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樂和顧明洲上大二的時候, 孔羽安也成功考上了首都大學。
新生入學這天, 顧明洲被指派去接新生。
慕樂因為太過惹眼, 平常這種類型的活動是想?yún)⒓泳蛥⒓,不想(yún)⒓与S便翹。
他們兩個是古文化研究學院的,和孔羽安的基因學學院隔了七八棟大樓。
即便如此, 慕樂還是興沖沖地戴上帽子出了門。
快速長大真的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當初孔羽安還在做中學作業(yè)的時候, 她完全被對方當成了小學生。
如今已經(jīng)是他的學姐了。
慕樂是第一次以學姐的身份去見自己的朋友,心情非常愉快。
作為帝都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首都大學今年開設的兩個新專業(yè)一下子也成了熱門專業(yè)——大家都覺得新專業(yè)分數(shù)低, 沒準就能擠上首都大學了呢?
但新專業(yè)沒有學姐和學長帶。
只能每個專業(yè)分一點人去帶他們, 據(jù)說基因學的同學也被分了一批過去。
但人手始終有限,最后首都大學的北門門口就站了一堆無人認領的小孩, 像嗷嗷待哺的幼崽。
新專業(yè)是藝術類的專業(yè), 大部分新生都花里胡哨的, 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去認領同專業(yè)的學弟和學妹——于是孔羽安站在人群中,穿得花里胡哨的, 像個無人認領的不良少女。
慕樂笑著走過去, 拽了下他的袖子。
“嘿!彼子鸢矒]了揮手, “迷路啦?”
孔羽安嚇了一跳, 他低頭看著眼前戴著兜帽和口罩的小姑娘,好笑道:“你打扮成這樣作什么?”
“嗨。我這不是害怕被圍觀嗎!蹦綐氛f, “沒有淵淵或者顧明洲站在我旁邊,大家都想來跟我聊聊天,我到時候就寸步難行……”
孔羽安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可別笑。”慕樂咂舌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好敢,像你這種漂亮的臉蛋早晚被人注意到。我跟你說,估計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連顧明洲也敢圍!
孔羽安:“……什么叫現(xiàn)在的年輕人?”
慕樂是大他一年的學姐,前年下半年就是了。
但當時慕樂忙著學習和做研究,在學校里也沒空見面,很快她就高考完畢業(yè)離校了。
因此這件事情他一直沒什么實感,就算到了現(xiàn)在,慕樂鬼鬼祟祟地站在他身邊……他還是覺得這就是個小姑娘。
很像學妹,甚至還有點像小學生。
孔羽安笑著對慕樂說:“說的好像你是個老年人似的!
“不重要!蹦綐窋[擺手,“走吧,我?guī)闳竺。待會兒等顧明洲空下來,讓他帶你去男生宿舍……?br />
“我可以找我的直系學長!笨子鸢矒狭藫项^,“省的麻煩你們。”
這小孩自從努力學習以后,整個人都穩(wěn)重了很多。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會不會再把作業(yè)放在最后一天才寫了。
慕樂笑著說:“有些秘密可不是直系學長能告訴你的!
她帶著孔羽安一邊逛學校,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首都大學里的某些秘聞和傳言。
從學校里的野生動物,說到各類設備,最后還說到校園恐怖怪談……
青天白日的,孔羽安被她說得背后發(fā)愣,連忙撓了撓胳膊阻止她:“別說了別說了——我晚上不從舟心湖那邊過不就行了嗎?”
慕樂在跟他講舟心湖半夜三更湖面發(fā)出幽幽藍光的故事。
成功嚇到自己的學弟,慕樂笑得特別高興,又跟他說:“這個宿舍旁邊的食堂味道最好,但研究生宿舍那邊有幾家店其實更好吃一點……”
孔羽安:“你還特意跑去研究生那邊吃飯嗎?”
“哦!蹦綐访亲樱拔胰フ覝Y淵一起!
孔羽安:“……”
“學校研究室也招大一新生,這個你應該知道!蹦綐穼λf,“和社團招新是同一天,你到時候如果要去研究室大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孔羽安點點頭,正要問她什么。
突然看見迎面走來一只獸人,笑著跟慕樂打了個招呼。
對方是個個頭不高的男孩子,圓臉圓身子圓耳朵,眼睛又大又圓,細細密密的睫毛和頭發(fā)都是灰色的,看上去還怪可愛的。
慕樂也笑著對他揮了揮手:“蒙玉!”
“樂樂。你也來帶……”蒙玉一時間沒辨認出來孔羽安是學弟還是學妹,“……帶新生嗎?”
慕樂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孔羽安說:“他是我的好朋友,孔羽安。”
又對孔羽安介紹道:“這是我的同學蒙玉!
孔羽安友好地說:“你好!
“你好哇!泵捎褡笥覐埻艘环,湊到慕樂跟前小聲問她,“你跟那個,那個龍說了嗎?”
慕樂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什么?”
蒙玉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衣擺,很不安地說:“就是、就是你這么快——”
他看了眼孔羽安,又湊到慕樂身邊壓低聲音說:“……這么快就找了個小學弟這件事!”
慕樂:“???”
她又問了兩句,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從公布身份之后,她跟顧明淵在一起的事情,就算不是全國都聽聞,也是整個首都大學人盡皆知了。
和之前上中學的時候不一樣,到了大學里,顧明淵每次都來找她,跟她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吃飯,還一起去研究室……
每次兩個人待在一起,都特別引人注目。
慕樂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慢慢習慣這種,走在路上也會成為別人視線焦點的生活。
顧明淵倒是不用特別習慣。
然而因為太引人注目了,每次兩個人鬧點什么動靜,也弄得大家都跟著一起緊張。
這次就是。
前段時間探索軍試圖登陸一顆星球。
那顆星球的重力和溫度環(huán)境等等都非常嚴苛,著陸也很不穩(wěn)定,突發(fā)狀況可能會非常多。
根據(jù)之前機器嘗試的結果,他們認為必須要有一個宇宙航行經(jīng)驗最為充足的軍人,才能完成這次的帶隊任務。
所有人都下意識想到了顧明淵。
好在部隊里已經(jīng)有人能夠接班,他不用親自出發(fā),只要去給首次帶隊的“新人”再傳授一些經(jīng)驗。
這件事情讓他離開家整整三天,直到首都大學開學才匆匆趕回來。
這是慕樂來到惑星之后,跟顧明淵分開最長的時間。
三天后回到家,就有了一種小別勝新婚的錯覺——兩個人一整個周末都沒出門,在家黏黏糊糊甜甜蜜蜜過了兩天。
就是黏黏糊糊有點過頭。
顧明淵本來就精力旺盛力氣又特別大,要不是一直忍著,慕樂早就承受不住了。
這回離開幾天,回來有點忍不住。
慕樂被他弄得腰酸背痛,出門上課都瘸腿。
首都大學的課程又跟中學學的基礎知識不太一樣,每一節(jié)課都是星際時代的新信息,是慕樂在地球上沒學過的東西。
她不敢再像中學里一樣自信,是每節(jié)課都必須要上的。
為此,慕樂決定跟他保持一點距離。
睡覺都開始分床睡了。
在學校里雖然還一起吃飯,但交流很平淡,兩個人都冷靜得像是在談一筆大生意的霸總。
霸總一的同學都在偷偷猜測她是不是和霸總二冷戰(zhàn)了。
作為故事的主角,霸總一是剛聽說這件事。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反問蒙玉:“你是覺得我跟他還沒分手,就找小白臉了嗎?”
小白臉孔羽安:“??”
他也是剛聽說這件事。
蒙玉知道自己誤會了,特別不好意思,連聲跟她道歉。
慕樂也不是很在意,畢竟蒙玉也沒有惡意,他看上去比自己緊張多了。
“那、那……”蒙玉又支支吾吾地問,“你是準備和那個,他,分手嗎?”
慕樂又覺得很好笑。
她的同學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不怕顧明洲了,但是大家還是很怕顧明淵,甚至都沒有人敢說他的名字,每次都這個那個的閃爍其詞。
搞得顧明淵跟伏地魔似的。
她正準備笑著反問一句,就聽見自己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跟誰分手?”
——正好問了她想問的問題。
慕樂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就看見眼前的小蒙玉瞬間嚇得原地發(fā)抖,動也不敢動,小臉煞白的。
這種畫面太眼熟了,好像她當初剛上小學的樣子。
她的同學就是這樣被顧明淵給嚇哭的。
好歹蒙玉也是個大學生了,這樣被當眾嚇哭好像有點尷尬。
慕樂轉過身,朝著身后的那人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笑嘻嘻地說:“誰說要分——”
顧明淵低下頭,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身邊還有同學看著呢。
壞家伙。
慕樂羞得臉色通紅,悄悄用力在顧明淵勁瘦的腰上掐了一把。
顧明淵一點都不覺得痛,親完了才慢悠悠地放開她。
“樂樂。”他的拇指在慕樂唇上蹭了蹭,低聲說,“不要說那兩個字!
慕樂笑著拽開他的手:“呸呸。你什么都不讓說!
什么死掉啊、分手啊、我不配啊……他不讓說的話可真是多了去了。
慕樂真的要說,他也沒別的辦法。
……只會用嘴巴來堵。
對于眼前的發(fā)狗糧行為,孔羽安保持沉默,并且事不關己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熟練得讓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