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已經(jīng)開始慶幸他為了配合樊淵的長風(fēng)衣, 也穿了件差不多樣式的長風(fēng)衣了。
雖然現(xiàn)在三月天,不是那么冷了, 可是內(nèi)褲上面被戳了一個大洞, 走起路來還是挺涼的,不像樊淵身后一根大尾巴,把涼風(fēng)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樊淵和顧煬都不屬于個子矮的人,長風(fēng)衣穿在身上也不丑, 這個天氣穿風(fēng)衣也沒問題,所以兩個人的風(fēng)衣沒有引起什么過多的注意。
早自習(xí)的時候,卓婉雙手抱臂走到兩個人的桌子邊, 盯著樊淵頭頂沒有摘下來的帽子看。
以前的卓婉是個社會主義好青年, 不會想那么多,所以曾經(jīng)顧煬有過上課戴帽子的情況,解釋原因是頭部磕壞了不能見風(fēng),卓婉信了。
可是現(xiàn)在的卓婉,想得那就多了。
青年狐貍版的樊淵要比平時的樊淵還要溫柔許多, 雖然顧煬覺得那溫柔怎么看都像是帶著刀子。
但此時的樊淵笑起來還是很唬人的, 他沖卓婉微笑, 指著自己的腦袋說:
“抱歉,卓老師,腦袋受傷了!
卓婉皮笑肉不笑的抽抽嘴角:
“腦袋撞樹上了?”
樊淵面不改色的點點頭,都不想個更好的理由。
但卓婉似乎沒有打算為難他們,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又噠噠噠的走了。
她隱約知道樊淵和顧煬身上一定有什么與常人不一樣的東西,她不能為這兩個孩子多做什么, 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顧煬見卓婉回到講臺前,松了口氣。
一口氣還沒全呼出去就卡在了嘴里,他清楚的感覺到一條毛絨絨的東西慢慢爬到了他的腿上,正在輕拍他的腿。
顧煬沒低頭,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樊淵。
樊淵正撐著下頜看著他,安靜的早自習(xí),他面前卻連本書都沒翻開,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盯著顧煬看。
在顧煬的腿上搭著的,正是樊淵從身后探出來的狐貍尾巴。
這狐貍尾巴又大、皮毛又厚實,尾巴尖尖在顧煬的腿上輕輕拍打著,一刻不停。
顧煬與樊淵對視一眼,立刻敗下陣來低下頭,看著搭在腿上的大狐貍尾巴,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這種毛絨絨的東西,誰又能忍得住不摸一摸呢?
樊淵似乎算好了顧煬忍不住,在顧煬的手摸上來的時候,尾巴立刻纏上了顧煬的手腕,尾巴尖順著手腕往上,貼著手腕內(nèi)側(cè)探到了袖子里。
毛絨絨的觸感一路往上,顧煬渾身一麻,立刻把手抽了回來,好在樊淵也沒有用力纏著他,順從的松開了尾巴,只是仍舊輕輕搭在顧煬的腿上,尾巴尖翹起來拍了拍顧煬的膝蓋。
“學(xué)習(xí)吧!
樊淵這次坐直身體,抽出習(xí)題冊給顧煬劃重點題型,兩個人開始了繁忙的學(xué)習(xí)。
講臺上,卓婉咯嘣又掰斷了一根粉筆,只見她的教案旁邊已經(jīng)堆了一小堆粉筆頭,只要樊淵和顧煬再墨跡一會兒,這些粉筆頭怕不是要突突突的被卓婉一個一個的砸過去。
無論如何,學(xué)習(xí)都是耽誤不得的。
早自習(xí),顧煬安安靜靜的做了會兒習(xí)題,就知道樊淵為什么要在他內(nèi)褲后面戳個洞了。
他甚至開始想,如果不是怕他沒法出門,樊淵一定會在他外褲上面也戳個洞的。
顧煬面無表情的趴在桌子上寫題,眉頭越皺越緊,終于一筆用力畫出去好遠(yuǎn)。
他放下筆,一手伸到身后,特別嚴(yán)肅的把樊淵的大狐貍尾巴從自己的褲子里拽了出來,提了提有點往下掉的褲子,起身把大尾巴壓在凳子上再坐下去,不讓樊淵的大尾巴亂動。
顧煬做這些的時候,樊淵甚至都沒有看他,好看的手指捏著筆,速度不減的做題,好在顧煬把大狐貍尾巴當(dāng)墊子坐著之后,樊淵的大狐貍尾巴終于老實了,沒有再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擠。
別說,這種天氣,有這么個天然發(fā)熱還毛絨絨的墊子坐著,特別舒服。
顧煬動了動身體,挺得意的拿起筆重新做題,剛寫了幾筆,就見樊淵把擺在兩個人桌子正前方的計時本拿過來,翻了一下,寫上了四個阿拉伯?dāng)?shù)字。
1000。
顧煬按住樊淵的手,不解的問他:
“為什么?我也沒錯題。俊
話落,他就感覺到了身下的純天然狐貍尾巴墊子動了動,從他的腿間擠出了尾巴尖,搭在大腿上。
樊淵將計時本重新擺好,看向顧煬,唇角勾起的幅度變大,手臂撐在桌子上微微彎低脊背,靠近顧煬,眼睛里全是笑意:
“顧煬,你為什么會覺得,坐我的尾巴,不用付出報酬?”
顧煬立刻就要起身,被樊淵壓著腿又給按了下去。
“顧煬,你總要給我點甜頭,我才能心甘情愿的為你做一切!
樊淵最后一個字的字音落在了顧煬的唇角,顧煬腦海里突然閃過夜晚九條尾巴的老狐貍樊淵說過的警告:
“顧煬,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其他人的氣味……”
“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其他人的氣味……”
“氣味……”
顧煬猛地按著樊淵的肩膀?qū)⑺崎_,自己向后退靠在了窗戶邊。
他的動作一時有點大,帶著身下的椅子腿擦在地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許多同學(xué)看了過來,樊淵慢慢坐直身體,拿起筆重新做題,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顧煬頂著其他同學(xué)們好奇的視線和卓婉蹬過來的白眼,慌張的擺正椅子,拿起筆低頭看著習(xí)題冊,只覺得上面的題目在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飄過,就是沒有進(jìn)入大腦里。
教室又重新安靜下來,樊淵在剛剛顧煬向后退時撤走的大狐貍尾巴,又悄悄、悄悄的搭了上來。
顧煬抿緊嘴唇,決定這次好好跟樊淵說一說,可他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樊淵對他露出了非常示弱的表情,眉目柔和,唇邊的笑意又溫柔又無奈。
“讓我搭一會兒,好不好?”
“我受不了不能碰你的時候,一分鐘也受不了。”
顧煬:“……”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樊淵,只覺得心底的溫柔都被這樣的樊淵給勾了出來。
顧煬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樊淵大狐貍尾巴的尖尖,又給他順了順毛,最終由著樊淵去了。
本來顧煬就是不會對樊淵說不的性格,如今對著這樣的樊淵,他更是拒絕不了。
顧煬的縱容,導(dǎo)致了樊淵的放肆。
樊淵的尾巴也就老實了那么一會兒,立刻又鉆到顧煬的褲子里去了。
顧煬忍不住了,怒瞪過去,樊淵立刻又對顧煬露出那種帶著些微示弱的溫柔表情,偏偏這種神情對顧煬來說非常奏效。
奏效的后果就是顧煬內(nèi)褲上的松緊帶最終因為撐得太寬而失去了彈性,要不是外褲擋著,估計早就從兩條腿滑落下去了。
這種狀況持續(xù)到了午休時間,午休時間一到,顧煬立刻站起來,隨著他站起來的動作,大狐貍尾巴從他的褲腰邊滑走。
顧煬不管不顧的往前沖,擠到了孟展和李紫煙中間,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今天天氣不氣,不如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孟展和李紫煙是高三一班為數(shù)不多午飯會正常去食堂吃而不是留在教室趕著時間學(xué)習(xí)的人,顧煬可不打算錯過這個機(jī)會。
他有種預(yù)感,如果他不跟著孟展和李紫煙去食堂,樊淵很大可能也不會讓他呆在教室里,而是會帶著他去沒有任何人的體育儲藏室。
到了體育儲藏室,他怕是從頭到腳都要沾滿了年輕狐貍版樊淵的味道了,這等到晚上回家,他豈不是會被老狐貍版樊淵給打死?
樊淵沒有阻止顧煬,他跟著顧煬一起走在了孟展旁邊:
“我跟你們一起去!
曾經(jīng)的樊淵也時常面帶微笑,但笑意很淡,今天的樊淵面上的笑容大了些。
可向來靠直覺行事的李紫煙卻覺得,今天的樊淵怎么好像比以前還要更嚇人點?
因為李紫煙一直在偷偷觀察樊淵,導(dǎo)致樊淵微微側(cè)頭看了李紫煙一眼,他雙眼因為笑容而微微瞇起來一點,里面的瞳孔似乎有點變形。
“請問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么事嗎?”
李紫煙嚇了一跳,揉了下眼睛又看向樊淵,卻見他的瞳孔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人類正常的形狀,仿佛剛剛變形的瞳孔只是他的錯覺。
正在這時,顧煬從孟展和李紫煙中間走出來,重新回到樊淵身邊,將樊淵和孟展、李紫煙隔開。
“干嘛呢,走快點啊,去晚了好吃的都被高一、高二的搶光了!”
顧煬一重新站到樊淵旁邊,樊淵立刻抬起手臂搭在了顧煬的肩膀上,將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也不管李紫煙了,眼里只有顧煬。
“不躲了?”
顧煬偷偷看了眼走在他另一邊的李紫煙和孟展,見孟展正拉著李紫煙說著什么,這才把自己的一只手塞進(jìn)樊淵的風(fēng)衣口袋里。
“我什么時候躲了?”
把手塞進(jìn)樊淵的衣服口袋里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剛?cè)M(jìn)去,顧煬腦海里又閃過了老狐貍版的樊淵,嚇得趕緊把手拿出來了。
這一個月,他必須要離青年狐貍版的樊淵和老狐貍版的樊淵都遠(yuǎn)一點,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渡過。
顧煬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萬一他靠他們其中一個太近的話,會不會導(dǎo)致樊淵傷心?
會不會讓樊淵對他的好感度下降?
樊淵視線平平的滑過顧煬從他口袋里離開的手,唇角的笑容淡了幾分,卻什么都沒說。
四個人久違的在食堂一起吃了頓午飯,兩兩對著坐在一張餐桌上,周圍的學(xué)生大多是高一、高二的,他們有些對樊淵這個全校男神很好奇,總是偷偷看過來幾眼。
樊淵眼里卻只有顧煬,他把自己盤子里的肉全都挑出來放進(jìn)顧煬的盤子里,又把顧煬不愛吃的蔬菜夾回到自己的盤子里。
到這時,老狐貍版樊淵和青年狐貍版樊淵的差別就體現(xiàn)出來了。
老狐貍版樊淵和以前正常的樊淵對顧煬的寵溺都是帶著克制和管教在里面的,不只是單單的寵著顧煬,還會管顧煬的學(xué)習(xí)、不許顧煬挑食、給顧煬定很多的規(guī)矩。
可青年狐貍版的樊淵,對顧煬就完完全全是溺愛了。
顧煬愛吃的,全部都給他,顧煬不愛吃的,就一點不強(qiáng)迫他吃。
對于這樣的樊淵,顧煬感到十分新鮮,終于可以放開肚皮吃肉還不用吃該死的蔬菜,顧煬吃飯都快了一點。
樊淵見顧煬吃得嘴角都是,拿出紙巾給顧煬擦了擦嘴,突然說:
“顧煬,我縱容你吃肉,你是不是該親我一下?”
“噗——咳咳咳咳——”
對面正在吃飯的孟展一口米飯嗆住了,反倒是李紫煙還挺淡定,或者說李紫煙在前幾次事件里,已經(jīng)被樊淵給嚇習(xí)慣了。
“啪嗒!鳖櫉炖锏囊粔K肉斷開掉到了盤子里。
他沒想到樊淵居然會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說出這種話,轉(zhuǎn)過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樊淵臉上仍舊掛著那副溫柔的微笑,耳朵里自動過濾掉孟展嗆咳的聲音,又給顧煬擦了擦嘴角,牽著顧煬的手將他拉了起來。
“孟展,麻煩幫我們把盤子收一下,我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做,謝謝!
孟展臉頰都嗆紅了,聽了這話拼命點頭。
顧煬被樊淵拉著走,回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餐盤,又看向樊淵,有點忐忑的問: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
“找個地方,你來親我!狈疁Y說得理所當(dāng)然。
顧煬緊張的舔了舔嘴角,想著他要是親下去,晚上就別想好過了。
趁著一群高一學(xué)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出走,顧煬使勁甩開了樊淵的手,轉(zhuǎn)身就往教室跑。
教室里人多,樊淵無論如何都不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親他的。
但顧煬忘了,樊淵是正常人類的時候,他體力就不如樊淵好,跑不過樊淵,更別提樊淵現(xiàn)在是個厲害的狐貍。
沒跑出去多遠(yuǎn),樊淵就在操場中央抓住了顧煬,一把將顧煬扛了起來,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把顧煬扛到了體育用品儲藏室。
一進(jìn)儲藏室,顧煬就被樊淵抵在了墻上。
他雙腿懸空,坐在樊淵抬高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以為這次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被樊淵親的宿命了,結(jié)果等了許久,也不見樊淵親上來。
顧煬忍不住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樊淵一雙黑眸里流露出非常悲傷的神情。
他只是這么壓著顧煬,低頭看著顧煬,見顧煬睜眼,樊淵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微笑。
“顧煬,你就這么喜歡那只老狐貍嗎?我哪點比不上他?我比他年輕、比他好看,憑什么他可以碰你,我卻不行?”
顧煬驚訝的微張嘴巴,他萬萬沒想到樊淵會跟他說這些。
對于顧煬來說,無論是夜晚長著九條尾巴的老狐貍版樊淵,還是白天只有一條尾巴的年輕狐貍版樊淵,都是一個人。
自始至終,都是樊淵。
可有著兩個人格的樊淵卻不這么想,他們非要在顧煬這里分出一個高下來。
看著年輕狐貍版樊淵眼眸里些微的傷心,顧煬只覺得心口發(fā)悶。
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要傷害樊淵、最不想要樊淵傷心的人就是顧煬了。
哪怕他知道,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僅僅是因為這次坑爹的《狐貍太太的婚事》這個金手指的原因。
可……顧煬做不到無視。
他輕嘆口氣,主動攬上樊淵的脖頸,閉上眼睛,親了上去。
樊淵唇角越勾越大,在顧煬閉上眼睛后,黑眸中的憂郁、傷心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像個狡猾的獵人,假裝受傷躲在陷阱后面,等待著單純的小動物主動跳進(jìn)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還要心甘情愿的替他擔(dān)心。
顧煬剛剛堅持了一上午在這一個月遠(yuǎn)離樊淵的決心,在中午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他輕輕的親著樊淵的嘴角,樊淵似乎真的很傷心,好半響都沒有回應(yīng)。
等顧煬稍微退開一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時,就被樊淵重新壓回到墻上,又重又狠的親了回來。
顧煬腦袋一時亂成一團(tuán)麻線,他隱隱約約的想著,哪怕青年狐貍版的樊淵這么溫柔,親人的時候也還是那么的兇悍,一如樊淵往常那樣。
但親了之后,樊淵還是給了顧煬一點甜頭的。
顧煬發(fā)現(xiàn)他左手心的小書上,樊淵對他的好感度直接漲了兩分,如今是64分。
青年版狐貍似乎也沒那么難對付嘛,顧煬因為這漲起來的2分,又高興起來。
下午上課的時候,樊淵和顧煬是踩著鈴聲回來的。
第一節(jié)是語文課,卓婉甚至懶得翻白眼了,她擺擺手,示意兩個人趕緊滾回座位上去,然后那么輕輕一瞥,就看到了顧煬紅了一圈的嘴巴,順口問了句:
“顧煬,你嘴巴怎么回事?”
顧煬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僵在了原地。
樊淵輕輕推了下顧煬,將他推進(jìn)座位里,十分淡定的跟卓婉解釋:
“卓老師,顧煬中午貪吃,辣椒吃太多了!
和樊淵、顧煬一起吃午飯的孟展、李紫煙紛紛低下頭去裝死,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顧煬中午吃的飯里面,一粒辣椒都沒有。
越跟顧煬走近,他們越了解到樊淵的另一面,睜眼說瞎話這種技能,對于樊淵來說都是小意思了。
好在中午親過之后,下午樊淵安分了很多,沒再打擾顧煬,也是不想耽誤顧煬學(xué)習(xí)。
當(dāng)然,樊淵的大尾巴肯定是要待在顧煬的褲子里的,這個根本沒得商量。
高三生的晚自習(xí)放學(xué)要比高一、高二的晚十分鐘,等鈴聲響起來時,顧煬看著窗外黑乎乎的天,有點緊張。
不知道樊淵變成老狐貍的時間具體是什么時候,這段時間對顧煬來說,就像是酷刑前的暫緩期。
抓心撓肝的磨人,偏偏他還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回去的車上,車?yán)锏母舭逶缭绲纳松蟻怼?br />
樊淵又想親顧煬,顧煬捂著自己的嘴縮在車后座的另一邊,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顧煬想著,他和樊淵是中午親得,距離現(xiàn)在都過了那么多個小時了,是不是那些氣味早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青年狐貍版樊淵和老狐貍版樊淵到底是怎么分辨對方的氣味的,明明他們說到底都是一個人。
顧煬一不給親,樊淵就要露出那種憂郁又傷心地神情。
這種神情對于顧煬來說,就是百分百的狙擊。
顧煬松開捂著嘴巴的手,垂頭喪氣的往前爬,趴在了樊淵的身上,臉頰埋在樊淵的腿上,聲音發(fā)悶:
“親吧親吧,你早晚要玩死我的!
樊淵翻開顧煬,把他抱起來輕柔的親了親,貼著他的耳朵安撫:
“我怎么舍得玩死你呢?明明要小心的玩一輩子才好!
如今的車隔音效果特別好,隔板一放下來,就不用擔(dān)心前面的司機(jī)聽到任何響動。
所以樊淵也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可以更加多得聽到顧煬發(fā)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顧煬是被樊淵抱進(jìn)家門的,被樊淵放到鞋柜上時,他整個人都綿軟一片。
樊淵幫顧煬換鞋、脫大衣,抱著顧煬放到沙發(fā)上,整個人都顯得特別饜足。
“想不想吃夜宵?”
顧煬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攤在了沙發(fā)上。
樊淵又掐了把顧煬的臉頰,這才走進(jìn)廚房。
這一進(jìn)去,半個小時都沒出來,還沒有聲音。
顧煬躺著躺著,心頭一凜。
他坐起來,對著廚房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樊淵?”
屋子里靜悄悄的,并沒有人回答他,仿佛這一棟小別墅里,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顧煬站起來,向廚房慢慢靠近,又叫了一聲:
“樊淵?”
“啪!”
突然,整棟別墅的燈都熄滅了,顧煬嚇得渾身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再亂動。
直到一雙在黑暗中亮著微光的眼睛慢慢從廚房深處出現(xiàn),顧煬才稍微松了口氣。
他快步走過去,摸索著抓住了樊淵的手晃了晃,控訴著:
“你怎么一直不說話?家里突然停電了,嚇我一跳。”
樊淵反手緊緊扣住顧煬的手腕,低下頭靠近顧煬,聲音冷凝帶著難以掩藏的怒氣。
“顧煬,你還是讓他碰你了!
顧煬愣了一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個,是已經(jīng)切換成了老狐貍?cè)烁竦姆疁Y。
樊淵用力將顧煬扯過去,鼻尖擦過顧煬的臉頰,停在嘴角,聲音緩慢帶著冰渣:
“你就這么不滿足?我一個人不夠嗎?”
顧煬心臟嘭嘭嘭亂跳起來,他一把甩開樊淵的手,推開樊淵轉(zhuǎn)身摸黑往樓梯跑。
身后突然傳來衣物撕裂的聲音,顧煬來不及往回看,就被一只重重的爪子壓在了地上,身下被毛絨絨的東西墊著,倒是不疼。
熄滅的燈光在這時被重新點亮,顧煬艱難的回頭,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毛九尾狐貍站在他身后,一只大爪子踩在他的后背上,正低著頭看著他,大嘴微張,呼出來的熱氣都噴到了顧煬的后背上。
顧煬的大腦呆滯了片刻,才開始重新轉(zhuǎn)動。
看著大狐貍身后晃來晃去的幾條尾巴,不用猜也知道壓著他的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大狐貍是誰了,顧煬只覺得驚奇,他長耳朵長尾巴的時候,怎么就沒有這種大變活人的能力?
“樊淵?”
大狐貍聽到顧煬的話,狐貍眼微瞇,很是不滿。
“不然呢?不是我,你還想要誰?”
顧煬不敢說話了,在醋意上頭的大狐貍面前,他說什么都不對。
樊淵見顧煬不狡辯,狐貍臉上出現(xiàn)人性化的憤怒,高高抬起爪子,絨毛間寒光閃現(xiàn),刺啦一下,顧煬身上的衣服就成了片片破布飄落在地。
突然接觸到了冷空氣,顧煬縮了下身體,不自覺的把樊淵墊在他身下的大尾巴尖抱在懷里夾緊。
這完全是顧煬下意識的動作,似乎在他的潛意識里,無論樊淵變成什么樣,說出多么兇狠的話,都不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實質(zhì)性的傷害。
尾巴突然被顧煬夾著,已經(jīng)變成大狐貍的樊淵收攏爪子,狐貍頭低下去,靠近顧煬,聲音低低的傳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渾身上下,都是那只狐貍的臭味!
顧煬把臉藏進(jìn)大狐貍尾巴的絨毛里,偷偷做了個鬼臉。
樊淵這是在罵他自己臭嗎?
樊淵受不了顧煬不看著他,大爪子小心收攏起尖利的指甲,按著顧煬的肩膀把他壓在爪子底下,面對他。
顧煬身上的衣服全都成了破布,這么大敞的姿勢讓他不適合,他立刻抬手、抬腳抱住了按在身上的大爪子,能擋一點是一點。
“我會吃了你!
樊淵的大狐貍腦袋伸到顧煬面前,對著顧煬的臉噴了口熱氣。
“必須要給你懲罰,你才能長記性!
顧煬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破罐子破摔的想著,樊淵也就是能對他放放狠話了,還能真把他吃了么?
樊淵在之后,用行動告訴了顧煬,他能。
別墅的燈又全部熄滅了。
顧煬被大狐貍樊淵按在地上仔仔細(xì)細(xì)的洗了個澡。
用他的大狐貍嘴。
洗完澡,樊淵恢復(fù)成人形,抱起顧煬去浴室。
顧煬有氣無力的抱怨:
“樊淵,你不是人!”
樊淵沒說話,把顧煬抱進(jìn)浴室打開熱水和他一起沖澡。
直到顧煬昏昏欲睡的時候,樊淵才貼著顧煬的耳朵、一字一頓又十分有力的說:
“不是人也能干死你。”
顧煬想掙扎,奈何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沖澡沖到一半就睡著了,被樊淵抱回床上用九條尾巴重新纏上了都沒有醒來。
早晨,鬧鈴聲響個不停。
顧煬瞇著眼睛找到手機(jī)關(guān)上鬧鈴,平時關(guān)鬧鈴的都是樊淵,怎么今天樊淵沒有動靜?
他揉著腦袋坐起來,被子亂糟糟的裹在腰間,一眼就看到了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靠著墻邊的年輕狐貍版樊淵。
樊淵臉上是濃重到無法讓人忽視的傷心,他睫羽微微下垂,擋住了黑眸里的脆弱,輕聲問:
“顧煬,我到底該如何對你,你才能遠(yuǎn)離那只老狐貍?”
顧煬只覺得眼前一黑,閉上眼倒回床上,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開始裝死。
偏偏眼睛閉上了,耳朵捂住了,觸覺還在。
一只毛絨絨的大尾巴小心翼翼的纏上了顧煬的手腕,顧煬忍不住睜眼,就看到樊淵蹲在床邊,聲音似乎帶著祈求:
“離開他,好嗎?不要對我這么狠心!
顧煬心臟重重一跳,無法忽視對面前這樣小心翼翼的樊淵感到心疼。
他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日夜不同人格的樊淵給撕成兩半,可明明他每一半愛的都只是樊淵一個人而已。
顧煬反手握住纏上他手腕的尾巴尖,任命的嘆氣,開始道歉: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顧煬甚至有了種,他真的是個渣男的錯覺。
這一個月,該怎么過?
作者有話要說:青年狐貍版樊淵:親我或者讓我傷心,你來選。
老狐貍版樊淵:干到你無法想別人。
顧煬:好嗨哦。
【今天的小顧煬可以得到小天使們的營養(yǎng)液體補(bǔ)充能量嗎?-3-】
感謝在2020-03-06 20:45:43~2020-03-07 21:4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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