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奉酒請罪
不管地方的風(fēng)俗禁忌是否相似,但最起碼是對死者的尊重。
當(dāng)然,對于那些用另類眼光看待這些事兒的人排除,畢竟不是每個人的素質(zhì)都好,像那種人若是被死者怪罪,下場一般好不到哪去。
楊聰花只能照做,如若不然,下一個靈堂就是給她布置的!
就算她抱著親生父親的關(guān)系也沒用,死者死后靈魂渾濁,分不清親人與否。
楊聰花跪著地面開始往祠堂里移動。
而高俊則是拿著一個銅鑼站在門口一邊敲一邊在念叨什么。
夏茉莉沒見過這種場面,所以她站到我旁邊,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安全感。
楊聰花的手有些抖,不過還是照做,一邊不斷的重復(fù)一句話,“女兒不懂事,父親有怪莫怪!”
跪著走了一圈沒發(fā)生什么,但緊接著第二圈,放在一側(cè)的棺材突然就翻了下來,嚇得楊聰花差點(diǎn)坐地上。
我皺了皺眉頭,提醒道“不要停,繼續(xù)!”
說完,我轉(zhuǎn)頭往高俊看去,高俊的額頭都冒汗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楊聰花眼淚一直流著,跪著繼續(xù)請罪。
向死者請罪,加上她在不斷重復(fù)那句話,可以提醒楊二少,那是他的女兒。
我側(cè)頭看了看掉下來的棺材,翻棺材有點(diǎn)不太吉利,按照道家的說法,棺材碰到地,全家不吉利!
所以喪事中,棺材未出殯之前是不能碰到地的,就算上染料的時候,棺材下面也得用凳子墊著。
不過這次屬于特殊情況,如果死者原諒了,這點(diǎn)都不是事兒。
夏茉莉突然在我耳邊小聲問道“怎么才能知道死者原諒他女兒了?”
剛才棺材翻下來,恐怕把夏茉莉嚇得不輕。
我想了想,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如果死者不愿意原諒,楊聰花肯定走不完三圈,就算強(qiáng)行走完了,三炷香也會滅!”
夏茉莉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問我什么。
眼看第二圈就要跪完了,只要不再發(fā)生什么事,應(yīng)該很順利。
結(jié)果就在走完第二圈的時候,死者的遺體突然坐了起來,毫無征兆地……
這一舉動,嚇得楊聰花瞬間癱坐在地,根本連站起來的事兒都給忘了。
夏茉莉則是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那一瞬間,連我都感覺頭皮發(fā)麻了。
楊二少七孔流血的模樣最為滲人,加上那死灰色的臉,一瞬間坐起來,簡直可以嚇?biāo)廊恕?br />
高俊看到這一幕表情卻也很不自然,拎著銅鑼愣是沒反應(yīng),都已經(jīng)忘了敲了。
在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糟糕,為今之計(jì),只能用我所學(xué)的辦法了。
是走到門外找了一扎紙錢,來到死者旁邊。
一邊燒紙錢一邊說,“生前你就是個大善人,愛子愛老人,死后莫做陽世罪人,認(rèn)罪的是你女兒,你人都死了,還講究那么多作甚?”
我一直不斷的在嘮叨,因?yàn)槲也欢f好話,唯恐會惹怒死者,所以挑了一些比較中立的話。
楊聰花此時已經(jīng)癱坐在地,雙手顫抖,卻還死死的捏著手中的三支香。
一直到燒完紙錢,死者楊二少仍舊不肯躺下,坐起上半身形成了一個九十度角的姿勢。
燒紙錢不管用,我只能接著用我自己的辦法“小夏,去給我找三杯酒過來!”
當(dāng)然,高俊也沒阻止我。
此時的夏茉莉沒有發(fā)火,畢竟關(guān)鍵時刻她知道輕重。
拿來三杯酒,我擺在死者旁邊,說真的,此刻說我不害怕那是騙人,雖然之前遇到過死尸,但這次的情況不同。
我拿起一杯,對著死者說“陰陽有隔,如有得罪,有怪莫怪,奉酒請罪,三杯為敬,死者安息!”
說完,把酒灑在一旁,緊接著也把另外兩杯倒了下去。
結(jié)果死尸非但沒有躺下,反而睜開了眼睛,嚇得我起身后退了兩步。
“啊……”
楊聰花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連帶哭聲,此時的她應(yīng)該崩潰了,別說她,連我都快嚇得崩潰了。
夏茉莉就站在我身后,她緊張的問我“楊楓,你…你到底行不行?”
我深吸了口氣,強(qiáng)壓住我內(nèi)心的恐懼,轉(zhuǎn)身拿起我隨身帶的挎包。
我翻找出一柄桃木劍,還有一些爺爺留下來的黃符,用黃符折成斜角形狀。
來到楊聰花旁邊,“別害怕,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我要取一點(diǎn)你耳朵里的東西!
我在楊聰花手里拿過一枝香,在楊聰花的耳洞里掏了掏,而后放到符中。
點(diǎn)著黃符,一邊燒,一邊發(fā)到潑酒水的地方,冷冷說道“五體之精表歉意,我黃紙燒過,好話說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我用桃木劍狠狠的朝燒著的黃符打了下去,啪的一聲,把燒得差不多的黃符打滅了。
然而就在火滅的那一刻,死者突然閉上了眼睛,如木板倒下一般,嘭的一聲倒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看到這一幕,我大松了口氣,額頭上的冷汗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等我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我這才起身把香還給楊聰花。
楊聰花的哭聲停止了,看到楊二少的尸體已經(jīng)躺了回去,忐忑不安的問我,“可…可以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還不行,必須跪著走完三圈,你還剩一圈!
楊聰花顫抖著身子,險(xiǎn)些動不了,不過她還是跪起來繼續(xù)剩下的一圈了。
直到最后一圈安全的完成,我這才讓她起來,不過由于跪得太久,險(xiǎn)些站不起。
來到祠堂門口,楊聰花一邊落淚一邊對我說“多謝道長了,如果不是您,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辦……”
說完又嗷嗷大哭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那樣會犯沖,不然打死我都不會跑回去躺床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者無罪,現(xiàn)在你爸不是已經(jīng)原諒你了嗎?”
我回頭看了眼楊二少的尸體,“對了,把你老公叫過來,你們夫妻一起把七孔血液擦掉,擦完了我再告訴你頭七回魂怎么做!”
七孔流血,頭七回魂一定得小心,否則全家都有可能遭殃。
楊聰花急忙點(diǎn)頭,“拜托道長了,這次喪事我們一定會給你們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