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三人來到派出所,見到了被打傷的李老師,他的腦袋上裹著繃帶,剛做完筆錄,抱著一杯牛奶坐在過道里,林冬雪上前亮出證件并作了自我介紹,李老師一臉茫然地說:“刑警?刑警找我有什么事?”
“當(dāng)然是為你的事情了,誰襲擊的你?”
“我剛剛已經(jīng)和民警同志說了,也畫了像!
陳實在手機上翻出一張照片,是阿珍的哥哥艾國偉的證件照,問:“是他嗎?”
李老師拼命點頭,“對對對,就這個人,上來啥也不說直接拿板磚砸我腦袋,要不是我跑得快命就交代了,果然還是刑警同志效率高。”
林冬雪說:“知道他為什么打你嗎?”
“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妹妹叫艾麗珍,三年在你校經(jīng)管系畢業(yè),當(dāng)過你的學(xué)生。”
李老師沒有印象,劉勤指著自己,“李老師,還記得我嗎?”
李老師仍搖頭,于是林冬雪給他看了阿珍的照片,李老師皺著眉頭,半晌才想起來,“好像是帶過她,不過我們大學(xué)講師,上完課就直接走了,跟學(xué)生沒什么交流,況且每一年都幾百號學(xué)生,不可能都記得。”
陳實問:“你和自己的學(xué)生好過嗎?”
李老師一臉緊張,“問這干嘛!”
“只是查案,絕不是打聽你的八卦,我們也不會說出去,希望你配合!
沉吟再三,李老師回答:“是和一個女學(xué)生好過,可我當(dāng)時才不到三十歲,和她就差五歲,雙方都是成年人,這合法合理吧?”
和他處過的女學(xué)生跟阿珍沒有半點交集,但時間正好是四年前,陳實確認(rèn)了一下,“就她一個?”
“這叫什么話,我又不是那種渣男,就這一個!
“今天打你這個人,說了什么?”
李老師考慮著,“說讓我血債血償,我完全是一頭霧水,我都不認(rèn)識他,難道他和XX(李老師處過的女生)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我想你今天挨揍,可能只是個誤會!
“誤會!?我差點命都沒了,那么厚的板磚呼在腦袋上,難道就一句誤會就沒事了?”
“不不,別誤會,雖然對方誤會了什么,可致人受傷還是要負(fù)刑事責(zé)任的,那人我們一定會抓住的!
李老師的情緒這才平靜下來,“我相信你們!”
可見謠言的來歷,可能是孫軍弄錯了,要么就是別有用心。
林冬雪說:“要不要把艾國偉逮捕?”
“逮捕吧!”
天色已晚,今天的工作到此結(jié)束,陳實還得去陪曉東,他問劉勤:“你還打算跟著我們!
“晚上我回家,萬一被殺了怎么辦?”
“你把門鎖好就是了。”
劉勤拼命搖頭,“我一個人害怕,讓我們和你們在一起吧,拜托拜托。”
陳實和林冬雪對視一眼,讓林冬雪把劉勤帶回自己家,正好林冬雪可以照顧一下月月,林冬雪說:“月月不是怕陌生人嗎?”
“有你在不要緊的,對了,劉勤,你別用我的剃須刀,要刮胡子的話去門口小超市買一把!
劉勤說:“這你放心,我還是比較講衛(wèi)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林冬雪顯然有點不太情愿,走了以后發(fā)短信過來,“晚上我陪個陌生男生在你家?”
陳實回復(fù):“他是GAY,沒啥可擔(dān)心的,對了,你讓他睡沙發(fā)好了。”
林冬雪無可奈何地回了一個“唉!”
陳實買了些吃的、喝的去找徐曉東,蹲守兩天,徐曉東的神色透著幾分憔悴,嘴上長了一層青灰胡茬子,他去附近的舊書店買了一大箱漫畫,歪在沙發(fā)上看。
“辛苦你了!”陳實說。
見陳實到來,徐曉東一骨碌坐起來,抻個懶腰,“陳哥,有進(jìn)展了嗎?”
“心急什么,哪有這么快的!
“我好無聊呀!”
“你無聊個屁!”陳實掃了一眼他租來的漫畫,“《海賊王》都看到頂上之戰(zhàn)了,今天一天爽得飛起吧!”
“心情不一樣嘛,時時刻刻要提防著有沒有進(jìn)來,完全不能放松!
“當(dāng)刑警最重要的是……”
“耐心嗎?”
“對你來說是耐心!
徐曉東打開盒飯吃,突然醒悟,說:“陳哥,你剛才的話,是說我沒有天賦嘍,只能干這種活。”
“哈哈,你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你真壞,小拳拳捶你胸口~我學(xué)得像不像冬雪?”
“你再來一遍,我錄下來給冬雪看,她馬上就過來殺了你!
“《海賊王》真好看!”徐曉東“自然”地轉(zhuǎn)移話題。
夜幕降臨,林冬雪不時發(fā)信息來“匯報”情況,“劉勤和月月在給貓洗澡,月月好像不反感他”、“劉勤給我看了他男朋友照片,挺帥的,為什么長得帥的男生都是GAY呢!”、“這小子挺懂禮貌的,上廁所都把門關(guān)上,不像你!”
陳實回復(fù):“用我剃須刀了嗎?”
“他自己買了!
“讓他用完就放在柜子里,可能明晚他還得住這兒!
“你明晚還不回來嗎?”
“我和曉東在談人生,正入港,勿擾!”
“哼,不要你了!”
放下手機,徐曉東吃著薯片接著說:“我覺得路飛這個能力呀……”
兩人閑聊到八點,突然同時噤聲,外面有人來了,陳實豎起耳朵聽,那人走到門口,一點也不含蓄,咣咣砸門,吼道:“孫軍,你M個X,給我滾出來!”
徐曉東準(zhǔn)備起身,陳實示意他先靜觀其變。
那人敲了半天,然后傳來一陣噴撒的動靜,陳實這才開門,只見一個壯漢和一個瘦子站在門外,瘦子拿著噴漆正在墻上寫“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你誰呀?”壯漢上下打量陳實。
“跟你們一樣!
“我去,他把房子給你們了?他死哪去了!
“就在屋里呢!”
壯漢一腳踢開門,大罵:“孫軍,你……”
話音未落,躲在門后面的徐曉東把他按在沙發(fā)上,壯漢嚷嚷:“干嘛,光天化日,還想艸我腚眼子不成?”當(dāng)手銬清脆地戴在手腕上,壯漢呆住了。
陳實順手把瘦子撈進(jìn)來,門一關(guān),喝道:“蹲著!”
壯漢不屑地說:“開什么玩笑,你們還是警察不成?”
“你說對了!
“呃……爺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