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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崇禎懾寰宇,不用黑科技 > 第176章 回南京,閻應(yīng)元來了
  錢謙益走進(jìn)去后,這男子也知道是大官來了,嘴里嚷叫起來。

  可惜都是倭語,不知道他在嚷些什么?

  錢謙益面色一沉,說道:

  “這倭人說的話聽不懂,留著也是無用,把他砍了吧。”

  吳瑛一愣,正要說話。

  方岳貢和汪汝淳卻都明白錢謙益的用意。

  果然,那年輕漢子卻突然大叫:

  “大人饒命,不要砍了小的!

  錢謙益微微一笑:

  “原來你會說華言?”

  那漢子連連點頭:

  “小的會說!

  “那你叫什么名字?”錢謙益問道。

  “小人叫石田介!

  “哦,這么說你是中國人,姓石?”錢謙益道。

  “小人是日本人,這石田是日本的姓!笔锝檎f道

  “你在南京可是行刺了一個大官?”錢謙益繼續(xù)問。

  石田介猶豫起來。

  錢謙益冷笑道:

  “你要是不說實話,那就要吃苦頭了。那陳海娥已經(jīng)把你供了出來,不然我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你要抵賴是沒有用的,只會受盡酷刑,最后還是得說!

  石田介似乎想到酷刑的殘酷可怕,身子抖了一下,臉色有些發(fā)白,但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說。

  他覺得要是招認(rèn)了,只怕就必定要死。不招供,或者還有一線生機(jī)。

  錢謙益似乎看出他的擔(dān)憂。

  緩緩說道:

  “你在南京刺殺的那個大官,只是受了傷,也沒死!

  石田介啊了一聲,?神色似乎放松了些。

  錢謙益見他這神情,便知道這倭人的心理防線并不是很強,?于是繼續(xù)道:

  “本官要你供認(rèn),?不過是把你的供詞和陳海娥的供詞再對照一下。”

  石田介臉上的神情顯示出他對錢謙益的話已經(jīng)信了五六分。

  錢謙益趁熱打鐵:

  “你要是如實說,?本撫見你是老實的,你未必死!

  石田介眼睛一亮,?說道:

  “當(dāng)真?”

  錢謙益道:

  “自然當(dāng)真!你要不說,那就是死不悔改,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石田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內(nèi)心在猶豫掙扎中。

  方岳貢喝道:

  “倭寇當(dāng)年作惡多端,后來我大明又在鮮國教訓(xùn)你倭國。你這等倭人,錢撫臺就是把你立刻殺了,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汪汝淳則道:

  “這等倭盜,?看其情形,也必定和這庵里的假尼有奸情,先將其閹了,再牽到街頭示眾,?那時候再決定殺不殺他。”

  錢謙益微微頷首,?似乎覺得汪汝淳的提議不錯,一揮手便要手下標(biāo)兵去脫這石田介的褲子,似乎要當(dāng)眾行刑。

  石田介忽然崩潰,?大喊道:

  “小的如實說就是了。小的確實是去南京行刺的,那是陳宗裕、陳海娥指使的,小人收了些錢財!

  錢謙益問道:

  “你可是埋伏在戶部衙門附近行刺?”

  石田介點頭道:“是!

  錢謙益追問:

  “那行刺的可是戶部尚書鄭三。俊

  石田介道:

  “小的也不知是誰,?只記得陳宗裕吩咐,?對衣服上繡著孔雀圖樣的人用鳥銃射擊就是。也不用一定打死,?打傷就可以!

  錢謙益點頭,這就和他走之前,?鄭三俊遇刺案件,?完全能對上了。

  只要把這石田押到南京,?再加上這吳瑛、彭雯、李賓的證詞,這吳昌時就再難抵賴。

  只要把吳昌時打掉,?那吳昌時組織的一連串陰謀也都可以連根拔除。

  這樣一來抵制皇帝戰(zhàn)時新政的江南士子的氣焰會被打擊下去。

  看來,?自己從南京走出,?去昆山再到松江調(diào)查,這步棋是走對了。

  他臉上露出微笑。

  隨即錢謙益下令把石田介押回松江府衙。

  方岳貢也令手下得力吏員徹底搜查這海月庵地下密室和密道,?把所有物品登記造冊,?封查入庫。

  同時派衙役立刻去抄查陳家。

  過了整整一天。

  松江知府衙門大堂上,?彭雯、李賓、吳瑛、吳佑賢、石田介、老尼一干人犯齊齊跪在下面。

  彭雯和李賓的生員資格已經(jīng)被革除。

  他們面前都放著各自招認(rèn)的供書,簽字畫押。

  方岳貢也把連夜查抄尼庵和陳宗裕家,獲得的贓物財產(chǎn)清單奉上。

  錢謙益看著清單,也倒吸一口冷氣。

  除了陳家密室里藏的金銀珠寶、古董珍玩之外,光是陳家后來掙得的資產(chǎn)折合成銀錢也有八十三萬兩之多。

  密室里所收藏的財寶,估計也可折合四十萬兩白銀。

  錢謙益決定把這總共一百二十多萬兩的財富,其中一百萬正好拿來在松江試點開始官辦錢莊。

  二十萬兩里十萬兩用于松江府的課稅司和宣化司活動經(jīng)費。

  剩下十萬兩則用來賑濟(jì)松江府本地的雇工和貧民。

  對外則宣稱是是朝廷征稅分成給當(dāng)?shù)叵聦影傩铡?br />
  汪汝淳則建議方岳貢,以后要多注意把松江的織布工,雇農(nóng)拉到官府這一邊。

  把一些工場場主,各種商行壓榨雇工之事,為富不仁之事,宣揚一下。

  對縉紳豪門在鄉(xiāng)間仗勢欺人之事,也可以抓幾個典型整治一下。

  激發(fā)起被縉紳豪門欺凌的鄉(xiāng)民們的憤慨之心。

  然后說朝廷多征稅,除了用于抵御外侵,也能用于改善貧民生活。

  這樣人數(shù)更多的下層百姓,是能支持戰(zhàn)時新政多征稅收,乃至調(diào)用富人資產(chǎn)的。

  至少一些人再起來煽動抵制朝廷征稅時,人數(shù)更多的貧民不會參與其中鬧事,甚者可以反過來幫助官府。

  還有松江府的宣化司除了使用那些不得志的貧寒童生和生員之外,也可以多用一些走街竄巷的民間說唱藝人。

  方岳貢覺得汪汝淳所提建議非常有道理,當(dāng)即雷厲風(fēng)行制定具體執(zhí)行條例,頒布實施下去。

  錢謙益和汪汝淳這兩天和方岳貢打交道下來,也覺得方岳貢是一個相當(dāng)能干的官員,不僅能干而且清廉,在松江府本地的口碑相當(dāng)好。

  方岳貢管理手下官吏,也相當(dāng)有辦法。

  許多事情吩咐下去,都能很高效地處理好。

  錢謙益嘆道,這松江府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全國落實戰(zhàn)時新政的楷模,不僅能給朝廷提供最多的物資和銀錢,?而且當(dāng)?shù)匕傩展偌澮捕夹膼傉\服。

  最關(guān)鍵的是方岳貢確實是一個做實事的人,?對派系亂斗不感興趣。

  錢謙益決定回京以后,一定要向皇帝好好推薦一下這方岳貢。

  他囑咐方岳貢除了一應(yīng)戰(zhàn)時新政,繼續(xù)落實之外。

  還有官辦錢莊也一定要辦好。

  官辦錢莊不僅可以借款放貸,也可以吸收百姓和富商的存銀。

  松江田賦算是全國最重的,但其實就經(jīng)濟(jì)水平而言,松江完全能承擔(dān)的起。

  在征繳已定的田賦之外,松江田主額外向國家交納糧食,便可換取相應(yīng)銀票,憑票可以在錢莊取銀。

  方岳貢一一答應(yīng)。

  在松江府留了兩天之后,錢謙益便啟程回南京去了。

  因為押著一干人犯,急著回去辦案,又怕在南京的吳昌時得到消息,逃竄他處,所以錢謙益便下令加快速度。那些犯人也都由士兵看押著騎在馬上。

  用四天時間,到二月二十二日便已經(jīng)回到南京城內(nèi)。

  那日鄭三俊被刺后,錢謙益離開南京,并沒有和城內(nèi)的高官打招呼,算是不辭而別。

  城內(nèi)紛紛揚揚傳說,都說是錢謙益一聽刺殺案發(fā)生,嚇得屁滾尿流,連夜遁逃出南京城。

  一時之間,錢謙益成為南京城內(nèi)的笑柄。

  都說怯弱至此,居然還被皇帝命為巡撫,來整頓江南。

  這錢謙益居然曾經(jīng)還被傳為東林黨魁。

  這錢謙益不僅是皇帝之羞,也是東林之羞。

  就是東林派系的官員,提到錢謙益,也都惋嘆,這錢謙益過去有些虛名,內(nèi)中卻是一副媚骨慫膽。

  如此之人,依附東林也不過是投機(jī)取巧,逢迎時潮罷了。

  如今看來,只怕和那阮大鋮倒是更相近一些。

  這等人,如何能算東林人物?

  這些議論和傳言,雖然有部分是自發(fā)的。

  一些尖刻文人,原本就喜歡如此臧否人物。

  不過主要還是有人故意傳播。

  這背后的人自然還是吳昌時。

  他在錢謙益來南京時,便已嗅覺敏銳,感覺錢謙益此行,多半和他們不是同心。

  鄭三俊被刺,錢謙益連夜消失。

  他自然更是不會錯過這個把錢謙益弄臭的機(jī)會。

  就是黃宗羲、魏學(xué)濂這兩個原先和錢謙益交情不錯的少年士子,此時也覺得錢謙益若此做法,大失體面。

  又覺得錢謙益滑頭滑腦,原本指望他既已被世人公認(rèn)為東林中人,用東林正氣能帶著他,不至于走得太偏。

  如今看來只怕是太樂觀了。

  這錢謙益卻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楊廷樞、吳應(yīng)箕這些人倒還算厚道,覺得錢謙益緊急離開,或者另有緣故,未必就是怯弱膽小。

  在事情未完全弄清楚之前,沒必要就先把錢謙益丑化成如此不堪。

  至少應(yīng)該等錢謙益回來,問問清楚。

  吳昌時表面上也同意,不過輿論已經(jīng)傳播開來,這卻是兩三個人的異議也無法扭轉(zhuǎn)的。

  所以錢謙益再回南京城,城內(nèi)官員聞訊前來迎接時,這些官員看向錢謙益的眼神難免都帶著幾分鄙夷不屑。

  錢謙益對此種情況,倒也預(yù)料到了幾分。

  他也面色平靜,似乎渾不在意。

  似乎對官員們的鄙夷表情完全沒有觀察到。

  汪汝淳看著,倒對錢謙益的涵養(yǎng)功夫有幾分佩服。

  錢謙益急著見到王世德。

  下面最先要做的事情,便是讓王世德控制住南京城的軍力,在城內(nèi)戒嚴(yán),防止吳昌時等人狗急跳墻,再有意外發(fā)生。

  然后再派士兵控制住吳昌時一干人等。

  不過他在迎接的官員中并未看見王世德。

  心中不由增添了幾分擔(dān)心。

  隨即向在場的南京刑部左侍郎陸彥章詢問。

  陸彥章皺眉道:

  “牧齋不辭而別后的第二天,那王世德就回京城了!

  “什么?王世德回京城了?”錢謙益愕然。

  這就太不像話了。

  他安排王世德在南京,是由監(jiān)控局勢的重要作用的,怎么能說回就回?

  難道京城了出什么意外,非要王世德也回去不成?

  陸彥章見錢謙益的表情,似乎覺得剛才賣的關(guān)子效果不錯,讓錢謙益原本平靜的表情,總算有了點變化,才捻著胡子緩緩道:

  “是圣上派錦衣衛(wèi)掌印左都督閻應(yīng)元來南京了,他一來,王世德就回去了!

  閻應(yīng)元本來的職銜是錦衣衛(wèi)掌印指揮使,在大朝會之后,很快崇禎就升他為左都督了。

  指揮使只不過是正三品的官,而左都督則是正一品的官。

  “原來如此!”錢謙益松了一口氣。

  對閻應(yīng)元,他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看來還真是重視江南,特地把錦衣衛(wèi)最高首腦閻應(yīng)元都派來了。

  閻應(yīng)元既然來了,那對下面的事情就更不必?fù)?dān)心了

  “那閻都督何在?”錢謙益急切問道。

  “就在南京錦衣衛(wèi)衙門里!标憦┱乱婂X謙益一回來就急著找錦衣衛(wèi),對這錢牧齋的鄙視更增添了幾分。

  他已經(jīng)有些后悔來迎接錢謙益回南京了。

  本來他是想問問錢謙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真的如傳言說的那樣膽小如鼠,一聽有刺殺案,就連夜逃走,連個告辭都來不及說。

  現(xiàn)在看錢謙益急著找錦衣衛(wèi)的情形,他覺得再問也是多余了。

  這錢牧齋看來當(dāng)真是如此不堪的人物。

  他也不愿意再多話,說完上面這句,也不抱拳作揖,一拂袖,轉(zhuǎn)身就走了。

  似乎在多停留片刻,也臟了自己的人品。

  錢謙益看他這樣子,苦笑了一下。

  他也了解這些人的性情,知道沒辦法和這些迂人多計較。

  這時南京兵部侍郎傅振商走過來,笑著拱手道:

  “這陸老先生的脾氣,一向如此介特,錢牧齋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錢謙益也連忙道:

  “好說,好說!

  傅振商隨即皺眉道:

  “錢牧齋一回南京,便要找錦衣衛(wèi),卻是何事?牧齋也知道,這錦衣衛(wèi)在江南的名聲一向是不怎么樣?錢牧齋既然到江南巡撫,和錦衣衛(wèi)太過親密,只怕要招來士人更多反感。也不能全怪這陸老先生如此使氣。更何況這閻都督……”

  說到這里他眉頭皺得更緊,還嘆了一口氣。

  錢謙益心中一動,問道:

  “閻都督怎么了?”

  傅振商搖頭道:

  “這閻都督卻是一個好色之徒,一來南京,其他的事情沒干,就先和那奸賊阮大鋮的女兒打的火熱。元岳公被刺,明擺著就是閹黨余孽行兇,妄圖攪亂南京。城內(nèi)義民,憤怒再難遏制,就在牧齋跑后的第三天,義民又包圍阮府聲討。結(jié)果那阮大鋮的女兒這回知道重演故伎也擋不住義民憤怒。卻提前溜到這閻都督住處……”

  他一邊說,一邊嘖嘖搖頭,對這閻都督包庇阮賊女兒的行徑顯然相當(dāng)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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