塵中心處望去。
這一看,卻叫劉若明閉上了嘴巴,復(fù)又張開。
閉上嘴,是因?yàn)樗匆娧矍暗囊磺卸V沽藢Π滓律倌甑闹肛?zé)。又張開,是因?yàn)檠矍八姷木跋,?shí)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被根脈躥出所帶動的滾滾煙塵,此時已經(jīng)基本落定,眼前視野已經(jīng)是很清晰的了。
劉若明清清楚楚的看見,大約七八根根脈正在鐘阿櫻身前的地上,張牙舞爪地耀武揚(yáng)威。那些根脈都是極其粗壯的,最粗的一根,約莫有小孩子的身體粗細(xì)!
如此粗壯的根脈,如果受鐘阿櫻的操控,發(fā)動攻擊的話,真是足夠他劉若明和那白衣少年受的了……但是,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懷疑,這些根脈卻只是冒出地面,在地上飄搖著,乍看氣勢十足,細(xì)瞧卻如隨波逐流的海草一般,顯得沒頭沒腦的,好像它們根本就沒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出了地面、來到這里的?
這些根脈后面的鐘阿櫻,臉色很是難看。她的手訣一直未停,顯然是想重新控制住這些茫然失措的根脈,但是也很明顯,她這樣做的效果甚微。
更讓劉若明吃驚的還在后面。
他看見了黑子。
重新出現(xiàn)的黑子高高站在最為粗壯的一條根脈的頂端,任憑那根脈如何晃動,它都穩(wěn)如泰山。
它就那樣蹲守在根脈頂上,看著鐘阿櫻已經(jīng)有些手忙腳亂的指揮。
漸漸的,黑子的臉上露出一個好像刀鋒一般的笑容。它居高臨下,對著忙亂的鐘阿櫻高聲喊道:“你的連接已經(jīng)完全失效了……你,已經(jīng)完了!”
鐘阿櫻聞聲,抬起頭來,找到了黑子所在的位置,盯著它,恨恨道:“你有什么資格來判定我?小耗子……”
最討厭被人說成是小耗子的黑子,這一次卻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它只是對鐘阿櫻報以冷冷一笑,小小的細(xì)細(xì)的長尾巴在身后甩了一甩。
“轟隆!”
隨即,一連串的劇烈聲響充斥了整個庭院,甚至傳到了天邊,伴著又重新?lián)P起升騰的煙塵!
根脈終于不受控制的轟然倒地了!
在那根最粗的根脈倒地之前,黑子身手敏捷地縱身一躍,從橫七豎八的根脈之間,靈活的三跳兩跳,竟跳回到了劉若明的肩頭。
“黑子,好樣的!”白衣少年對黑子豎起大拇指。
“黑子,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劉若明卻急忙追問內(nèi)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