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時,祭了大燕太祖和末帝,正式建立內(nèi)閣。
首相正一品還沒有人擔任,但王彥為左副丞,虞昭為右副丞,李顯和李剛為參知政事,丁虎臣為從一品樞密使,入內(nèi)閣議軍國大事,而秘文閣晉正三品衙門,張攸之擔任第一任領班大臣,官秘書閣大學士,入閣議事。
內(nèi)閣現(xiàn)在有六人。
而南方劃分九省,東益。ㄋ拇ǎ⑽饕媸。ㄔ颇希⒊笔。ê保、楚南省(湖南)、西交。◤V西)、東交。◤V東)、直隸(江蘇)、東楊省、西陽省,省之州牧是布政使,正三品。
省設兵府,武將是府指揮使,又稱總兵或者軍門。
王弘毅以前的從龍舊將,劉果、左籍、王羽、孫資、何勝、賀仲、張允信、赫興都晉升到府指揮使或者副使,官一省軍事。
這些人的命數(shù)實際上遠達不到省級青氣的標準,但經(jīng)過多年培養(yǎng),也有郡級,并且隨著南方的平定,這九省府指揮使的任務只是維持治安,個人命數(shù)對國家影響不大。
而且,他們是從龍老臣,忠誠上沒有問題,能保證對地方的控制。
除此,正式建立侍衛(wèi)親軍,人數(shù)三千,甘厚擔任侍衛(wèi)統(tǒng)領,下設六個侍衛(wèi)班值。
又建親軍上直府,現(xiàn)在只有三府親軍,張毅、柴嘉、賀益分別擔任皇帝親軍的都督。
秘文閣晉升后,張攸之作為領班大臣,不宜再直接跟隨。
虞良博調(diào)任禮部侍郎,也不宜直接跟隨。
上次陳清當?shù)叵曼h有功,獲得接見,連得趙遠經(jīng)也有機會面圣,不想就一眼看中,都進了秘文閣,現(xiàn)在是一個是正八品,一個是正九品。
皇宮內(nèi)有著景山,不算高,但可登之遠看全城。
景山有著竹林小道,山上有著林子,上面的樹都是百年老樹,合抱一粗,遮蔽天光,在別的季節(jié)就有些山色晦陰幽暗,但是在六月后,就顯的清涼。
這時豆大雨點隨著風飄落,走廊卻遮擋了風雨,王弘毅沿著長滿苔蘚的甬道悠閑散步,只見走廊兩側(cè)都有藤蘿、金銀花、葡萄架,顯的更是清涼。
幾個侍衛(wèi)站在走廊各處,王弘毅在走廊上漫步,身后跟著兩人,一人是姚同,一人是陳清,都是最近收集的淡青色的人才。
王弘毅心中算計,真正要害處的人才,只有十數(shù)人。
開科舉后,十年一代,總找得出來。
現(xiàn)在關鍵是陸軍沒有大將,僅一個樊流海又成什么大事?
轉(zhuǎn)眼一想,又想到了演武堂。
現(xiàn)在演武堂分三級,第一級是火長升副隊正,第二級是營正升副衛(wèi)將,第三級是都指揮使這級,并且一些降將,也在這里學習。
這里肯定有不少人才,是時候去觀看一下了。
心中盤算,口中卻說著:“海域江河,商貿(mào)往來頻繁之地,設河關和海關,遠航港上月有六萬四千兩紋銀的收入,五處海關加起來,每月有二十萬兩白銀,一年就是二百萬,這必須建個衙門!
“令,就稱海關總司,正四品衙門,宋涵為海關宣政使!
“別的海關,令吏部推舉,先去遠航港學習三月,再去任職。”
現(xiàn)在情況比南宋還要好,估計明年單是海關,增到三百萬兩不成問題,這就是非常大的一筆錢,可滿足財政需要了。
“是!”兩人都躬身應著,他們現(xiàn)在還談不上大臣,只是應命傳達。
王弘毅沿山道而下,雨點打在附近的梧桐樹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他仰起臉凝望著梧桐樹枝葉,自失一笑,又說著:“傳旨給交州十三司千戶,路臺和賀平欺君,自蹈不測,沒什么可惜,在何牛和李小門墓前處死。”
“何牛和李小門的賞格依舊有效,這就不必吏部了,秘文閣迅迅議定,發(fā)下去。”
“相關人員都記功,上檔,各加一級!
姚同和陳清交換一下目光,應著:“是!”
西交省新劃分省份后,鐘文道擔任布政使,新設郡七,現(xiàn)在省會是珠口郡。
這珠口郡入?,有著天然的優(yōu)良港口。
交州一向被視為蠻荒之地,瘴癘橫行,蛇蟲遍野,一郡都難以與內(nèi)地一縣相比,唯珠口郡不同。
珠口郡原本就是大港,每天進出港口的商船上百。
只見港口周圍,商家云集,小的錯三落五搭起席棚,連綿起市,喧囂連天,大的卻變成了商業(yè)街,當然商業(yè)街上最多的是錢莊。
這時,街道上,正有一個中年人正在四處看看,這人穿著一件青袍,腰間系著繡花黑帶,看起來很是普通,看著四周,不由一笑,神色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開了過來,沉重的馬車石板路上駛過,馬車周圍有著警惕的護衛(wèi),還可以聽見叮當作響的聲音。
“大人?”一個男子護住了這中年人,輕聲說著。
“沒事。”鐘文道說著。
當年在漢中,自己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不想幾年后,自己就從郡守變成了州牧。
盡管西交省遠比不上漢中,但還是一省主官,足以讓人羨慕了。
一省主官,曰后再進一步,就是六部尚書,尚書后,就可入閣——雖說首相的可能姓不是很大,但是參知政事還是可以希望。
并且王上最重軍功,鐘文道雖不是武將,但卻參與了丁虎臣攻下交州的戰(zhàn)役,現(xiàn)在在他的名下的軍功,也不少了,曰后就是封爵的依據(jù)。
當然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定和發(fā)展。
在他的治理下,經(jīng)過了一年,別的不說,至少各郡已井井有條,這珠口郡內(nèi)更清理的干凈,港口區(qū)、大街區(qū)、還有民居區(qū),都顯出了繁榮。
由于太平,每天有上百船靠岸,這就導致著繁華,有些商人為了方便,甚至在城中購買著地皮置屋建房。
鐘文道一路過來,很是滿意。
剛才這馬車就是兌換銅錢的錢莊。
海商都用金銀,在港口將這些金銀兌換成銅錢,最受歡迎的就是蜀地的銅錢。
以大街為核心,周圍輻射著幾條街,建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旅店和酒樓,這不但是海商休息玩樂的地方,更是因為傳統(tǒng)生意,都在推杯換盞中完成。
想到了港口賬本,鐘文道忍不住一嘆,難怪王上要建海關,這一月收入,就抵得上一郡的所有積存。
一年下來的海關銀子,就超過了一省。
但鐘文道卻還是重視農(nóng)業(yè),他深知糧食是根本,已經(jīng)開墾和種植,甚至王上要種的膠藤都已經(jīng)種上山坡——就有上萬畝了。
現(xiàn)在地大人少,開墾的田地采取輪作制,今年估計,生產(chǎn)的糧食足夠自給了。
布政使三年一任,一般規(guī)矩只能兩任,六年時間,足夠自己大展身手了。
不知道為什么,鐘文道心中突然有一種惆悵,不過就在這時,一人匆忙而來,見到了鐘文道眼睛一亮,貼身上來,低語了幾句。
十三司千戶來了?
鐘文道一怔,看了過去,果是一個青年人。
這人二十五六歲左右,沒有穿官服,只穿件灰袍,見鐘文道望過來,上前一躬身,手一拱說著:“大人,下官有著王上的差事,按例向您稟告一聲!
鐘文道見是他,心里有些膩味,不是因為人,而是十三司是特務,本就受文官所忌,只是這人是王上的遠房親戚,名字是王興真,雖年輕,卻沉穩(wěn)威嚴,只得笑著:“那你說來吧!”
千戶王興真又一拱手,說著:“大人,這事涉及王旨,還是樓上說……這店不錯,現(xiàn)在是中午了,上去用餐再談,如何?”
鐘文道抬頭看,果見前面一家酒樓,看樣子新造不久,屋頂黑瓦,地面方磚,都不見一絲斑駁痕跡。
到了里面,刷白的粉壁看上去新干的樣子。
跑堂一見這樣子,就領著上樓,見屏風相隔,各有雅座。
點了菜,各坐了,這時誰也沒有說話,等上了菜,兩人才勸了酒。
各喝了三杯,就放松下來,王興真就取出了一張公文,給鐘文道看了,鐘文道看了不由若有所思。
千戶說著:“這是他們自尋死路,只是法外行刑,還有賞賜官位田地,都需要知會大人才是!
為了節(jié)制十三司,十三司奉命行事,除了機密,別的都需要告之當?shù)毓俑谒麄兣阃逻M行。
鐘文道自是知道這意思,靠在椅上,一只手扶著酒杯,微睨了一眼王興真,神情有些冷峻,說著:“這個當然,我派郡里行刑官隨行,云頂縣的縣令也陪著去吧!”
對于這件事,鐘文道其實認為根本原因是賞格過重,如果只賞九品,黃金百兩,也未必有這事發(fā)生。
無論膠藤事情怎么樣重大,對草民來說,九品已經(jīng)足夠了。
王興真起身,說著:“謝大人!”
這件公事就辦成了,當下兩人無話,用著幾味魚鮮,此時太陽高照,單從窗口而下看,是人來人往,馬車不斷,樓中也是熱鬧。
不時聽著隔壁一群人討論著海上貨物什么有賺錢,又議論各地的特產(chǎn)和貨物,種種之事,幾以為在太平盛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