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校外的冰淇淋奶茶店,高翔喋喋不休地向林冬雪介紹哪款冰淇淋好吃,林冬雪說:“你自己點吧,我不吃這個!
“姐姐是怕長胖嗎?你身材很好啊!”高翔諂媚地說。
“我們能不能說正經(jīng)事?”
“好好!”高翔故意正襟危坐,“你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
“你和蔣卉什么關(guān)系?”
“同學(xué)、朋友、哥們!”
“不止這些吧,你們班主任反映,蔣卉曾經(jīng)在辦公室說喜歡你!
“她那是故意氣班主任的,我真不知道‘早戀’這個詞是誰發(fā)明出來的,學(xué)校又不教怎么談戀愛,難道畢了業(yè)的人就更適合談戀愛?這句話是蔣卉說的,是不是很經(jīng)典?我跟你說,她老有才了,寫小說掙稿費,經(jīng)常請我吃東西,我跟她真的就是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跟你說個小秘密,我其實喜歡姐姐這樣的御姐!”
林冬雪故意擺出冷漠的臉,“蔣卉有提過自己的家庭嗎?”
“提過呀!她后媽就是個變態(tài),經(jīng)常罵她,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有時候還動手,而且她后媽從來不當著她爸、她爺奶的臉打她,都是背著打,蔣卉特恨她,巴不得她去死,她甚至跟我討論過怎么弄死一個人!
“你確定那不是為寫小說取材?”
“可能吧……蔣卉也說過這話,每次想弄死后媽,就寫成小說,掙了銀子心情就舒服多了!
“她一個月稿費……”
“一兩千吧,她都拿去買CD、買書了,她可喜歡看書了,我是不愛看書!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也說不清,就是經(jīng)常一起聊天,有幾次她在家受了后媽的氣,跑出來找我,我請她喝啤酒……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蔣卉也有自己喜歡的人,我也有……好幾個女朋友,我跟她在一起比較輕松,感覺跟哥們一樣!
“那她和弟弟的關(guān)系怎么樣?”
“挺好的,我看他倆經(jīng)常聊天,有時候一起放學(xué)。我還問她,怕不是要搞德國骨科吧?”
“什么德國古課?”
“哦,這是個梗,你自己到網(wǎng)上查查就知道了。我接著說蔣卉啦!雖然蔣卉給人的印象很酷、很有個性,但我知道她其實心里挺苦的,小時候父母離婚,爸爸又跟小三生了個兒子,他家里也偏心得嚴重。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就知道了,有一次下暴雨,蔣卉沒帶傘就在教室門口站著,眼睜睜看著后媽開車從初中部接走弟弟,她只能淋著雨回家,還得了感冒!
“你覺得蔣卉會到什么地方?”
“前兩天來的警察已經(jīng)問過了,我說了幾個地方,她媽媽那兒、她朋友家、她姨家,不知道你們找了沒有!
林冬雪想,這些大概蔣卉的家人早已經(jīng)找過了,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wù),便問:“問你個問題,你覺得蔣卉會殺人嗎?”
“不會!”高翔十分肯定,“就算殺人,也是殺她后媽……警察姐姐,她殺人了?”
“我只是假設(shè)而已,失蹤前她有什么異常嗎?”
“和往常一樣啊,對了,那天我們班和隔壁班有籃球比賽,我是主力,我叫蔣卉來給我加油,她沒來,說有事情先回家了!
“其它還有什么想說的?”
“嗯……我那天好像看見蔣卉從化學(xué)試驗室偷了一個東西,一個小瓶子,我問她干嘛的,她說殺人用!”
“哪天?”
“就失蹤前一天!”高翔突然捂住嘴,“她不會真的殺人了吧?她這個年齡不犯法的吧?”
“她沒殺人,你別瞎猜,也別亂說!”
“遵命!”高翔不倫不類地敬個禮,“警察姐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號嗎?”
“我要找你的話,會直接來學(xué)校,你這兩天好好上學(xué)就行了!
“不是,我也想當警察,想找你了解了解!备呦桄移ばδ樀卣f。
“好好學(xué)習,才有機會上警校!绷侄┱酒饋碜吡。
林冬雪回到局里,林秋浦在辦公室等她,林秋浦問:“查出什么了嗎?”
“蔣卉失蹤前和弟弟約好,放學(xué)后去某個地方,她手上可能有一個裝有藥物的注射器,但我覺得她沒有殺害弟弟的動機,因為從種種線索看,姐弟倆關(guān)系不錯!”林冬雪拿出那本筆記,“還有,蔣卉平時愛寫寫小說,在一些雜志上發(fā)表。我回來的路上把這個又看了一遍,我感覺這不是日記,應(yīng)該是一篇沒寫完的小說草稿。當時,這里面提到的被后媽虐待的事情似乎都是真的,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有殺害弟弟的動機!
“那么報復(fù)后媽這個動機呢?對一個女人的報復(fù),最狠的莫過于讓她失去孩子,她殺害弟弟,然后跑掉了,有沒有這種可能?”
林冬雪想了想,“憑心而論,我認為不是。”
“但不可否認,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行了,這案子你繼續(xù)跟吧!”
“民警那邊查得怎么樣?”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無所獲,明天你可以到派出所去了解一下!
與此同時,陳實趁著警察下班來到局里,一路上盡量不被二隊的人看到,他知道彭斯玨肯定沒下班,果然,彭斯玨正坐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喝咖啡。
陳實說:“來請你吃飯,順便……”
彭斯玨說:“后面的才是重點吧?”
“想看看你對冬雪提到的那具尸體!
“怎么?感興趣?”
“有點興趣!”
彭斯玨便帶陳實來到地下室的停尸間,拉開一個柜子,那具男尸已經(jīng)凍上了一層霜,看見尸體脖頸處的恥辱烙印,陳實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手。
彭斯玨將一副手套甩給他,陳實恍過神,戴上,檢查了一下烙印。
這是真的!
警方?jīng)]有對外公開過這個細節(jié),就算有人瞧過,也無法模仿得這么像,陳實……不,宋朗曾經(jīng)看過許多次,那圖案幾乎印在腦子里。
周笑又回來了!
“陳實……陳實……”
彭斯玨的喚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陳實抬起頭,笑笑:“聽說是個被通緝的連環(huán)殺手,我想瞧瞧卷宗!
“檔案室已經(jīng)下班了,明天吧!”
“好!哦,說好請你吃飯的!
“省省吧!假惺惺!
“你倒是給我一個證明我是真猩猩的機會!
彭斯玨鄙視地看著他,“丁骨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