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前，陳實問：“那房子租給誰了？我想看看租房合同�！�
“只是一個陪讀的母親而已�！�
“給我看看合同�！�
“合同……我不知道隨手放哪去了，我找找……”
李翔翻箱倒柜地找起來，找出一堆文件，但陳實一一看了，全部不是，陳實問：“房產(chǎn)證呢？”
“房產(chǎn)證在林慧手上啊。”
“你能聯(lián)系上租客嗎？”
“呃……我試試�。 �
李翔這猶豫不決的態(tài)度著實令陳實起疑，他撥通手機，說：“李大姐，有名警官想和你確認(rèn)一下租房子的事情�！�
對方說：“什么警官，我住這里又沒招誰惹誰�！�
“他只是想問一下，你和他說吧！”
李翔遞來手機，陳實和對方交談了一下，確認(rèn)了她確實是李翔的租客，掛斷電話后，說：“現(xiàn)在去那里看看吧！”
“不是打過電話了嗎？為什么還要去那里看？”
“之前我們說好的�！�
“好吧，我?guī)銈內(nèi)ァ?br />
離開的時候，林冬雪小聲對陳實說：“這家伙很可疑�！�
陳實點頭，李翔那點小伎倆瞞不了他，剛剛電話里他說有“警官”要確認(rèn)“租房子”的事情，似乎是在給對方提醒，由此看來，那套房子才是一切疑點的核心。
兩個小時后，他們來到近郊的一片新落成的小區(qū)，這里設(shè)施雖齊全，但地理位置有點偏，李翔解釋說：“當(dāng)初樓盤開發(fā)的時候，說這里要修地鐵，可現(xiàn)在也沒修起來，就因為太偏了，所以我們沒把這里當(dāng)作婚房，上班什么的都不方便�！�
“你有鑰匙嗎？”
“呃，人家租了之后把鑰匙換了�！�
“你居然會同意？”
“這是他們要求的，為了租出去我也沒轍，這地方想租出去不容易�！�
“你說那個阿姨是為了陪讀才租的，可這附近好像沒有學(xué)校�！�
“有啊，從這里經(jīng)過兩個站臺，有一所中學(xué)的�！�
沒有鑰匙，只能站在門外，陳實試著按門鈴，但并沒有人應(yīng)門，李翔解釋說：“她兒子應(yīng)該在上晚自習(xí)，那大姐大概出去買菜了�！�
“把她叫回來！”
“這……這不好吧，這是我們家的事情，為什么要把她牽扯起來。”
陳實冷笑，“行吧，你先回去好了，我們在這里等她�！�
李翔一臉為難，面對陳實嚴(yán)峻的眼神只好先走了，他一走，陳實便掏出開鎖工具，對林冬雪說：“我保證進去不碰任何東西。”
“你速度快點，別被人看見了�！�
陳實麻溜地把門鎖捅開，推門進屋，一股甲醛的味道撲鼻而來，出乎意料的是這屋子里各種家具都蒙著塑料布，地板上落著灰，衛(wèi)生間里的馬桶都是干的，臥室里的床也沒有床墊。
陳實笑道：“居然想騙我，這里根本沒人�。 �
“行了，趕緊出去吧！”
離開之后，陳實給林秋浦打電話，叫他通過房產(chǎn)局查一下這名租客，林秋浦說：“列陽的房產(chǎn)局，你找當(dāng)?shù)鼐烊ゲ榫褪橇�，每次都要讓我查！�?br />
“我在這里又不認(rèn)識人，你幫我查一下唄！”
“兩地辦案真麻煩，我多叫幾個人過去幫你們吧！”
“那最好不過，明天能來嗎？”
“應(yīng)該可以……彭隊長在這，他有話和你說。”
然后電話里傳來彭斯玨的聲音，他說：“那些鈔票上驗出了一些油漆殘留，是一種木材漆，你查案的時候多留心，如果有樣本的話可以作個比對�！�
“樣本，應(yīng)該有，謝了！”
掛了電話，陳實又返回樓上，林冬雪喊他沒喊住，上樓一看，他居然又跑進那間公寓了。
這次陳實直奔臥室，拉開衣柜檢查，然后把床板掀開，里面確實有很重的油漆味，他說：“有小刀嗎？”
“剪刀行嗎？”
陳實用林冬雪小剪刀將那些涂了油漆的木料刮下來一些，林冬雪說：“什么人會把錢放在這里？”
“你覺得什么人呢？”
“嗯，黑社會或者貪官。”
“貪官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黑社會，他們追回贓款的手段會更加瘋狂和極端，貪官私藏的大量現(xiàn)金丟了，即便發(fā)現(xiàn)了也不敢聲張。”
“他悄悄地派私家偵探去找？可是私家偵探居然持槍傷人？”
“持槍傷人是另一個人，但從林慧的視角看，似乎是同一撥人在追她�！�
雖然只是推測，但一切似乎圓上了。
隔日，徐曉東、老張坐車趕到列陽，同時幾條線索的調(diào)查都有了結(jié)果，綠意小區(qū)確實有林慧租下的一間屋子，她只租了不到一個月，應(yīng)該就是她用來藏錢的地方。
更有意思的是，這名“租客”的丈夫是城建局的一名中層干部，實際上這套房子是被他妻子買下來的，買賣合同上是林慧的名字。
事情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李翔偷了林慧的姓名章，或者偽造簽名把她名下的這套房子賣了，買方恰恰是個貪官，林慧得知這件事之后，準(zhǔn)備上門找對方，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筆不義之財，便瞞了下來。
具體細(xì)節(jié)，可能問李翔會更清楚一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必要把他找來“面談”一次了，不過在此之前，陳實打算去見見他的基友張銳。
陳實叫徐曉東和老張去把李翔拘來，自己和林冬雪去見張銳。
張銳在一家生產(chǎn)汽車零件的小廠上班，單位就五、六個人，工廠里十分喧囂，技工師傅們用車床在生產(chǎn)各種配件，火花四濺。
看到這個工作環(huán)境，陳實突然想，只要有一定的槍械知識，在這種車床上生產(chǎn)出私造手槍并不難。
張銳今天沒來上班，工友說他在宿舍，順便指給他們方向。
工房后面是一間宿舍樓，敲開張銳的房門，一個皮膚黝黑、肌肉飽滿的大漢扶著門問找誰，雖然他長得黑，但皮膚保留得很光滑，一嘴胡茬也很有男人味。
林冬雪心想，如果不知道這人是ＧＡＹ，誰都會把他看成一個普通的剛猛漢子吧？
“你是張銳！”陳實亮出證件。
張銳接過，翻開一看，“顧問，顧問也算警察嗎？”
“我不算，她算！”陳實指指林冬雪，他的視線越過張銳的肩膀，看見屋里有許多仿真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