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老板精心設(shè)計(jì)、擺弄的造型還是被樊淵和顧煬給破壞掉了, 一到家,顧煬就把一束玫瑰花的包裝拆開, 紅著臉把那個禿了花冠的玫瑰花扔掉, 將剩下的花朵一起擺進(jìn)花瓶里,放在了臥室。
仗著有樊淵在,顧煬花瓶里連水都沒有放,反正花都凍成冰花了, 放水也沒有用。
回來的路上,顧煬吃了一肚子玫瑰花瓣,雖然到最后, 樊淵有大發(fā)慈悲, 把糖塊兒喂給他,可顧煬還是覺得玫瑰花瓣的苦澀一直縈繞在嘴里,忍不住就去翻冰箱,看著冰箱里面的酸奶,又想到了歪主意。
他把剛回到臥室換了家居服的樊淵拽了下來, 懷里捧著兩大瓶酸奶, 特別興奮的對樊淵說:
“樊淵, 我們做點(diǎn)好吃的當(dāng)夜宵吧!”
話落,顧煬就把兩大瓶酸奶塞到樊淵的懷里:
“你幫我把它們凍上,要那種帶著冰碴的感覺,別全凍上!”
顧煬明目張膽的把樊淵當(dāng)純天然速凍機(jī),還是超強(qiáng)速凍的那種,樊淵也不拒絕他, 陪著他胡鬧。
兩瓶酸奶凍成了酸奶冰沙,顧煬切了一堆水果扔進(jìn)去,又拉著樊淵一起窩到了沙發(fā)上,捧著一大碗酸奶水果撈,打開了電視。
“吃完再去學(xué)習(xí)唄?”
樊淵知道顧煬有分寸,臨到高考越來越近,沒有人比顧煬更想要好好學(xué)習(xí),因?yàn)轭櫉牒头疁Y讀同一所大學(xué)。
捧著一大碗酸奶水果撈,顧煬吃得特別滿足,自己吃一口,再喂給樊淵一口。
大碗被顧煬抱在懷里,碗邊起了一層霧氣,酸奶里面的冰碴融化的很快。
顧煬吃了幾口再去舀酸奶的時候,里面幾乎沒有冰碴了。
看著懷里的大碗,顧煬攤開自己的一只手,塞進(jìn)了樊淵的手心里。
“你摸摸!
樊淵不知道顧煬要干什么,只是下意識的摸了摸顧煬的手心。
顧煬突然嚴(yán)肅起來,問他:
“有什么感覺?”
樊淵將顧煬的手握緊,遞到唇邊親了一下:
“很溫暖!
顧煬點(diǎn)頭,又給樊淵看懷里的酸奶碗:
“你看,我一直抱著這個,手卻一點(diǎn)都不冷。
“樊淵,我應(yīng)該也受到了一些影響,比如不怕冷之類的,你看我除了那天鼻子癢癢打了個噴嚏,一點(diǎn)要生病的跡象都沒有!
顧煬說著,把自己的腳伸到樊淵的腿旁邊,碰了碰樊淵的腿。
他們兩個雖然坐在同一個沙發(fā)上,可中間還是間隔了一點(diǎn)距離。
在樊淵能夠忍受寒冷的時候,他并不會大肆的碰觸顧煬。
顧煬知道樊淵擔(dān)心他生病,畢竟這最后的一個多月沖劑階段,生病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樊淵似乎猜到了顧煬想表達(dá)的意思,抓著顧煬的手沒再松開,反而越來越用力,將顧煬拉向他。
顧煬順勢倒過去,嘴角翹起來:
“所以……你不用怕我生病,想要溫暖,就直接來抱我!
“我喜歡給你溫暖,喜歡你的擁抱,也喜歡你身上的涼。”
顧煬話落,樊淵一個用力,就將顧煬拉到懷里,顧煬單手托著酸奶碗,被拽這一下,整個碗扣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酸奶撒得到處都是,里面剩下的幾塊水果也粘在了顧煬的身上。
“我的酸奶!”
顧煬上一秒還在擔(dān)心他的酸奶,下一秒上衣就被樊淵給扒了。
突然被扒了上衣顧煬還有點(diǎn)懵,濺得到處都是的酸奶有一大塊濺落在顧煬的鎖骨附近,正順著胸膛往下滴。
樊淵冰涼的指尖抹掉一點(diǎn)酸奶,塞進(jìn)自己嘴里,又抹掉一點(diǎn),喂給顧煬。
“只剩這些了,明天再給你買!
顧煬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不管身上黏糊糊的酸奶,直接撲進(jìn)樊淵的懷里,把身上的酸奶都蹭在了樊淵的家居服上。
“衣服你來洗!”
樊淵立刻抱緊顧煬,貪婪的汲取顧煬身上的溫暖。
“衣服一直都是我洗。”
顧煬一想也是,干脆把身上的酸奶全都蹭到了樊淵新?lián)Q的家居服上,最后樊淵把自己的上衣也扯掉了。
客廳慢慢被冰霜覆蓋,掉在地上的碗都凍成了冰碗。
樊淵和顧煬躺在沙發(fā)上緊緊擁抱,身上蓋著樊淵從沙發(fā)上扯下來的布。
顧煬拽了拽這塊布,擦了下鎖骨處酸奶留下的粘:
“這下你還要多洗一塊布!
樊淵把布纏在顧煬身上裹好,抱著他去了書房。
放松的時候總是短暫的,學(xué)習(xí)幾乎占據(jù)了他們生活的大部分時間,高考前的最后幾個月,每分每秒都要繃緊神經(jīng)。
顧煬自從開發(fā)了樊淵的純天然速凍功能后,每天放學(xué)都要拽著樊淵做點(diǎn)冷凍的小甜點(diǎn)吃,樊淵也從不拒絕他,心甘情愿的當(dāng)著顧煬的天然速凍機(jī)。
就像今天放學(xué),顧煬心血來潮想做冰糖葫蘆。
他學(xué)著網(wǎng)絡(luò)上的教程把水果切成小塊,在樊淵的幫助下把糖熬成綿密的糖漿,捏著一個個串好的水果放進(jìn)去裹上厚厚的糖漿,然后遞給樊淵。
每一串裹好糖漿的水果到了樊淵手里,都會迅速冷凍成新鮮出爐的冰糖葫蘆。
顧煬把做好的冰糖葫蘆插在準(zhǔn)備好的泡沫花盆里,冰糖葫蘆有樊淵的加持,也不會融化,可以明不張膽的擺在外面,就像凍在臥室里的玫瑰花一樣。
鍋里還剩下很多糖漿,顧煬第一次做掌握不好量,到底是熬多了糖。
樊淵見顧煬看著鍋里的糖漿發(fā)愁,拿起一根剩下的木簽走到料理臺前,把木簽懸空在糖漿上方。
顧煬就見到鍋里的糖漿被冰霜包裹著自己纏上了木簽,糖漿逐漸成型,變成了一個小人的模樣。
這還不算完,糖漿小人身上的細(xì)節(jié)被不斷完善,顧煬眼睜睜的看著樊淵控制著冰霜攜帶著糖漿給他凍了個縮小版的顧煬出來。
顧煬接過縮小版的自己,驚喜的仔細(xì)觀察:
“好像啊!
糖漿小人穿著和顧煬現(xiàn)在一樣的衣服,雙腳沒穿鞋,腳趾蜷縮著,一頭碎發(fā)亂七八糟的翹著,可不就是顧煬平時在家的樣子。
顧煬看了兩眼,又把糖漿小顧煬塞到樊淵的手里,捏起另一根木簽遞給樊淵期待的看著他。
“我不想要這個,我想要一個小小的你,你給我做一個唄?”
樊淵指尖捏著木簽轉(zhuǎn)動了一下,沒有動:
“不做!
顧煬立刻上前撲進(jìn)樊淵的懷里,用自己的臉頰使勁的蹭樊淵的胸膛。
“求求你啦,我真的好想要一個糖漿小樊淵。”
樊淵低頭看著顧煬,將糖漿小顧煬的小腦袋抵在了顧煬的唇邊:
“給你做,有什么好處嗎?”
顧煬下意識的舔了口湊到唇邊的糖漿小人,特別真誠的回答樊淵:
“你想要什么好處呀?”
樊淵拿開糖漿小人,湊到自己唇邊也舔了一下:
“要什么,你都給嗎?”
顧煬點(diǎn)頭:
“給的,你要的都給,就算你不給我做糖漿小人,也給的!
顧煬這副聽話、乖巧的樣子,樊淵又怎么抵抗的了。
他走到料理臺邊,控制著冰霜將糖漿裹起來,給顧煬做了第二個糖漿小人,一個惟妙惟肖的小樊淵。
顧煬對自己的糖漿小人沒什么興趣,偏偏對樊淵模樣的糖漿小人喜歡的不得了,捏著糖漿小人就跑上了樓。
樊淵看著自己手里的糖漿小顧煬,低頭親了下糖漿小顧煬甜滋滋的小腦袋,也跟著顧煬上了樓。
每天該進(jìn)行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他們從沒有中斷過,顧煬捏著糖漿小樊淵開開心心的翻開試卷做題,時不時要抬頭看一眼,就是不舍得吃一口。
樊淵手里捏著的糖漿小顧煬倒是被他舔了好幾口,他見顧煬那么不舍得的模樣,被惡意鏡子碎片扎入而冰封的心,突然劇烈跳動了一下。
顧煬正做題呢,就聽旁邊的樊淵嘴里“咔嚓”一聲,似乎把什么東西咬斷了。
他轉(zhuǎn)過頭去一看,眼睛立刻瞪圓了。
樊淵的黑眸正死死的盯著顧煬看,手里捏著的糖漿小顧煬的腦袋沒了,被樊淵咬斷在嘴里給嚼碎了。
顧煬看著沒有腦袋的糖漿小人,肩膀不自覺的抖了兩下。
“樊淵……你……”
樊淵當(dāng)著顧煬的面,把剩下的糖漿小顧煬三兩口嚼碎了吞進(jìn)肚子里,緊接著伸手從顧煬手里把糖漿小樊淵給搶走了。
顧煬立刻撲過去要搶回來,被樊淵直接給撈到懷里抱著。
“不許吃!你不許吃這個!”
顧煬坐到了樊淵的懷里,樊淵抬腳就將顧煬的椅子給踢開了,不讓顧煬回去坐著。
“為什么不許吃?”
顧煬雙手一起抓著樊淵捏著糖漿小人的手腕,就怕樊淵低頭“咔嚓”一口,就把這個糖漿小人的腦袋也給咬了。
“你吃那個就算了,這個不許吃,這個我要留著的!
樊淵捏著糖漿小人的手抬高,繼續(xù)問他:
“為什么要留著?”
顧煬被樊淵問得有點(diǎn)急了,也不說話了,坐在樊淵身上,腰身挺高就要去搶被舉高的糖漿小人。
樊淵搭在顧煬后腰的手突然收緊,按了一下顧煬一側(cè)的腰窩。
顧煬挺直的腰身立刻彎了下來,把腦袋砸在樊淵的肩膀上,他知道現(xiàn)在來硬的不行,干脆開始撒嬌:
“不能吃……因?yàn)椤⒁驗(yàn)檫@是跟你一模一樣的小人!
樊淵嘴角微勾,帶著些隱忍的惡意。
“是我重要……還是這個東西重要?”
顧煬抬頭看著樊淵手里的糖漿小樊淵,嘆了口氣,他知道他今天必定留不住這個糖漿小人了。
他收回視線,抬高雙臂緊緊摟住樊淵的脖頸,用自己的額頭去蹭樊淵冰涼的頸窩,一聲又一聲的重復(fù)著:
“你重要,你最重要了,樊淵最重要了!
樊淵抬高的手臂這才放了下來,捏著糖漿小樊淵,用糖漿小樊淵的腦袋抵著顧煬的唇。
“吃了它!
這糖漿小人做得惟妙惟肖,跟樊淵特別像,顧煬心里還是有點(diǎn)舍不得的,只是小口小口的舔著,他一停下來,就要被樊淵按腰窩,糖漿小人的腦袋到底是融化的差不多了,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顧煬看著已經(jīng)沒有形狀的糖漿小人,有點(diǎn)喪氣的一口咬了上去,學(xué)著樊淵吃糖漿小顧煬的樣子,三兩口就給嚼碎了,咽進(jìn)肚子里。
樊淵捏著顧煬的下巴抬起來:
“張嘴,我看看咽進(jìn)去了嗎?”
顧煬聽話的張嘴給樊淵看:
“啊——”
嘴巴里干干凈凈的,糖渣都被他吞到肚子里了。
樊淵直到這時才滿意,將光禿禿的木簽扔到書桌上,抱緊懷里的顧煬往上提了提,貼著顧煬的耳朵輕聲說:
“顧煬……”
樊淵呼出的氣息都帶著寒涼,顧煬下意識的側(cè)了下耳朵,又立刻主動把小耳朵貼了回去,聽著樊淵問他:
“你知道我在哪里嗎?”
顧煬沒懂樊淵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將手按在樊淵的肩膀上:
“你在這里!
樊淵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他將懷里的顧煬換了個姿勢,讓顧煬背對著他,坐在了他的懷里,腳下用力,帶著椅子回到書桌邊,攤開了今天學(xué)習(xí)要用的幾套試卷。
顧煬還以為吃糖漿小人這件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誰知樊淵左手突然輕輕按在了顧煬的肚皮上,在他耳邊用非常緩慢的語速說:
“顧煬,我在你的身體里!
顧煬手里剛拿起來的筆掉回到桌子上,咕嚕嚕的滾到書桌的邊緣,晃悠兩下,還是掉在了地上。
樊淵看了眼掉下去的筆,右手放在桌子上,把顧煬的右手攥進(jìn)手心。
“我早晚要吃了你!
顧煬想到被樊淵“嘎嘣嘎嘣”嚼碎的糖漿小顧煬,又想到了樊淵催著他吃進(jìn)肚子里的糖漿小樊淵。
原來樊淵想表達(dá)的……是這個意思嗎?
樊淵低頭看著顧煬寬大的衣領(lǐng)里露出帶著薄紅的皮膚,低頭將唇抵了上去:
“記住了嗎?”
顧煬沒躲,點(diǎn)點(diǎn)頭順著樊淵。
他把手從樊淵的手里拽出來,重新拿了支筆,也沒說要從樊淵的懷里下來,就這么坐在樊淵身上開始做題,還不忘把樊淵要做的題攤開放在了旁邊,甚至幫樊淵把筆帽打開擺在一旁。
顧煬左手微微張開放在桌子上,視線偷偷瞄了一眼左手心,嘴角翹起來一點(diǎn)。
樊淵好感度:79分。
被惡意影響的樊淵,對著顧煬放了“早晚要吃了你”的狠話,還順帶送給顧煬一分好感度。
顧煬一點(diǎn)都沒有被嚇到,心想這種事多來點(diǎn)也挺好的,甚至還開心的晃了兩下腳丫。
樊淵左手依舊按著顧煬的小肚子,冰涼的指尖逐漸被熱乎乎的小肚子捂出溫度。
顧煬寫了兩道題,手里握著筆尖在卷子邊緣畫了個圈,似乎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我還是想要糖漿小人……”
樊淵指尖輕輕掐了下顧煬的小肚子:
“這么喜歡?”
顧煬點(diǎn)點(diǎn)頭,手里畫著的圈越來越亂。
“喜歡!
樊淵懷里抱著顧煬,顧煬的溫度似乎從他們相貼的部位慢慢擴(kuò)散到了樊淵的全身。
他用鼻尖輕輕蹭了下顧煬膩白的后頸,顧煬后頸那一小撮兒頭發(fā)讓樊淵鼻尖發(fā)癢。
“既然喜歡,多做幾個給你!
顧煬立刻笑了起來,也不想著剛剛吃掉的糖漿小人了,反正樊淵還會給他做更多、更多的糖漿小人。
有了樊淵的保證,顧煬做題的效率都高了許多。
其實(shí)樊淵抱著顧煬做題的姿勢是不太方便的,可比起做題方便,樊淵更愿意抱著顧煬不太方便的做題。
高考前的幾個月里,他們就連學(xué)習(xí)都是快樂的,只因他們一直在一起。
樊淵和顧煬,一直在一起。
在那之后,樊淵送給顧煬很多個糖漿小人,也總會讓顧煬吃糖漿小樊淵給他看。
顧煬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糖漿小樊淵,不得不吃給樊淵看,反正吃著吃著也就習(xí)慣了。
生活充斥著忙碌的學(xué)習(xí),時間過得也很匆忙。
很快到了周日,到了樊淵和顧煬約定好去城外泡溫泉的日子。
溫泉山莊距離市中心很遠(yuǎn),周日沒有晚自習(xí),一放學(xué)兩個人就快速收拾好東西往校外走。
一想到要泡溫泉放松,顧煬整個人都是開心的,雖然為了這次泡溫泉,他們明早還要更早的起床,趕去學(xué)校。
司機(jī)大叔也顯得有點(diǎn)開心,他也挺想去泡泡溫泉、放松放松的。
樊淵早早訂了獨(dú)立的露天溫泉房,到了地方收拾一下,立刻和顧煬一起換了浴衣,走向屋子外面的小溫泉。
顧煬蹲在溫泉池邊試了試水溫,慢慢坐了進(jìn)去,舒服的嘆了口氣,緊接著就回頭招呼樊淵。
這溫泉是活水,不用擔(dān)心樊淵進(jìn)來會導(dǎo)致溫泉溫度不斷降低。
樊淵坐在了顧煬旁邊,長眉微微皺起。
比起溫泉更加高的熱度,他更喜歡顧煬身上的溫暖。
溫泉的熱似乎只是一種無意義的溫度,和顧煬身上的溫暖不同。
顧煬見樊淵一直皺著眉,以為他不舒服。
“是不是太燙了?”
樊淵搖搖頭,沒說話,顧煬先站了起來:
“要不我們不泡了!”
樊淵按著顧煬的肩膀又給他按了回去,自己站起來坐到溫泉池邊,只把雙腿泡在溫泉里。
顧煬也跟著靠過來,想學(xué)樊淵那樣坐在溫泉池邊,可樊淵按著顧煬的肩膀不讓他出來。
“你泡著!
顧煬心里擔(dān)心樊淵,干脆趴在了樊淵的腿上,臉頰貼著樊淵身上濕乎乎的浴衣。
樊淵身上的溫度,哪怕是在這里,也是一片冰冷。
顧煬身后是溫泉的熱,身前是樊淵的冷,還覺得挺舒服。
樊淵一手撐著溫泉邊,一手慢慢撥弄顧煬的黑發(fā)。
顧煬的發(fā)尾沾了水,脖頸處的發(fā)絲貼在了皮膚上,他忍不住動了下脖子。
“脖子有點(diǎn)癢。”
顧煬喊癢,樊淵就給他把發(fā)尾撩開,用冰涼的指尖輕蹭他后頸的皮膚。
“還癢嗎?”
顧煬搖搖頭,舒舒服服的趴在樊淵的腿上,一只手臂沉在溫泉里一下又一下的撥弄著水花。
兩個人之間沉默下來,卻并不無聊。
樊淵偶爾輕輕撥弄顧煬的發(fā)尾,偶爾在顧煬撩起水花時,勾住顧煬的指尖。
每當(dāng)兩個人的指尖碰到一起時,顧煬就會抬頭沖樊淵笑,笑得兩邊嘴角翹起來,唇是紅的,被溫泉的熱氣熏著,臉頰也是紅的。
顧煬本來在發(fā)呆,突然看到溫泉表面,浮出來一個冰做得兔子,這兔子帶著一個小眼鏡,惟妙惟肖的,特別可愛。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小冰兔子出現(xiàn)在溫泉池里,顧煬看著其中幾只特別眼熟的,忍不住伸手抓過來,緊緊抱在懷里。
“這個是老大,這是四眼!”
“還有二瓜!”
“三仔呢?三仔在哪里?”
顧煬話落,立刻有一只長得跟三仔一模一樣的小冰兔子也浮了出來。
他將四只熟悉的小冰兔子抱在懷里,看向樊淵。
樊淵仍舊是沉靜的,周身帶著不會散去的冰冷氣息。
他的一雙黑眸明明是沒有任何情緒、不帶感情的,顧煬卻能從樊淵的黑眸里看出溫柔來。
顧煬把四只小冰兔子擺在溫泉池邊,重新趴回到樊淵的腿上,指尖挨個點(diǎn)著小冰兔子的鼻尖。
他和樊淵之間從不需要太多的感謝,他們彼此就是對方最好的謝禮。
直到顧煬眼皮開始打架,趴在樊淵的腿上開始打小瞌睡時,樊淵才出聲提醒他:
“別泡太久,困了就出來吧,明天還要早起!
顧煬搖了搖頭,抬頭看天上的月亮。
這小溫泉在院子里,是露天的,抬頭就能看到夜空。
今夜的月亮雖然不夠圓,卻很亮。
“明天也是大晴天啊。”
樊淵輕輕“嗯”了一聲,突然彎腰將顧煬從溫泉里抱了出來。
身上的浴衣離開了水,立刻揮發(fā)著溫度粘在身上。
樊淵抱著顧煬起身,腳步凌空抬起,像是走臺階那樣,向上走了一步。
在樊淵腳下,寒冰迅速匯聚,不斷的變厚變結(jié)實(shí),形成了一個冰做的臺階。
這臺階還在不斷向上蔓延,似乎要一直通到天上去。
顧煬驚呼一聲,興奮的摟緊樊淵的脖頸,被樊淵帶著,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們的位置不斷升高,離月亮的距離似乎也越來越近。
顧煬明知道他們根本碰不到月亮,可還是忍不住的開心。
直到大大的月亮似乎就在面前,樊淵才停了下來,他帶著顧煬坐在了凌空而起的冰階上,一起看著面前的月亮。
顧煬伸出手臂,順著月亮的輪廓凌空描繪著,然后猛地轉(zhuǎn)身撲進(jìn)樊淵的懷里,抬頭兇巴巴的和樊淵親吻。
他以前曾經(jīng)說過,等他再長翅膀了,要帶樊淵去離月亮最近的地方親吻。
這件事情,樊淵先做到了。
樊淵沒有擁抱顧煬,他雙手撐在身后,任由顧煬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兇巴巴的親著。
兩個人的姿勢慢慢壓低,樊淵躺倒在冰階上,本來不夠?qū)挼谋A在他躺上去后立刻加厚變寬。
顧煬親夠了,就縮到樊淵懷里,和他一起看月亮。
直到顧煬慢慢在樊淵懷里睡著,樊淵才抱起顧煬,走下高高的冰階,回到房間里。
在高考前最忙碌的春天,顧煬有幸和樊淵一起“摸”了一回月亮,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顧煬的肚子里有什么~
當(dāng)然是玫瑰花和糖漿小樊淵啦!
你們在想什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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