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織兔子的時候, 絕對想不到他有一天會淪落到跟這群針織兔子們搶床的地步。
顧煬對這些針織兔子們特別好,每天睡前都要挨個親一親, 懷里摟好幾只, 身邊也都擺滿。
因此,樊淵只能待在床的另一邊,和顧煬隔著十幾只針織兔子,那些針織兔子一個個用屁股對著樊淵, 像是在嘲笑樊淵一樣。
樊淵側(cè)躺在床邊,看著顧煬愛憐的挨個親針織兔子的小嘴巴。
他伸出指尖,直接對準(zhǔn)面前一只針織兔子, 指尖用力, 就將這只針織兔子給彈飛了。
被彈飛的針織兔子飛掠過顧煬,掉在了顧煬那邊的地上。
顧煬正挨個親小兔子嘴巴呢,見了驚呼一聲,立刻彎腰去把小兔子撿回來,回頭氣憤的瞪了樊淵一眼, 拍了拍小兔子身上看不見的灰塵。
“你對它們好點!”
樊淵的指尖本來已經(jīng)收回去了, 被顧煬瞪了一眼又訓(xùn)了一句, 只覺得手有點癢,沒忍住又彈下去一只。
顧煬又要去撿,樊淵直接跟著顧煬一起起身,伸手把顧煬拽了回來,強勢的擠進顧煬的懷里,把那幾只針織兔子全部都擠走。
看著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 躺在他懷里的樊淵,顧煬有些怔愣。
樊淵難得這么孩子氣,跟一群針織兔子爭風(fēng)吃醋。
顧煬雙手慢慢落在了樊淵的后背上,沒再去撿地上的那只兔子,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拍著樊淵的后背。
這一晚,是顧煬抱著樊淵睡得,樊淵自從鉆到顧煬懷里就沒再出去過。
對于顧煬來說,這種感覺很稀奇,卻也還不錯。
自從顧煬知道假孕的事情后,他整個人反而放松了很多。
反倒是樊淵有點束手束腳,手常常放在顧煬的后背上,又立刻拿開,不敢輕易碰觸顧煬。
每當(dāng)這個時候,顧煬就會主動把樊淵的手拉到他的身后,再用他頭頂兩只軟綿綿的兔耳朵去蹭樊淵的下巴。
漫長的寒假漸漸過了一大半,《兔子新娘》的金手指也到了最后的倒計時。
沒有了對小兔子的期待,顧煬對樊淵的掌控欲逐漸加大。
在大兔子顧煬的心里,樊淵就是他的新娘,如果他的新娘不聽話,他一定會把樊淵鎖住的。
可樊淵太聽話了,顧煬要粘著就讓顧煬粘著,從不會推開顧煬,導(dǎo)致顧煬想找理由鎖一下樊淵都不行。
夜里。
顧煬縮在樊淵的懷里,床上的針織兔子們被擺到了床邊一個新增的架子上,兔子們一層又一層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這架子是樊淵親自去買的,自此再也沒有針織兔子可以跟他搶床上的位置。
這一夜,是《兔子新娘》金手指的最后一天。
顧煬照舊沒有睡,縮在被子里被樊淵抱著,靜靜的盯著他左手心上的小書。
小書在夜里散發(fā)著只有他能看到的微光,上面的倒計時慢慢、慢慢的減少。
這是第幾個金手指了?
顧煬有點恍惚,明明他來到《凡淵》這個世界中還沒有滿一年,可他卻有種已經(jīng)在這里、在樊淵身邊呆了許久、許久的錯覺。
“《兔子新娘》倒計時結(jié)束,恭喜您即將迎來新一輪的金手指,現(xiàn)在開始隨機,敬請期待。”
顧煬緊張的屏住呼吸,在他身后抱著他的樊淵,也看向顧煬攤開的手心。
在那手心上,樊淵什么都看不到,可樊淵知道,顧煬一定能看到什么。
隨機的框框不停變換,每一個熟悉或是不熟悉的童話故事從眼前滑過,顧煬的心都跟著一緊。
直到童話故事變換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停在了——《賣火柴的小女孩》。
緊接著,顧煬的左手心出現(xiàn)了一盒火柴,他頭頂?shù)耐枚浜蜕砗蟮耐梦舶鸵矎氐紫А?br />
顧煬悄悄的把樊淵搭在他腰間的手拿開,從床上滑下去,光著腳就出去了。
他來到走廊,打開造型古樸的火柴盒,里面看起來只是一些普通的火柴,顧煬數(shù)了數(shù),一共只有六根火柴。
他立刻拿出來一根,在火柴盒的邊緣點著,微弱的火光亮起,映在顧煬的臉上。
在《賣火柴的小女孩》中,小女孩在生命的彌留之際,透過火柴的微光看到了許多她渴望的美好事物,顧煬回想著童話故事里的細(xì)節(jié),仔細(xì)的盯著這根正在燃燒的火柴。
直到火柴燃盡,顧煬也沒看到任何特別的東西出現(xiàn),這仿佛僅僅是一盒普通的火柴。
他收起火柴盒,轉(zhuǎn)身回到臥室,按照原路悄悄爬上床鉆回樊淵的懷里,身上的涼氣立刻被驅(qū)散,顧煬呼了口氣,額頭抵著樊淵的肩膀,閉上眼睛,打算等明天再看看。
樊淵眼睛睜開,又慢慢閉上了。
顧煬一躺下不過片刻就覺得頭特別的沉,與其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是昏了過去。
不只是顧煬,就連抱著顧煬的樊淵也在同一時間暈厥過去。
黑暗的臥室里,漸漸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白色光點,那些光點纏繞、飄蕩、交錯又匯聚,最終紛紛涌向顧煬和樊淵的額頭,在兩個人的額頭處消失干凈。
《賣火柴的小女孩》金手指,正是啟動。
顧煬是在一陣?yán)吨斜犻_眼睛的,他一睜眼,就被眼前青面獠牙的鬼怪嚇的不停后退,剛后退幾步,又被這鬼怪拽著身上的鐵鏈給粗魯?shù)某读嘶厝ァ?br />
直到這時,顧煬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臥室里,身邊也沒有樊淵。
此時他身上纏著沉重、臟污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被那長相可怕的鬼怪拽在手中,他周圍也圍著幾只同樣長相可怖的鬼怪,他們呵斥著他、推搡著他不停往前走。
顧煬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未穿鞋的雙腳踩在凹凸不停的地面上,時不時就要被一些菱角鋒利的石頭劃破。
不只是如此,顧煬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變成了一身破破爛爛的白色囚服,幾縷黑發(fā)飄到身前,他的頭發(fā)再次變長。
天幕黑暗,周遭亮著紅色的鬼火,天頂一輪血月,一顆星光也無。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快點!魔王還等著呢!”
身后一個鬼怪用力推了顧煬一下,顧煬回頭怒瞪回去,那鬼怪卻怪笑一聲。
“呦,這么兇啊,你不過是個有點特殊能力的低階魔物,也就這會兒能兇一兇了,一會兒見了魔王,怕是要嚇破膽子!”
這鬼怪說著和其他幾個鬼怪閑談起來,顧煬渾身緊繃,被他們拉扯著、一路走得磕磕絆絆,雙腳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在身后留下一條血路。
他聽著“低階魔物”、“魔王”等詞匯,一時間差點以為他又去了什么書中,后來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可能,這一切,應(yīng)該與《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金手指有關(guān)。
《賣火柴的小女孩》中的女孩在火柴燃燒之時,能看到一些幻象,那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也是類似的某種幻象嗎?
還是黃粱一夢?
幾個鬼怪的閑談就在一旁,他們并不避諱顧煬,顧煬倒是借此聽到了許多消息。
“聽說魔王對這低階魔物有些好奇,打算抓回去當(dāng)食物進補!
“這低階魔物的能力是有點特殊,聽說是靠吞噬情愛為生的魔物,在人世間騙了不少人類的感情,將人類對他的愛意當(dāng)做食物過活!
“是么?這么一看他殺了不少人吧?”
“哪有啊,這魔物膽子小的很,只敢騙人,手上一滴鮮血都沒沾過!
幾個鬼怪聊到這里,似乎覺得顧煬很稀奇,紛紛轉(zhuǎn)頭盯著他看,視線里都是惡意的光。
“那他一會兒見到魔王,可別嚇到尿褲子啊!”
“是啊,我們的魔王,從萬千血海里脫穎而出,自幼啖肉飲血,靠天下的惡意和魔物生長,周身的血腥氣,我等中階魔物聞到一點,都要渾身發(fā)軟、站立不穩(wěn),更何況這個低階魔物!”
這么說著,拽著鐵鏈的鬼怪又用力拉扯了一下,扯得顧煬直接跌跪在地上,膝蓋磕在石頭上,磨破了皮,滲出的血沾濕了白色的囚服。
顧煬皺緊眉頭,這幻象太過真實,就連疼痛都未減少一絲半點。
一路上,顧煬數(shù)次盼著從這幻象中醒來,他面上冷靜、鎮(zhèn)定,心里卻沒辦法不慌亂,這些青面獠牙的鬼怪早已超脫了他所知的一切常識。
去往幾個鬼怪口中所說魔殿的路途又長、又難走,顧煬雙腳的傷口不停流著血,每當(dāng)傷口的血液凝固了一些時,被幾個鬼怪一推搡,又會再次扯破。
在顧煬被汗水浸透、痛到面色發(fā)白幾乎昏厥的時候,魔殿終于到了。
看著面前巍峨的魔殿,顧煬身形晃了晃,只覺得雙腳也疼、膝蓋也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坦的地方。
到此時,顧煬甚至還有心思猜測這幻象可能是類似夢境一般的存在,火柴燃盡就會帶著他進入這樣的夢境。
就是不知道這夢境什么時候會醒,這金手指給他這樣一個痛苦的夢境到底有什么意義。
走在前面的鬼怪回頭看了眼顧煬,冷嗤一聲:
“你倒是夠倔,走這一路一聲痛也不曾喊過,希望你一會兒見到魔王,別嚇尿褲子才好!”
說著,又用力一扯顧煬身上的鐵鏈,帶著他大步走進魔殿幾乎望不到頭的高大殿門。
一進去,顧煬就感受到了刻骨的冷意。
他身上的穿著單薄,只一層破爛的囚服,雙腳踩在魔殿內(nèi)光滑的路面上,更像是踩在了冰塊上。
魔殿內(nèi)彎彎繞繞,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漸漸能看到更多的鬼怪,或者說是魔物。
只不過在魔殿內(nèi)的魔物明顯要比一路壓著顧煬過來的幾個魔物長得體面許多,穿著也要華貴許多。
越往里走,溫度越低。
顧煬走這一路,本就是強弩之末,此時加上過低的氣溫,呼出來的氣都帶著寒霧,面色也越來越蒼白,偏偏一張唇仍舊殷紅如血。
“到了!
恍惚間,顧煬聽到了這兩個字。
緊接著,他就被推倒在地,身上的鐵鏈跟著他摔倒的動作一起嘩啦啦的砸在地面上。
他能感受到周遭無數(shù)陰冷的視線,顧煬雙手撐著冰涼的地面,許久緩不過來。
周遭的魔物都在議論他,可顧煬已經(jīng)顧不得了,他現(xiàn)在渾身疼痛,只想從這過于真實的夢境中醒過來。
“啟稟魔王,這就是那以情愛為食物的低階魔物,魔王打算怎么處置他?是直接剝皮抽筋了享用還是收入后殿?”
魔物們的話從顧煬的耳邊飄過,那聲音似乎隔著層紗,顧煬已經(jīng)聽不清了,他只是自顧自的張嘴,下意識的呢喃著:
“樊淵……”
“樊淵……”
“帶我回家……”
魔殿最中心的宮殿內(nèi),聚集著無數(shù)的高階魔物。
他們一個個都是慣常殘忍肆虐的暴徒,此時卻都噤若寒蟬,看向最高處王座上的魔王,目光充滿敬畏。
王座上,面容意外年輕的魔王懶散的斜倚在扶手上,一頭墨色長發(fā)狂放的半束在腦后,身上是漆黑的長袍,長袍布滿金色的暗紋,只有在動作時會閃爍出點點微光。
這就是被所有魔物們敬畏的魔王,這魔王卻長著一張年輕、完美的面容。
魔王一雙黑眸神色淡淡,似乎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在他們將顧煬推上來時,魔王只是無聊的撐著下頜,指尖點著扶手,視線都沒有看過去一分。
直到顧煬呢喃出了樊淵的名字,王座上的魔王猛地站了起來,順著高高的王座快步下來,一眨眼已經(jīng)來到了顧煬的面前。
顧煬蜷縮在地上,雙眸有些失焦,即將要失去意識。
魔殿的冷氣似乎帶著其他的魔力,讓顧煬難以抵抗。
就在顧煬慢慢閉上眼睛時,他突然被人攔腰抱起,身體驀地騰空。
顧煬緩慢、遲鈍的抬頭看去,看到了一頭長發(fā)的樊淵。
他已經(jīng)分不清這到底是《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金手指讓他做的夢境,還是他自己的幻覺了,他只知道用盡最后的力氣抬手摟緊樊淵的脖頸,一路上的堅強在此刻土崩瓦解。
他用自己冰涼的臉頰貼緊樊淵的臉頰,一聲又一聲的說著疼。
“樊淵,我疼,我好疼……”
樊淵抱緊顧煬,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顧煬的后背,隨著他的動作,魔殿內(nèi)的溫度陡然升高,這座常年被冰封的魔殿,在此刻熱了起來。
所有的魔物們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強大、冷漠的魔王抱起了那個臟污的低階魔物,并帶著那個低階魔物一步步走向高貴的王座。
直到走到王座前,樊淵將顧煬放在王座上,揮袍單膝跪在顧煬面前,將顧煬遍布傷口、鮮血淋漓的雙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隨著樊淵的輕觸,那些傷口慢慢愈合消失。
當(dāng)所有的傷口都消失后,樊淵撩起自己的袍角,捧著顧煬的雙腳,將上面的灰塵一點點的擦拭干凈。
終于有高階魔物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勸阻:
“魔王!您不能這樣!他不過是一個低階魔物,當(dāng)食物都是抬舉他了,您這樣把他放在王座上,致我們于何地!”
樊淵充耳不聞,只是繼續(xù)輕輕擦著顧煬雙腳上的灰塵,問他:
“還疼嗎?”
顧煬搖搖頭,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落,之前在來路上的堅強仿佛從沒有存在過,面對樊淵,顧煬總是嬌氣的。
樊淵又問:
“還冷嗎?”
顧煬繼續(xù)搖頭。
看著顧煬臉上的委屈模樣,樊淵起身,按著王座的扶手抬頭靠近顧煬,輕吻在顧煬的唇角。
“這不是因你產(chǎn)生的夢境嗎?你自己卻無法控制?”
顧煬眼睛微微瞪大,看向樊淵,他沒想到樊淵能夠猜得這么準(zhǔn)確。
緊接著顧煬又垂下頭去,沮喪的搖搖頭。
“我也……控制不了!
王座下無人理會的高階魔物面上出現(xiàn)些許惱怒,看向顧煬的視線里全是鄙視、惡意,正在他打算再次開口時,樊淵已經(jīng)抱著顧煬轉(zhuǎn)身,和他一起坐在了王座上。
在樊淵轉(zhuǎn)身時,這名不斷叫囂的高階魔物連帶著押送顧煬來到這里的中階魔物們,全部如同煙霧般潰散、消失,最后只剩落在地上的衣服和一堆灰塵。
樊淵看都未看幾只化成灰燼的魔物,只是湊到顧煬耳邊輕聲問他:
“知道什么時候會醒嗎?”
顧煬還是搖頭。
樊淵也不生氣,只是展開身上的長袍,將顧煬裹了進去。
“也好,大夢一場,還挺有趣。”
顧煬此時有了樊淵在身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了,也不在乎什么時候從這夢境中醒來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沖樊淵笑,一笑起來,唇紅齒白、面若冠玉,眼眸里全是對樊淵的信任、依戀。
“樊淵,我餓了!
樊淵抱起顧煬,離開王座走向旁邊的宮殿,將身后的一眾魔物扔下不理。
一眾魔物早在那名高階魔物和中階魔物們消失后,就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
在樊淵帶著顧煬離開許久后,這些魔物們才敢抬起頭來,看著樊淵和顧煬消失的方向,感受著魔殿內(nèi)逐漸升高的溫度,紛紛覺得今天的一切都讓他們一頭霧水、難以置信。
有一個魔物忍不住小聲議論:
“不過是個低賤的低階魔物罷了……怎么值得魔王殿下如此重視……”
不等這魔物的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從腳底開始潰散,最后如同其他幾個消失的魔物一樣,化成了一堆灰燼。
樊淵抱著顧煬走過長長的回廊,顧煬正伸手去撩樊淵的長發(fā),揪樊淵身上的長袍。
這樣的樊淵讓顧煬覺得特別新鮮、少見,樊淵黑眸里閃過一絲紅光,紅光繞著漆黑的瞳仁旋轉(zhuǎn)一圈,又消失在瞳孔深處。
“不過是一堆虛構(gòu)的幻影!
顧煬聽到樊淵說了什么,抬頭看向樊淵:
“你剛才說什么?”
樊淵托著顧煬往上抱了抱,問他:
“想吃什么?”
此時的顧煬已經(jīng)不再受《兔子新娘》的金手指影響了,立刻大喊出聲:
“肉!我要吃肉!”
到了另一處寢殿,樊淵一揮手就給顧煬變出了一大桌子的肉,顧煬坐在桌邊看得口水直流,還不忘拍樊淵的馬屁:
“樊淵,你好厲害!”
樊淵坐在顧煬旁邊給他夾菜:
“顧煬,這是關(guān)于你的夢境。我會如何,取決于你!
顧煬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側(cè)過頭躲開樊淵的視線,拿起筷子埋頭開吃,心跳卻亂了。
他不清楚這火柴燃盡后造成的夢境,是否與他的意識有某種聯(lián)系,但他的確希望樊淵永遠是至高的存在,不受任何傷害、不懼任何壓迫。
樊淵,就該是肆意人生的樊淵。
顧煬看來是餓狠了,揮舞著筷子吃得很快,入口的肉食香味很濃郁,就是不知為何,他怎么吃都吃不飽。
直到空了兩個盤子,顧煬摸了摸依舊干癟的肚子,有些茫然:
“好餓……為什么吃不飽?”
樊淵一手撐著下頜坐在顧煬旁邊,看著顧煬茫然的樣子,黑眸微瞇,想到了什么。
在顧煬打算繼續(xù)吃下去的時候,他手里的筷子卻被樊淵拿走了。
緊接著桌子上的食物也被樊淵一揮手給變沒了,顧煬不解的看向樊淵。
樊淵伸手握住顧煬的腰,掐著他的腰將他放在了桌子上。
“顧煬,你還記得你的人設(shè)嗎?”
顧煬沒聽懂:
“什么人設(shè)?”
樊淵彎腰湊近顧煬,黑眸靜靜的看著他:
“你在這個夢境中的人設(shè)。”
顧煬腦袋里炸開一道光,突然想到來路上那幾個魔物的談話。
靠情愛為食才能活下去的低階魔物……
情愛要怎么吃啊……
顧煬不自覺的伸手抓緊樊淵的衣襟,有點欲哭無淚:
“樊淵,我不會在這夢境里餓死吧?”
樊淵抬手扣住顧煬的后頸,壓著他靠近,鼻尖貼上顧煬的頸側(cè)輕輕嗅聞。
不知是否與樊淵魔王的人設(shè)有關(guān),顧煬身上散發(fā)出的味道非常好聞,這味道在樊淵聞來,帶著攝人心魄的誘惑力。
他順著顧煬的頸側(cè)一路嗅聞到顧煬的唇邊,到了唇邊,這香味更加濃郁。
樊淵伸出拇指,按著顧煬的下唇分開,低頭壓了上去。
“怎么會?我一定喂飽你!
作者有話要說:大魔王樊淵已經(jīng)送到!請小心享用,以免反噬!
新的金手指《賣火柴的小女孩》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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