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玨說:“鑒定的時候我肯定會檢測一下分泌物,這些指紋上的各項分沁物都具備,數值也和普通人相差無幾。”
“相差無幾?還是有差距的?”
“你在鉆牛角尖嗎,每個人排汗量不同,分泌物數值肯定會上下浮動……這指紋的主人,排汗量就比較高一點!
林冬雪說:“你懷疑陳鳳德已經被殺了?有人用他的指紋來干擾偵查?”
“是的,如果是這樣,越獄的難題也解開了,他根本沒有越獄,是有人把他弄死了,拿走了他的手……一開始健身房的指紋我就感覺有點蹊蹺!标悓嵃岩话岩巫臃旁趬叄钢巫颖趁,“留下指紋的一面和墻壁之間距離很近,但指紋卻是一整個手掌覆上去,手指還是朝外,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動作?那時我就在質疑這指紋的真實性!
彭斯玨說:“我覺得兇手既然有能力不留下自己的指紋,何必還要放個假指紋,純屬畫蛇添足之舉,況且這些指紋是活物留下的,你不必再糾結了!
“活物……”陳實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能一下子說出結論,“冬雪,咱們再去杜子嶙家看看!
“啊?這么晚去那種地方?明天一早要辦同學會,咱們都得去現場盯梢!
陳實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好吧,回家吧!”
回到家,顧憂又來詢問案件進展,得知又有人遇害,她發(fā)出一聲感慨,“陳鳳德或許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一夜很平靜,有林冬雪的陪伴,陳實沒有再做怪夢,難得一宿安眠。
隔日一早,兩人來到一家酒店,林秋浦訂了一個房間,來到屋里,只見桌上放了許多無線電設備,二隊成員們個個身著便衣,林秋浦說:“今天的任務是抓現行犯罪,不過保護市民的安全仍是首要前提,遇到兩難情況先救人,后抓人,因為是在酒店里面,大家都別佩槍了……另外這家酒店禁煙,要抽煙的同志先去陽臺解決。”
一些警察陸續(xù)站起來,拿上小細棍去陽臺過癮。
沒這種需求的陳實和林冬雪就先戴上無線電,趕去自己的位置。
兩人站在舉辦同學會的大廳外面,走進來的人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酒店的人?”、“聽說是警察,來保護我們的。”、“今天要出什么事嗎?”
一幫老同學相見,熱情而尷尬地寒暄著,林冬雪說:“你參加過這種同學會嗎?”
“一次也沒有。”陳實回答。
一名女子端著椅子過來,說:“警察同志,你們站著夠累的,坐一會吧!”
“不,不用,謝謝啊……你怎么知道我們是警察的?”陳實問。
“班長在群里說的呀!唉,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過今天有你們保護,我想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對了,班長呢?”
女子朝大廳內看了一眼,“還沒到,一會就來了吧!”
女子被叫了進來,這幫老同學訂了個大蛋糕,準備切,一幫人選出代表來切,蛋糕切開的瞬間,突然有人尖叫起來。
陳實和林冬雪趕緊沖進去,陳實撥開人群,“發(fā)生什么了!?”
只見切開的蛋糕里藏著東西,有人已經手快拿了起來,那是一身女式校服,上面打滿補丁,而且還散發(fā)出一股臭哄哄的氣味。
“這不是我們的老校服嗎?”
“臟死了,誰把它放進蛋糕里面的,蛋糕還能吃嗎?”
“可能是班長安排的驚喜吧,不過這也那個了吧!”
“沒有人邀請我嗎?”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眾人回頭,看見主持臺上站著一個小女孩,對著話筒說話。
“她……她是含夢!”
“不可能,這都多少年了,她怎么可能還是這個樣子!
“她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那女孩,正是老宅子里那個酷似含夢的女孩,陳實拿起那件沾滿奶油的破校服走過去,扔在地上,說:“裝神弄鬼!這是你準備的吧!”
“含夢”像看不見陳實一樣,跳下主持臺,走向人群,這幫成年人像看見鬼魂一樣驚恐地散開,在她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楚雨涵,1994年4月6日……”她看向一名女子,冷漠地說話,對方驚訝地捂住嘴。
然后她的視線轉向另一個男人,“賈磊,1994年4月20日、5月2日、5月13日、6月2日……”
她對著每一個人說出對方的名字,和一串奇怪的日期,林冬雪不解地說:“她在說什么?”
“也許……是這些人欺負她的具體時間。”陳實猜測。
“劉鑫,1994年5月2日、5月13日……”
突然,這個叫劉鑫的男人把“含夢”一耳光扇倒在地,女士們尖叫著退后,劉鑫鼻孔翕動地說:“你想干嘛!災星,跑到這里來控訴我們?好好的同學會被你搞成這樣!全班人都欺負你,難道不是你自己有問題!”
“含夢”趴在地上,嘴角沾著血,臉上卻帶著詭異而興奮的笑容。
陳實立即上前阻止,對那男人說:“你干嘛,誰允許你使用暴力的,以為自己還是小屁孩嗎?”
“你是警察對吧?”劉鑫冷笑,突然一巴掌扇向陳實的臉,陳實眼疾手快地架住。
豈料這家伙轉身去拿切蛋糕的刀,對準陳實,“媽的,老子開一家網吧,你們警察一直不給批手續(xù),虧了我?guī)资f,正好拿你撒氣!”
“你瘋了嗎!?”陳實喝斥。
劉鑫愣了一下,環(huán)顧周圍,突然神情舒展開了,“算了,打不過你,該醒了!”
說著,他直接用蛋糕刀抹了脖子,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現場瞬間炸了鍋,人們尖叫著亂躥,陳實試圖捂住那男人的傷口,可是傷口割得太深了,他瞪著雙眼不斷抽搐,氣息越來越微弱。
“冬雪,快叫人!”
林冬雪在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下根本沒法使用無線電,正準備出去叫人,突然一個瘦瘦的男人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那男人手舞足蹈地笑道:“哈哈,我親了警花,值了值了!”
然后他奔向窗戶,嘩啦一聲從十六樓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