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子抱著流血不止的肩頭,顫抖出聲。
世人皆知五毒教的毒獨步天下,除了星耀宮的人,無人能解。為何她卻毫無畏懼?難道她是星耀宮的人?
想到這里,毒蝎子如墜冰窟。若真是這樣,他豈不是連累了五毒教?
不行!一定要殺了她,否則后患無窮!
求生意志使然,毒蝎子絕地反攻,靈力釋放,全身頓時綻放出濃郁的青色靈氣,舉掌反撲。
仿佛被他殺氣感染,單無雙只覺那股莫名的力量再次風(fēng)涌而動,眉宇間閃過暴戾之氣,運氣納掌,諸神黃昏也隨之散發(fā)出冰藍(lán)瑰色,如冷夜鬼火,幽幽駭人。
到地獄問你的徒兒吧!
硬碰硬,強(qiáng)對強(qiáng),激烈沖突碰撞出死亡火花。
眨眼瞬間,巨響震四野。
而喧囂過后,只剩滿地狼藉。
她傲然挺立,面不改色,嘴角卻滲出一絲殷紅。而毒蝎子跌出一丈開外,捂著胸口茍延殘喘。
世界在這一刻靜了下來,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強(qiáng)者之所以強(qiáng),除了高深的武功,更有比別人頑強(qiáng)的意志力。
單無雙知道自己傷得很重,若再不加快步伐,倒下的那個人不止是自己,還有斷水流。她能想到的,毒蝎子自然也能想到。
這是一場與死神的較量,誰能撐到最后,誰才有資格活下去。
心思一致的兩人各自作出了驚人之舉。
單無雙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靈力全數(shù)釋放,盈盈白光包覆著冰藍(lán)之色,如離弦之箭劃開厚重的夜幕,直奔目標(biāo)。
而毒蝎子更在喘息空余,吞下能提升靈力的禁藥。
這種藥雖然能瞬間提升一倍的力量,但藥效過后,自身功體將受到加倍反噬。危急關(guān)頭,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只要能活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兩人再度交鋒,更勝之前。
盤旋在空中的氣流相互抵觸吞噬!
良久,只聞她輕吐三字:你輸了。
毒蝎子眼神空洞的看著自己被她鞭子纏噬得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筑起的意志力瞬間崩塌。
單無雙把握這稍縱即逝的機(jī)會,一掌壓下,將人當(dāng)場震飛。
血色拋物線為黑夜染上一抹吊詭色彩,她趁勝追擊,諸神黃昏橫出,伴著一聲悶響,毒蝎子爆體而亡。
氣空力竭的單無雙終于露出一抹安然淺笑,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與此同時,解毒已近尾聲的斷水流緩緩睜開了眼,四下搜索單無雙的蹤跡,當(dāng)看到她倒臥在地時,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jié)。
五毒教!
斷水流疾步上前,抱著昏迷的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三天后,在蒼狼山五毒教的大本營內(nèi),一身白衣傲然挺立,冷漠的看著周圍面色各異的人。
眾人如臨大敵,冷喝道:你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這里可是五毒教?
你想做什么?能不生不息的闖入五毒教,這人絕非善類。
當(dāng)然是來殺人。
他聲冷,劍更冷。
沒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只覺眼前一花,甚至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人已經(jīng)倒下大片。
剩下的人嚇得面色慘白,轉(zhuǎn)身想逃,劍光卻比他的腳步更快。
有人看到自己的下半身還維持著奔跑的姿勢,視線已經(jīng)瞬間傾斜,最后一絲殘存的意識猶在思考,我死了?
看著滿地的尸體,他冷笑一聲,一把野火將這里燒個精光。
傷了我的女人,你們就得付出代價!
隔天,斷水流與單無雙出現(xiàn)在季陽城東南方的小鎮(zhèn)的茶鋪里,兩人正在吃茶,卻聽到隔壁桌趕路的人壓低聲音討論道:你們知道嗎?五毒教被人一夜之間滅了!
那聲音雖低,卻難掩其中的恐懼。五毒教可不是省油的燈,卻被人一夜之間滅門,可見兇手是何等的強(qiáng)悍,何等的可怕!
當(dāng)然知道,而且那些人死得相當(dāng)凄慘,沒一個是完整的,全都身首異處。那人附和著,不覺縮了縮脖子。
何止阿,聽說那人殺了人后,還放了一把火,將五毒教燒個精光...
聽到這里,斷水流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走了。說著,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牽起單無雙的手就往外走。
人是不是你殺的?她淡淡地看著他。
你猜!
猜什么呢?猜他殺人的動機(jī)?
單無雙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湖路無非是殺人,人殺,恩怨情仇永遠(yuǎn)沒完沒了。所以她不必費心去思考這個沒有實質(zhì)意義的問題,走穩(wěn)自己的路才最重要。
出了茶鋪的門,兩人到街上買了些干糧,雇了輛馬車便上路了。
離開小鎮(zhèn)幾里路就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官道蜿蜒而入,遠(yuǎn)遠(yuǎn)望去道路就像森林的長舌,等著來人入腹。因正逢玄武盛事,這條通往帝都的必經(jīng)之路時不時會有其他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三五成群的策馬疾馳而過,鐵蹄聲響劃破沉寂的寧靜,倒也有了些生氣。
相較于他們匆忙的神色,兩人顯得頗為悠閑。車夫駕著馬車徐徐前進(jìn),兩人坐在車廂內(nèi)各忙各的。斷水流斜躺在軟墊上打盹,單無雙敲開雞蛋放在木碗里給尊小白吃。
你太小氣了,多放一顆啦!每次都只給一顆,本尊又不胖,多吃點不行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