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這么夸張的嗎?”林冬雪說。
“我是說這個小集體的性質(zhì),他們共同相信一種別人認為十分荒誕的事情,說是邪教也不為過吧!”陳實說。
徐曉東說:“應該把他們叫作拜夢教!”
“好好,總結(jié)得很好……對了曉東,幫我監(jiān)視個人吧!
“行,你說!币宦犛腥蝿,徐曉東就很來勁。
陳實叫他監(jiān)視劉濤,并將地址寫了一份給他,順便夸獎一句:“勁頭不錯,回頭再請你吃飯!
“嘿嘿,我喜歡執(zhí)行任務,不用費腦子,做就行了!
“好是好,但一直保持這種想法,是成不了獨當一面的警察的!
“干嘛要獨當一面,我當個好輔助就是了,警察本來就是團隊協(xié)作嘛!對吧,冬雪?”
林冬雪笑道:“歪理一套一套的。”
隔日一大早,陳實和林冬雪去了汽車站,到隱賢要經(jīng)過一些崎嶇山路,還是坐大巴更方便些,陳實很久沒坐汽車出去旅行了。
一路欣賞著山區(qū)的景色,上午十點兩人抵達了這座位于山中的小鎮(zhèn),林冬雪說:“好溫馨古樸的小鎮(zhèn),要不是查案,這輩子都沒機會來,以前聽也沒聽說過!
“你要是不著急,晚上在這里過夜,明天一早坐大巴回也行!
“月月一個人在家啊?還是算了吧!以后咱倆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但你陪月月的時間不多!
“哈哈,替月月謝謝你這個體貼的大姐姐!
兩人打聽著,來到隱賢一中,陳實向一名老師說了幾名死者的名字,老師皺著眉頭回憶,問:“他們是哪一屆的?”
“不清楚,但他們都是79年出生。”
“那他們應該是90年以后入的學,太久遠了,那一屆老師早就退了,我看看檔案處有沒有他們的資料!
檔案室竟然在學校后面的一座小山上,老師邊走邊說:“上面是舊校址,現(xiàn)在用來當倉庫用,就一排瓦房,我小時候就在這里上的學,這學校一直都挺窮的,根本留不住人,后來有位香港演員捐款蓋了下面的幾棟教學樓,擴大招生,情況才好些。”
“您上初中是哪一年?”陳實問。
“92年了!
“學校里有什么傳聞么,比如某個學生遭到全班同學欺負之類的!
老師欲言又止,當聽陳實說他們是在查案,才說:“那我就隨便說說啊,你們也別當真,我聽說前幾屆里面有個女生是災星轉(zhuǎn)世,其實她身世挺不幸的,母親是被人販子拐來的,那個年代嘛,拐賣人口還是挺猖獗的……那女人被這戶人家花三千塊買來當媳婦,她抵死不從,就被用鐵鏈鎖著關(guān)在一間地窖里,奇怪的是她居然懷孕了,買她的男人以為是自己弟弟搞的,兄弟二人打架,動了刀,哥哥把弟弟砍死,自己進了監(jiān)獄,那女人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就瘋瘋癲癲的,那家人抱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心理,就一直把她鎖著,小時候我從那間地窖經(jīng)過,還聽見她在里面笑,說什么我的寶貝,怪滲人的,鎮(zhèn)上的小孩都不敢靠近那地方,聽說在第七個年頭,這女人死了,非常凄慘。”
“那女孩呢?”林冬雪聽得入神,問道。
“那女孩還沒出生就把‘父親’克死了,加上一家人都重男輕女,對她能好得了嗎?從小她就被爺爺奶奶打罵,叫她干這干那,據(jù)說她到十五歲都沒來月經(jīng),身上骨柴如瘦,但家人對她再怎么不好,九年義務教育也必須送她去,在學校里,同學們都說她是災星,離她遠遠的,她從來不換衣服,只有一件打滿補丁的校服,有人說她身上有股發(fā)霉的臭味。后來她所在的班上有學生死了,災星的說法就傳得更玄乎了,所有她畢業(yè)之后,我還能在學校聽說到這些話!
“她班上學生怎么死的?”
老師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去問問鎮(zhèn)上的人,和我同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一些關(guān)于她的事情……”
老師突然站定,然后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陳實和林冬雪抬頭一看,只見山頂冒出滾滾濃煙。
兩人火速跑到山頂,濃煙是從一間窗戶里冒出來的,老師拍著腿說:“糟了糟了,檔案室著火了!
“鎮(zhèn)上有消防隊嗎?”
“消防隊在幾十公里以外呢!”老師說著就去壓搖水泵,喀嚓一聲,水泵的扳手竟然斷了,陳實上前檢查,發(fā)現(xiàn)有人為破壞的跡象。
他有種感覺,有人不希望他們查這里的學生檔案。
看這濃煙,火應該是剛剛放起來的,陳實叫林冬雪守在這里,自己沖下山去,此時山下的師生都被驚動,站在操場上遠遠看著,一些老師氣喘吁吁地爬山,上來救火。
見一個陌生人飛奔下來,一些老師試圖攔住陳實,質(zhì)問道:“你是誰!”
陳實索性將證件抄在手上,見人就說:“我是警察,有沒有看見可疑人員跑下去!”
眾人皆搖頭,陳實一路來到操場上,一名校工說:“我剛才看見一個戴黑帽子的人從山上下來,他衣服上還有那個中國.電信的標志!
“他去哪了?”
“出學校了。”
陳實來到校外的一條街上,這里人來人往,他只能見一個問一個,然后他在一個垃圾桶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中國.電信的制服,以及一頂黑帽子。
陳實拎起衣服看看它的尺寸,將目光再次投入來來往往的人群,在其中尋找體型相仿的人,這時他注意到一個男人溜進小巷里。
直覺引導著他走了過去,男人見身后有追兵,拔腿就跑,陳實心想這一次可不能讓你逃了,玩了命地追。
在經(jīng)過幾條小巷之后,他終于將男人撲倒在地,扭過他的臉一看,驚了,竟然是辛白。
“你怎么在這?”他問。
“我……我過來取材……”辛白支吾道,“你從我身上起來好嗎,人家還以為我們是那個呢!”
陳實讓他站起來,當看見辛白的手指上有一層煙灰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質(zhì)問道:“放火的人是你?”
“呃……我為什么要放火……”
“是不是!”
這一嚇唬,膽小懦弱的辛白直接招了,“是……是幻夢上人讓我做的!
陳實簡直不敢相信,憤怒的他一巴掌把辛白扇倒在地,喝道:“你小子居然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