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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女配是第三味藥(nph) > 第二章 幻夢(52)落地生根
  地下深處的密室之中,竟然生長了一株藤蔓纏繞的怪樹?茨菢涞拇謮阎Ω,想來已是年深日久。只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去處,樹怎么可能生長?而且還一長就是多年?

  難道游樂場在建造時就沒有發(fā)現(xiàn)嗎?還是游樂場有意保留了這棵樹?哼,就沖他們私自挖了這樣一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地下室,就得詳細(xì)查查!劉大松用手扒著怪樹的藤蔓,一邊用力一邊暗自尋思著。

  “嘿!”劉大松猛然發(fā)力,怪樹纏繞著的藤蔓紋絲未動,但在劉大松對面的樹身之后,卻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撲通”聲,像是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大麻袋倒地的聲音。

  劉大松定睛一看,不由松開藤蔓,趕緊跑了過去。

  那是一個人。

  劉大松繞過纏纏繞繞的樹根藤蔓,來到大樹背后那人倒地的地方,先摸了摸那人的頸動脈。

  從那人倒地的姿勢來看,很可能已經(jīng)失去生命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脈搏,已經(jīng)沒有了。

  劉大松將趴伏在地上的那人費力地翻轉(zhuǎn)過來,借著花朵幽幽的藍(lán)光查看,發(fā)現(xiàn)這人有些眼熟。再仔細(xì)一看,不由心中一驚:這不是小王追的“偶像”,那個剛才還在大屏幕上唱歌的選手嗎?叫什么來著……安然?

  安然靜靜地躺在地上,一頭銀發(fā)在這幽藍(lán)閃爍的地下室中,分外扎眼。

  劉大松親眼看見安然在舞臺上像僵尸一樣,被工作人員“搬”了下去,當(dāng)時他推測安然和其他選手一樣,一定也是被使用了那種神秘的紅色粉末,陷入了昏睡之中。誰成想,此時得見,竟是已經(jīng)遇害了呢?

  劉大松粗粗查看安然的尸體,只見她的右腹部有一條長長的傷口,看樣子像是導(dǎo)致這女孩殞命的致命傷。

  “像是銳器所傷,應(yīng)該是扎到了肝臟,”劉大松自言自語著,以此來對抗陰沉的地下室所帶來的壓抑感:“……大約是造成了大出血……不對呀,大出血的話身上怎么這么干凈呢?衣服也沒換,還是演出時的衣服啊……咦?”

  劉大松發(fā)覺,安然的傷口并非新傷,很像是存在了幾個月乃至半年以上的舊傷!

  劉大松霍的站起身來。

  這太詭異了。如果說安然是曾在幾個月前受過傷,現(xiàn)在又因為不可知的原因?qū)е碌膯拭,那么,這種能致命的大傷口,應(yīng)該有縫合處理等醫(yī)治過的痕跡?墒,現(xiàn)在不僅找不到這種曾經(jīng)就醫(yī)的跡象,而且,安然的身上還有解剖過的痕跡!

  這說明,安然在遭受腹部的大創(chuàng)傷的時候,就已經(jīng)殞命了!

  可是,一個死人,是怎么站在臺上唱歌的?

  想想這個選秀節(jié)目,不算上海選的時間,單說在電視上播放,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沒有生命的她怎么能參賽,而且一場又一場?

  劉大松本能地感覺汗毛倒豎!可是他咬咬牙,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線索,我還沒發(fā)現(xiàn)……鎮(zhèn)定!我得先救出樹里那人……”

  劉大松將安然的尸體和先前發(fā)現(xiàn)的那具男尸并排放在了一起,自己站起身,活動一下胳膊,準(zhǔn)備接著扯開那些藤蔓。不管樹里那人可疑不可疑,都得先把他放出來再說。

  這次,劉大松不再兩手分別扒兩邊的藤蔓,而是用雙手扯住一根藤蔓,集中了力量,使勁兒拉扯。

  藤蔓被扯動,顫了幾顫,些許藍(lán)色幽花飄飄忽忽地從藤蔓上掉落,多數(shù)都飄落在地上消失不見了,唯有其中一朵悠悠然落在了劉大松的肩上。

  劉大松根本沒心思管那些花落到了何處,他的注意力都在樹里纏繞的那人身上。只見那人蜷縮著身子,好像在子宮中的胎兒一樣,安詳?shù)睾粑。看來一時半會并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讓人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在樹里面?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劉大松扯開了一根藤蔓,換了手準(zhǔn)備去扯下一根。就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焦糊味,好像什么小東西被燒掉產(chǎn)生的煙火味。

  劉大松四下瞧瞧,并沒有著火的跡象呀?他晃晃頭,準(zhǔn)備不管那焦糊味,接著對付藤蔓。

  誰知,就在他晃頭的剎那,劉大松突然像僵住了一樣,難以置信地呆呆斜眼看著自己的左肩。

  有一朵掉落的藍(lán)色小花,正巧落在劉大松的左肩處。

  掉在他肩頭的小花并未像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花一樣消失不見,這朵花靜靜躺在劉大松肩頭,幽藍(lán)的微光閃爍幾下,漸漸變得微弱。

  與此同時,劉大松看見小花下面,自己肩部的衣服像是被火星濺到了似的,被無形的火燒出一個小洞,小洞邊緣的衣料變作焦黑、打著卷,迅速擴(kuò)散,將這個小洞變成大洞,卻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那朵小花,它那微弱的藍(lán)光,就好像得到了新木柴的火堆,“騰”的一下復(fù)又燃起,伴著高高的火焰,藍(lán)光大熾!

  隨之而來的,是更濃重的焦糊味,是摻雜了皮肉烤焦的味道。

  那著火的花兒,已經(jīng)將火焰燃燒到了劉大松肩頭的皮肉之上!

  “啊——”花兒在皮肉之上燃燒所帶來的劇痛,終于讓劉大松忍受不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那種痛,好像是種深入骨髓的尖利痛楚。

  而且,還帶著一種萬千蟻蟲同時咬噬將要把自己吞食殆盡的恐懼!

  劉大松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將眼珠從眼眶里瞪出去!他看到了什么!他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看見,那朵掉落在自己肩頭的,燃燒起來的花兒,在藍(lán)色烈焰之下,竟然像是快進(jìn)鏡頭一樣,迅速枯萎,枯掉的花瓣掉落,從中露出一粒黑油油的種子,這顆黃豆大小的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抽出芽,伸出無數(shù)的須根,更快的,那些須根像活的蟲子一樣,扎進(jìn)劉大松的血肉之中!

  劉大松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被那些須根像吸管一樣,從血管中咕嚕嚕地抽吸出來,供給那發(fā)芽的種子!于是,種子芽葉瘋長,類似那棵怪樹的細(xì)小藤蔓,顫巍巍從新生的植株里伸出!

  越來越深的疼痛讓劉大松驀然從驚愕中醒來。他像瘋了一樣,慘叫著,粗暴地拉扯著在自己身上長出來的藤蔓植物。

  而那尚細(xì)幼的藤蔓,雖被從植株上扯斷,卻并不枯萎,也沒有被劉大松扔下。藤蔓上似乎有吸盤,就牢牢附著在劉大松的手指上,就像之前的花兒一樣,生出須根,吸血,長出新的植株,新的藤蔓伸出,不用劉大松再牽扯,就自己順著劉大松的胳膊、胸腹、背部、雙腿,在他的肢體各處,處處扎根!

  從劉大松發(fā)現(xiàn)花兒燃燒生根,到藤蔓長滿他的全身,不過是須臾之間。

  劉大松被這種陰險詭異的植物嚇得失去了理智,他放棄了撕扯,忍著這遍布全身的好似千刀萬剮的劇痛,哆哆嗦嗦從兜里拿出鑰匙串,那上面掛著一只小剪子。不過,劉大松已經(jīng)沒有力氣分辨找到那只剪子了。他干脆用隨便摸到的鑰匙,狠狠扎向自己的左肩,想要把最初扎根的那棵植株挖出來!

  藍(lán)色火焰之花所生的植株,帶著一大塊血淋淋的肉塊,被劉大松挖了出來,隨手丟在地上。

  可是植株生出的無數(shù)須根,依然在劉大松體內(nèi),繼續(xù),不斷,不停地生長著,很快,就在劉大松的傷口上,又長出來十來株這樣的新生植物!

  劉大松意識逐漸模糊了,他再也沒有力氣對抗這些看起來柔弱無比的藤蔓,手無力地撒開,鑰匙嘩啦啦掉在了地上,他自己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塊被劉大松挖出來扔在地上的植株,貪婪地吸食著所帶出來的那塊血肉,瞬間,血肉被“吃”光,植株暴長,猛然長成一棵一米左右的小樹。

  在劉大松最后殘存的一絲意識里,他想,他大概知道這怪樹上的花為什么可以發(fā)出磷光了。這樹,這花,的確是以人的血肉為食的呀……

  劉大松終于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他沒有看到,那棵以他血肉為食的小樹,樹根生長的比樹干更快,而且,樹根并沒有向下扎入地下,而是像一群蛇一樣,在地面上蜿蜒爬行,直到爬上并扎根在暗室四圍圍坐著的工作人員身上。

  樹根輕快而決絕地深入扎到這些工作人員的胸口。

  原本靠著洞壁垂首趺坐的工作人員們,慢慢的,全都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