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林中,斷水流背著單無雙快速奔跑,楊致遠在前面引路,何乘風(fēng)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護持。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氣空力竭的三人尋了處隱蔽的樹叢停下了休息,而單無雙依然處于不省人事的深層昏迷狀態(tài)。
小師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會要將你碎尸萬段!楊致遠恨恨的咬著牙,眼底爆起幾縷可怕的血絲。
有人來了。斷水流蹙起眉頭,沉聲說道。
就在他話落的同時,昏沉的夜空上,劃過幾條快如閃電的黑影,而黑影離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巴山。
狡詐的老狗!何乘風(fēng)一拳捶在空地上,震得塵土四飛。黃昏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明日才會來,沒想到不過兩個時辰,便又折返回來。如果不是嚴平郡有先見之明,否則...
斷水流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背上的單無雙,見她依然毫無動靜,心都跟著沉了沉。旋即壓低聲音,鄭重的說道:嚴大哥既然將無雙交給了我們,我們就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現(xiàn)在趁嚴大哥拖延他們的時刻,快點離開。
楊致遠與何乘風(fēng)對視了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即便沒有嚴平郡的交代,他們也會拼盡全力周全于單無雙。
雖然不喜歡斷水流接近小師妹,但三人中就屬他的武功最高,楊致遠也不好說什么,查看了一下地形后,往左邊的小路指去:走這邊。
三人離開不過五分鐘左右,一條漆黑如鬼魅的身影便停在了他們方才休息過的地方。干枯的雙掌憑空一抓,無形氣流便凝固在他的掌心,輕輕嗅了嗅,陰冷的笑聲便傳了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這次,定要你們生不如死,哼!
迷離月光漫不經(jīng)心的灑落而下,照在黑漆漆的森林上方,為鬼魅的黑夜平添一分神秘面紗。
森林之中,不斷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掌踩在枯葉斷枝上,留下一道道淺淡的腳印。順著這細微的聲響,一股陰冷的風(fēng)呼嘯而過,將地上的殘葉突兀卷起,而后無力墜落。
楊致遠睜大了雙眼,吃力的辨識方向,視線穿過一顆顆交錯的林木,望向前方。
按照地圖上的標記,只要穿過這片樹林,就能找到通往黑獄之森的小路。進入了黑獄地界,相信那些人就不會再追來了吧。楊致遠內(nèi)心暗暗想著,腳步不覺又更快了些。
然而,就在他望見前方一塊尖銳的巨石,眼中露出一抹欣喜時,緊隨在身后的斷水流卻大喝一聲:前面有人!
何乘風(fēng)急忙停下腳步,與楊致遠斷水流三人背靠背的站著,警惕的掃視四周。
哼,還算有點眼力。伴著一聲輕蔑的冷喝聲,三人抬頭望去,才發(fā)覺尖石之上聳立著一條漆黑的人影。
聽那聲音,不是白天與單無雙過招的五長老還會有誰?
老不死的,你怎么會在這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對黑袍人重創(chuàng)單無雙一直感到憤怒的楊致遠驟然大罵道。
不知所謂!黑袍人眼皮未抬,語氣森然的說道,隨即袖袍一揚,龐大的靈力瞬間爆涌而出,直接將遮掩三人的樹木全數(shù)攔腰斬斷。
無所遁形的三人內(nèi)心雖然感到一絲駭然,但面上卻沒什么變化,揚起下巴與黑袍人遙遙相對。
將那小女娃交出來,本座饒你們?nèi)。幾人的表情落進黑袍人的眼中,顯得十分可笑。這種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人物,還不配他正眼相對。
斷水流在此刻緩緩將背上之人放了下來,推到楊致遠懷中,并輕聲叮囑道:我與何師兄拖住他,你找機會帶無雙走。
楊致遠愣住,一時間竟無法反應(yīng)過來,何乘風(fēng)輕輕的推了他一把才回過神,隨即點了點頭,你們小心點。
怎么?你們以為有機會從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楊致遠還沒起身,便被黑袍人譏諷的笑聲怔住。在本座面前,要殺你們簡直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那點小心思,勸你們別妄想了。
斷水流微微一笑,和煦笑容下暗藏森冷殺意,淡淡道:何以見得?一個被玄階后期打傷的'高手';,應(yīng)該不會高明到哪里去吧。
他這一番話無疑是瞄準黑袍人的痛腳踩。果然,黑袍人一聽,身上便涌出一股狂暴的能量來,兩者之間的對立霎時緊繃。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好一個不要臉的死狗!何乘風(fēng)輕飄飄的答道。
偌大的森林,在何乘風(fēng)話語落下的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哈,哈哈哈...癲狂的笑聲,充斥在綿延的黑夜之中,那陰森冰冷的砂意陡然籠罩而下,直指出口之人。好,好,好!好一群不知所謂的小雜種!
尊嚴被挑釁,五長老連道三個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從其反常的舉止中嗅到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森然氣息。堂堂外院五長老,放眼整個北原王朝,誰敢不禮讓三分?
龐大壓力罩下的瞬間,三人皆感到體內(nèi)流淌的氣息寒窒起來,不覺中,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后背。饒是如此,血氣方剛的三人卻依然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揚起下顎,三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屬于少年的輕狂與驚桀。
不動聲色的挪了步子,斷水流與何乘風(fēng)兩人將楊致遠與單無雙擋在身后,只要尋出空隙,讓二人逃離,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會有什么遺憾。(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