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游問他，付東流解釋道：“鑰匙雖然找到了，可咱們總得知道，這把鑰匙是那個抽屜里的，對不對？”
“哦……”周游恍然大悟。這里抽屜排列的毫無章法，如果不查明這只抽屜的編號，那么這抽屜里的鑰匙，可就沒辦法驗明正身了。
想到這里，周游也將手電的光對準了地上的一片碎石，不由皺緊了眉頭，道：“摔成這樣碎了，還能找到編號嗎？”
“找是找不到了，”付東流的話讓周游很是喪氣：“咱們只能寄希望于找到碎片，運氣好的話，還能拼起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周游沒辦法，也在地上跟著付東流一起尋找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資料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不客氣的“問候”。
付東流和周游急忙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看門老大爺一臉嚴肅地正站在資料室的洞口，盯著他倆。
“啊……這個……”在老大爺嚴厲的目光下，付東流竟有些語無倫次，道：“這……這不是……不小心……啊不是……是有個抽屜……突然彈開了……”
周游看了付東流一眼，心想這次還不錯，領(lǐng)導竟還沒有把自己給“供”出來。
誰知道付東流緊接著一句便打碎了周游的幻想：“是……是我這個屬下不小心……不小心碰壞了……”
看門老大爺卻沒理會付東流的嘮叨，自己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了看一地的石頭碎屑和斷裂的竹梯，饒了一圈，道：“損壞的梯子和抽屜的修理費用，一共大約三百二十八塊，你們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這個……”沒想到老大爺竟然這樣干脆，付東流打了個磕巴，方道：“待會兒完事兒了跟您轉(zhuǎn)賬吧……”
“嗯�！崩洗鬆斠膊欢嘌�，背著手就要走。
付東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追上去，問道：“大爺，這個抽屜的編號，您有印象嗎？”雖然周游對于看門老大爺對于資料室的編號能有了解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問一下總沒什么損失吧。
萬一要是有意外收獲呢？
看門老大爺并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他仍然背著手往前走去，只是邊走邊說道：“S—2012—SJ，也不知道是咋的了，這只抽屜總是無緣無故彈開，修了幾次也修不好，這下好了，干脆摔碎了，重做一個……”
“�。亢现@只抽屜原來就已經(jīng)壞了呀？”周游忍不住叫道，真心為自己的運氣抱屈。
付東流聽了看門老大爺?shù)脑挘瑓s忽然陷入了沉思：“S—2012—SJ……”
周游湊過來，好奇問道：“領(lǐng)導，看門老大爺對這里記的這么清楚？”
“熟能生巧吧……他一個人在這兒又沒什么事兒……”付東流收回了思緒，招呼周游道：“行了，帶好鑰匙，咱們要去辦正事了！”
出了資料室的門，付東流帶著周游又重新回到了傳達室的窗戶跟前。周游納悶道：“怎么，先要轉(zhuǎn)賬才能去提審嗎？”
“不是轉(zhuǎn)賬……是要先登記……”說著，付東流敲了敲傳達室的窗戶，道：“咱們可是正規(guī)單位，一切都得按程序走……”
沒等周游說什么，傳達室的窗戶從里面被打開了，老大爺又將登記冊扔了出來，道：“登記�！�
付東流擺擺手，周游會意，走到前頭，將自己和領(lǐng)導要提審的三組編號寫了下來。寫完剛要交還登記冊，付東流卻從后面一把按住了周游的手。
周游不明所以地看著付東流道：“領(lǐng)導……”
付東流按著登記冊，伸著頭對傳達室里躺在躺椅上的老大爺說道：“大爺，這把S—2012—SJ的鑰匙，我也一并登記了��！”
老大爺無所謂道：“隨便你們了……反正這家伙也沒什么好問的，倒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周游依言將“S—2012—SJ”也寫在了下來，這才將登記冊交給了老大爺。老大爺不情愿地從躺椅上起身，接過登記冊看了看，就在窗口上面一拉，又是拉著一截線頭，咔噠一聲，好像是抻了下燈繩。隨后，老大爺一揮手，道：“去吧，下班前得出來��！我可不加班！”
去哪兒？周游莫名其妙地四下里看看，并沒有看見有什么地方開開門來，就連之前的資料室的閘門也落了下來，重新關(guān)閉的嚴絲合縫。
“這邊�！备稏|流招呼著自己的屬下，帶著周游往傳達室后墻走去。
“領(lǐng)導，這里是墻了吧……�。俊本驮谥苡巫叩搅藗鬟_室靠著石壁的地方，以為自己和領(lǐng)導就要撞墻了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傳達室的后墻和山體的石壁中間另有玄機：那里竟然裂開了一道窄窄的石縫，那縫隙，僅容一個普通體型的成年人側(cè)身通過。
周游看看付東流，不禁為自己的領(lǐng)導暗暗擔心。
付東流感覺到周游的目光，也看了過來，不滿意道：“怎么？歧視胖子是不是？”
說著，付東流賭氣似的，率先走向了那道石縫。只見付東流深吸一口氣，生生將肚子縮癟了，側(cè)著身，一點點蹭了進去。
周游搖搖頭，也側(cè)身跟進了石縫里。
進去之后，周游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倒并不像入口那般狹窄，只側(cè)著身子走了五六步，便已經(jīng)可以轉(zhuǎn)過身來了。
付東流在周游前面兩步遠的地方，向他晃晃手電筒，道：“跟著我喲！”
這里就只有面前的一條并不寬敞的通路，周游想不跟著也沒其他的路可走。他跟在付東流身后，亦步亦趨，只覺得兩側(cè)的石壁越來越遠，唯一的通道似乎變得不那么狹窄逼仄了。
而且，周游覺出，腳下的這條通道，仍然是一條緩緩向下的坡道。他不由奇道：“領(lǐng)導，這還要向地下深入嗎？”
“對呀，”付東流在前邊頭也不回道：“難道你忘了嗎，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必須最大限度的將他們與自然界的陽氣相隔絕，以防他們生事……”
周游不解道：“剛才我就想問了，這些人已經(jīng)是階下囚了，難道我們就不能依照他們的罪行，廢掉他們的修為嗎？對于某些危險的修習者來說，廢掉他們的修為，應該相當于是拔掉毒蛇的毒牙，這種防范措施不比在山里頭挖地洞要有效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