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問:“她怎么利用你了?”
“其實我以前家境不錯,也算是個富二代,這女人在社交場合上認識了我,很快我們就結(jié)婚了,在我父親的幫助下,她的公司慢慢有了起色!她這才露出真面目,利用完我們一家,立馬把我們一腳踢開,我父親公司瀕臨破產(chǎn)的時候,她居然不愿意伸手幫助,結(jié)果我家道中落,她自己的公司越如日中天……我們的夫妻生活也就剛開始甜蜜了幾個月,那不過是這女人為了利用我偽裝出來的,后來她要忙自己的事業(yè),和我漸漸疏遠,我每天只能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后來我覺出事情不對勁就雇了私家偵探,一查才知道,她在公司里過得逍遙得很!這個表子,賤人!”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這管你什么事!?”飛哥一句話嗆回來。
陳實暗想,這男的恐怕沒有正經(jīng)工作,然而他從頭到腳,衣著雖然土氣,可仔細一看全是名牌。
問題的癥結(jié)不單單是被戴綠帽,這男的被妻子養(yǎng)著,長期吃軟飯,在家庭中沒有主導(dǎo)地位,自尊心一直受挫,而這次的事件大概就是導(dǎo)火索吧!
陳實勸慰道:“我覺得你這樣做很蠢,這幾個小伙不過是你妻子變相養(yǎng)的小白臉而已,殺他們管用嗎?就算這是出一口惡氣,也出得太窩囊了,退一萬步說,你今天真殺了幾個人,你會是什么結(jié)果,判刑坐牢,對你妻子有任何影響嗎?不但沒有影響,反而你永遠從她面前消失了,連離婚都不必了……你要是真想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就應(yīng)該去找她解決這件事,當然不是拿著這東西,它只是證明你的軟弱,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地找那女人說個明白!”
飛哥的眼神有點動搖,立即用憤怒來作掩飾,他吼道:“我和她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就要殺掉這些小白臉,以泄心頭之憤,然后再去殺了那賤人。”
陳實搖頭:“只要你開槍,警察就會沖進來,亂槍把你打死!”
看出男人的畏懼,他又補了一刀,“你知道警察一般不會打你的要害,你會中很多槍,卻不會馬上死,知道被子彈穿過身體的感覺嗎?就像燒紅的刀子捅進去一樣,你的血在五臟六腑里到處流,但是你不會死,你會慢慢地失血,身體越來越冷,最后休克而死!”
本就懦弱的飛哥聽到這番話,越發(fā)動搖了,他的槍口慢慢垂下,腦門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也許可以趁這機會奪槍,但車上人太多,誤傷任何人都不好,陳實按捺住這種沖動,伸出手說:“聽我一句勸,為了這種女人斷送前途不值得,你還這么年輕,離婚之后你可以分到一半財產(chǎn),你可以娶個更好的女人……把槍給我,好嗎?”
陳實向前邁出一步,車外的警察和車上的人都緊張起來。
陳實邁出第二步,距離飛哥只有一步之遙了,這時飛哥突然后退,用槍指著陳實的頭吼道:“打電話,給那女人打電話!”
“我們可以讓你打電話,我們甚至可以幫你們當面調(diào)解矛盾,但沒必要非得舉著這把槍吧?”
“我才不信警察的鬼話,槍在手我就是爺,爺命令你,現(xiàn)在打她的電話!”
飛哥顫抖著掏出手機,拋給陳實,“按1鍵就是她!”
陳實無可奈何,無線電里林秋浦說:“別馬上撥通,把號碼告訴我,我先和對方溝通一下,以免她激怒持槍者。”
陳實按下1鍵,跳出來的通訊人備注叫“老婆大人”,他立即按掉,念出號碼,說:“是這個嗎?”
“墨跡什么,趕緊打!”飛哥吼道。
陳實慢吞吞地撥號,這時林秋浦已經(jīng)在打電話了,電話顯示占線,陳實說:“占線!
“開著免提,一直撥!”
陳實只好照做,十分鐘后,林秋浦在無線電中說:“好了,已經(jīng)溝通過了,打吧!”
電話隨即接通,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大飛,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養(yǎng)的這幾個小白臉!”
“呵,你現(xiàn)在越來越出息了,想殺就殺吧,我不會給你找律師的!”對方輕慢地說道。
“你再說一遍!”
陳實立即打起圓場,“袁女士,我是警方的談判專家,現(xiàn)在你丈夫手里有一把槍,他劫持了你所有的員工,我也在車上……看來你們夫妻之間矛盾挺深的,考慮到大家的安全,可不可以好好和你丈夫談?wù)!?br />
“警察同志,道理只能和講得通道理的人才能講,他才不是,他就是個一無是處,整天只知道要錢的巨嬰,只要任何事情不滿足他他就發(fā)脾氣,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早說過,他會親手毀了自己。”
“袁女士,雙方都冷靜一點吧,他手上有槍呢!”陳實再次強調(diào)。
“好,我冷靜……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飛哥吼道:“讓這表子說!”
“大飛,我提醒你注意措辭!”電話中說,“警察同志,你知道當初我是怎么嫁給他的嗎?那時我正在艱難創(chuàng)業(yè),欠著許多債,大飛表示只要我嫁給他,可以給我提供資金上的支持。我當然沒有馬上答應(yīng),他就暗中做手腳,給我下絆子,讓我的公司幾近破產(chǎn)……”
“你撒謊!全是假的!”飛哥吼道。
陳實說:“讓她先說完!
袁女士接著說:“我實在沒撤就嫁給了他,他確實幫我解決了燃眉之急,可也只是暫時的,很快他父親的公司破產(chǎn)了,我只能繼續(xù)借貸,如履薄冰地經(jīng)營自己的IT公司,真的是連一個訂單都虧損不起。好在老天眷顧,結(jié)了婚的第三個年頭,我才走出困境,我手頭剛有一筆流動資金,他就逼著我拿出來幫他父親還債,我只還了當初他給我的那部分,剩下的我只想說憑什么,他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每天回到家就是吵、吵、吵!
“我是個愛錢的女人,因為生為女人永遠處在劣勢,錢是女人唯一的權(quán)利,能夠改變她們的一生,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愿意用自己的錢援助他父親的公司,我不能失去我辛苦掙來的錢。當然,僅僅是經(jīng)濟上的問題還不至于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個男人以前是富二代,養(yǎng)了一身吃喝嫖賭的臭毛病,被他看中的女人就想方設(shè)法去搞,結(jié)婚前是這樣,結(jié)婚后也是絲毫不收斂……其實他父親也不是好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家就是這樣被玩垮的。”
“你胡說!你胡說!”飛哥暴吼。
電話里傳來一陣冷笑,“怎么,怕我揭你的短嗎?我就說一件事情,這男人那玩藝只有6厘米……”
車上不少人笑了,飛哥用槍指著他們:“誰在笑,我殺了他!”
大家這才忍住笑,袁女士繼續(xù)說:“和他上床我一次高潮也沒體會過,他居然還說我不像個正常女人,也許他只是從那些傍他的女人那里聽過假裝的高潮吧!我倆的夫妻生活根本就是一團糟,但我是個女人,也有需求,我承認我后來和公司一個員工好上了,那時我都三十了,才知道這種事情原來是如此的美妙,我有點上癮,陸陸續(xù)續(xù)和我?guī)讉員工有過關(guān)系。當然都是你情我愿,他們不是我養(yǎng)的小白臉,我沒給過錢,沒威脅過他們……不信你可以問小李、小王他們幾個,他們拒絕了我提出的要求,但該發(fā)的獎金我一分錢沒少,我也沒有利用上下級關(guān)系拿他們怎么樣。我承認我是和公司里的幾個員工有一腿,但那些只是私交,與其它任何事情無關(guān),話又說回來,大飛,你在外面搞過的女人難道比我少嗎?”
“砰”、“砰”兩槍,打斷了電話中的話,車上的人嚇得抱著腦袋。
飛哥手里舉著槍,被打穿的車頂漏下兩道陽光,他臉上流下憤怒的淚水,“臭表子,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