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乘風搖搖頭:我相信小師妹。走吧。哪里來的自信呢?他也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沒有任何理由。
慕傾城嗯了一聲,這才帶著眾人跟上何乘風的腳步繼續(xù)往前。
有了地圖,單無雙順利的奔出死亡之森,身子在空中一晃,如流星一般飆向露水鎮(zhèn)。如果有人在此時看見她的身法的話,肯定會誤以為是哪里來的絕世強者。那種快得根本不受空氣阻礙的速度,沒有小圓滿的實力是無法做到的。
慕門,生死契約時限將至,而斷水流卻沒取得任何實質(zhì)性的成效,這讓他感到十分無奈。一旦被拖過去,他將敗得一塌糊涂,慕門之人也將受到前所未有的災難。
而反觀葛長老,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那輕蔑的眼神以及冷漠的表情,就像貓在捉弄老鼠一般,充滿了戲謔。
冷汗?jié)窳艘簧,氣息也變得分外紊亂起來,斷水流越打越力不從心,若不是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或許他早就喪命在葛長老的爪下了。
不能再拖了!心思一橫,斷水流陡然冷喝一聲,原罪瞬間騰空,以果決的姿勢落下。肉身為鞘,以血養(yǎng)劍,斷水流決定破釜沉舟,施展一次人劍合一。即便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面對斷水流如此行徑,葛長老面色微微一沉,眼中的陰狠更甚,氣勢也在瞬間暴漲起來。想拖上他一起死?想得美。
然而,在原罪離離斷水流身體不足三寸之時,突來一陣破風聲響,原罪突然莫名的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擦著斷水流胸前的衣襟落下,狠狠的插入了地面,只留下不斷震動的劍柄。
場內(nèi)霎時一片靜默,所有視線都不約而同的轉(zhuǎn)向后方。
抱歉,我來晚了。伴著一道輕柔含笑的聲音傳來,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纖細的身影瞬間掠過虛空,緩緩降臨。
含笑的聲音憑空傳來,從天而降的身影瞬間將所有的視線吸扯過來。只見一襲淡青色衣袍如蓮花綻放,包裹著單無雙纖細清瘦的嬌軀,緩緩落地。
斷水流眼睛陡然張大,滿目震駭。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橫空出世之人會是四年前墜落黑淵的青無雙?這也怪不得他吃驚,畢竟黑淵吃人不吐骨頭的兇名遠播在外,就連大圓滿的強者進入也不可能活著走出來,更何況當時只有玄階后期實力的單無雙。盡管他在心里一直希翼著奇跡出現(xiàn),可當奇跡真的發(fā)生時,仍然無法置信。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水流,可還記得我?糾纏兩世,今生終于重逢,哪怕他此刻早就忘記在沉淵大陸發(fā)生的點滴,但單無雙相信,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
斷水流聽聞,頓時愣住,在他的記憶中,青無雙似乎從來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今天怎么這樣稱呼自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他不得不懷疑,眼前之人真的是青無雙嗎?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蓄勢待發(fā)的葛長老猛然沉喝一聲:死來吧!排名第五的原罪本來唾手可得,沒想到卻被這個該死的家伙立了生死契約,如此寶物就這樣失之交臂,葛長老內(nèi)心何止一個怒字了得,大有不殺了他,就難以泄憤的感覺。
單無雙眼神微冷,嘴邊的笑意卻不減半分,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柔力霎時將斷水流往幕少白那邊送去。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平平探出,比出劍指輕輕的點在葛長老的手掌之上,單臂一振,一股如江水般綿綿不絕的靈力頓時從丹田處竄出,沿著手臂上的筋脈,兇猛的涌向葛長老。
葛長老剛碰觸到單無雙的劍指,便感覺像碰上了無堅不摧的玄鐵,緊接著掌心一陣發(fā)麻,隨后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像潮水一般向自己沖來。在那股浩瀚的力量面前,他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就連仰視的資格也沒有。
隨后,整條手臂都在一瞬之間失去了知覺,葛長老眼中有一剎那的茫然,等他回過神時,胸口氣血劇烈翻騰,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人也在此刻狼狽的倒飛出去。
這樣的變故,簡直比單無雙出場時造成的視覺沖擊更令人震撼。要知道,葛長老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元丹境的強者,雖然不能算是頂尖高手,但也不至于輸?shù)萌绱藦氐装。剛才那一擊,包括玄衣老者在?nèi),根本沒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波動,但她卻將葛長老打飛?會不會太夸張了?
別說他們不可置信,就連單無雙內(nèi)心也有一絲起伏,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只知道,在黑淵里的日子,自己并沒有刻意的修煉,惟有一股信念支撐著自己不斷的走下去。出黑淵的一霎那,她也沒感受到自己實力有多大的提升,一切的行為都出于本能罷了。
現(xiàn)在看來,在黑淵的日子,自己確實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后知后覺的單無雙在此時才開始正視自己的改變,她輕輕握了握拳頭,骨骼之間便爆發(fā)出陣陣噼里啪啦的低沉響聲,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讓單無雙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簡單測試完自己的力量,單無雙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葛長老,眼底閃過一抹森冷的精芒。葛長老剛才出手的一霎那,眼中分明閃過炙熱的殺氣,可見他對斷水流下手有多重。
現(xiàn)在的她可不是四年前那個只知道逃跑的青無雙,誰膽敢招惹她單無雙身邊的人,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更何況,這些人還是青門內(nèi)宗的爪牙,焉有放他們活著離開的道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