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媤茜睡得極不舒服,她像是被什么東西捆住,手腳四肢都動彈不得,涼意絲絲縷縷地滲透到她體內(nèi),讓她覺得有些冷。
不對,現(xiàn)在都是夏天了,又怎么會覺得冷呢?
一旦意識到了不對,容媤茜就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皮好重好重,她試了幾次都不能把眼睛睜開。
怎么回事,為什么無法醒過來?
啊,想起來了,她本來沒有在睡覺的,是有個什么東西突然撲向她,將她撞倒了,她才暈過去的。
所以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現(xiàn)在又在哪里?
縱使整個身體都用不上力氣,容媤茜仍然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現(xiàn)在她只有指尖能夠微微地動一下,雖然不足以令她脫困,至少也可以成為讓她醒來的契機。
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機會容媤茜也不會放過,她用姆指掐著自己的食指,疼痛的刺激果然管用,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她在一個山洞里,沒有陽光,只有一點極其微弱的光線從前方傳來,或許那里就是洞口。
而她自己則是平躺著,身上被綁了一道又一道,綁著她的東西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只能借著那點可憐的光線看出一點綠色,她暈倒時眼前閃過的綠光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什么人要這樣對她?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就算是把她綁起來又怎么樣呢,又沒有人會拿錢來贖她。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容媤茜忍不住地想:雷萬霆會來救她嗎?然而轉(zhuǎn)念再一想,她就不敢期待了。
雷萬霆不欠她什么,又不是她的保鏢,根本就沒有為她以身涉險的義務,她大概是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太自在,都忘了萬事靠自己這個道理。
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想得再多也不能令她脫險,必須想辦法自救才行。
在這黑黢黢的山洞里,無邊的冷意不停地侵蝕著容媤茜的身體,周圍靜得可怕,然而她對周遭的一切都不了解,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如果那個綁了她的壞人就在附近怎么辦,她不敢讓人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
她壓抑著越來越濃重的恐懼,盡量平緩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試探著將右邊的手臂向外抽,萬幸那不知是什么的綠色東西捆得不算特別緊,只要小心些還是有希望把手臂抽出來的,不過它捆得也不算松,胳膊每移一分,都會被那東西連刮帶蹭弄得生疼。
疼就疼吧,只是些皮肉之苦罷了,她還受得住,就算是再疼,也好過讓她坐以待斃。
容媤茜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胳膊被綁著她的東西勒得火辣辣的疼,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依舊咬牙堅持,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額頭上的碎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她也終于將右臂悄無聲息地抽了出來。
她剛松了一口氣,外面?zhèn)鱽韮陕暯辜钡暮魡荆败缒!茜娘!?br />
是白伏與常青!
“我在這里!比輯w茜大叫出聲,“白伏,常青,我在這!”
“茜娘,你沒事吧?”它們的聲音眨眼間就到了身邊,柔軟的絨毛蹭到了她的手,白伏用濕乎乎的鼻子拱著她的臉,“這里有很不好的氣息,我們來帶你離開!
常青在她的另一邊說:“茜娘被樹藤纏住了,這東西怎么這么硬?”
它似乎做了什么,但是沒有用,結(jié)果就被白伏毫不留情地數(shù)落,“你真沒用,連根樹藤都弄不開,茜娘別急,我來把它咬斷。”
白伏咬住樹藤用力一扯,只聽啪的一聲,樹藤果然斷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馬上就能解決的時候,變故陡生。
那樹藤突然活動起來,瞬間將容媤茜勒得更緊,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破空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鞭子抽到身上的聲音,白伏尖叫一聲,顯然是被打疼了。
“什么破東西,也敢打我!”白伏生氣了,瞬間與樹藤纏斗起來,常青大概也去幫忙,可是山洞里太黑,容媤茜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聽到一聲接一聲的鞭打和白伏常青的痛呼。
在容媤茜心里,白伏與常青就是天真純粹的小孩子,雖然它們是妖,卻也是一片赤誠,容媤茜不想看到它們因為自己遇險。
“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容媤茜被綁得動不了,剛剛恢復自由的手臂又再一次被樹藤捆住,“白伏,常青,你們聽話,這樹藤之前并沒有亂動,你們先出去,不要受傷!
黑暗之中,白伏毛發(fā)凌亂,兩眼通紅,倔強地撲咬著越來越多的樹藤,“我不走,我們是來救你的,救不出你,我們哪也不去。”
“怎么這么不聽話呢,常青,你快把它帶走!比輯w茜心急火燎卻無能為力,半晌過去,她也沒有聽到常青的回答,不止是它,連白伏都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