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守著昏迷的ＫＫ，陶月月也站在旁邊，半晌，她冒出一句：“人體真是奇妙��！”

  “確實，這一次大開眼界。”

  “ＫＫ叔叔不會有事吧？”

  “嗯，不會有事的，禍害遺千年，這種人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死了呢！”

  外面?zhèn)鱽硪魂囂柼沾罂蘼�，聽聲音很熟悉，陳實出來一看，孫振正對著一具從急救室推出來的人大哭，陳實說：“哭啥呢，在這邊！”

  孫振趕忙擦去眼淚，尷尬地說：“裹成那樣，我以為是他，還以為沒治了……他怎么樣？”

  “醫(yī)生說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

  那種毒素本質(zhì)只是一種藻類，不像病毒那樣會瘋狂擴(kuò)散，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控制住了，靠他自己的新陳代謝和藥物的作用，慢慢就會排出體外。

  孫振望著昏迷的ＫＫ，說：“我今天早上不該和他說我做了夢的�！�

  “咋回事？”

  “他們混江湖的，早上忌諱說什么夢、兔子、老虎之類的，這小子醒了肯定要埋怨我�！�

  “你這反思的點有點跑偏吧，我覺得是我的責(zé)任，早應(yīng)該提醒他不要一個人去的。”

  陶月月指著輸液瓶說：“陳叔叔，往這東西里注入一管空氣，真的能殺人嗎？”

  “假的！”陳實比劃著，“心室氣栓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血蛋白本身就有攜帶空氣的功能，你得拿這么長這么粗一根針管推進(jìn)血管，才能形成致命的氣栓。”

  孫振評價道：“你倆好和諧呀，我要是問我爸這種問題，一巴掌就過來了。”

  “你爸還健在嗎？”

  “早就送到火葬場格式化了�！�

  “你媽呢？”

  “咱能不能不要在病房里說這些。”

  “那說什么，你把窗戶打開給他喊魂？”

  “管用么？”

  “我感覺吧，就跟電腦出問題了之后，用手狂拍主機(jī)一樣�！�

  三人正不咸不淡地瞎聊的時候，林冬雪發(fā)短信問他在哪個醫(yī)院，陳實回復(fù)第三人民醫(yī)院，林冬雪說：“我們馬上到！”

  陳實交代他倆在這兒哪也別去，來到院子里，隨后林冬雪他們趕到，林冬雪說：“兩個發(fā)現(xiàn)，剛剛路上有個女孩稱有可疑人員跟蹤她，特征和李響很像，不過她及時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跑了；然后彭隊長驗了尸體手腳的ＤＮＡ，發(fā)現(xiàn)這些手腳來自不同的身體，我們向各分局和派出所詢問，他們說這家醫(yī)院的太平間發(fā)生過尸體丟失事件，是在兩年前。”

  “真是神速��！”

  “所以我想，李響會不會來這里偷尸體？”

  “去看看吧！”

  醫(yī)院的太平間在院子的角落里，只不過一個臨時停放尸體的小房間，是承包給私人的，警察們趕到時，發(fā)現(xiàn)鎖被砸了，頓時提高警惕，有槍的全部拔出槍。

  林冬雪慢慢推開門，進(jìn)門是個玄關(guān)，后面有扇門，門上的玻璃起了一層霜，隔著它能看見里面有一排鐵柜子。

  推門時的嘎吱響動令人不寒而栗，屋里溫度很低，這里和公安局地下室的停尸房一樣，都是那種推拉式停尸柜，上面有栓鎖，李響既然來過，肯定有打開栓鎖的工具。

  林冬雪叫一起進(jìn)來的管理員把停尸柜拉開，陳實說：“不必一個個打開了，哪個柜子里是年輕女性的尸體，你這里有登記吧？”

  “有一個！”

  管理員把停尸柜拉開，里面是空的，他大驚失色。

  陳實說：“果然來過，拖著一具尸體他跑不遠(yuǎn)，趕緊去搜！”

  大家在醫(yī)院院子里搜查，有人發(fā)現(xiàn)有一處生鐵柵欄被人踹開了，地上散落了一些冰碴子，從這里追出去，來到一條馬路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林冬雪給交通局打電話，讓他們查一下這個路口的監(jiān)控。

  這時陳實的手機(jī)也響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李響打來的，他陰森地說：“陳警官，你辦事好有效率啊！”

  陳實向周圍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李響說：“我誠心地勸你，現(xiàn)在自首還來得及，被我們抓住，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哼，警察就不會換一套說辭了嗎？醫(yī)院外面有一家超市，我建議你去看看那里的監(jiān)控。”

  說罷，李響把電話掛了。

  陳實越過馬路，來到那家超市，要求看監(jiān)控，半小時前，李響背著一個大包進(jìn)來，拿起架上的礦泉水，在手里擺弄幾下然后又放回去。

  陳實找到那排貨架，果然有幾瓶礦泉水上有不起眼的針眼，他給李響打回去，李響說：“看到了嗎？我在許多家超市都投放了那種鞭毛藻，只要你們別再死盯著不放，我每隔一個小時就告訴你一處投過毒的地址，你不想把事情搞大吧，大規(guī)范投毒事件，你們警方也擔(dān)不起責(zé)任，但放我一馬，只不過是放跑一個人畜無害的特殊性癖者罷了，你自己權(quán)衡�！�

  “你想和警方談條件……”

  不等陳實話說完，電話便掛了，再打過去發(fā)現(xiàn)關(guān)機(jī)。

  “這個混蛋！”陳實說。

  “要不要增派人手？把特警也派出來？”林冬雪皺眉道。

  “我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時間上他也來不及，他肯定在耍我們！”陳實盯著礦泉水瓶半晌，然后把它擰開喝了一口，林冬雪攔都沒攔住，陳實說：“十分鐘我如果沒出現(xiàn)異常，就證明他在耍我們！”

  “你……”林冬雪簡直無話可說。

  “沒事，這個劑量不會影響的�！痹掚m如此，陳實心里還是有點懸，這也是在賭。

  這時林冬雪收到了交通局發(fā)來的一段監(jiān)控，監(jiān)控中拍到李響背著包，抱著一樣裹在布里的東西從醫(yī)院跑出來，悄悄地翻上路邊�？康囊惠v卡車，大約十分鐘后，卡車開走了。

  林冬雪招呼大家，“走走走，跟上這輛卡車！”

  在交通局和公安局的配合下，大家很快鎖定了這輛卡車，快接近的時候，前方發(fā)生車輛擁堵，只見火光沖天，警察們把車撂在這里步行，只見路口有一輛卡車的車皮燒了起來。

  這就是李響“搭乘”過的卡車，他在逃掉的時候把里面的貨物點著了，卡車運送的是棉紡織品，只要一個打火機(jī)就能點著，林冬雪說：“這家伙太絕了！”

  李響的目的是不斷拖住警方，讓他們分身乏術(shù)，陳實環(huán)顧四周，好像看見一個背著包的身影跑過天橋，立即招呼林冬雪和其它幾個警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