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深呼吸了幾下,讓心情平靜下來,他記得林冬雪是右撇子,指紋鎖大概是右手食指或拇指。
于是他慢慢調整姿勢,由于位置的變化,林冬雪滑了下來,腦袋枕到了他的腿上,不過這樣一來,“下手”倒是更方便些。
陳實抓起林冬雪的右手,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好似玉蔥一樣漂亮,指甲雖然從來不做美甲,卻修得很整齊,看著叫人挺舒服的。
拿起林冬雪涼涼的小手,陳實把她的拇指按到指紋鎖上,沒反應。
他又試了一下食指,手機嘀的一聲把他嚇壞了,低頭看林冬雪,她睡夢中咕噥了幾句,并沒有被吵醒,陳實狂跳的心臟這才平復下來,去翻看林冬雪的微信。
原來陶月月耍了他,她發(fā)給林冬雪的不是剛剛那張照片,而是毛球的萌照。
“小混蛋!”
陳實罵了一聲,把微信信息設置于未讀,鎖屏,在毛毯上擦干凈指紋,又塞回林冬雪的口袋里。
老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陳實慢慢把茶幾推開,茶幾是玻璃底座,好看歸好看,可就是有一個缺點,推的時候會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陳實一點點往外推,心跳如擂鼓,終于騰出了可以站起來的空間。
他把林冬雪身上的毯子裹好,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林冬雪很輕,輕得像片羽毛似的,把她公主抱抬起來的時候陳實甚至在想,太瘦了,以后多做點好吃的把她喂飽。
陳實十分小心地將林冬雪送進次臥,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長松口氣,有種功德圓滿的感覺。
沒想到這時身后的房門突然關上了,外面?zhèn)鱽戆验T反鎖的聲音,陳實一摸口袋,鑰匙和手機都在客廳,肯定又是那死小孩在搗鬼。
他撲到門上,沖外面說:“把門開開,我保證不打死你!”
“晚上你就跟林姐姐在一起吧,明明喜歡她,干嘛不說呀!”陶月月說,這死小孩什么都懂。
“你給我回來!”
“啊……我困了,睡嘍!”
陳實仰天長嘆,這叫什么事,他回頭,屋里一團漆黑,借著門縫透進來的一點光,能看見躺在床上的林冬雪。
他十分郁悶地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來,思考著,屋里并沒有其它地方可以睡,床就那么一點大,要是睡在上面,難免有身體接觸。
悶悶地坐了一會,他決定睡覺,在這里坐一整晚不現(xiàn)實,而且中途要上廁所會很麻煩,一覺睡到天亮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他和衣蹭到林冬雪的床上,林冬雪側身向著窗戶,他抱著雙手臉沖天花板,鼻子里能聞到林冬雪頭發(fā)里淡淡的香味,無數(shù)次他想翻身抱住她,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胡思亂想了一陣,迷迷糊糊中林冬雪竟然翻身把他抱住,臉湊得很近。
陳實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了,輕輕地湊過嘴唇,就在嘴唇相觸的瞬間,林冬雪突然睜開眼,然后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紅暈,她本來就有一對飽滿圓潤的蘋果肌,蒙上紅暈之后更像兩個成熟的蘋果。
陳實被她可能的樣子萌到了,伸手開始解開她的扣子,林冬雪害臊地用雙手捂著臉,卻沒有絲毫抗拒的意思。
就在不可描述的事情即將發(fā)生的時候,陳實醒了,原來只是個夢,不過兩人居然在熟睡中換了姿勢,陳實側過了身子,林冬雪面沖他,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陳實借著客廳的微光看手表,已經五點了,不行不行了,得趕緊想辦法撤!
他輕手輕腳地拿開林冬雪的胳膊,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拉把手,驚喜地發(fā)現(xiàn)陶月月已經從外面把鎖打開了。
七點半,林冬雪準時醒來,她“哎”了一聲,看看自己身處的床,想不起來昨晚是什么時候睡的。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昨晚好像夢見了一個人,一開始好像是哥哥,然后變成了沒見過面的爸爸,最后變成了陳實,夢里那個人摟著她,非常溫柔。
想到這里,一陣紅暈泛上臉頰,她摸著臉頰說:“莫名其妙的夢!”
今天早上依舊是先去趟局里,然后三人分頭行動,陳實載著徐曉東去了那一帶,放徐曉東在派出所附近下車后,陳實找到昨天的老大爺。
老大爺剛起床,在小區(qū)里遛彎,陳實又請早餐又買煙,套了一番近乎,他這才答應帶陳實去廠子舊址看看。
來到宇通汽車廠的舊址,老大爺背著手走來走去,說:“我記得廠子門樓有這三層樓高,那個字嘛,大概得有四層樓高!
“朝向呢?”
“正南,廠子建的時候測過風水,妥妥正南!
盯著空無一處的半空中,也瞧不出所以然,陳實索性實際操作了一下,辭別大爺后,他打電話將徐曉東叫來,看見陳實手上拿的東西,徐曉東驚嘆:“這什么?”
“我訂做的‘十’字啊,還有竹竿,還原一下十三年前,小和尚從窗戶看見的東西……對了,你那邊有什么進展嗎?”
“沒什么進展,十三前的失蹤人口里,沒有符合條件的。”
“十”字是塑料泡沫做得,質地很輕。當兩人將竹竿一截截接起來,將“十”字舉到半空中時,不少居民走過來駐足圍觀,徐曉東臉上訕訕的,說:“陳哥,人家都看熱鬧呢!”
“隨他們看就是了!
一個大媽過來說:“小伙子,你們這是干嘛啊?擱半空中豎個十字架,是不是辦喪事。哭k喪事得和我們居委會說一聲才行!
陳實笑道:“不是不是,我們在查案子!彼鱾動作,徐曉東立即亮出證件。
大媽又問:“查什么案子?我從沒見過這樣查案子的!”
“哎呀,您就別問了,每個人都要回答一遍,我們到晚上也弄不完,放心吧,弄完就撤了,絕不影響你們!
徐曉東見周圍人都在笑,暗暗嘀咕:“丟死人了!”
弄好之后,陳實說:“你在這時守著,我去周圍轉轉,看看哪個角度最吻合。”
“臥槽,我一個人在這杵著大旗?”
“怕什么,這里的人又不認識你,李陽說過,熱愛丟臉!
徐曉東環(huán)顧周圍的人群,臉上燒得燙燙的,說:“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