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友!我回來了!”
丹波國, 大江山內(nèi)。
茨木童子一路上發(fā)出杠鈴般的笑聲, 從山腳跑到山頭, 引得路邊的小妖怪頻頻側(cè)目。
“原來茨木童子大人沒被安倍晴明拐跑啊。”
“原來茨木童子大人沒被源賴光捉走啊!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老媽子星熊童子搖頭嘆息, 這個孩子出門一趟,變得愈來愈傻了。
酒吞童子閃過了他的愛之飛撲,抬起一只手懟在了茨木的臉上,面色陰沉:“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了, 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
茨木一臉委屈:“安倍晴明他……”莫名其妙就把他扔去了異世界。
“……我還以為你被源氏那些陰陽師困住了!本仆掏犹а弁砬榭蓱z巴巴的茨木, 良久嘆息一聲:“罷了!
他覺得他的擔(dān)心真是有夠多余的。
他干嘛要擔(dān)心這么一個傻子。
“摯友!我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茨木見酒吞童子沒了低氣壓,從懷中摸了半天,摸出來一只酒葫蘆。
“……你給我打了一葫蘆好酒回來?”酒吞童子挑眉。
“這個真忘了!贝哪镜椭^, 小心翼翼回答。
酒吞:“……滾出我的大江山!
“摯友你別急!贝哪九牧伺木坪J的腦袋, 示意它變大。
“來,給我吐!贝哪就犹忠恢,酒葫蘆下意識的抖三抖。
吐, 吐什么?
酒吞童子眼皮一跳,只見他恢復(fù)原型的酒葫蘆張開大嘴,“哇啦”一聲, 把之前吞進去的無慘私藏統(tǒng)統(tǒng)給吐了出來。
酒吞童子:“……”
一堆金銀珠寶,精美的玉器瓷器, 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堆滿了整個空地,晃花了酒吞童子的眼睛,嚇掉了蹲在旁邊圍觀的幾個小妖怪的下巴。
“媽誒!
“娘誒。”
“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茨木童子大人原來是去劫富濟貧了嗎?”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酒吞童子原本是想痛批茨木一頓,數(shù)落他四處亂跑, 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的。
可是……
酒葫蘆哇啦一下,吐出來最后一塊玉佩。
可是他帶回來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你…是去搶劫了?”
酒吞童子上上下下望著滿臉寫著驕傲的茨木,猶豫而遲疑的問道。
原本仰頭等著挨夸的茨木,聞聽此言,氣勢又瞬間癟了下去。
他發(fā)泄般再次拍了拍酒葫蘆,酒葫蘆重重咳嗽幾聲,表示自己已經(jīng)一滴也不剩了。
“不是打劫!贝哪炯m正道:“有個人類冒充你自稱鬼王,所以我一氣之下,把他所有的寶物都給裝回來了。”
雖然和真實情況不太一樣,不過□□不離十。
“……那不還是打劫嗎?”
“他們說,搶了鬼舞辻無慘的錢,那能叫搶劫嗎?那叫見義勇為!贝哪竞吡艘宦暎骸熬瓦B晴明都夸吾干的漂亮。”
酒吞童子看著面前傻乎乎的鬼將,和這孩子帶回來的成堆成堆的錢,陷入了沉思。
就連平安京的活雷鋒安倍晴明都嫌棄。
……那個叫鬼舞辻無慘的,到底是怎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家伙?
“你們……是安安的朋友嗎?”
短暫的敘舊結(jié)束之后,荼毘握緊妹妹的手,緩緩的直起身,望著網(wǎng)球場上的少年們。
這個年紀的少年,在運動場上競技時,彼此之間會產(chǎn)生最誠摯的友誼。
少年們握著球拍,在賽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與他活在黑暗里的他,從本質(zhì)便有所不同。
此時,網(wǎng)球部的成員們已經(jīng)停止了練習(xí),一齊望著門口的那位青年。
口罩將臉部遮的嚴嚴實實,青年整體給予了他人相當(dāng)沉寂和冷淡的氣質(zhì)。
可是,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
“我以為只有港口黑手黨會這么打扮……”切原赤也下意識的小聲吐槽道。
幸村則是安靜的與他們對視著,荼毘表面是在望著所有的社員,實際上,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幸村。
“我是她的哥哥,一直以來,承蒙你們的關(guān)照。”
荼毘的聲音及其溫和,與他外表帶給他人的陰沉感截然不同。
就仿佛,他真的是個溫柔的鄰家哥哥。
一瞬間,幸村的腦海里閃過諸多假設(shè)。
他不可能是齊木家的兩兄弟,也并非在新聞報道里露過面的轟焦凍與轟夏雄。
按照身高與年齡推測的話……
面前的青年,極有可能是傳言中從未露面過的轟家長子。
“你好!毙掖遄呱锨,握住了荼毘戴著手套的右手,微笑:“很高興認識你,轟先生,我是幸村精市,安安的朋友!
不知是否是錯覺,面前這位青年回握他的手時,用了極大的力道。
“我大概得帶安安回去了。”荼毘松開手,意味深長的望了幸村一眼,語氣禮貌:“臨走前,我想請各位網(wǎng)球部的部員一起聚次餐!
“可以嗎?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幸村表面繼續(xù)保持微笑:“轟先生真是客氣呢!
“對于妹妹的朋友,客氣一些是應(yīng)該的!陛睔趁嗣」媚镅銎饋淼念^,無聲的與他繼續(xù)交鋒。
安安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對空氣中莫名其妙的氣氛覺得不明所以。
……為什么燈矢哥和幸村同學(xué)兩人的眼神相聚之處,在滋啦滋啦的冒著電流呢?
狐之助心想蹲在空間小烏丸的懷里,心想:當(dāng)然是因為,主公的大哥把他當(dāng)成了拱走大白菜的豬之類的假想敵啊。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哥哥會在自個的妹妹被某個漂亮男孩子拐跑的時候還會掛著笑臉吧。
“立海大附屬中學(xué),全國國中生網(wǎng)球大賽的第一名。”荼毘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們是很優(yōu)秀的網(wǎng)球部!
“謝謝您的夸獎,轟先生!毙掖逵梦⑿貜(fù),他連身后的背景板都換成了鳶尾花開的景色。
“那么,也許這句話可能很唐突,要不要試著來比一場呢?”
“哦?”幸村緩緩睜開眼。
“雖然這樣可能會顯得我有點欺負未成年人的嫌疑,但是,我真的挺想和這個優(yōu)秀網(wǎng)球部的部長比試一次。”荼毘用了重音:“王者立海大啊!
“網(wǎng)球的規(guī)則,您……”
“放心,我并非一竅不通!陛睔稠槃萁忾_長風(fēng)衣的衣扣,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呆在旁邊的安安。
青年內(nèi)里穿著的白襯衫衣扣仍然一絲不茍的扣著,卻很修身,恰到好處的展示出了富有爆發(fā)力的肌肉輪廓。
可以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是長年累月的體能鍛煉根本無法積累出的身材。
安安明顯聽到了外面那些后援會女孩子瞬間倒戈的尖叫。
呀嘞呀嘞。
“好啊!毙掖鍖⒆约旱那蚺倪f給了他:“我接受您的邀請,來比一場吧!
安安緊張的抓住荼毘的胳膊:“燈矢哥!你別去!切原同學(xué)說,幸村同學(xué)他是處女座的圣斗士沙加,打網(wǎng)球時能用網(wǎng)球點穴滅五感,你肯定打不過!
幸村笑盈盈的望向正坐在看臺邊大聲吹著口哨的赤也,后者心虛的移開視線,為自己的黑暗未來緊緊捏了一把汗。
“為什么那么肯定哥哥會打不過呢?”
荼毘俯身望向妹妹,微笑。
安安這才突然間注意到,哥哥的耳側(cè),那些燒傷的疤痕留下的痕跡,已經(jīng)變得比之前淡的多了。
眼下的疤痕,已經(jīng)變成了淡淡的黑眼圈。
這到底是……
“乖!陛睔硥旱吐曇簦骸熬驮谶@里看著哥哥!
但是,哥哥!他們打網(wǎng)球都有特效!
安安伸著爾康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大哥和幸村同學(xué)一人站了一邊球場,雙手捂臉,從指縫露出半個眼睛,不敢看后續(xù)結(jié)果,又賊想看他們比賽的過程。
“鶴丸!”
哨聲一響,安安就死死閉上了眼睛:“誰贏球了你就和我說一聲,我我我好緊張,完全不敢看……”
“主公,你的哥哥好像贏了一球!
“……欸?”
“幸村同學(xué),好像沒接到他發(fā)出的球…”鶴丸停頓了一下,興奮道:“主公,網(wǎng)球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要不下次我們擱本丸的院子里蓋一個網(wǎng)球場吧!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打網(wǎng)球了!”
“也不是不可以……”
安安終于大膽的放下了捂著眼睛的手。
球場上,兩個少年正在不遺余力的奔跑揮拍,自家大哥甚至在回擊時,給那顆綠色的小球,帶上了瑩藍色火焰的特效,他這邊的背景也化作一片幽藍色火焰,和閃閃發(fā)光的幸村同學(xué)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彼此神情嚴肅,宛如反派正在與正派進行最后的博弈。
?為什么燈矢哥也會有特效?難道全世界打網(wǎng)球都會有特效嗎?其實她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是錯的嗎?
安安大腦當(dāng)機。
這場球賽至少進行了三小時之久,一直打到日薄西山,最后以7—5的結(jié)局落幕。
幸村取得了勝利。
“你很厲害!陛睔匙呱锨埃蛸悎隽硪贿呡p輕喘息著的少年重新伸出手。
這一次,他沒用上帶著敵意的語氣,而是由衷的夸贊道,你很厲害。
在某些時候而言,運動場上的競技勝似戰(zhàn)斗,卻又與戰(zhàn)斗截然不同。
不僅可以拉進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可以讓他人心悅誠服。
幸村伸出手,握緊了荼毘的手,笑著嘆了口氣:“您才是!
這是他有生以來遇見過的,最為強大的對手。
沒有摘下手套與口罩,陪著他打完了這一場網(wǎng)球……幸村還能從他偶爾僵硬的動作察覺到,他大概從小到大加起來都沒有碰過幾次網(wǎng)球。
一開始幸村的確沒打算集中所有的精力全力以赴,卻在他的第一次發(fā)球之后改變了主意,認真對待了起來。
即便如此,還是被他拿下了四球。
面前這位青年,是真正意義上的,屬于網(wǎng)球場的天才。
“如果說網(wǎng)球是你的夢想的話……你的確將它堅持了下去,我相信你在未來一定做的會更好。”荼毘垂下眼:“這樣的話,關(guān)于安安,如果她真的選擇了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幸村的笑容僵住了:“……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荼毘皺眉:“她在遇到煩心事的第一時間就是來你的學(xué)校找你傾訴,難道她不是……”
“不是!毙掖逖杆僦浦沽溯睔车脑捳Z,眼神誠懇真摯:“我們其實,只是普通的朋友。”
荼毘的眉頭皺的更深:“難道我的妹妹她,不夠可愛嗎?”
幸村:“可愛,但……這不是可不可愛的問題。”
【這是因為她心中所在意的,另有其人啊!
然而,聞聽此言,荼毘并沒有聽出幸村的話外之意,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原來這個小子對自己的妹妹只是撩撩而已,關(guān)鍵時刻就發(fā)“普通朋友卡”……
一不小心,誤會好像變得更深了。
狂風(fēng)卷過落葉飄過賽場,空氣中一片蕭索之意。
兩人方才通過球賽建立起的友誼,宣告就此完結(jié)。
“哥哥!
等到與網(wǎng)球部聚餐完畢,二人坐在飛回東京的飛機上時,已經(jīng)夜深了。
安安困的眼皮抬不起來,將腦袋擱在了荼毘的肩膀上。
“嗯?”
“……你好像,不太喜歡幸村同學(xué)欸。”
“沒有。”
荼毘將肩膀放松,方便安安更舒適的倚靠著。
“小學(xué)的時候,幸村同學(xué)第一個夸獎了我的畫,他說我在落筆繪圖時,能完美無缺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內(nèi)心,然后將畫面感染他人!卑舶泊鬼骸捌渌暮⒆佣疾辉趺春臀艺f話,也不會用那樣的詞匯去夸獎我的作品!
荼毘淡淡的嗯了一聲,補充了一句:“我以后也能這樣夸獎安安的畫,你想讓我怎樣夸我就怎樣夸!
安安沒憋住,噗噗的笑了。
又過了幾分鐘,她才算徹徹底底的睡著了。
說好的請個假做個任務(wù)放松一下,卻半點沒得到休息。
哥哥的體溫冰冰涼涼的,恰到好處。
小姑娘呼吸均勻,睡的很沉。
“……你喜歡那個幸村嗎?”
荼毘將她臉頰上的長發(fā)撥到耳后,輕聲問。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算了,這也是自然的。
荼毘又重新嘆了口氣,下意識的自言自語:“我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要推測她到底喜歡誰呢!
“喜歡……爺爺!
爺爺?
妹妹突然間軟軟糯糯的夢囈,讓荼毘愣住了。
唔,應(yīng)該指的是她養(yǎng)父的父親吧?說不定很疼愛領(lǐng)養(yǎng)的小孫女什么的。
真是的……
荼毘又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無奈的笑笑。
“果然……安安還是個小孩子啊!
荼毘垂下眼,貪戀著這久違的與妹妹之間的獨處。
安安的手腕上,之前被失控的螢丸所割的傷口,已經(jīng)被晴明拜托式神治療的差不多了。
剩下了一道淡淡的粉紅色疤痕,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消失干凈。
然而這疤痕到了荼毘的眼里,卻變得觸目驚心。
母親告訴她,她之前發(fā)病時,會不受控制的做出自殘的行為。
他在心中順勢腦補出了一萬字,妹妹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而抑郁,甚至傷害自己的身體之類的畫面。
“可惡……!”
荼毘憤怒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座椅上,恨不得這個拳頭砸在安德瓦的大臉盤子上。
他一定要親眼看著那個男人身敗名裂的樣子。
他要那個不把家人當(dāng)回事的混蛋付出應(yīng)得的代價。
他要讓他真正意義上的悔不當(dāng)初。
飛機飛行的過程中,遇到了一點氣流波動,稍稍有些顛簸,總體而言還算得上是平穩(wěn)。
荼毘望著妹妹恬靜的睡顏,心底升起的戾氣漸漸平息。
就在這時,幾個蒙臉扛槍,作菜雞打扮的歹徒,劫持著空姐沖進了機艙。
有些沒睡著的乘客見狀,一個個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
……
開什么玩笑。窟@種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事件,居然被他和妹妹湊巧遇到了?
荼毘面無表情的捂住安安的耳朵,用望著死人的表情望著這幾個膽敢劫機的家伙。
“都給我閉嘴聽好!這架飛機已經(jīng)被劫持了!”為首的男人將槍抵在了離他最近的乘客頭上:“港黑的干部中原中也,我知道你在這里,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整個飛機上的人都要為你陪葬,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狂笑,一邊作勢要扣下扳機。
乘客已經(jīng)嚇癱軟了身子,淚流滿面,卻連哭聲都發(fā)不出來。
座位最后的某個青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壓低頭上的帽子,剛想出手時——
一團幽藍色的火焰擊中持槍歹徒的腹部,男人吃痛的松開手上的槍,噗通一聲倒在地面翻滾了起來。
頓時,那群歹徒炸開了鍋。
后面挾持著的空姐也趁亂拿高跟鞋踩了一下歹徒脫身,跑到后面的座椅下方,抱頭縮好。
荼毘揮滅掌心的火焰,眼神里滿是蔑視冰冷:“你們吵到我的妹妹了,她現(xiàn)在在睡覺。”
“混蛋!”
“那是什么?是炎系的異能力嗎?”
歹徒們的槍一齊對準(zhǔn)了正襟危坐的荼毘,后者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要我說多少次?你們吵到我的妹妹了!
“開槍!”
同伴的哀嚎聲近在咫尺,他們的額角滲出冷汗,一齊扣動了扳機。
這邊的乘客早就嚇得連滾帶爬,遠離了機槍的范圍。
機槍突突突不間斷的掃射著,歹徒們卻眼睜睜的看著一股藍色的火焰以鋪天蓋地的氣質(zhì)沖著他們撲面而來。
荼毘一手放出火焰,另一手捂住了安安的眼睛。
“哥哥?”朦朦朧朧中,安安只能感覺到哥哥指縫外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和隱隱約約的尖叫聲:“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事,剛剛下面在放煙花,太亮了!陛睔齿p聲回答:“你繼續(xù)睡!
安安哦了一聲,當(dāng)真繼續(xù)睡了過去。
歹徒們被燒的發(fā)出殺豬的嚎叫,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這可怕的火焰。
荼毘沒打算殺人,他對自己的火焰控制自如,只是用疼痛作為警示,順帶燒壞了他們的槍。
“你很聰明,給他們留了一命,說不定可以問出藏在機艙的定.時.炸.彈在哪。”
荼毘抬起眼,看到身邊站著一位帶著禮帽的橘發(fā)藍眸青年。
個頭不怎么高,氣勢卻很到位。
他與自己擁有著相似的眼神,唯一的不同之處是,他自己的眼神里滿是迷茫,對方卻尋得了正確的方向。
堅毅而又銳利的眼神。
荼毘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是誰?”
“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中原中也!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安安解鎖新技能,百分百交通載具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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