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不僅是人多勢眾的那一方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金若霞都沒能反應過來。
她知道,是前面的這個男人救了她,她只能看到這人的背影,可她并不認識這個人。
金若霞的身量比普通姑娘都要高一些,村里有些男人都沒有她高,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比她高了一頭,寬肩窄腰,上半身從后面看去,就是個利落的倒叁角。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單是站在這里就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對面那些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動手的家丁們,看清了這個男人之后,更是全都沒了動靜。
場面猛地安靜下來,除了不遠處的蟲鳴,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男人突然嗤笑出聲,隨意地將帶著鐵鉤的繩索往外一扔,鋒利的鐵鉤正好砸在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家丁身上,家丁被砸得直哆嗦,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姑娘?”他聲音低沉,輕蔑譏誚,“你們真是好大的本事!”
媒婆最習慣欺軟怕硬,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冒頭,可是陳家那管事婆子在她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忍不住疼,嗷地一下叫出聲來。
這一嚎,就成了出頭鳥,男人冷森森地眼神掃到了媒婆身上,把媒婆嚇得直哆嗦。
這人長得倒是挺好看,只是神色太過兇狠,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剝皮拆骨再活吃了一樣,媒婆嚇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感覺是被山里的猛獸盯上了,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媒婆趕緊腆著老臉說好話,“這位……這位公子,還請息怒,這是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男人看著媒婆狡辯也沒理會,而是轉身打量金若霞,沉聲問了一句:“你怎么樣,可曾受傷?”
金若霞剛剛奮戰(zhàn)一番,小臉還是紅撲撲的,挺翹的鼻尖上滲出一層薄汗,幾縷碎發(fā)凌亂地散在臉旁,煞是明艷可愛。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我并未受傷!
金若霞仰起頭看了男人一眼,發(fā)現這人生得陽剛英武,眉眼深邃,額前的一縷頭發(fā)竟是耀眼的金黃色,在滿頭的黑發(fā)之中格外顯眼,卻又好看得令人過目不忘。
他的好看,并不是徐天御那種文弱書生氣的清秀,而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大,如同一柄鋒利閃著寒光的利劍,亦或是高聳巍峨的山峰,岳峙淵渟,氣勢十足,讓人無法忽視。
男人見金若霞看他看得移不開眼,心里的怒意馬上就消散了不少,還強壓著得意,假裝矜持地點頭,“嗯,沒有受傷就好!”
哼!他就知道,不論他變成什么樣子,她都會喜歡他的!
“至于你們幾個……”男人緩緩地收回目光,又冷下臉來看著對面,沖著那滿臉褶子都耷拉下來的管事婆子問道:“說吧,這件事你想怎么了結?”
“了結?”最初的害怕過去,管事婆子想起自家主人有權有勢,心里又有了底氣,冷笑道:“我勸這位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我們今日是來請這位姑娘回去享福的,我家公子是何等人物,能看上她就是她的福分,公子難道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與我們徐家為敵?”
這話不說還好,她一說,男人的臉色就徹底黑了,“你們家公子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叫人來我面前放肆,我看你們是不想回去了!”
管事婆子打量著男人勃然大怒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故意出言試探,“難怪你要巴巴地沖上來為她出頭,原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早就有一腿了!”
“我呸!”金若霞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把手里的鐮刀朝著管事婆子扔了過去,“我與這位公子根本不識認,人家是一片好心,看不過你們這些走狗干的混賬事,所以才會仗義出手,你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東西,別以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樣黑心腸!”
男人看著管事婆子被飛過去的鐮刀弄傷了手臂,殺豬似的連嚎帶叫,也沒有呵斥她閉嘴,因為他現在更加的不高興了。
本來那婆子說他們早就有一腿,他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她身上還有哪里是他沒見過的?可是這女人卻忙不迭的跟他撇清關系。
一段時間沒見,她還是這么氣人!
他心里也明白,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乖寶,可是就算如此,也用不著這么急著跟他劃清界限吧,剛才盯著他看,看得眼都舍不得眨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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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寶(豹頭痛哭):你竟然對我始亂終棄!
金若霞: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