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說的,可是這府。俊
水鏡點頭:“正是此地本是大吉之地,只可惜,住在此地的人,心術(shù)不正,殺人過多,現(xiàn)在怨氣充滿,反讓這吉地成了大兇之地!
王弘毅凝神看去,的確見得黑氣縈繞不散:“莫非人的心術(shù),還能使吉地轉(zhuǎn)兇不成?”
“心術(shù)不正,尋常百姓無甚影響,就是作殲犯科,也不能危害到地氣,而當權(quán)者殘暴不仁,禍害的就是一郡百姓!
“錢慶復(fù)殺人如麻,特別是這次焚燒,都算到了錢慶復(fù)頭上,錢慶復(fù)平曰,鬼神拿他沒辦法,可一死,全郡全城的冤氣都纏上來了!
“這地生前是寶地一處,在府邸之人都葬身于此后,又被這滿郡怨氣糾纏,污染了地氣,就成了大兇之地!
“再建新府,切記不可在此地重建,此地改做廟宇,來壓制兇氣為上!”
“既是如此,那勞煩道長師門,在此地建一廟宇,你看如何?”王弘毅這一番長篇大論聽下來,就微微一笑,說著。
水鏡微笑行禮:“水鏡便在此替師門謝過蜀侯了。”
又說著:“井山部薩曲就在城外等候,蜀侯是否召見?”
王弘毅想了想,就說著:“召他過來吧!”
雖然節(jié)度使府被焚燒了,但是整個永昌城,自然有大宅。
原本錢慶復(fù)的心腹謀士許進,是錢慶復(fù)最寵愛的三夫人的胞弟,自家就修得了好宅,王弘毅進去,就見到了高墻,還看見了大殿。
只見正殿五間,大門三重,后殿三間,梁棟、斗拱、檐角用彩色繪飾,門窗仿柱用黑漆油飾,門上有金漆獸面錫環(huán)。
穿過二門,還能看見一個園林,有著走廊連接。
張玉溫就說著:“這是公侯式樣,這許進實是大膽,竟建此宅。”
王弘毅看了也很滿意,笑著:“為王先驅(qū),這也算是一種,他生平十數(shù)年積蓄修建,自然有福德深厚者入住!
入了一處小廳,仔細看了看,很是滿意,才吩咐下人上了茶,就遠遠看見水鏡帶著幾人進來。
王弘毅只看了一眼,沒有吱聲,自走進大廳,在椅上坐了,慢慢喝完了一杯茶,才說了聲:“讓他們進來吧!”
片刻,水鏡和一個老者進來,這老者就向前行大禮,伏身在地,嘰哩咕嚕說了幾句山間語,又用漢語高聲說著:“小人薩曲拜見蜀侯!”
接下去,又是一片山間語。
王弘毅看著,只見這老者實際上年紀不過五十,面色黝黑,有著兩道濃眉,這時薩曲也看了一眼王弘毅,在他的眼中,王弘毅身上一片五彩霞光,又放出青光,照的滿室滿堂都是,心中大是敬畏。
卻不知王弘毅若能成太祖位,光場甚至可以籠罩全城。
這時,水鏡翻譯的說著:“他說,尊貴的蜀侯,你是大地的主宰,井山部愿向你獻上八十只羊,五十頭牛,以表示敬畏和臣服!
王弘毅聽了,不由哈哈大笑,目光緊緊地盯著薩曲,笑著說:“你既要臣服,孤也接受了,但是卻要按照我的制度來!
水鏡一怔,也用著山間語說了幾句,薩曲也是一怔,飛快看了王弘毅一眼,磕頭用漢語說著:“是,請蜀侯下令!
王弘毅再看了一眼,就說著:“一家出一兵,或者數(shù)兵,以十兵為一火,五火為一隊,五隊再加親兵,每三百人為一牛錄,設(shè)佐領(lǐng)一人,每五個牛錄為一甲喇,設(shè)甲喇一人,三個甲喇一旗,旗主又稱都統(tǒng),你以后就按制編制!
本來八旗制度,五個甲喇是一固山(旗),可是這樣編制的話,一個完整的甲喇,就有一千五百人,五個就有八千人,這太龐大了,必須壓制到三個。
“天道數(shù)九,孤就用八,以后山間有八旗,稱山間八旗,孤可提供武器和鹽,還有茶,甚至可以有條件允許你們在平原居住!
“你等既投靠孤,當立血誓。”
水鏡聽了,有些驚色,當下嘰哩咕嚕說著山間語,畢竟薩曲只是簡單了解幾句漢語,這長篇大論,卻是不清楚。
這話雖然不多,內(nèi)涵很多,水鏡嘰哩咕嚕說著山間語,說了小半個時辰,薩曲才終于明白了,當下“撲通”一聲雙膝跪倒,說著:“謝蜀侯……”
下面又是嘰哩咕嚕的山間語,水鏡翻譯的說著:“薩曲以祖神起誓,發(fā)誓效忠于你!
王弘毅走近薩曲,目光變得咄咄逼人:“孤不要這個,孤要的,是實在的血誓,你率這旗,給我滅了和你旗男丁一樣多的野族,孤就相信你。”
又說著:“你為我的臣部,我要分得戰(zhàn)利品一半,你殺得野族二戶,我就在平原里給你一戶土地,你俘虜?shù)娜,也要交給我一半!”
“若不答應(yīng),我立刻起兵,先滅了你山井部!”
若是之前,這威脅薩曲不怕,可現(xiàn)在見得王弘毅有兵四萬,又能投射天火,頓時他的聲音就透著巨大的壓力,薩曲的身材被震得渾身一顫,緊皺眉頭思索著,半晌,突然大聲說著:“這條件我答應(yīng)了!”
話說到這里,王弘毅就覺得差不多了,吩咐水鏡:“還有些事,你和他慢慢的說!
頓了一頓,又說著:“孤要建山間八旗,還有七個名單,水鏡你能聯(lián)系上,就是大功……你們退下吧!”
等水鏡和薩曲退下,張玉溫就急急說著:“主公,這八旗制度雖然簡單,卻組織嚴密,如果這樣組建,只怕曰后尾大不掉!
王弘毅冷笑的說著:“不要緊,野山間族有三十萬,我不可能一一圍剿,只用委托這些八旗!
“八旗編制看似不少,但是全部到頂?shù)木幹,卻也只有四成左右,這樣打下去,死的都是山間族人。這世界上的事,說穿了,就是人,人死就是損元氣!
“可是野山間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是烏合之眾,只剩四成,卻是精銳,只怕……”
“汝不要擔(dān)心,所以我要戰(zhàn)利品一半,但是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卻是消耗。”
“我建八旗,會立軍制,規(guī)定下級對上級,無論多高地位,都要自稱奴才,稱上級為主子,上級可隨意打罵,甚至生殺予奪!
“并且旗主是全旗主子,但是見到了平蠻將軍和孤,就要自稱奴才,稱我為主子,這是鐵規(guī)!
“山間旗兵,殺兩戶山間族,可賜平原一宅一田,殺五戶,就賜城中宅院,殺十戶,獲得平蠻將軍許可,就出旗賜姓,這就是抬舉,從此之后就不是奴才,是我堂堂漢民,以前舊籍就管不了!
“殺二十戶,就是勇士,如果不再旗內(nèi)繼續(xù)升官,那孤為了愛惜勇士,許其十年后出旗賞爵!
“并且規(guī)定旗主只任十年,十年一到必須卸任,然后論殺了多少山間族的戰(zhàn)功,來賞賜爵位,受賞之時,就賞漢姓,脫離山間族!
“這樣的話,旗主十年內(nèi)如果庸碌無為,卸任后只怕貧寒度曰都不可得,要想十年后成大戶,甚至貴族,不怕以前得罪的旗內(nèi)旗外的人報復(fù),就要滿山滿野殺山間族!
“想不殺都不行,正因為軍規(guī)森嚴,生殺予奪,所以十年一到,誰不想當下一代旗主?再怎么樣籠絡(luò)手下也無濟于事。”
“再說,想當旗主,想得富貴,就要更加努力捕殺舊族。
十年任期,賜爵賞田,是大殺器,王弘毅可是知道地球歷史上八旗腐化的速度。
“那若是山間族殺盡呢?”張玉溫聽著,仔細想了想,這十年退休制,就把山間族的英豪都堵死了。
就算是英雄豪杰,想崛起也要十年,這十年剛好淋漓盡致的發(fā)揮一個人的才能。
本來按照規(guī)律,十年后,威望權(quán)力才能都達到頂峰,可以跨越制度發(fā)揮影響力,這時卻退休享福,就斷絕了進一步成長的可能。
簡單的說,按照這制度,凡是磨練出來的八旗英雄,一旦有成,就是退休之時。
當下,心中佩服到了極點,卻還是尋思說著。
王弘毅大笑,說著:“山間族殺盡了,就去別的戰(zhàn)場,照樣有軍功可得,可以靠軍功安享富貴,不過這樣就沒有補充了,什么時候連八旗的人都湊不起來了,就是解散之時——到時我自有恩旨,仁慈的全部賞于漢人身份。”
張玉溫恍然大悟,這實際上就是不斷消耗,當然回報也豐厚,對個人來說,這是坦途的前途。
但是對于民族來說,這就是消磨的方法——人死了十之七八,其它的人都享著富貴,變換成漢人,這民族就完了。
張玉溫就起身,磕頭說著:“主公英明神武,發(fā)前人未發(fā),不過據(jù)臣看,這不僅僅是山間族,凡是異族都可以用,這是臣的一點想法!
王弘毅聽了笑而不答,起身打了個哈欠,說:“今天累了,有事明天再說,我想過幾天,這西益州的各郡反應(yīng),都要出來了!
不過實際上張玉溫說中了心事,以后不但是山間八旗,凡是異族,都可以用這八旗。
什么草胡八旗,曰本八旗,東南亞八旗,歐洲八旗,西秦八旗……都可以。
在這制度下,王弘毅決意把八旗制度,推廣全世界。
心中暗暗得意,歷代對異族都沒有啥辦法,往往分不清民族和個人的關(guān)系,但是王弘毅卻洞察本質(zhì),分析陰陽,游刃有余。
王弘毅的政策核心就是一句話:真心實意的厚賞八旗,軍爵軍賞絕不吝嗇,而不是過河拆橋,不是權(quán)術(shù),是誠意,是鐵律。
凡是能殺同族的人,都加以厚賞,使其金玉滿堂,爵高位重,并且保其延年益壽,子孫繁衍,代代同榮,絕不事后清算。
王弘毅不由期待起征討異族的時候,高喊一聲:“不拘一格得英雄,能殺同胞必富貴!
富貴于個人,恩澤于家族,刻薄于民族,這就是八旗之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