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幾人在事務(wù)所碰頭，陳實已經(jīng)拿到了兩個相鄰小區(qū)的租戶名單，他說：“運送尸體的人可能就在這些租客里面，挨個摸查一遍吧，局里和我說化驗結(jié)果是一種有機藻類，具體成分還在化驗，始作俑者的職業(yè)大概與什么生物研究、制藥研究分不開�！�
ＫＫ說：“我昨天上午去裝了監(jiān)控，沒看見可疑人員接近韋一的家，不過我發(fā)現(xiàn)牛奶盒子的活頁有點松動，那玩藝只要把螺絲擰開就能打開，根本不用會開鎖，沒啥技術(shù)含量。”
“每天送去的牛奶確定是有問題的，你調(diào)查送奶工了嗎？”
ＫＫ尷尬一笑，“我起得太晚了，沒碰上，他們多早就上班了？不過我今天看監(jiān)控，送奶工好像沒啥毛病�！�
“好像？你給我好好查！”
“我又不是條子，查這個很辛苦的……”
注意到陳實嚴(yán)厲的眼神，ＫＫ不敢抱怨了，沖陶月月扮個鬼臉。
孫振說：“我照你說的查了一下9月3日的火災(zāi)，消防隊的公告稱是煤氣泄漏引發(fā)的大火，燒死的人叫鄭雪梅，一個50多歲的獨居寡婦，認(rèn)領(lǐng)尸體和處理后事的人是她的侄子李某。火災(zāi)之后，消防隊連同煤氣公司對整個小區(qū)的煤氣管道進行了檢查，時間是4日到6日�！�
陳實說：“先不管火災(zāi)和韋一遇上的事有沒有直接關(guān)系，我想就是因為突然而至的檢查，讓那個在家中藏尸的人不得不轉(zhuǎn)移尸體�！�
“ＴＡ是個戀尸癖嗎？”陶月月問。
“臥槽，戀尸癖，重口味，我喜歡。”ＫＫ一臉興奮。
“可能是吧，照韋一的描述，車主給尸體精心打扮過，如果只是為了處理尸體好像沒這必要，車主的意識里，那具女尸是他的家人，所以才讓它坐在副駕駛上�！�
“陳哥，多說說這個戀尸癖唄！”ＫＫ說。
“不說，自己看書去�！�
“真掃興，難得我有學(xué)習(xí)的熱情。”
陶月月說：“假如只是為了轉(zhuǎn)移尸體，他沒必要把車開出小區(qū)呀，他可以把尸體放在車上，先停在其它地方，等臨檢結(jié)束了再運回來。”
“對哦！”陳實被提醒了，“這個切入點很好，也許那天晚上，車主就是這么打算的，這樣看來，他還躲在原來的地方也有可能。”
ＫＫ舉手，“戀尸癖犯法嗎？”
“開明自由的現(xiàn)代社會，什么性癖都不犯法，犯法的只可能是滿足自己性癖的手段，他的尸體從哪來的，是殺了人，還是偷來的，不管哪種都觸犯了法律。在韋一無意間撞破之后，向其投放危險物質(zhì)，也是犯法的�！�
孫振說：“兇手的目的只是想讓韋一變瘋，沒人相信他的話。”
“或者根本就是打算殺掉他，韋一的牛奶每天熱過才喝，也許那里面的東西本來是可以致死的，加熱之后只剩下這點負(fù)作用了�！�
“這小子命真大！”
ＫＫ用手遮著嘴，小聲對孫振說：“這事我們要不要賣給報社，多掙一筆？”
“哎哎！”陳實聽見了，“你少來了，等查出真相之后我直接聯(lián)系警方，讓他們來處理�！�
“要是那家伙有錢，拿這個秘密直接敲他一筆不是更爽？”
“你是不是想叫事務(wù)所關(guān)門��？”孫振斥責(zé)。
“討論嘛，你們也知道我就愛瞎說，不可能落實行動的�！保耍诵ξ卣f。
陳實說：“我們?nèi)ツ莻�小區(qū)走訪一下，問問火災(zāi)的情況，另外走訪一下這些租客……ＫＫ，你和我們一起！”
ＫＫ說：“老樣子，還是扮成推銷員吧！”
ＫＫ從柜子里拿出兩套推銷員的小馬甲，兩袋不知從哪弄來的草藥牙膏，看包裝就沒有購買的欲望。
這是他查小三和以前當(dāng)賊時的老伎倆，假扮成推銷員敲門試探，如果屋里沒人就溜進去，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會帶上一個貓眼窺探器，確實屋里確實沒人。
去小區(qū)的路上，陶月月問：“陳叔叔，為什么會有人戀尸呢？”
“因為他們是變態(tài)！”ＫＫ說。
陳實白他一眼，解釋說：“這種性癖的成因比較復(fù)雜，一般都是帶有強烈控制欲，卻又患有社交恐懼癥的人，他們對活人沒有感覺，只有死人面前才有感覺�！�
“小蟲沒準(zhǔn)以后就會變成這種人，你知道嗎？他搞得不好還是處男！”ＫＫ笑嘻嘻地說。
“嘲笑別人的私生活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尤其是小蟲，那是我生活一大樂趣呀……月月，你在學(xué)校交男朋友了嗎？”
“閉嘴！”
“你瞧你這個爹當(dāng)?shù)模⒆恿氖裁磻偈�，正常的男女交往卻不敢提，教育的失敗啊！”
“月月，這家伙是不是很討厭，要不要把他扔下去？”
陶月月只是咯咯地笑。
來到小區(qū)，陳實去追查9月3日的火災(zāi)，ＫＫ帶著陶月月去查租客，陳實叮囑她要格外小心，ＫＫ大咧咧地說：“放心吧，月月現(xiàn)在可厲害了，開鎖只要十秒鐘�！�
陳實嘆息，月月跟這幫人都學(xué)了些啥，是不是自己教育方針的失誤。
發(fā)生火災(zāi)的那戶人員，防盜門還是黑漆漆的，門上貼著一張紙，寫著“買房請聯(lián)系……”，陳實打電話，隨后一個中年男子趕來，他長相斯文，穿一件整齊的藍(lán)襯衫，戴著框架眼鏡，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燒傷。
中年男子問：“買房子嗎？”
“這房子在賣嗎？”陳實用大拇指指指那間公寓。
“是啊，這是我姑媽的房子，上個月很不幸發(fā)生了火災(zāi)，我姑媽也燒死在里面，她女兒也就是我堂妹在美國留學(xué)，讓我?guī)兔Τ鍪圻@房子�！�
“多少錢？”
“價格可以談，如果你是真心要，價格肯定比均價要低一點的。”
“不好意思，我其實不是來問房子的�！标悓嵦统鲱檰栕C，“我是公安的人，上個月的火災(zāi)，有些情況想和你了解一下。”
“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來調(diào)查？火災(zāi)是單純的意外，派出所和消防隊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
“我想查的是一些別的事情，你貴姓？”
中年男子自稱李響，他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屋子里全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