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東說：“剛剛在店里，他送你項鏈，我都瞧見了。”
林冬雪十分尷尬，說：“他送我東西，也不代表什么啊？”
“我了解你，你很少會欠別人人情，平時吃飯你都是AA制，我送你花你也不要，卻愿意收他的禮物。”
林冬雪臉紅到耳根，“你不要亂說啊�！�
“亂說什么？你喜歡陳哥這件事？”
“還說？”林冬雪象征性地打了徐曉東一拳。
“好好，保密！保密！我跟誰都不說�！�
“我該回家了，你路上小心點�！�
“好！”
望著林冬雪消失在小區(qū)里的身影，徐曉東心中感到一絲失落，他想起在警校里第一次見到林冬雪的情景，她穿著一身警服站在隊伍里，眼神炯炯，身姿挺拔，散發(fā)著女神般的柔光，那時她幾乎是全宿舍同學的暗戀對象。
后來分配到一個隊里，徐曉東高興極了，便開始展開追求的攻勢，處處想著法子討她歡心，可是卻一次次被委婉的拒絕。
失落的同時，他也有一點釋然，給這場沒有結(jié)果的暗戀來了個安樂死，從今往后就不必再惦記著了。
“朋友也好，朋友也好�！彼钸吨�，發(fā)動汽車。
雖然睡得很晚，但陳實起得仍然很早，他做好早餐叫陶月月起床，早餐是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陶月月卻沒什么胃口似的，她前陣子說吃陳實做的菜吃膩了。
吃完，陶月月站起來，“我回屋學習了�！�
“你這積極性還挺高，昨晚沒打游戲？”
“誰要玩那種無聊的東西，我功課差那么多，不補怎么行？”
“你倒是替我省心�！�
“我才不喜歡學習，只是不想當差生，差生是每個班里最受歧視的一幫人�！边@番話用稚氣的語調(diào)從她口中說出，逗得陳實想笑。
他掏出錢包，把兩百塊錢放在桌上，“給你的零花錢，周末要是和朋友出去玩，身上也該有點錢�！�
陶月月拿過錢，“謝謝……不過我沒朋友�！�
“沒朋友可以交�！�
“他們都很幼稚，這么大了還在看動畫片，要么就打游戲。”
“你這樣很容易被孤立的知道嗎？要學會融入人群，我小時候也很聰明，但是我裝得很普通。”
陶月月扮個鬼臉，“才不信！”
陳實的手機響了，是林冬雪打來的，她說：“昨晚那個女的，死在自己家里，今早剛接到的報案，有鄰居聞到了血腥味�！�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
陶月月在旁偷聽，等陳實掛了之后，她說：“為什么總是有命案啊？”
“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危險了吧！在家乖乖的，中午餓了可以叫外賣吃，我晚上回來�！�
“給我買個小貓咪吧，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的�！�
“只要你這次期末考進全班三十名。”
陶月月不屑地說：“大人的伎倆！”
“你要是給我錢花，我也聽你的話，權(quán)利和義務(wù)是對等的，知道嗎？”
十點鐘，陳實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彭斯玨正帶人在勘察現(xiàn)場，林冬雪和徐曉東也在，房間里一片凌亂，像是發(fā)生過爭執(zhí)，客廳地板上躺著一個女人，面朝下，血流了一地，已經(jīng)凝結(jié)了。
陳實戴上林冬雪替來的橡膠手套，說：“該不會是被報復了吧？”
“說不準。”
彭斯玨說：“死亡時間20小時左右，死因是胸腹部被砍傷，失血過多導致的缺氧，死者衣服完好，應(yīng)該沒有遭到侵犯，另外在她的指甲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帶血的皮屑。”
陳實道：“老彭，你這次的估計就有點不準了，昨晚王施倫七點打電話的時候，死者還活著，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15小時左右。”
“我只是就‘尸’論事，進來的時候空調(diào)還開著，室溫達到了三十度，加速了腐爛過程�！�
陳實蹲下來，和彭斯玨一起把尸體翻過來，死者的毛衣已經(jīng)被血染紅，左乳上方有一道劈砍傷口，腹部有三刀捅刺的傷口，陳實用尺子丈量著傷口的長度，說：“兇器寬約五公分，刀口鋒利。”
彭斯玨接著說：“捅在腹部的那幾下，最深的只有十公分，皮膚上留下了兇器護手的印痕，兇器長十公分�！�
“那么是一把匕首。”陳實說，抬頭環(huán)顧四周，然后站起來走到門邊，檢查門鎖，“門鎖完好，門上有貓眼，應(yīng)該是熟人作案……玄關(guān)墊滑出了三十公分，入口處的架子上有東西倒了，第一處血跡在距離門二十公分處，兇手進門之后用力推搡死者，使她失去平衡，然后揮刀砍向她�！�
彭斯玨說：“死者試圖掙扎，碰倒了一些電視柜上的花瓶，兇手捏著她的左肩扳過來，對著腹部捅了幾刀。屋里沒有財物丟失，兇手進門直接動手，應(yīng)該是報復殺人�！�
林冬雪笑道：“你倆配合可真默契�！�
“你過來，你和死者身高差不多，站在這里。”陳實把林冬雪拉到面前，擺出捅刺的動作，搖了搖頭，“角度不對，兇手應(yīng)該更高一點。”
“我來！”彭斯玨過來，還原兇手的動作，被當作標本的林冬雪有點不好意思。
“角度剛剛好，那么兇手應(yīng)該有180……你怎么這么高，沒穿內(nèi)增高吧？”
對于陳實的質(zhì)疑，彭斯玨回了一個冷眼。
一名警員過來，手里拿著試紙，對彭斯玨說：“隊長，出結(jié)果了�！�
彭斯玨看了一眼，“你沒弄錯？”
“測了三遍�！�
彭斯玨轉(zhuǎn)向林冬雪和陳實，“死者沒有感染艾滋��！”
“沒有感染？”林冬雪大驚。
“是她本人嗎？”陳實提出疑問。
死者的手機在沙發(fā)上，他們拿起來，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于是又找來充電器連上。
終于開機了，手機上有那天他們看到的生活照，還有幾個APP，上面的聊天記錄也是昨天警員們?yōu)榱恕搬灐背鏊粝碌�，和死者的臉對照一下，雖然照片有修飾過，但無疑這名死者正是孔婷婷。
“我把這事告訴CDC的專家，叫他再好好查查。”林冬雪給專家打了電話，告知此事。
陳實有點口渴，站起來拉開冰箱門，隨手拿了瓶未開封的飲料，林冬雪說：“哎哎，注意點�！�
“這又不是證物�！标悓嵈蜷_喝了一口，他突然“咦”了一聲，“奇怪，冰箱里的食物怎么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