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言辭！”被罵成“混蛋司機”的陳實抬起頭。
“我就說，混蛋司機！混蛋司機！混蛋司機！你打我呀？”季春馬晃動著臉頰上的肥肉說道。
陳實擼袖子，“我不是警察，打你也不要緊……不過我不打你，看你白白胖胖的，到監(jiān)獄里有人收拾你�！�
季春馬一瞬間面色蒼白，旋即又自我安慰：“老子是殺人犯，在監(jiān)獄里地位最高，只有我收拾別人的份�！�
“有個細節(jié)想問你，王喜鳳不知道你是通緝犯？”
“知道呀！但她以為我是那種通緝犯，偷稅漏稅什么的，她這個傻女人，只要自己有錢花，就不在乎。”
“你五年前殺掉的三個人，手法明顯很業(yè)余，這次卻表現(xiàn)得熟練而冷酷，這五年里，是不是還有過渡？我是說，你身上有別的案子。”
“呵呵！我不說！”
“為什么？”
“這就是罪犯的智慧，我留到監(jiān)獄里面，等哪天饞了，想吃肉了，再撂，給你們警方增加點破案率。”
“愛說不說吧你！我又不關(guān)心�！标悓嵟ゎ^問林冬雪：“還有什么遺漏的嗎？”
“這案子證據(jù)很充足了，可能明天會帶他回現(xiàn)場，重新指認一下，接下來就等庭審了。”
“我會很配合你們的！”季春馬說，“我巴不得死刑立即執(zhí)行，老子今年四十，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死而無憾，我這么嬌貴的身子才不要在監(jiān)獄里受苦，最好趕緊死了，來世再投胎個富二代�！�
“你就是一頭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标悓嵖洫�?wù)f。
“愛怎么說怎么說，我的一生，就像曹雪芹一樣，《紅樓夢》算個屁，我的人生比那豐富多了�！�
“曹雪芹聽見都想從棺材爬出來揍你�！标悓嵳f，“對了，既然你想死得痛快點，何妨多撂幾個案子，爭取判個重的，監(jiān)獄里可不好過，沒有肉吃�！�
季春馬沉吟著，看看手上吃光的快餐盒，說：“再給我來一份，我就給你們講講我14年殺的幾個人。”
林冬雪和陳實離開審訊室，換另一批審訊員來熬他，離開之后，林冬雪回頭瞅了一眼監(jiān)控器，說：“看他講話時得意的嘴臉，簡直就是個畜牲！”
“形容得太貼切了，欲望當頭、得過且過，和動物完全沒有區(qū)別�！�
林冬雪看見這個胖胖的男人就惡心，不過他也沒惡心她多久，不久就轉(zhuǎn)送看守所，等待法律程序。
半個月后的某天，陳實去見了一面陸啟星，告訴他真兇已落網(wǎng)，聽完真相，陸啟星搖頭嘆息：“事已至此，無可奈何，這一切全是……振東的錯！”
“我就不陪你分析是誰的責任了，告辭�！�
“等下，今天幾號？”
“3月15號�！�
“混蛋，你故意的是吧！我說三十天內(nèi)抓到兇手，你卻第三十一天跑來告訴我！”
“真的嗎？”陳實故作驚訝，“居然忙忘了，看來我是真沒有財運，五百萬您自己收著吧！”
陳實離開的時候，陸老爺子在后面憤怒地摔東西：“一個個都不把我放眼里，有錢也是我的錯嗎？”
沒想到陸老爺子陰魂不散，第二天，陳實被林秋浦一個電話叫去，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幾輛新嶄嶄的警車，說：“隊里發(fā)財了？”
“我還想問你，為什么陸老爺子會突然送幾輛警車給我們，另外，他讓我把這個轉(zhuǎn)交給你�！�
林秋浦取出一個信封，里面有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和一封短信，信上說：“假清高，我偏不讓你清高！五百萬不要，這五十萬拿著，否則我全城登報感謝你！”
最后一句話切中了陳實的軟肋，他苦笑：“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咦，發(fā)財了？”林秋浦瞅了一眼信，“我怎么沒遇上這樣的好事，被有錢人拿錢來羞辱�！�
“現(xiàn)在就有一個，你叫我一聲前輩，我把這個給你。”陳實拿支票拍打林秋浦的臉。
“滾！當?shù)闷稹拜叀@二字的，在我心目中只有一個人！”
“喊不喊？五十萬哦！”
“不要臉的貨……”一想這張紙就是一套房子的首付，林秋浦還有動搖了，“前……”
“收回！”陳實及時剎車，“剛剛只是稍微考驗一下林隊長，看來你是一位不會被糖衣炮彈打敗的好同志！”
林秋浦氣得瞪眼，說不出話來。
陳實拍拍他的肩膀，“和大伙說一聲，晚上我請吃飯。”
林秋浦說：“晚上聚餐倒是省了一筆錢，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妹妹升二級警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