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的事情是徐曉東發(fā)現(xiàn)的,陸老爺子的私家偵探為了找到孫腎友,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還去他老婆娘家堵人,昨天把他老婆綁架了。
陳實和林冬雪趕到的時候,徐曉東剛剛拿下一個私家偵探,兩人都有點鼻青臉腫,顯然是動過手。
私家偵探穿一件長風(fēng)衣,戴頂帽子,雙手被銬著蹲在地上,眼神很是不忿,陳實說:“誰叫你們這么干的?陸老爺子的指示?”
他揚(yáng)起半張臉說:“沒人指使,我們自己干的!”
林冬雪見他這么囂張,頓時來氣,“你們查過命案沒有?除了調(diào)查一下出軌,什么也沒查過吧!”
私家偵探不再說話了,陳實問:“人呢?”
“送醫(yī)院去了!
“去看看吧!”
徐曉東把私家偵探送到局里,陳實和林冬雪去了醫(yī)院,被綁架的婦女倒無大礙,打著點滴正在床上休息,一個小男孩正在床前哭。
見有陌生人進(jìn)來,婦女驚慌起來,小男孩伸出雙手護(hù)在媽媽面前,眼神充滿戒備。
林冬雪亮出證件,“小朋友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警察。我們來了解一些情況,好把綁架你媽媽的壞人抓住。”
婦女虛弱地說:“峰峰,你去外面呆一會,媽媽和警察說話!
陳實和林冬雪在床前端了把椅子坐下,陳實說:“身體還好嗎?”
“沒事,那幫畜生,我說我不知道我老公去哪了,他們就對我使壞,穿著皮鞋踩我的手指頭,還喂我吃芥末,簡直壞透了……”
陳實看了一眼婦女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手指,心中一陣不忍。
“我們一定會嚴(yán)懲他們,并且叫他們賠償所有醫(yī)療費!绷侄┱f。
“謝謝你們……腎友他是不是殺了人跑路了?”
“誰說的?”
“那幫壞人說的,他殺的人好像還是陸家大少爺,陸啟星勢力大得很,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實問:“最后一次見到你丈夫,是什么時候?”
婦女回憶著,道:“半年前!”
“半年前?”陳實驚訝。
“警察同志,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夫妻關(guān)系幾乎是名存實亡,就因為他干這份工作,每天跟著陸總屁股后面轉(zhuǎn),就跟過去的大內(nèi)總管似的。當(dāng)然,收入是高,他干這幾年,家里房子就買了三套,可這管什么呀?我就跟守活寡一樣!當(dāng)初他從小職員晉升為總裁助理,還挺美的,說自己這下子飛黃騰達(dá)了,早知道我就讓他把這工作辭了得了!
“他一年都不回來幾趟,有一次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是陸總?cè)シ坡少e參加一個活動,他回到家椅子還沒焐熱,陸總打電話來說洗牙器沒帶,讓他坐飛機(jī)給送去,你說這叫什么事?說出來不怕叫你們笑話,我們夫妻倆很久都沒有性生活了,我知道他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整天陪著陸總到處玩,收入又高,在外面肯定有女人。我勸他回來看看兒子,他就說自己在忙事業(yè),狗屁的事業(yè),不就是給有錢人當(dāng)保姆嗎?
“他對我的存在意義,可能就是每個月寄來的那筆生活費,我也是沒轍,為了把兒子拉扯大只能忍著。我是聽說陸總被人殺了,才打電話給他,可是電話打不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報警。后來陸家就派人來找麻煩,問這問那,在家里亂翻,把兒子都嚇壞了,我們就躲到娘家去,誰知道昨天我出門買菜,被一幫男的用手帕捂住嘴拖到車上去了,我嚇壞了,真以為自己不能活著回來了……”
說到這里,婦女嗚嗚地哭起來。
陳實慶幸昨晚沒有在飯桌上答應(yīng)陸老爺子的邀約,這種有錢而不自由的生活,對他而言就是種折磨。
等婦女哭夠了,陳實問:“孫腎友住哪?”
“錦繡花園小區(qū),就是陸總住的地方,他在那里買了一套單間,方便陸總隨叫隨到。警察同志,孫腎友不可能殺人吧,他收入挺高的,不可能干這種見財起意的事情!
“你有他住處的鑰匙嗎?”
“沒有,不過你可以打開配電箱看看,他喜歡在那地方藏把鑰匙……有信息拜托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會的,另外,被綁架不是件小事,我們會幫您起訴陸氏集團(tuán)!
“不不不!”婦女驚慌地說,“陸家勢力那么大,我哪得罪得起,他別來招惹我就好了,我不敢招惹他!
“有警察給你撐腰呢!”
陳實說服了半天,婦女才答應(yīng)起訴和提供被綁架的證據(jù),陳實聯(lián)系了彭斯玨,讓他派個法醫(yī)過來驗傷。
離開病房,陳實長出口氣,林冬雪說:“你該不會又想請陸老爺子喝茶吧?”
“簡直是個老畜生,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兒子的命比別人都金貴?”
“你冷靜點好吧!”
“去個地方!
林冬雪預(yù)感得一點沒錯,陳實直接開車去了陸老爺子所在的酒店,林冬雪苦笑,“看來你是認(rèn)真的!”
“你在這里等我,我上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萬一你干出什么過火的事情怎么辦,不行,我得跟著!”
陳實掏出電話,先報了警,然后徑直上了酒店,陸老爺子正趴在床上,一名技師在替他作精油按摩,見陳實進(jìn)來,揮手讓技師出去。
“宋警官,有進(jìn)展了嗎?”
“我姓陳!我問你,是不是你叫私家偵探亂來的?”
陸啟星坐起來披上毛毯,朝窗外瞅了一眼,說:“陳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兒子死了,我能不著急上火嗎?是,我是叫他們可以用點手段,具體做了什么,我是一點不清楚!
“他們把人從十六樓扔下去了!”
“不可能!”陸啟星大驚,“我只是指示他們,可以把那女的綁起來審問,他們怎么能這么干?”
被詐出來的這句話,原原本本地錄進(jìn)了陳實口袋里的手機(jī)上。
陳實搖頭,說:“老混蛋!你草菅人命!”
“小混蛋,輪得著你說三道四?別以為我怕你,你又不是警察,你再對我不客氣,我嫩死你信不信!”
陳實掏出手機(jī),“接著說,恐嚇威脅,我個人就可以起訴你!”
陸啟星的臉色一秒變回溫和,“氣話,氣話啦!我是看你們警察查來查去,就是不查孫腎友,明明他嫌疑最大,所以我著急啊,就雇了一些私家偵探來幫忙!
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陳實說:“去跟警察解釋吧!”
陸啟星神情大變,“哎哎,你這人太沒意思了,我昨晚還請你吃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