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取名字就應(yīng)該叫他自己回來先啊,他心里還有沒有這個家啊?”阿雪當(dāng)場就發(fā)飆了。
這種心情我也是能理解,那么大的事情周明都不在身邊,也難怪阿雪會發(fā)火。
“別生氣了,老周不也是為了家里著想嘛,好了,你先吃,我等會上來拿碗下去!蔽覍嵲诓辉父⒀┒嗾f。
我怕我說漏嘴,我知道再待下去阿雪肯定會問周明到底干嘛去了。
所以沒等她說話,我急急忙忙加快速度離開了房間。
因為樓上樓下的堂屋不對稱,跟阿雪所在的房間又相隔一個房間,所以隔音很好,
樓下!
“全都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們!”周伯已經(jīng)徹底惱火,他起身站在周明前面冷聲說道。
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果,而張玉豐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走?
“你們先回去,老周喪事開始的時候再說!”張戈面無表情的對正道的人說道,語氣也不是很好!
華真人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其實這種情況下,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張玉豐,此人所作所為非正道。
“你不用看我,我現(xiàn)在也不想看到所謂的正道,老周是我過命兄弟,你們想對付我就算了,為什么當(dāng)初要做出這種事?”我指著張玉豐,“尤其是你,一年前你做的事情還不夠過分嗎?”
張玉豐抬眼看著我,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意,我敢打包票,今天若不是還有幾個長老在,我估計張玉豐肯定忍不住了。
華真人看了眼張玉豐,也只能無聲的搖頭,什么話也沒說,第一個掉頭就走了。
有人帶頭離開,其他的人也一起離開了,才兩分鐘不到,門口清靜了很多。
“事情不該發(fā)生的也發(fā)生了,周叔,節(jié)哀順變!”張戈很是客氣的說道。
周伯沒說話,周敏已經(jīng)被他放到旁邊的一張木沙發(fā)上,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來。
我不知道這么做到底對不對,我也不想讓大家都那么難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讓周明會有這樣的下場。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么老周的喪事就不能拖延,因為他已經(jīng)…走了好些天了!”張戈說道。
周伯聞言這才抬頭看向張戈,事情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他知道周明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
“小明之前開了個喪事專門店對吧?”周伯問張戈。
張戈嗯了一聲,“是他跟小楓合伙開的;早有算命先生說過,老周不適合去某些地方出沒,只是這次他沒聽勸告,讓正道的人易容混到長老之中……”
這些事周伯早就知道了,聽張戈說完,周伯抬頭看了我一眼,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我們常年奔波在外,就是想讓小明能過個好生活,沒想到他竟然淪落到去干那些事兒,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盡到責(zé)任……”
接著周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這么多年過去了,從私塾出來后,周明一直都很討厭他的家人,因為每次回家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久而久之,他就自認(rèn)為自己是一顆野草,隨風(fēng)擺,不像別的家庭那樣,身邊時時刻刻都與父母陪著,而他,只能到處去做缺德事兒。
其實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想引起父母的注意,可是那么長時間以來,周明都沒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但父母之間嘛,沒有永遠(yuǎn)的仇恨,他們不是李陽父子,更不是李陽那樣的人,在李陽的眼中,利益大于兒女。
我拍著周伯的肩膀,我也為周明說了一些話,雖然我知道這樣安慰不了他什么,但我盡義務(wù)吧。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想個辦法為老周做一場喪事,可又不能讓阿雪知道,怎么辦?”我問周伯。
周伯抹掉眼淚,深吸了口氣,“回老房子那邊,老祖宗的牌位還在老房子的堂屋,沒請過來!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兒子不是好好的嗎?你們都騙我!”周敏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也沒有大哭大鬧,而是很安靜的繼續(xù)躺在沙發(fā)上說著話,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與其說這樣,我寧愿周敏起來鬧一鬧,至少那樣不會有什么危險,遇到這種情況,我真怕她想不開。
“周伯,剩下的事情你跟伯母說清楚吧,我上去看看阿雪喝完湯沒有!”我起身走到樓梯間,背靠在墻壁抬頭看著上方。
我不想看那些催淚而下的場面,就算我現(xiàn)在在逃避吧。
“責(zé)任不在你,那天我說話也有點重了!”張戈也跑過來了,他的眼眶也很紅,但卻沒哭出來。
我沒說話,轉(zhuǎn)身坐在樓梯上,時間就這么一點一滴過去了,張戈也站在一旁沒說話。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看了眼外面已經(jīng)哭成累人的周敏,暗自嘆息,有時候意外就是這么突然,這么措手不及。
“我上去找阿雪了,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我擦掉臉上殘余的淚水,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變得輕松一點。
張戈嗯了一聲,他轉(zhuǎn)身回到了堂屋之中,我則是去收碗。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這是無法避免的,所以周明的喪事也不能不辦,最后采取了方案。
由于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所以這一場喪事周伯夫婦不能參加,只能由我、張戈還有周明的兒子周言鋒參加。
按理來說,張戈也不太適合的,但兄弟無所謂,加上周明的八字也沒那么硬氣,所以張戈可以參加。
至于周言鋒,他是周明唯一的血脈,所以趁阿雪沒注意的時候,帶回到周明的老家去參加了一下,但不能太長時間,因為嬰兒靈魂純凈,長期靠近那些地方很容易碰上臟東西。
后來還是我親自抱回來的,別人我不放心,張戈又不愿意。
總之周明的喪事我沒打算辦大,畢竟人年輕受不起那種場面,能勉強上祠堂靈牌就已經(jīng)不錯了。
最后連高俊也到了,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們都算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但我們在那么多的危險之下活了下來……
可惜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