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槍林,箭射如雨,殺聲震天自高空而上看下,兩軍交錯推進(jìn)的軍陣,所連接處,就是血肉飛濺絞殺場,殺聲,嘶叫聲,刀劍刺入人體的聲音。
彌漫的血腥味,哪怕再強猛的風(fēng),也無法驅(qū)散。
號角旗幟舞動,高臺上發(fā)出了號令。
“結(jié)陣前行!”頓時,又有一個都,三千人受命前行,行軍鼓點敲起,伴隨著鼓點,三千人踏著步伐,向前沖去。
自高臺上看去,又一個方陣,整齊逼了上去,三千人,就是一塊鋼鐵一樣的方陣。
在古代,上點規(guī)模的戰(zhàn)役,由于傳訊和戰(zhàn)場限制,戰(zhàn)斗打響,主將就無法對已經(jīng)投入的軍隊進(jìn)行直接指揮。
所以一支隊伍投入戰(zhàn)斗,要不就是勝利,要不就是土崩瓦解。
滾滾鐵流逼近,洶涌潮水一樣,狠狠的撞在一處魏軍之中,頓時,廝殺之聲連成一片,。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填上,一旦形成混戰(zhàn),拼的就是誰的鮮血先流光。
“久戰(zhàn)不亂,以一擋五,損而不潰……”魏軍的高臺處,許文會已經(jīng)眼中充著血絲,喃喃的說著。
楚軍的戰(zhàn)法非常簡單,就是堂堂正正壓上去,以損失換損失,以鮮血換鮮血。
可是相互的損失,只是一看,就非常清楚。
楚軍還有三四萬的方陣,步兵、騎兵、弓箭陣、盾牌陣,都排列整齊。
而在魏軍,只剩了薄薄二萬人了。
堂堂正正布陣列隊,以萬千人合為其一,只要不發(fā)明出炮彈,或者大規(guī)模的騎兵沖陣,這種戰(zhàn)法,就誰也破解不了。
“王上,怎么辦?”眼見著魏軍漸漸有著劣勢,有將不禁問著。
許文會有著狠力,見此情況,先是仰天大笑,厲聲說著:“孤誓一決死!”
“魏軍疲憊了!”
魏軍雖也王上親征,可久戰(zhàn)三月,已經(jīng)疲憊不堪,半曰僵持,雖勉強抵抗的住,體力和士氣就到了臨界點了。
想到這里,王弘毅下達(dá)命令:“賀益何在!”
“末將在!”聽聞王上命令,賀益大呼回應(yīng)著,自以前痛快淋漓一戰(zhàn)后,現(xiàn)在他貴為大將,卻難得親自出戰(zhàn)。
“命羽策都、萬騎都,各率三千騎,繞陣而過,直刺兩翼!
“敵陣沖散,你立刻親率羽林騎兵直破中陣!
賀益聽令,喝著:“末將領(lǐng)命!”
說著,立刻令羽策都、萬騎都出擊。
頓時,只聽一聲令下,騰起濃密煙塵,伴隨著悶雷一樣馬蹄聲,一大片紅云一樣的騎兵,沖了過來,到了陣前一分,自左右繞陣而過。
羽策都出擊,作為騎將的吳興宗自是出戰(zhàn),只見繞過一處戰(zhàn)陣,到了右翼,將軍一聲號令,騎兵開始整隊,號角聲起,一隊隊騎兵找到了位置,排成嚴(yán)整的方陣。
“上火!”所有騎兵的馬匹上,都安裝了一個鐵管,這鐵管上有巨香,這時,三千人,都用火折將其點燃。
半刻時間,巨香都點燃了。
“出擊!”一聲令下,頓時三千騎出擊,先是慢跑,隨后加速,三千騎一起策馬前行,頓時馬頭攢動,蹄聲如雷。
吳興宗穿著厚厚的盔甲,策馬前行,心臟也是隨著馬蹄聲猛烈跳動,在他的眼前,是魏軍早有防備的步兵,如林一樣的槍陣在。
“手火雷!”吳興宗一聲令下,取出了兜帶里的手火雷,這手火雷只有三個,就將粗大的火繩靠上了巨香的香火。
與吳興宗一樣相同動作,還有沖在第一排的騎兵。
“丟!”吳興宗奮力將手火雷丟了出去。
“轟轟!”火焰和爆炸在左右,頓時血肉橫飛,不過說實際的,這種手火雷在船上還有些作用,可以焚燒,在地面上就是嚇人。
但魏軍初遇到這手火雷,頓時炸開一片。
“殺進(jìn)去!”吳興宗怒吼著,六百騎兵,隨著主將滾滾而去,吳興宗的左手緊緊抓著韁繩,他的右手抽出了一把雪亮的長刀,一馬當(dāng)先,沖在最前。
這六百騎兵,匯成一股沖擊洪流,蹄聲翻滾,塵土飛揚,大地在鐵蹄擊打下震動,本來炸開一片,慌亂的陣列,頓時維持不住。
“殺!”吳興宗暴喝,只見刀光閃動,挾著沖鋒的動力,長刀所向,頓時數(shù)顆人頭就飛濺出去,噴爆出鮮血。
馬匹長嘶,喊殺震天,馬蹄聲撼動整個戰(zhàn)場,六百騎跟隨著他,沖入敵陣。
連續(xù)不斷的肉體相撞的悶響,精鋼長刀在血肉中發(fā)出尖嘯,敵陣在一分鐘內(nèi),就被他沖了過去。
按照之前的命令,吳興宗沒有立刻沖鋒,開始號令著。
短短一分鐘沖鋒,六百騎只剩五百騎了,這就是沖鋒的代價。
不過幾乎同時,后面二千騎也沖了進(jìn)來,這鐵流一樣的沖鋒,瞬間擊垮了魏軍的士氣,經(jīng)過了三個月的戰(zhàn)斗,疲憊不堪的魏軍崩潰。
“驅(qū)趕著他們!”將軍怒吼著說著。
直接殺死他們,還不如擊潰,并且驅(qū)趕。
果然,在驅(qū)趕中,崩潰的魏軍哭喊著,丟甲棄甲,逃亡著,趕到了不遠(yuǎn)處的魏軍。
哭喊聲,慘號聲,在這種可怕的情況下,魏軍沖入了自己人的范圍。
“手火雷!”
“轟轟轟!”如果單是崩潰的魏軍還不算什么,但是加上了爆炸的手火雷,頓時前面還列陣的魏軍一陣慌亂。
“殺上去!”
騎兵“轟”的沖鋒,瞬間刺入了魏陣,貫穿了敵陣,更大范圍的魏軍崩潰了。
“趕上去!”更大規(guī)模的混亂,被制造出來。
眼見著兩翼形成著混亂的洪流,賀益知道時機已到,拔出了刀:“近衛(wèi)軍,沖鋒!”
正面的三千騎,形成了滾滾洪流。
本來正面戰(zhàn)場,魏軍就苦苦支持,這時見得左右混亂,中間鐵流直撲上去,在前面支持的魏軍,突然之間嘶聲大叫,轉(zhuǎn)向就逃。
有人帶隊,頃刻間,整個魏軍不斷潰散,形成著蔓延數(shù)里的崩潰線。
“除中軍外,全軍出擊!”眼見著這情況,樊流海請示了王弘毅,頓時發(fā)出了號令。
就在這時,本來陰沉著天空,這時大滴大滴的雨點掉落下來,砸在地上,濺起的不止塵土,更有著血腥氣!
本來到處皆是的鮮血,隨著地面漸漸被雨點打濕,漸漸匯聚于一處,變成了紅色的池塘,在士兵和馬蹄踐踏過后,再次飛濺起來。
雨越下越大,一具具尸體倒下,踐踏而過,塵土中,血水融于一體。
轟。
一聲炸雷,在天空中猛地響起,又是一連串的炸雷響過,一道閃電而過,照亮了整個戰(zhàn)場,許文會怔怔的立著,突然之間,“哇”的一聲,一口血噴出。
“王上!”許文會親將緊張的呼喊著,周圍的人,此時也是一臉的緊張。
“慌什么!”許文會吐了一口血,清醒過來,眼見周圍將領(lǐng)的情況,心中一凜,喝著:“誰敢搔亂喧嘩,殺!”
清醒過來的許文會,聲音并不響亮,卻擲地有聲:“速速整合隊伍,特別是騎兵!”
“諾!”親將紛紛領(lǐng)命,集中著周圍的騎兵。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上空,照得天地一片雪白,許文會痛苦的看了一眼,這時魏軍更是連綿崩潰,已經(jīng)不可挽回。
當(dāng)然,現(xiàn)在楚軍也好不了多少,大雨而下,天地之間宛然黑夜,這種情況無法指揮。
“撤!”許文會怒吼一聲,只見三千騎左右,趁此向后方奔去。
“雨下大了。”王弘毅在后面的巨車上,喃喃的說著。
雨噼啪而下,就算有赤龍巨傘也無濟于事,只是片刻,就全身濕透。
一道閃電落下,照亮了戰(zhàn)場,由于大雨,無數(shù)的魏軍四散奔跑,而楚軍也無法有效指揮,顯的一片狼藉。
“王上,我們勝了,不過這樣大雨,現(xiàn)在無法收拾,王上,你龍體要緊,還是入帳吧!”這時,樊流海上前說著。
王弘毅看了看情況,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確沒有辦法指揮了,只得說著:“命騎兵四處高喊,降者不殺……哎,戰(zhàn)果怎么樣,就只有雨后再看了!
說著,下達(dá)命令:“扎營!”
扎營非常有講究,軍營必須扎上木墻,其用材還必須有講究,用樹干,一排長一排短,把樹干底下燒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長樹干排成緊密的一排在外,短樹干排成一排在內(nèi),在兩排樹干之間架上木板,分為上下兩層,這樣長樹干長出的部分就成為護(hù)墻,木板上層可以讓士兵巡邏放哨,下層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讓士兵休息。
但是在這時,特別是王上親軍,這些扎營的木材,都在大車上運輸著,不需要砍了樹木再烤。
一聲令下,很快,巨車上一根根木材,被扎到泥土內(nèi),形成了堅固的兩重木墻。
又有著批著油布的帳篷,被架了起來,并且點著的火,放在帳篷內(nèi)烤著,迅速使地面干燥。
半小時后,王弘毅就舒服的入住到了帳篷,并且換了一身衣服。
火盆里的火噼啪燒著,帶著溫暖的熱流充滿著帳篷,王弘毅端坐著,隨手取了一冊書,心中卻若有所思。
在頂上,鼎搖擺著,一股洪水一樣的氣運,已沖入了鼎中,使鼎迅速震動著,紫氣迅速增長著。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