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亮出警官證:“我們找易晴易老師!
對方看見證件,表現(xiàn)得很平靜,“我算不上老師,只是一名保育員,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這事說起來有點冒犯,可以換個地方嗎?”
“好的,請隨我來!
三人來到休息室,陳實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這女人生活品味不俗,架子上放著光潔如新的骨瓷茶具,窗臺上的花草一看就是天天照顧,靠墻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許多古典名著和哲學書籍。
林冬雪感慨:“環(huán)境真優(yōu)雅,這家福利院給我的感覺,和其它不太一樣!
“我們是私人經(jīng)營的,比起公立的來,設(shè)施要好一些。”
“有贏利渠道嗎?”
“警官說笑了,孤兒院怎么可能有贏利渠道,當然非要說的話,我們會出售一些孩子們的手工作品,補貼日常開支……喝茶嗎?”
“水就行!
易晴給兩人倒茶,陳實欣賞著她的身姿,心想真是一個優(yōu)雅的女人,同時也有一種感覺,這女人的優(yōu)雅下面藏著危險。
易晴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裙子上,說:“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冬雪說明來意,陳實一直在觀察她,提起當年被性侵的事情,她表現(xiàn)得未免過于平靜。
易晴說:“你們調(diào)查得很深入,十年前父親把我推進火坑,那個夜晚對我來說是至今都無法忘懷,導(dǎo)致我一直對成年人懷著強烈的不安全、不信任感……我經(jīng)常想,一個老男人一夜尋歡,就可以輕易毀掉另一個人的一生,他人即地獄,世界真是不公平。但是我一直默默忍受,從未想過要用暴力解決這件事,就算他死了,我的心理陰影也不可能消失!
“你有車嗎?”
“沒有!
“會開車嗎?”
易晴搖頭,“不會!
“5月20日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六點,你在哪?這只是常規(guī)詢問!
“我?guī)б粋孩子去醫(yī)院看病,醫(yī)生可以作證!
“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易晴告訴了林冬雪一個聯(lián)系方式,陳實插了一句:“哪個孩子,我們想見見!
“她比較認生,我怕她不肯配合!
“不要緊!
“隨我來吧!”
易晴帶他們來到院里,指著一個在角落里單獨玩耍的女孩,那女孩大約十二歲左右,玩的內(nèi)容比較“新奇”,她用小刀把樹枝削尖,插在小土包上,好像在造一座座小墳。
“她叫趙普陽,父母是出車禍死的,性格比較孤僻。”
“她得了什么。俊
“闌尾炎,已經(jīng)做過手術(shù),不要緊了!
陳實用眼神示意林冬雪,兩人來到趙普陽面前,林冬雪蹲下來笑道:“趙普陽,可不可以和警察姐姐說會話?”
趙普陽非常敵意地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就走,來到易晴身旁抱住她。
易晴撫摸著趙普陽的腦袋說:“真不好意思,她只和我說話,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由我轉(zhuǎn)達!
“看來她很依賴你。”林冬雪苦笑,她不知道該問什么。
陳實說:“我想要一份她的資料!
“有必要嗎?你們懷疑她?”
“調(diào)查流程而已。”
“好吧……”易晴對趙普陽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帶林冬雪去取了趙普陽的資料,復(fù)印一份交給她。
林冬雪出來的時候,看見陳實居然拽著趙普陽的袖子,趙普陽憤怒地踢他,掙開他的手跑到易晴身邊,易晴微微憤怒地說:“你做什么?”
“只是問了幾個問題,哪知道這孩子這么逆反!标悓嵰荒槦o辜。
“警察應(yīng)該有警察的素養(yǎng),我希望你文明一點。”
“我很文明的。”
“好啦,走吧!”林冬雪扯扯陳實的衣服。
陳實看了一眼褲子上的鞋印,心想總算拿到了,回去可以和現(xiàn)場的腳印比對一下。
剛剛?cè)敲w普陽是故意的,他就是為了挨這一腳,小孩子果然好騙。
這時易晴突然追上來,不由分說地替陳實撣掉了褲子上的腳印,她直起身,說:“普陽不懂事,我替她道歉!
這個舉動讓陳實驚訝了足有五秒鐘,他對林冬雪說:“你先出去!
“干嘛……”
“我馬上來!
見陳實語氣如此認真,林冬雪只好先離開。
林冬雪一走,陳實立馬露出微笑,“留個微信唄!”
易晴冷笑一聲,“她是你女朋友吧,你這樣合適嗎?”
“我覺得咱倆有共同點,易小姐挺愛看書的,我注意到你桌子上有辛白的作品,他的另一本書不知道你讀過沒有?”
“哪一本?”
“黑色蜜糖!”陳實收斂笑容,眼神直直地看著她。
在他猝不及防說出這四個字的瞬間,易晴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旋即露出微笑:“我沒聽過,我會去搜搜看!
“不留個微信嗎?”陳實恢復(fù)嬉皮笑臉的表情。
“算了吧,不送了。”
陳實出來之后,林冬雪說:“你有什么問題,不能當著我的面問?”
“比較私密的,她有沒有男朋友這種!
“你這家伙!”林冬雪當然知道他在開玩笑,只是象征性地揮揮拳頭。
陳實立即岔開話題,“注意到她剛剛的舉動沒有,前一秒還在責怪我,下一秒?yún)s替我撣掉褲子上的鞋印。”
“哦?”
“她不想讓我把這個鞋印帶走,精明的女人!”
“你不是懷疑她吧?”
“你對這女人有什么感覺?”
“知性、美麗、充滿魅力,身材真好!”
“很全面的感性認知!”陳實苦笑。
“不過……要說懷疑的話,她確實給人一種藏著秘密的感覺。我們要去見醫(yī)生嗎?”
“見!”
兩人在醫(yī)院下班前及時趕到,見到了5月20日給趙普陽作闌尾手術(shù)的李醫(yī)生,他對這件事十分肯定,并拿出手術(shù)記錄給兩人看。
陳實問:“手術(shù)持續(xù)了一下午?”
“沒那么久,不過前面還有幾臺手術(shù),她倆一下午在病房等待!
“你為什么要說她們一下午都在這?”陳實敏銳地問。
“呃……”一瞬間的慌張之后,醫(yī)生說,“陳述事實而已!
“她們一直沒離開你的視線?”
“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肯定不是啦,不過那孩子疼得厲害,易小姐隔一會就來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進行手術(shù)!
“她那天穿著什么衣服?”
“這我哪知道,我一天見很多病人的……時間不早了,我該下班了,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謝謝!”
離開醫(yī)院,陳實對著傍晚的天空笑了,林冬雪問笑什么,陳實說:“醫(yī)生在撒謊,不在場證明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