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陳實被這幫警察冷落,于是林冬雪三言兩語就結(jié)束了交談,畢竟從這里也打聽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警察們卻沒話找話,問道:“小姐姐,你還是單身嗎?”
“不啊,他就是我男朋友!绷侄┩炱痍悓嵉母觳玻蟠蠓椒降卣f道,幾名警察一陣驚訝。
這時其中一人突然沖著門口說:“小春,你怎么又來了?”
辦公室外面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說:“我聽說有城里的專家特地來查我姐的案子,我看能不能幫上忙……請問你們是城里的專家嗎?”
最后一句是沖著陳實說的,陳實說:“我們是城里來的,但不是什么專家!
“太好了,對了,我是春琴的妹妹春麗,你們有什么要詢問我的嗎?”
一名警察說:“春麗,你又不算目擊證人,別來添亂了,這案子我們一直在調(diào)查呢,有結(jié)果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知道,但是我姐和我姐夫死得好慘,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獨獨少了他倆,爸媽難過得又哭了,我只是心里著急,希望早點破案。”說著,春麗傷感地揉起眼睛,親人的離去對一個家庭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陳實同林冬雪交換了一下眼神,陳實說:“簡單聊兩句吧!”
幾人找了一間沒人的辦公室,春麗說了許多關(guān)于春琴的事情,其實有時候親人是最不了解親人的,作為妹妹,春麗對春琴的印象就是親切、溫和、勇敢,評價過于主觀,春琴的許多隱私她都不了解。
果然打聽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但陳實偶然間注意到春麗不停地看常娟,便問:“你倆認識嗎?”
“不……不認識,我只是覺得城里的女孩子打扮得真好看!贝蝴惒缓靡馑嫉匦πΑ
“你不也在城里念書嗎?”林冬雪說。
“是啊,我今年高三,不過平時在學(xué)校幾乎不出來,所以也接觸不到外面!
同春麗聊過之后,她先行告辭,陳實望著窗外道:“兇手是外地人,感覺是個慣犯,當?shù)匾恍┢咂甙税说氖虑榫筒灰榱,浪費時間。”
“彭隊長怎么還沒回來,我們要去找他嗎?”林冬雪問常娟:“你是要跟我們一起,還是先回家去!
“我跟你們一起!
陳實調(diào)侃道:“你既然自稱被春琴附體,剛剛和那女孩說話的時候,為什么你無動于衷,她是你親妹妹啊!
沉默幾秒后,常娟道:“反正你們已經(jīng)拆穿了謊言,我就不再偽裝了。”
“真是直白!”陳實評價,“你承認通靈只是借口了,但是仍不愿意讓我們知道,為什么要參與到這起案件當中,又為什么知道案件細節(jié),對吧?”
常娟點頭。
“你父母真的是死于車禍嗎?”
陳實猝不及防地問出這句,常娟的瞳孔驟縮了一下,然后皺起眉頭,繼續(xù)保持沉默。
隨后,陳實給彭斯玨打電話,彭斯玨稱現(xiàn)在很忙,叫陳實不用過來了,他很快回來,叫他們幫忙訂下酒店。
小鎮(zhèn)上只有幾家快捷賓館,條件一般般,聞見那散發(fā)霉味的被子林冬雪就皺眉,很久沒住過這樣的賓館了,趁著下午有陽光,陳實把窗簾拉開,將被子攤開曬一曬。
陳實環(huán)顧墻皮剝落的房間,說:“瞧這跟案發(fā)現(xiàn)場似的房子,居然還要兩百一晚,一比較才知道城里的便捷!
“大正月的,你說話咋這么動聽呢?”林冬雪笑道。
“對了,瞧瞧常娟在干嘛!
常娟的房間也在這層樓,她特意選的和所有人的房間都不挨著。
林冬雪跑去“刺探”了一下,回來說:“坐著!
“坐著?”
“對,就在房間一動不動地坐著……這女孩真的好奇怪。
“老實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她這種‘古怪’了!标悓嵭Φ。
彭斯玨沒回來,這頭也無事可做,陳實就在鎮(zhèn)上瞎晃悠,順便又去了趟現(xiàn)場,他和林冬雪在這里進行了一次案件重組。
傍晚時分,兩人聽見警車的聲音,便來到局里,彭斯玨他們一行已經(jīng)回來,局長陪了半天,很是辛苦,臉上笑容不減,一路走一路說:“城里刑警的手段果真不一般,各種先進儀器和方法,看得我眼都花了,彭隊長,忙了一天了,該好好放松下了,咱們吃飯去吧?”
“老彭,有什么線索嗎?”陳實問。
“今天真該讓你也去的!迸硭公k笑道,然后對局長說:“吃飯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說!
“彭隊長,有話到飯桌上說也行!”
“關(guān)于這案子的!
“哎喲,還聊工作呢?城里警察可真敬業(yè)!睆埦謱Τ燥埖臒嶂詿o人可及。
“我們到里面去吧!”
張局只好跟著進來,彭斯玨把其它與案警察也叫來,他把一份鑒定結(jié)果給陳實看,看了之后陳實啞然失笑,心想待會有好戲看了。
“咳!”彭斯玨清清喉嚨道,“今天去復(fù)勘物證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外包法醫(yī)在流程上有很多漏洞,解剖記錄不太詳細!
“這沒辦法,畢竟不是專業(yè)法醫(yī),我們隊里要有自己的法醫(yī)就好了。”局長笑道。
“另外,死者春琴體內(nèi)發(fā)生的‘疑犯’精液,你們有沒有做過樣本比對?”
“這個……主要是一直沒抓到靠譜的嫌疑人,沒有樣本可查,當然我們也送了一份去你們那,在那什么基因數(shù)據(jù)庫里查了一下,這人似乎沒有前科!
不少彭斯玨的手下暗暗憋著笑,局長隱然察覺到了什么,又不知道說錯了什么,一臉茫然,彭斯玨道:“我把精液和死者李鐵柱的DNA作了比對,結(jié)果顯示,精液是李鐵柱的,顯然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局長震驚得合不攏嘴,這是一個大烏龍,樣本近在眼前,他們竟然沒有作個比對。
局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仍試圖解釋,說:“您有所不知,我們這里作個DNA鑒定得花三天時間,特麻煩……”
“您不必多作解釋,我們是來協(xié)助偵破的,幸虧這個漏洞及時發(fā)現(xiàn),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另外從法醫(yī)的角度來說,我能夠理解為什么會出這種紕漏,死者春琴陰道內(nèi)外均有大量刮擦痕跡,證明她被迫發(fā)生了非自愿性行為,所以那些醫(yī)生就認為陰道附近找到的精斑屬于嫌疑人,卻忽視了李鐵柱和她是夫妻,二人在嫌疑人到來之前曾有過一次正常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