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流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頓時笑了出來:野丫頭,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老東西為難你了?
何以見得?學(xué)生倒是覺得老師今天的出現(xiàn)很不尋常。想我?這么瞎的借口也說得出來,她撇了撇嘴,在他對面坐下。
死丫頭,老師不能想你么?他打趣著,打量了一下房間布置,頗有幾分典雅的味道,還算不錯。
單無雙無語望屋頂,吐了口氣:老師若想搞曖昧,去找你的紅粉知己,學(xué)生這種營養(yǎng)不良的人應(yīng)該不會對你的胃口。最重要的是,你長得如此妖孽,不是我的菜。
后面的話她沒說,但斷水流看出來了,人家在不屑自己呢。不禁失笑,想他斷水流堂堂天下第一狂,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絕世美男子,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被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野丫頭給無視了,還有沒有天良?
斷水流輕咳了兩聲,嚴(yán)肅道: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嗯。她一點也不捧場,自顧自的喝著茶。
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他覺得自己很失敗,竟拿個黃毛丫頭沒撤。隨即淡淡道:師傅是來你這里避風(fēng)聲的。
單無雙一個沒忍住,將茶水噴了出來。有沒有搞錯?第一狂還需要避風(fēng)頭?老師,你一點也不幽默!
愛信不信。斷水流說到這里,只覺郁悶得很。也不知道七星殿那些人是做什么吃的,殺都?xì)⒉煌,還給自己下了毒,到現(xiàn)在都還沒痊愈。
見他沉下了臉,單無雙才低低的說:信得過學(xué)生,就把事情告訴我吧。
斷水流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摁住心口娓娓道來。
原來上次在閑情居刺殺他的人是來自七星殿的一等殺手,因為任務(wù)沒完成,七星殿就不會善罷甘休,他才會讓單無雙下山到景云學(xué)院暫時避開,本以為等了結(jié)的七星殿的人后就可高枕無憂了,沒想到七星殿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棘手,不幸著了暗道,身負(fù)內(nèi)傷。
在能力不足的情況下,他不能輕易涉險,才會在救下單無雙時,威脅單如秋將人接回單家。
斷水流說完,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個人就是心腸太好,才會吃這么多虧。
單無雙聽得心里一陣激蕩,敢情是來邀功的?會不會太無恥了?老師,誰買兇的,查清楚了嗎?
不知道,但能拿得出這么多錢的人不多,除了長生國的世子,即鹿的丞相,最有可能的就是隔壁的馬如龍。他口吻好不自豪,仿佛被人追殺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
單無雙徹底被打敗了,還是納悶,問:那你來這里干嘛?跑路都來不及了,還有心情來單家閑逛哦?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這里環(huán)境不錯,為師想住上兩日,好好休息一下,順便監(jiān)督你的功課。
她嘴角一抽,你有教我什么東西嗎?挑眉問:老師就不怕那個老匹夫去通風(fēng)報信?
斷水流哈哈一笑,手指卷起垂下的青絲,朝她眨了眨眼,反問:你覺得單如秋會那么笨,會傻到幫助馬如龍除掉我?他在拍賣大會上買的帝荒,可是瞞著馬如龍買的呢。
單無雙細(xì)細(xì)琢磨著他這句話,恍然大悟:他想除掉馬如龍?
還不算太笨。老師累了,去讓他們給爺準(zhǔn)備些熱水沐浴,我要休息會兒。
這是我的房間。她皺眉抗議。
斷水流艷唇碾過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用。
無恥!
單無雙有點郁悶的出了院子,沿著鏤空的回廊一直往下走,心想若在路上碰到個下人告知一聲便可,哪曉得不知不覺竟迷了路。
正想沿途返回時,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了打罵聲。
你這個賤人,竟然趁我不在想勾引二少爺,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二少爺是什么人,豈是你這種下作胚子能配得上的?
五夫人饒命,香梅只是服侍二少爺換下沾了藥汁的衣服,香梅沒有要...
求饒的話被一記響亮的耳光生生打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麻雀就是麻雀,還癡心妄想飛上枝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賤人,賤人!啪啪啪,又是連續(xù)好幾個耳光,隨后就是那個叫香梅之人強(qiáng)忍著的啜泣聲。
單無雙緩緩閉上了眼,她本不是什么見義勇為的好人,但'賤人';兩字讓她心底的怒火止不住蹭蹭的往外冒。想當(dāng)初,這具身體的主人,正是每日都會被數(shù)落無數(shù)次的'賤人';,連那個不知死活的柳淑敏也指著自己的鼻子罵賤人。單家果然是盛產(chǎn)賤人的地方呢!
再睜開眼,眸底一片清冷。單無雙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水榭上,一名身著水綠長裙,滿頭珠釵的年輕婦人正盛氣凌人的對著跪在地上的丫頭拳打腳踢,要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這府里穿得光鮮亮麗的丫頭們其實過得百般不如意。
當(dāng)她見丫頭發(fā)絲散亂,雙頰紅腫,抱著頭壓低聲音哭泣的無助模樣時,心底最深處的地方不禁微微一動。其實,這個叫香梅的人比單無雙幸運(yùn)多了,因為跟刀槍棍棒比起來,徒手甩耳光實在算不了什么。
你怎么不還手?
突兀的一句話橫插而出,動手的婦人與丫頭皆是一怔,紛紛望了過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