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
實際上,王守田卻認為,在沒有工業(yè)污染的古代,是處處桂林,當然,這是以地球21世紀人的目光來看。
此時,秋景又逢著黃昏,有厚厚重重的云霧盤踞在天空,夕陽西下,乘著空隙,化出一條條霞彩,翻滾著金色的鱗光。
四百人伏在了一處丘陵上,看向遠處。
一條河流,自丘陵下婉轉(zhuǎn)而過,水很靜很清,在丘陵上都能看出來,再遠處是一個破碎的城池。
“這是原本的汲水縣,后幾次征戰(zhàn),殘破不堪,已經(jīng)被放棄,僅余二三百戶而已!蓖跏靥镎f著:“敵將指揮使陳翔,就在此營!
“嘶……里面不止數(shù)百人吧?”
“嘿,陳翔既勝,就想以此為據(jù)點,再建汲水縣,因此驅(qū)使流民二千……”王守田露出了興奮之色,按照記憶回答說著:“五郎,你可派人刺探情況。”
歷史上,陳翔就重建了汲水縣,成為了入侵的據(jù)點,直到二年后拔除。
“諾,大人!”何五郎臉色嚴肅,回去吩咐了幾句,幾個身手敏捷的山民,從消失不見了。
王守田不以為怪,打仗是生死的事,不謹慎怎么行,王守田吩咐的說著:“大家用上干糧,不許用火,多休息,我們子時就戰(zhàn)。”
對這個命令,何五郎覺得很合理,吩咐下去。
“對了,你們夜里能戰(zhàn)否?”王守田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夜盲癥,連忙問著。
顧名思義,夜盲就是在暗環(huán)境下或夜晚視力很差或完全看不見東西,俗稱“雀蒙眼”,在夜間或光線昏暗的環(huán)境下視物不清,行動困難。
由于缺少肉食,這幾乎是古代軍隊的通病,是由于飲食中缺乏維生素A,致使視網(wǎng)膜桿狀細胞沒有合成視紫紅質(zhì)的原料而造成夜盲。
“大人放心,我等山民,沒有此病。”山民多狩獵,有肉食,反而不會患病。
“好,這夜襲起來,就更有把握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逝,派出去的山民已經(jīng)回來了,他們先向何五郎報告,說了片刻,何五郎就露出了喜色,走了過來:“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營中兵不足三百,其它都是流民,可以一戰(zhàn)!”
這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了。
“再休息一個時辰,我們就出發(fā)。”王守田看了看天,說著。
“諾!”
這群人都是剛剛糾集起來的隊伍,雖然個個戰(zhàn)斗力很強,可若是就直接去攻營的話,絕對是非常吃虧,只有暗中靠近,夜襲敵營。
當然夜襲,也不是簡單的事,定在子時,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大人,時間到了!痹龠^一個時辰,賀仲低聲報告的說著。
“那,全軍謹慎靠近,不許弄出聲音!蓖跏靥锇l(fā)布命令,具體由何五郎指揮,四百人就漸漸在夜色的籠罩下,慢慢的靠近了敵營所在地。
敵將駐扎的地方,就在縣城內(nèi),本有著一道城墻,若是在往常,想要進入縣城,就必須要打開城門,如今卻有些不同了,戰(zhàn)火的破壞,讓這道城鎮(zhèn)墻破爛不堪,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了。
“還是有敵兵巡查!焙诎抵,隱隱見得火炬,以及一些士兵。
“人數(shù)并不多。”何五郎仔細觀察了下,打了手勢,頓時幾個身手敏捷的人,潛了進去。
到了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近子時,大部分人早就已經(jīng)困乏倦怠,入睡了。
夜色下,這個縣城內(nèi),看起來是這樣的平靜。
只不過,一個個人影已經(jīng)悄悄潛入,并且,開始進行收割行動……山民總是悄悄的靠近,然后,手起刀落,干凈利索。
只是片刻功夫,就有數(shù)個敵軍以這種方式死去,使一處出現(xiàn)了空缺,讓大隊人馬,開始靠近著敵營。
不過,山民畢竟是山民,不是特種兵,當又一個巡邏士兵被山民殺死時,一聲慘叫忽然在寂靜的夜里響起。
這一聲慘叫,聲音極其尖銳慘烈。
“殺,殺進去!”王守田立刻反應過來,怒吼著。
“殺,殺進去!”何五郎也立刻應著,手一揮,數(shù)百人就一窩蜂的沖了上去。
“不好!敵人來了!有敵襲!”短暫的寧靜后,敵營頓時大亂,立刻就有著人,驚慌大喊了起來。
才數(shù)百人的沖鋒,帶起的殺聲,就足以讓膽小的士卒魂飛魄散。
雖然王守田,對戰(zhàn)場的殘酷早有準備,但親眼見到大批的人沖進營中,一照面,就有數(shù)把長刀交錯切割砍殺戳刺敵人的身體,頓時慘叫和怒嚎交織,穿刺破開肌肉骨骼沉鈍的撕裂聲不絕于耳。
王守田不由感受到了劇烈的惡心,不過在這時,絕對不可嘔吐,他硬著撐著,命令的說著:“張毅!”
“標下在!”張毅應著。
“殺上去,將抵抗者解決,注意,不要離的太遠!”
“標下明白!”張毅應著,抽出了長刀,率領(lǐng)著他那隊精悍健勇之士,輪番進擊,沖殺上一陣,張毅對戰(zhàn)術(shù)把握極佳,凡是有人想?yún)R集,就出現(xiàn)在哪里,頓時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幾乎同時,殺聲才起,主將營帳中,一將猛的醒來。
“將軍,有敵人偷襲!他們已經(jīng)殺進來了!”一個親衛(wèi)跑了進來,大叫著。
陳翔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來不及穿上衣服,抽出了長刀,長刀一揮,本來二個睡在床上的女子,頓時鮮血飛濺,被當場砍殺。
殺了二個女子,陳翔舉刀怒吼,鮮血自刀鋒上淋漓而下:“親衛(wèi)何在!”
此時此刻,外面已經(jīng)殺聲響成一片。
“將軍,我們在!”近衛(wèi)本身就在營帳附近,已經(jīng)有人立刻響應,從營中撲了出來,多半和陳翔一樣,來不及穿著盔甲,只拿了兵器就上陣。
“殺,殺上去!标愊枧鹬,一眼向戰(zhàn)場望去。
這座軍營,如今已經(jīng)如同修羅場一般,到處都是收割著生命的身影,慘叫聲連連,廝殺聲更是不斷,原本留在軍營的三百軍,已經(jīng)橫尸遍地。
陳翔怒吼一聲,以一去無回的氣勢,撲了上去。
一個山民就要抵抗,卻見刀光一閃,頓時鮮血飛濺。
陳翔行進速度不是很快,但根本沒有人能夠近身,只幾分鐘,就已經(jīng)砍殺數(shù)個試圖擋格的山民,頓時,敵軍本來瀕臨崩潰的士兵,一時間精神大振,紛紛以他為中心聚攏。
只是一集中,精銳有組織的特姓就開始體現(xiàn),只見陳翔長刀大開大闔,所到之處連殺數(shù)人,硬生生的將山民撕裂開來。
“將軍!將軍!”敵兵高喊著,這時,山民已經(jīng)開始慌亂本能閃避逃散開來。
“用弓箭!”王守田立刻喊著。
連喊了二聲,何五郎才反應過來,他親自拿出弓箭,只聽“噗”的一聲,將一敵兵射殺,喊著:“射死他們!”
山民頓時醒悟過來,前面還在糾纏,后面的已經(jīng)拿出獵弓,噗噗射了過去。
頓時嘶殺慘叫聲,一片混亂,十數(shù)個沒有穿著任何防護的敵軍,不斷應聲而倒。
而在這時,張毅率著牙兵,已經(jīng)沖了上去,同樣和一把尖刀一樣,將敵軍的抵抗撕裂分割開,所過之處血肉飛濺。
原本軍營中,也只有三百兵,又被夜襲,上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亂刀砍死,又有一些臨時抵抗,頑強撲擊,但是卻沒有合適武器和組織,被不斷殺死,最后一部分人終于集中起來,只有寥寥數(shù)十人了。
如此,勝負已定了。
不過,王守田一看上去,臉色突然之間大變。
只見一將持刀怒吼,帶著十數(shù)人戳刺砍劈,撲了上來,在前面抵抗的人,一時被沖的大亂,連連殺死。
王守田不假思考,大聲吼著:“殺了他們,他們是敵軍大將,取他首級者,重賞!”
幾乎同時,那將也怒吼著:“兒郎們,殺了這人,這是敵軍首將!
長刀所指,赫然就是王守田所在之地。
對方不愧是大將,就立刻發(fā)覺了中樞,死中求活,率領(lǐng)牙兵沖了上來。
“賀大哥,怎么辦?”一聲驚呼,竟然是蘇虎。
賀仲咬著牙,抽出刀來,他暗暗唾棄自己,居然在戰(zhàn)場上顫抖和恐懼,他怒吼著:“殺上去!
賀仲殺了上去,蘇虎和幾個親衛(wèi)也已經(jīng)跟了上去。
王守田手腳冰冷,對方雖然只有寥寥十多人,顯然都是敵軍的精銳,齊聲沖殺,幾無人可擋,特別是看見賀仲被他一沖,就本能避開,沒有拼死抵抗,更是心中寒意上沖。
在這生死存亡之時,身邊竟然沒有誓死護衛(wèi)之士!
這是自己調(diào)遣不得力,也是根基太淺。
更可能是命格的反噬,自己想要違背命運,想殺六品大將,豈是這樣容易?
看著敵將怒吼著殺了上來,據(jù)說面臨生死關(guān)頭會激發(fā)意想不到的潛力,王守田也是如此,突然之間,身體內(nèi)本來凝聚不動的浩然之氣,涌動了起來,從丹田中涌出了熱氣,直沖著四肢百骸,低低怒吼了一聲,握著劍柄,猛的將長劍抽出。
想要殺我,沒有這樣容易!
處于亂世之中,前世王守田,也學過搏斗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