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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女配是第三味藥(nph) > 第五章 食色(25)奶奶輩兒的大槐樹
  老楊和周游正說著話,就見關(guān)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四個(gè)中年漢子走了進(jìn)來,跟在最后面的那人懷里還抱著一箱子啤酒。走在最前頭的,啤酒肚最大的那人熟絡(luò)地跟老楊招呼道:“老楊,上鍋?zhàn)樱覀兘裉熹萄蛉!?br />
  老楊順口答道:“這都入夏了,還涮羊肉?不怕上火嗎?”

  那人把短袖T恤的下擺卷了起來,露出肥肥的啤酒肚來,拍了兩拍,笑道:“夏天吃羊肉才大補(bǔ)呢!”

  老楊有氣無力道:“后廚還沒來人呢,等等吧。”

  “還等啥!”那人一掄胳膊,身后站起兩個(gè)人,自覺地走進(jìn)了廚房,叮叮咚咚切菜拿盤子去了。這帶頭的貌似老大哈哈笑道:“跟平時(shí)一樣,咱們自己動(dòng)手做!”

  老楊搖搖頭,打個(gè)手勢,讓周游也裝成食客,在這里坐坐,他則要起身去后廚了。周游一把拉住老楊的胳膊,低聲道:“那個(gè)‘貪吃鬼’,平時(shí)坐在哪里?”

  老楊一愣,但還是抬手指了指西南角的一張小桌子。

  周游放開老楊的手,自己便坐在了這西年紀(jì)的桌上。這桌子西面靠墻,南面也就是周游所坐的身后,則靠著墻角放了一只高高的冷飲柜,擋住了南面的玻璃窗,也擋住了店外的光線。而周游頭頂上的照明燈泡,也還壞掉了,使得這一角落好像是那個(gè)賣火柴的小女孩所蜷縮的墻角。

  怪不得沒人愿意來這兒坐呢。

  作為店里的第一撥客人,要吃涮鍋的四人中,留在桌旁和伙伴聊天的老大模樣的人打量打量周游,對他招手道:“小兄弟,不常來這家大槐樹吧?”

  周游禮貌一笑,道:“是,第一次來,路過這里,正巧有點(diǎn)餓了,就來墊補(bǔ)墊補(bǔ)!

  那老大笑道:“這家的肉賊好吃,甭管是涮還是烤,都特香!我推薦你嘗嘗!”

  “謝謝!敝苡稳允堑恍。

  “哎,你反正就一人兒,不如過來,跟我們坐一桌,大家伙涮鍋,就圖個(gè)熱鬧不是?”那老大又熱情招呼周游。

  周游暗自皺皺眉。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等“貪吃鬼”,并不想被人打擾,這位食客的熱情,讓他覺得有點(diǎn)是負(fù)擔(dān)了。他正在想怎樣委婉地回絕這豪邁的老大,卻聽坐在老大對面的那人也大聲招呼他道:“真的,兄弟,坐過來吧!你不常來不知道,那張桌子從來沒人坐,我們都叫它‘冷板凳’……我說,你可不希望吃頓飯還坐冷板凳吧?”

  那人和他的老大被自己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周游卻是心中一動(dòng):難道,到現(xiàn)在了,這些食客仍然看不到“貪吃鬼”?

  想到這里,周游探那人的口風(fēng),道:“為什么沒人坐這里呢?我覺得挺好啊……”

  “為什么?”正在嬉笑的兩人止住了笑聲,迷迷糊糊地對視一眼,似乎他們從沒仔細(xì)想過這個(gè)問題。還是老大摸摸后腦勺,道:“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吧……老楊這店,雖然菜好吃,但是店里采光真是成問題,看起來總是昏暗壓抑……而你坐的那個(gè)角落更是,光線最不好不說,還總是讓人覺得冷颼颼的……反正是坐在那兒很不舒服,我們誰都不往那兒坐……”

  “冷颼颼的?”周游作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道:“夏天冷颼颼的,不正好涼快嗎?”

  “這小兄弟真能說笑,還涼快……”老大哈哈笑了幾聲,跟對面的那人抬抬下巴,道:“老二,你跟這小兄弟說說大槐樹的故事!”

  “喲,這餐廳還有故事?看來是有年頭有歷史的老店啦?”周游一聽“故事”兩字,立馬來了精神,但臉上卻還是不能掛出什么,仍做出一副淡淡的樣子。

  “是這么回事,”被叫做老二的那位,跟他大哥的行徑簡直如出一轍,都把T恤下邊卷了起來,用粗短的手指頭在露出的胖肚子上來回著搓癢癢,對周游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這店還真有點(diǎn)兒歷史……你知道老楊這家大槐樹燒烤涮,為什么叫了‘大槐樹’的名字嗎?”

  “這個(gè),我第一次來這邊,當(dāng)然不知道了。您說,是為什么?”周游微笑著,等那位老二講出大槐樹的歷史來。

  果然,老二靠在椅背上,對周游興致勃勃道:“我家呀,原來就住在這條街上,后來,好像是我上高中的時(shí)候吧,這兒給規(guī)劃成夜市一條街,老房子統(tǒng)統(tǒng)拆遷,我們家那個(gè)時(shí)候才搬走……所以這條街上的事兒,我比誰都清楚……”

  老大開了瓶啤酒,給自己和老二各倒了一杯,這時(shí)又拿起了第三個(gè)杯子,倒了要給周游送過來。周游見狀,知道自己再不動(dòng)身,就得得罪人了。無奈,周游只好起身,接過了老大的啤酒,順勢坐在了老大的桌旁,但仍然面對著西南角。

  老二咕咚一聲喝下一大口啤酒,對著周游又道:“老楊這家店的位置啊,原來根本就沒蓋過房子……”

  “誰說的,我記得你上次說的是,這地方老輩子是個(gè)廟!”老大很不客氣地給老二拆臺(tái)。

  老二趕忙找補(bǔ)道:“我說的是老輩子是間小廟,老的連我奶奶那輩兒都記不清那廟供奉的是哪路神仙了……反正是打我記事兒起,這塊兒地方就沒人蓋過房子!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周游很配合地往老二跟前探了探身子,裝出極感興趣的樣子:“是因?yàn)樵瓉磉@地方蓋過廟,大家伙心里有忌諱嗎?”

  “才不是呢!”老二拉了長聲,道:“那廟早就沒了,沒人忌諱這檔子事兒……要是這也忌諱,那也忌諱,咱們九江城現(xiàn)在就別開發(fā)蓋房子了,好多地兒還都是墳地呢!”

  “嘿嘿嘿,扯遠(yuǎn)了啊,說大槐樹呢!”老大拍拍老二,要他別跑題:“就沖你這說話方式,咱涮鍋?zhàn)由蟻,你這事兒都扯不清!”

  “那正好就著下酒!”老二嘿嘿笑了笑,又道:“這塊兒地方從沒蓋過房子,不是因?yàn)樵?jīng)蓋過廟,而是因?yàn)檫@地方啊,原本有一棵老槐樹,有多老呢……這么說吧,打我奶奶那輩兒,從他們小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說那老槐樹已經(jīng)有幾百年了,都成了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