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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賈老四家里出來,兩人回到案發(fā)現場,只見林秋浦正和一個西裝男交談,西裝男手舞足蹈、情緒亢奮,走近時林冬雪聽見他在說:“你們警方必須交出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由我們來決定哪些將對媒體公開!

  “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現在這樣做,只會對我們的破案工作造成妨礙。”

  丟下這句話,林秋浦把那人晾在一旁,來到林冬雪面前,說:“是那個女歌手公司派來的人,提了一堆無理的要求,唉!”

  這時西裝男在打電話,眼睛一直瞅著林秋浦,好像要報復他似的。

  林秋浦又說:“這案子的受害者太特殊了,局里肯定會特別重視,這兩天應該沒的休息了!

  林冬雪說:“哥,我和老陳覺得兇手是收稻人,他們想借女歌手轉移注意力!

  “又是你倆的推理?”

  “我有證據,待會讓老彭去查一下。”陳實說。

  林秋浦點頭,“你們想怎么查怎么查吧,在我的職權范圍內,這點自由還是有的,只要把案子破了一切都好說!

  “能不能借點人手?”陳實說,“我有個想法,如果能把這幾個村的收稻人全部找來,從他們那里一定可以打聽到許多情報。我懷疑這些種稻人和收稻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隱秘的交易。”

  “這個你就甭想了,隊里的人已經夠緊張了,附近派出所也在趕過來……更不要提這位還在現場親自‘督戰(zhàn)’!”林秋浦悄悄指了下西裝男。

  “好吧,我們自己去查!”陳實嘆息,“對了,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把追蹤電話信號的設備帶過來,收稻人一直在躲貓貓,只能上技術手段了。”

  “我會聯系局里的!

  林秋浦回現場去了,林冬雪說:“我們現在查什么?”

  “去找賈老四!”陳實斬釘截鐵地說。

  根據身份證使用記錄,目前賈老四被定位在某縣城的一家招待所,兩人直接驅車趕到那里。

  從望城崗趕到那里就花了三個多小時,雖然已經是中午一點,但兩人沒心情吃飯,直接來到招待所,賈老四還沒退房,通過前臺找到了他租住的房間。

  賓館的人用鑰匙打開門,屋里沒人,但床上被子還沒疊,地上放著行李,人應該還在附近。

  “麻煩你了,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吧!”陳實對賓館的人說道,那人先走了。

  房間不大,陳實看見地上有些那種小卡片,床頭柜上扔著一本快翻爛的盜版書,旁邊掛著一個垃圾袋,里面有許多零食包裝,賈老四已經在這里貓了兩天了,大概挺無聊的。

  他會如此聽收稻人的話,顯然雙方存在利益關系,所以陳實想,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稻子,要么是稻子本身有問題,要么就是以收稻為掩護,他們在進行某種見不得光的交易。

  喀噠一聲,林冬雪把地上的行李箱打開了,陳實說:“人還沒來,你就急著搜?”

  “呆著沒事干嘛!”

  箱子里都是些衣服,但是最下面有一包種子,上面寫著“神農24號”,大紅的封面印著一個抱著稻種的小姑娘,摳圖摳得很差勁,里面裝著幾小袋稻種,看上去稀松平常。

  一直在尋找的稻種竟然如此輕易地出現在眼前,兩人都有點吃驚,陳實拿過一包在手上檢查,掏出手機查了一下上面的信息,說:“生產廠址是假的,根本就沒這家公司。”

  “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林冬雪再次發(fā)生感慨。

  門外傳來腳步聲,陳實遞個眼色,林冬雪趕緊將行李箱關好,外面的人用鑰匙開門,兩人走到門邊,門打開,進來的果然是賈老四,見屋里有人,他的第一反應是拔腿就跑,林冬雪喝道:“站住,警察!”

  賈老四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停住,慢慢轉過來,臉上堆出笑容,“找我有什么事?”

  “為什么跑,你以為我們是誰?”陳實問。

  “沒……沒以為你們是誰啊,看見陌生人跑不是正常的嗎?警官,你抽煙嗎?”賈老四往身上掏煙。

  “不了!标悓嵦统鍪謾C,給賈老四看兩張照片,“認識他們嗎?”

  “呃……”

  “儲偉和羅傳龍,認識吧?”

  “哦哦哦!”他恍然大悟,“收稻的那倆師傅嘛,認識的認識的!

  “認識還能認錯?”

  “什么?”

  “剛剛給你看的照片是我隨便翻出的,我一說名字,你馬上就認出來了?”

  “認識歸認識,不過一年就見一次面,哪記得住長啥樣!”賈老四找補起來,額頭上開始出現密密的冷汗。

  “回屋說吧!”

  賈老四不敢拒絕,動作僵硬地隨二人進屋,進了屋,陳實把門關上,窗戶也關上,這陣仗讓賈老四更加緊張,說:“不是,你們找我干嘛呀,我啥也沒干!”

  “那你在這里干什么,為什么一收完稻子就跑路,還對村里人說你去西安了!标悓嵉芍。

  賈老四緊張地不停舔嘴唇,他看著林冬雪,笑笑,說:“我來處理一些私事,趁著農閑嘛!”

  “什么私事?”

  “相……相親!

  “相親對象是誰,叫來對質一下!

  賈老四更加慌張了,陳實說:“你在我們面前撒謊沒用的,無論你說什么,我們都會去核實!

  “不是,我啥也沒干呀,你們到底要問什么!”

  “17號那天,有兩個民警到你們村調解一件小事,有印象嗎?”

  賈老四默默點頭,似乎是意識到陳實要問什么了。

  “他們失蹤了,我們在你的拖拉機倉庫里發(fā)現了他們身上的東西,怎么解釋?”

  “我不知道他們怎么失蹤的,我那間倉庫平時敞著門,拖拉機又沒人偷,就晚上睡覺才鎖上。”

  “民警里面有一位姓賈的,和你有親戚關系,當天你留他們吃了午飯!

  “是啊,我那天看見小賈和他搭檔來執(zhí)行公務,叫他們進來吃頓便飯而已,這沒什么吧?”

  “吃飯是沒什么,吃完飯你把他們拖到倉庫去了?你一個人怎么對付兩個警察,還是說你在飯里下藥了?”

  “不不不,我沒有……”在陳實的逼問之下,賈老四已經慌亂到極點。

  “如果你和他們的失蹤無關,為什么要躲起來,是有人叫你躲的嗎?”

  陳實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賈老四其實沒有躲的必要,除非這家伙膽子特別小,在警察面前會露餡,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賈老四的反應證明,他確實不是一條硬漢。

  為了打開突破口,陳實一腳踢翻一個暖壺,發(fā)出巨響的一聲動靜,賈老四嚇得全身哆嗦一下,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誰讓你躲起來的!”陳實低吼。

  “是他……他們叫我躲的!”

  “他們是誰?”

  “收稻師傅……”賈老四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