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的生日一過去, 月考成績很快發(fā)了下來。
樊淵毫無疑問依舊是鐵打的全校第一,顧煬的成績意外的好, 如果只算語數(shù)外三科的分?jǐn)?shù), 他已經(jīng)可以名列前茅了,但一把他剛及格的理綜成績算上,總分立刻被拉了下去,變得不起眼。
盡管如此, 卓婉對顧煬如今的成績已經(jīng)挺滿意的了,畢竟顧煬的進(jìn)步是肉眼可見的迅速,不過她雖然滿意, 面上還是嚴(yán)格。
成績一出, 顧煬立刻開始磨樊淵,這還有一下午的課要上,顧煬心里已經(jīng)跟長草了似的,早就坐不去了,滿腦袋都是他的月考獎勵。
講臺上的老師正在給同學(xué)們講這次的月考試卷, 教室最后排的顧煬卻在給樊淵傳紙條。
樊淵那半邊的桌子上早就堆滿了紙團(tuán)子, 就是一個都沒打開過。
顧煬又扔過去一個, 紙團(tuán)子砸在樊淵的手背上,要往桌子下面掉,被樊淵抬手擋了一下,攏到了紙團(tuán)堆里去,但就是不看。
等顧煬消停了,樊淵終于側(cè)眸看了他一眼:“再不認(rèn)真聽課, 獎勵延時。”
顧煬這才蔫下來,強逼著自己認(rèn)真聽課,但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看下時間,就等著趕緊到晚上放學(xué)。
終于到了晚上放學(xué),鈴聲一響,顧煬立刻拉著樊淵的手腕往出飛奔,但剛邁出幾步,又被樊淵拉了回去。
顧煬站在桌子旁,看著樊淵慢悠悠的整理背包,裝好書、作業(yè)、要帶回去的習(xí)題。
裝完他自己的又去裝顧煬的,顧煬等不下去了,搶過自己的背包,將桌子上的東西都往背包里丟,裝得滿滿的往身后一背,迫不及待的看向樊淵。
“這樣好了吧?我們趕緊回去呀!”
樊淵似乎笑了一下,終于不再磨時間,跟著顧煬往外走。
一路上,顧煬不停催促樊家的司機大哥開快點,催的司機大哥哭笑不得。
一到樊淵家,顧煬就跳下車往里沖,進(jìn)屋甩掉鞋子,光著腳就跑上了樓,背包被他扔在了樓梯口,人已經(jīng)跑到了巨大的黑色鐵門前站著。
樊淵走上樓時,就看到顧煬扒著鐵門看來看去,時不時轉(zhuǎn)動兩下門把手。
聽到樊淵上樓的聲音,顧煬立刻轉(zhuǎn)頭催促他:
“樊淵?快來幫我打開呀!快點呀!”
樊淵慢悠悠的走到顧煬身后,伸手按著門把手附近的鐵片往上一滑,露出了指紋鎖,他將自己的食指按進(jìn)去,指紋鎖發(fā)出“滴”的一聲響,鐵門應(yīng)聲而開。
顧煬沒想到這大鐵門居然還是指紋鎖的,眼看著門開了一條縫隙,立刻拽著門把手使勁拉開,擠了進(jìn)去。
入目是一片漆黑,室內(nèi)的窗戶都被厚實的窗簾遮擋,什么都看不見。
樊淵探手在墻邊摸了摸,打開了頭頂?shù)拇鬅簟?br />
大燈一開,突然出現(xiàn)的強光讓顧煬抬手擋了一下眼睛,隨后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驚到了。
他想過無數(shù)種樊淵會給他的鳥籠模樣,唯獨沒有想到樊淵會為他打造一個這么巨大、令人震撼的鳥籠。
那鳥籠通體金黃,高度直達(dá)棚頂,周邊纏繞著深紅的薔薇花,鳥籠內(nèi)本該有的橫欄變成了一個躺椅樣式的秋千,秋千上墊著厚實、潔白的絨毯,不只是秋千上,整個鳥籠內(nèi)部的地上,都鋪著這種絨毯。
鳥籠外圍包裹著不透光的黑布,只不過此時這黑布像幕布一邊,兩邊掛了起來。
兩間房合并在一起的空間很大,室內(nèi)不只有這一個巨大的鳥籠,角落里更有一個華麗的半開放式魚缸。
顧煬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頭看向樊淵。
樊淵還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催促。
顧煬心中鼓動,他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跑向鳥籠,從打開的鳥籠鐵門進(jìn)去,撲到了毛絨絨的秋千上,身后的黑色羽翼在這時伸展開來,幾根深黑的羽毛緩緩飄落,掉在潔白的絨毯上,白與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樊淵轉(zhuǎn)身關(guān)上厚重的鐵門,鐵門一關(guān)上,就能看到內(nèi)部也是指紋鎖的結(jié)構(gòu)。
也就是說,無論是從內(nèi)還是從外,沒有樊淵,誰都進(jìn)不來這里,誰也無法從這里出去。
顧煬趴在秋千上,兩只小腿翹起來晃動著,連帶著秋千也一起跟著輕微搖擺。
頭頂明亮的大燈突然暗了下去,轉(zhuǎn)而變成了一種昏暗的光線。
顧煬抬頭,看到樊淵向他走來,穿過巨大鳥籠有一人高的鐵門,站到了秋千面前。
顧煬立刻爬起來坐好,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樊淵順勢坐到了秋千上,顧煬便挨挨蹭蹭的擠過去。
“樊淵,你好厲害!”
樊淵稍微靠向一旁的秋千扶手,拉開了一點和顧煬的距離,顧煬又立刻擠了過去,占了秋千大半的位置,干脆趴在了樊淵的腿上,背后的羽翼收攏著,指尖揪著絨毯的長毛卷來卷去。
樊淵伸手碰了碰顧煬羽翼厚實的翅膀,室內(nèi)光線昏暗,窗戶被深色不透光的窗簾蓋嚴(yán),鳥籠內(nèi)光線更是暗沉。
他看著顧煬舒服、放松的模樣,問他:“鳥類不都是向往自由的嗎?”
顧煬本想吐槽他是個正經(jīng)人類,才不是個鳥類,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干脆放棄這個點,轉(zhuǎn)而回答樊淵的問題。
他半撐著秋千椅跪坐起來,把腦袋靠在樊淵的肩膀上,一手搭著樊淵的另一邊肩膀,一手揪著樊淵腰間的衣服。
“我挺自由的啊!鳖櫉鸬美硭(dāng)然,甚至沒有過多思考。
樊淵抬頭看向被緊緊遮擋住光線的窗戶,抬手拽了下垂在秋千上的繩子。
本是搭在籠子兩邊的黑布落了下來,將鳥籠遮擋嚴(yán)實,鳥籠內(nèi)部徹底沒有了一點光線。
顧煬挺驚奇的“哇”了一聲:“樊淵,你真的好厲害!”
黑暗中,顧煬什么都看不見,但因為樊淵就在身邊,他也不怕。
樊淵的手臂突然攬過顧煬的腰,將他往上提了提。
顧煬順勢放松,任由樊淵把他抱到懷里跪坐著,雙手按在樊淵的肩膀上。
樊淵的呼吸噴灑在顧煬的下巴上,似乎此時正在抬頭看著他。
顧煬還在黑暗中左顧右盼,這鳥籠內(nèi)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或者說,不只是鳥籠,這間屋子里的一切對于顧煬來說都是有趣、奇妙的。
溫涼的指尖突然碰到了顧煬的后背,顧煬抖了下,忍不住后腰向上挺了挺。
樊淵的聲音在耳邊、又像是從虛空中傳來。
“你喜歡這里嗎?”
顧煬感受到樊淵一手在他后背的翅膀根部輕碰,一手緩緩扶上他的后頸,輕輕按壓。
熟悉的觸感讓顧煬放松,肩膀垂下來,用力點了點頭,又想著黑暗中樊淵看不到,便開口補充,聲音充滿活力和真切的歡喜。
“喜歡啊!超級喜歡!”
顧煬好像聽到了樊淵的輕笑,樊淵把顧煬更往前的抱了抱,顧煬的下巴壓在了樊淵的頭頂。
樊淵說話時的氣息都噴灑在了顧煬的頸側(cè),熱乎乎的氣息讓顧煬忍不住歪了歪頭。
似乎有軟糯的觸感貼到了頸窩,又似乎沒有。
樊淵用又輕又隨意的口吻,問顧煬:
“把你關(guān)在這里,好不好?”
“永遠(yuǎn)都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只能看到我一個人,好不好?”
話音落下,顧煬一時沒有說話。
樊淵捏著顧煬后頸的力道逐漸加重,顧煬這才小心的出聲,聲音有些抖,似乎帶著些害怕。
“樊淵,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樊淵的聲音已經(jīng)冷了下來。
顧煬把自己往前擠了擠,彎下腰湊近樊淵的耳邊,小心謹(jǐn)慎又帶著點顫抖的輕聲詢問。
“那我可以不去上學(xué)嗎?上學(xué)好累啊,起早貪黑的!
“你要把我養(yǎng)在籠子里嗎?那我一天三餐都要吃肉的,午飯過后要吃水果和小蛋糕,晚飯之后也要吃。你再給我安個電腦進(jìn)來唄,要個好一點的音響,這樣打游戲比較刺激!
“對了,其實我覺得這個毯子不夠厚,應(yīng)該再加厚一點,屋子里裝飾也有點空蕩,應(yīng)該擺點別的東西……”
顧煬自顧自的說著他的小算盤,說了許久才注意到樊淵一直沒出聲。
他停下來,抿了抿嘴唇,有點緊張又期待的再次詢問:
“樊淵?你看我說的怎么樣?考慮一下?”
樊淵突然松開了捏著顧煬后頸的手,手摸到秋千的扶手下面,按了一下。
“咔噠”一聲,鳥籠頂部亮起了一盞不算亮的燈,但也足夠他們看清彼此。
顧煬臉頰帶著薄紅,微圓的雙眼里全是期待,他剛才說話聲音的顫抖哪里是因為害怕,明明是以為他不用上學(xué)了,太興奮了所以才有點抖。
樊淵抬頭仔細(xì)看顧煬的臉,看得顧煬忍不住側(cè)開了臉。
“你倒是給個答案啊,一直看我做什么!
樊淵終于說話了,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不想上學(xué)?”
顧煬偷瞄樊淵一眼,輕輕點頭。
“想要電腦?想天天打游戲?”
顧煬抿嘴掩住快要露出來的期待笑容,又點了點頭。
樊淵雙手慢慢下滑,落在了顧煬的屁股上,緩緩用力。
“顧煬,我什么時候給了你可以在我這里肆無忌憚的錯覺?”
顧煬察覺到了危險,覺得他屁股又要遭殃,立刻抬了抬身體,小聲求饒:
“別掐別掐!上次掐的還沒好呢!不給就不給嘛!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顧煬好說歹說,樊淵這才沒有用力掐下去,就是松開手的同時把顧煬從自己身上趕了下去。
樊淵從鳥籠里走出去,同時催促顧煬。
“好了,趕緊出來,作業(yè)還沒寫。”
顧煬還坐在秋千上,雙手揪著被他嫌棄絨毛不夠厚實的絨毯,一臉失望。
“這就完了?不能讓我多待會兒嗎?就一會兒!
樊淵鐵面無私:“不能。”
顧煬這才磨磨蹭蹭的從秋千上站起來,兩邊翅膀也無精打采的耷拉著,一步一蹭的往鳥籠門口挪。
偏偏樊淵耐心十足的等在門口,頗有一種顧煬不出來,他就不走的架勢。
顧煬磨蹭半天,才走出去一小段距離。
他視線在鳥籠內(nèi)亂瞟著,看到了鳥籠角落地上放著個漆黑的禮物盒。
顧煬眼睛一亮,立刻竄到鳥籠最里面去了,剛往出挪了一半的距離這就被拉遠(yuǎn)了。
樊淵看到顧煬拿起那個黑色的禮物盒,眼神變了變,到底沒阻止他。
顧煬捧著盒子坐在地上,看向樊淵。
“這是什么?”
樊淵把著鳥籠的門,沒有動。
“沒什么,本來打算扔的東西!
“扔的東西?”
樊淵一說扔,顧煬更好奇了,立刻打開了黑色禮物盒的蓋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對樣式復(fù)雜的耳釘。
耳釘乍一看是兩朵小蒼蘭被黑色的荊棘纏繞著,小蒼蘭花瓣的邊緣染上了些微的紅,但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這兩個耳釘不僅僅是兩朵被荊棘環(huán)繞的小蒼蘭那么簡單,而是兩個花體英文字母,分別是f和y。
顧煬看著這一對小耳釘,有些怔愣。
樊淵皺了下眉,仍舊站在鳥籠門口。
“別看了,要扔的東西沒什么可看的,趕緊出來!
顧煬把一對小耳釘拿出來放在手心里捧著,抬頭去看樊淵,雙眸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驚喜和期待。
“是要送給我的嗎?”
樊淵嘴唇緊抿,沒再說話。
顧煬跪坐著往前動了動,揚起脖頸看樊淵,不停追問著:
“肯定是要送給我的,對嗎?為什么要扔掉呢?”
樊淵側(cè)開頭,避開顧煬過于直白的視線。
“你沒有耳洞!
顧煬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白膩光滑,并沒有耳洞。
可是,他低頭看著手心里兩個精致的小耳釘,這是獨一無二屬于他顧煬的,哪怕沒有耳洞,他也想戴上。
“你給我戴吧。”
顧煬又說,雙手捧著耳釘抬高面向樊淵。
“你給我扎耳洞,你給我戴上!
樊淵把著鳥籠門的手指收緊,指骨有些泛白。
“會很疼!
顧煬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我不怕疼。”
不怕疼才是騙人的,顧煬平時磕磕碰碰了一點,立刻要嚷疼,要樊淵哄,要樊淵抱抱。
樊淵清楚這一點,也了解顧煬這一點,所以他知道顧煬說不怕疼是騙人的。
顧煬見樊淵沒動,又催促了一遍:
“快點呀,給我戴上!
樊淵握著鳥籠門的手慢慢放松,他又走進(jìn)了鳥籠,伸手輕輕關(guān)上了鳥籠的門。
鳥籠門上也有一道鎖,關(guān)上時發(fā)出輕微的響動,自動上鎖。
顧煬跪坐在鳥籠的地上,腳踝和纖細(xì)的腳陷進(jìn)絨毛地毯里,身后兩邊黑色羽翼安靜的垂下來,尾部鋪開在身體兩側(cè)。
他抬著頭,期待的看著樊淵走向他。
樊淵走到了顧煬面前,站得筆挺,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煬。
顧煬抬高捧著一對小耳釘?shù)氖,脖頸也揚了起來,細(xì)白的頸子一覽無余。
樊淵沒有去接那對小耳釘,而是伸手抬起顧煬的下巴,黑眸與他對視。
“真的要戴?”
顧煬用力點頭:“要戴。”
樊淵這才坐在了顧煬身旁,一條腿曲起,一條腿自然伸直,將顧煬劃分在屬于他的包圍圈內(nèi)。
他撿起地上的黑色禮物盒,打開第一層,露出下面小巧的耳釘槍。
顧煬這才注意到這個禮物盒居然還有第二層,一臉好奇的湊過去看。
他沒有意識到的是,為什么樊淵會因為他沒有耳洞打算扔掉這對耳釘后,還要把這對耳釘放在這里,并且在耳釘?shù)南旅嬉粚訙?zhǔn)備好耳釘槍。
顧煬自以為他每一步都在試探樊淵的底線,可樊淵又何嘗不是呢?
顧煬看樊淵精準(zhǔn)的把耳釘放進(jìn)耳釘槍里,對準(zhǔn)他一邊的耳垂。
直到這個時候,顧煬才開始緊張害怕,跪坐在樊淵身前,雙手揪著樊淵的褲腿,有些慌張。
樊淵又把耳釘槍拿開,指尖搭在顧煬的頸側(cè),修長的手指輕輕蹭著顧煬頸側(cè)的皮膚,指尖偶爾會擠進(jìn)顧煬脖頸上帶著的頸鏈里。
“害怕了?”
顧煬緊閉眼睛,把自己的耳朵側(cè)過去對著樊淵,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
“誰怕了!來吧!”
樊淵將耳釘槍貼到了顧煬的耳垂,顧煬感覺到耳垂上一片冰涼,同時頸鏈被樊淵解開掉了下去,頸側(cè)貼上了軟糯、溫涼的觸感。
那是樊淵的唇。
刺痛從兩個地方同時襲來,顧煬一時不知道是耳垂更痛些,還是脖頸更痛些。
他睜開眼睛,茫然的看向樊淵。
樊淵已經(jīng)開始往耳釘槍上安第二只耳釘了。
顧煬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耳釘已經(jīng)戴好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右頸,某一處微熱帶著濕。
樊淵把另一只耳釘對準(zhǔn)顧煬的耳垂,顧煬嚇得又把眼睛閉上了。
同樣的,隨著耳垂的刺痛一起到來的,還有另一邊脖頸的刺痛。
耳釘槍的涼和嘴唇的溫同時離開。
樊淵的聲音響起:“睜開眼睛吧!
顧煬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樊淵唇邊有點濕潤的痕跡。
他抬手摸自己的耳垂,又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
攝像頭里,顧煬兩側(cè)耳垂都帶上了好看的耳釘,荊棘的黑、小蒼蘭邊緣的紅讓他的皮膚越顯白膩。
與此同時,顧煬兩邊頸側(cè)也紅了兩處,一邊一個,還挺對稱。
顧煬一會兒摸摸耳朵上的耳釘,一會兒摸摸兩邊脖子,臉色越來越紅。
樊淵撿起地上的頸鏈,重新給顧煬帶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兩處紅印子。
他把已經(jīng)空了的禮物盒隨手扔在一邊,拉著顧煬站起來。
沒等樊淵說話,顧煬已經(jīng)搶先說了。
“我知道!我知道!學(xué)習(xí)是吧!這就去!”
說著一溜煙的撲向鳥籠門,拽了一下,發(fā)現(xiàn)打不開。
他回頭看樊淵,樊淵走過來胸膛靠上顧煬的后背,伸手打開了指紋鎖。
顧煬往出走,又有點舍不得的回頭看。
“要不,我們把作業(yè)拿到這里來寫,可以嗎?”
樊淵已經(jīng)走出去打開了大門,等在門口。
“不行,以后每天只能來這里待一個小時。”
顧煬垂頭喪氣的往外走,耳垂兩邊兩個精巧的耳釘很顯眼。
樊淵視線落在顧煬的耳垂,又很快移開,走在顧煬前面,帶他回書房學(xué)習(xí)。
顧煬被樊淵管著,哪怕每天再能玩能鬧,該學(xué)習(xí)的時候還是得好好學(xué)習(xí)。
晚上顧煬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撲上了樊淵的被窩,腦袋在樊淵的肩膀蹭來蹭去。
“我們晚上帶著被子去鳥籠里睡覺,好不好?”
樊淵伸手按著顧煬的腦門把他推開,關(guān)了床頭燈躺下。
“不行!
顧煬蔫蔫的躺在另一邊,翅膀在身后無精打采的動了動,抬起來,又搭下去,像是自娛自樂,又像是十分無聊。
他晚上本就不困,偶爾能睡一會兒,今晚見到了那個奇妙房間里的大鳥籠,現(xiàn)在正是興奮的時候,哪能有一點睡意?
半夜,樊淵突然驚醒,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冰涼一片,果然,顧煬又不在。
他起身下床,這次并沒有到處亂找,而是直接走出房門,看向走廊最內(nèi)側(cè)。
走廊里黑漆漆的,最內(nèi)側(cè)的鐵門前,顧煬撅著屁股,開著手機的手電筒在研究鐵門上的指紋鎖。
他在網(wǎng)上搜了各種破解這種指紋鎖的方式,正在這里試驗?zāi),一個個試下來,發(fā)現(xiàn)都不行,這網(wǎng)上都是騙人的。
他看著鎖的牢牢的門鎖,心里已經(jīng)動了強制破開的心思,他甚至開始思考是拿錘子砸還是拿鐵錨撬開。
樊淵走到顧煬身后,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顧煬直到被樊淵壓在了鐵門上,才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一顆心差點沒嚇的從嘴里跳出來,轉(zhuǎn)著手機的手電筒向后照,就看到樊淵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他。
“你、你要嚇?biāo)牢伊!?br />
樊淵被手電筒的光晃了眼睛,伸手把顧煬的手推開,雙手按著鐵門兩側(cè),把顧煬牢牢的壓在身前。
顧煬胸膛趴在鐵門上,隔著層衣服都能感受到鐵門的冰涼。
他往后拱了拱,小聲說:“你別壓我,門太涼了!
樊淵沒動,身形穩(wěn)固,聲音有些啞。
“為什么不好好睡覺?”
顧煬手指扣著鐵門上的花紋,為自己辯解:
“籠子里比較好睡嘛,你有籠子不給我睡才很過分啊……”
樊淵沒說話,一手向下,顧煬以為他屁股又要遭殃了,結(jié)果樊淵只是打開了鐵門的指紋鎖。
顧煬驚喜萬分,立刻從半開的門里擠了進(jìn)去,沖進(jìn)了鳥籠里,打開小燈,把自己躺進(jìn)毛絨絨的秋千里,舒服的呼出口氣。
他晃蕩了一下秋千,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樊淵沒有跟進(jìn)來。
顧煬又從鳥籠里跑出去,發(fā)現(xiàn)樊淵仍舊站在鐵門門口,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遭都是黑暗,只有點微光從鳥籠內(nèi)、黑布的縫隙間透出來。
顧煬伸手去拽樊淵的手:“樊淵,進(jìn)來陪我一起睡嘛!
樊淵這才抬頭,顧煬輕輕一拉,樊淵就順勢跟他走了進(jìn)去。
顧煬轉(zhuǎn)身把鐵門關(guān)上,門一合上,立刻發(fā)出輕微的上鎖聲響。
樊淵看著顧煬主動關(guān)上門,拉著他進(jìn)到鳥籠里,又自己把鳥籠門關(guān)上。
顧煬拽著樊淵一起擠到秋千上,翻身壓在樊淵身上,翅膀一掀,蓋到兩人身上,被子都省了。
他舒服的深呼吸,腦門頂著樊淵的下巴蹭了蹭。
“我們快睡吧!
樊淵沒說話,只是慢慢抬手搭在了顧煬的腰上。
顧煬睡了他自從隨機到《夜鶯》金手指后最香甜、最熟的一覺。
他以為向來是人體時鐘的樊淵會在早上叫他起床,但是并沒有。
樊淵罕見的和顧煬一起睡過頭了,鳥籠內(nèi)照不進(jìn)日光,時間的流淌仿佛被靜止了一般。
卓婉聽著已經(jīng)響起的第一節(jié)上課鈴聲,看著依舊空蕩蕩的后排兩個座位,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等會兒對樊淵和顧煬釋放她的教師之怒吼了。
就是不知道樊淵和顧煬今天還會不會來上課。
作者有話要說:要準(zhǔn)備下一個金手指了,嘻嘻~
十分感謝小天使們的液體!
【高亮:樊淵和顧煬都是學(xué)霸,談戀愛不耽誤學(xué)習(xí),但是小朋友們不要向他們學(xué)哦,要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哦!】
感謝在2020-01-11 19:29:11~2020-01-12 19:41: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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