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主府里人來人往,此時的大廳卻是一片寂靜,賓客們靜靜地看著那位駙馬爺被四位風(fēng)采各異的郎君架走,竟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事有什么不對,明明長公主殿下還在這里,新郎官兒就先行離開了,這些人卻全都意識不到有何不妥。
他們離開之后,大廳里再度恢復(fù)喧鬧,賓客們不敢圍著長公主敬酒,于是就各自尋了同僚吃吃喝喝,唯獨沉晏寧看著眾人一派祥和的模樣,眉梢向上一挑。
掌管朝廷五年多,她比誰都清楚這些人到底有多不好應(yīng)付,今天不趁著敬酒的機會把司淵肚子里話都套出來就算是好的,怎么可能如此大度的放他一走了之?
可他們偏偏就眼睜睜地看著司淵被人帶了下去,而且還不追不鬧,也不借題發(fā)揮,這一團和氣的景象那可是相當(dāng)?shù)牟徽,而那四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又能把不愿從她身邊離開的司淵直接拖走,大抵也和司淵一樣,不是什么凡人吧。
沉晏寧小聲吩咐柳月桐月留下照看,自己則是跟了上去,如果那幾位也都不是人,她倒是挺想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莫非都是司淵的兄弟?
就像是知道她會跟出來一樣,沉晏寧剛出了大門,就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翠鳥停在游廊下面的木欄上,一見了她就啾鳴兩聲,朝前飛出幾步遠,又落下來眨著圓圓的小眼睛看她,似乎是要給她帶路。
沉晏寧膽子不小,或者說自從見過司淵的原形以后,就很少有東西能嚇到她了,況且她也擔(dān)心司淵,便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小小的翠鳥一路歡叫,帶著沉晏寧朝前走,最后停在一處少有人來的偏院門前。
“看來司淵就在這里了吧?”明明知道那院子里的可能都不是人,可奇怪的是,一想到司淵就在里面,沉晏寧居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是毫不遲疑地跨了進去,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急切。
她快步而行,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恼f話聲,“你這裝醉的本事可不太行,要不是我們來給你解圍,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沉晏寧越發(fā)確定說話的那位肯定不是凡人,就司淵剛才那樣子,還用得著過一會,當(dāng)時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好吧?
這時又有一人說話了,“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司淵,畢竟我們都沒有喝醉過,誰知道該裝到什么程度呢。”
“啊?我真的一點都不像喝醉了的樣子嗎?”司淵的聲音里透出幾分忐忑,“我連裝醉都不會,阿寧會不會嫌棄我沒用啊?”
“應(yīng)該不會吧,她要是嫌棄你,當(dāng)場就揍你了,還能讓你跟我們一起離開?”
沉晏寧聽得嘴角直抽抽,也不知道說話的這位在家里過得都是什么樣的悲慘日子。
此時她已經(jīng)走到門前,剛剛抬起手來,那緊閉的房門就自己打開了,一個身影朝她急速奔來,下一個瞬間沉晏寧就被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阿寧,你來找我了,你想我了對不對?”
“司淵,你先放開我!别埵且姂T了大場面的長公主也不好意思當(dāng)著外人的面摟摟抱抱,她推開司淵,上下打量一番,見他身上沒有任何不妥,才不太自在的朝著屋里看去,“你這里有客人?”
“對啊,四位哥哥對我照顧良多,就和我的親哥哥是一樣的,你也來見一見吧!
司淵拉著沉晏寧的手不放,把她帶到另外四人面前,興沖沖地挨個介紹:“這是蒲大哥,夜大哥,孔大哥,雷大哥。哥哥們,這就是我家阿寧,以后我就是她的人啦。”
看得出來這幾人都與司淵關(guān)系很好,沒等沉晏寧見禮,就先行跟她打起了招呼,為首的那位一身黑衣,面容妖冶,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交到沉晏寧手上,“我們只是來為司淵賀喜,很快就會離開,區(qū)區(qū)薄禮,還望你收下!
既然是司淵兄長一般的人物,沉晏寧自然也不會怠慢,她頷首行禮,接過那方小小的錦盒,道了一聲,“多謝!
蒲睿暝笑著回禮,指著那錦盒說道:“這是以千年仙果制成的丹藥,藥性溫和,凡人也可服用,不論是疾病外傷,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只要服下就可恢復(fù)元氣。”
拿著錦盒的手瞬間覺得重逾千鈞,沉晏寧金尊玉貴地長大,眼界絕不會小,可即便如此她也無法不動容,畢竟被她托在掌心的,可是能救人一命的仙丹啊。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沉晏寧太過驚訝以至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原來妖怪送東西都這么大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