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兩個當(dāng)事人貴族法師,在正廳中看戲的七名法師,聽到羅蘭這句話,都下意識感覺到頭皮發(fā)麻。
如果說貝塔和兩個貴族法師的對話,只是囂張和硬氣的話,那么羅蘭給人的感覺,則是冷傲。
非常地傲,又帶著譏諷
仿佛在看著兩條巨大的鼻涕蟲。
看到都惡心的那種。
別說兩個當(dāng)事人貴族法師,就連旁邊看戲的七名魔法師,都覺得羅蘭實在是過份了。
居然對兩名法蘭斯的貴族如此……看低。
賞給你們的。
這得多高的身份,才敢如此高高在上地訓(xùn)斥兩名法蘭斯的貴族法師。
要知道,法蘭斯國可是人類世界中最強大,最富有,魔法(科學(xué))技術(shù)最強的國家。
法蘭斯的貴族,才是真正的貴族,其它國家的貴族,只是鄉(xiāng)下小地主。
就算是國王,在法蘭斯貴族眼里,也是土鱉。
這已經(jīng)是人類世界,甚至是獸人世界,都公認(rèn)的道理。
沒辦法,法蘭斯國強了幾百年,完全是人類世界經(jīng)濟,藝術(shù),文化,軍事中心的,從建國到現(xiàn)在,打仗就沒有輸過。
就算偶爾小地區(qū)失利,但大戰(zhàn)場上,總會把便宜占回來。
幾百年的摩擦,讓整個人類世界,幾乎默認(rèn)了法蘭斯國的‘老大‘地位。
但玩家不會。
畢竟玩家們所在的現(xiàn)實國家,當(dāng)了好二三千年的老大呢,前不久是弱勢些,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重回巔峰了。
玩家心里傲著呢,法蘭斯王國算個屁啊。
況且這兩個貴族,身上被沾了些水就要殺人,根本沒有生命的概念。
另外羅蘭前段時間在法蘭斯國可是受了不少氣的,現(xiàn)在看到這些法蘭斯貴族就很不爽。
兩個因素加起來,羅蘭對這兩個貴族印象差得要命。
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羅蘭太傲,這兩個貴族暫時被鎮(zhèn)住了,袍子濕了的人陰著臉問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雖然羅蘭說的是霍萊汶語,而且因為無礙交流的關(guān)系,對方也聽得懂。
不過……對方也能聽得出來,他使用的是別的國家的語言。
聽到對方問這么傻的問題,羅蘭笑了下:“你沒有聽到貝塔喊我‘哥’?我自然也勉強算是霍萊汶人!
一聽到又是霍萊汶這個小國,周圍的貴族們都有些動色,不過他們的表情更凝重些。
因為他們能感覺得出來,羅蘭的實力已經(jīng)很接近大師級了。
剛才那個說話囂張的年輕人,是霍萊汶這種偏僻小國出來的,卻已經(jīng)越過精英,而眼前這個已經(jīng)快到大師。
連著兩個人,都這么年輕有為。
什么時候,小國都有這么厲害的法師人才出現(xiàn)了?
另一個貴族法師淡淡地說道:“你很有種嘛,難道你不清楚,所有的魔法塔,無論是紅色,還是紫色,無色等等……這些魔法圣地,魔法大師們,至少一有半以上出身自法蘭斯。你一個霍萊汶小國,敢這么和我們說話?”
其它七名魔法師,有四名面色微微不悅,三名面露贊同之色。
羅蘭嘴角輕輕抿起一道弧度:“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現(xiàn)在我就是要讓你們把金幣撿起來,貝塔賞給你們的,得好好接著才行!
眾人都覺得一股寒意從鼻孔里往腦袋上沖。
這男人是有所倚仗,還是愣頭青。
對方其實都已經(jīng)暗點了紅色魔法塔中,有他們的后臺,這男人居然還敢這么說話?
太特么有種了。
這不是魔法師,而是披著法師外皮的戰(zhàn)士吧。
兩個貴族法師不敢接話了,大多數(shù)的法師,說得好聽點叫理性,說得難聽點叫做懂得計算利害得失,特別是貴族出身的法師,更懂得厲害得失。
他們已經(jīng)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國出來的愣頭青法師正在憤怒,而且他們兩人就算聯(lián)手,也未必能打得過對方。
如果硬剛,對方一怒之下,出手把自己兩人殺人,之后就算親戚能和自己報仇,自己終究還是死了。
多不值得!
所以他們不敢再硬頂羅蘭,但畢竟他們也是貴族,還是法蘭斯的貴族,該要的臉,還是得要的。
所以他們只能用沉默了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我怕你,不敢頂你,但我們也不會隨便說服軟的話。
“看來你們不愿意啊!边@種貴族層面的潛規(guī)則,羅蘭才懶得管,他緩緩說道:“我還說一次,撿起來,你們有五秒鐘的時間考慮!
“五!
羅蘭開始大量施放出寒冰魔力。
白色的冰紋以他為圓心,迅速向周圍擴散。
“四!
一秒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將整個大廳的地面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看到一這莫,看戲的七名魔法師個個臉色大變,離門口近的,直接往外邊跳,還有三個人立刻沖到窗口,倉惶地跳出窗去。
“三!
白色的冰紋在加厚,并且在從墻體以級快的速度向上蔓延,不到半秒鐘,天花板都布滿了一聲冰霜。
甚至能聽到冰層結(jié)冰時,密密麻麻的‘喳喳喝’聲響。
連綿不絕。
兩個貴族法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臉色變得蒼白,雙腿微微發(fā)抖。
不過因為魔法袍普遍很大,所以他們糗樣沒有人能看得到。
“二!
地面上的冰層在加厚,兩個貴族法師動都不敢動,在羅蘭可怕的魔力威壓下,他們甚至都已經(jīng)有些神情恍惚了。
而那些逃離正廳的幾位魔法師,在宿舍樓外邊,看著整冰霜從一樓的外墻,迅速往上爬,半秒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爬到了三樓,速度未減。
還有大量的白色冷氣,從宿舍門口噴涌出來。
冰層甚至從門口那里開始往街道上慢慢蔓延。
七名魔法師嚇得直咽口水。
“一!
正廳中的冰層又厚了些。
羅蘭的手開始舉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直接驚醒了兩個貴族法師。
這兩個仿佛做了惡夢一般,直接跪倒在地上,幾乎同時說道:“請等等,閣下,我們立刻就撿,現(xiàn)在立刻就撿。”
他們趴在地上,用雙手使勁扣著還不算太厚的冰層。
金幣都被凍在冰層下,必須得把冰面打碎才能找到。
難度比剛才高多了。
但他們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羅蘭嘖了聲:“可惜!”
兩人一聽這話,渾身又是一打哆嗦。
找金幣的速度更快了。
大多數(shù)的貴族法師,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
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
他們資源很多,而且有家族保護,所以他們的成長很是順利,幾乎不會遇到什么波折。
用大量的家族資源把等級堆上去。
說白了,就是溫室中,好肥好水養(yǎng)起來的花朵。
而羅蘭不同……他還沒有出新手村,就被蜘蛛咬死過一次。
之后殺過很多人,然后又死了兩次。
用貴族的話來說,其實羅蘭的手里,早已經(jīng)滿是血污。
他自己不覺得,但在那些沒有直面過危險和鮮血的人里,羅蘭殺氣極重。
又放出了精神魔力氣場,帶著可怕的‘屠夫’范兒。
況且,他剛才真是想殺人的。
兩個靠著家族恩蔭成長起來的紈绔子弟,怎么可能敢正面一頭猛虎。
羅蘭靜靜地看著這兩個貴族法師雙手指摳冰層,手指開始破皮出血了,都不敢停下來。
這時候,宿舍外,空中突然降下一名中年紅袍魔法師。
他看到整幢宿舍樓的外墻都被冰霜包裹,表情忍不住動容。
然后二話不說,張開魔法護盾,直接沖進(jìn)了宿舍樓中。
然后便看到兩個貴族法師,正跑在地上,毫無形象地瘋狂摳著冰碴子,似乎在找著什么東西。
“彼爾德,海因里斯,你們在做什么?”
這中年魔法師表情相當(dāng)不快。
聽到他的喊聲,兩個貴族法師全身都是一震,他們看著中年法師,露出委屈的表情,卻依然不敢站起來。
“你們還不站起來,跪在地上像什么話?”
兩個貴族法師使勁搖頭,還是不敢動彈。
他們的視線,還偷偷看向羅蘭。
中年魔法師把視線看向站在兩個貴族法師面前的羅蘭:“他們這樣子,是你搞的鬼?”
“沒有搞鬼!绷_蘭轉(zhuǎn)過身,微笑道:“他們只是在幫我撿掉落到地面上的金幣而已!
中年魔法師的視線掃過整個正廳,看著整個宿舍附著的一層冰霜,然后視線回到羅蘭身上,他臉上的表情似乎變溫和了些:“年輕人,你是魔法學(xué)員吧,叫什么名字?”
“羅蘭!
羅蘭已經(jīng)做好了和這個中年魔法師‘對線’的準(zhǔn)備。
畢竟這人似乎是這兩個貴族法師的親戚。
但沒有想到,中年魔法師的眼睛卻是一亮:“等等,你是羅蘭,造油術(shù)和造水術(shù)的羅蘭?”
羅蘭點頭:“應(yīng)該就是我了。”
“你的造油術(shù)很有意思,從油膩術(shù)那里改良過來,讓底端的魔法師們,可以用法術(shù)賺到不少的錢,很有獨創(chuàng)性!敝心昴Х◣熥叩搅_蘭面前,相當(dāng)興奮地說道,甚至有點手舞足蹈:“而且你的造水術(shù)也是天馬行空,并且我看得出來,造水術(shù)中的節(jié)點擺放得相當(dāng)完美,就用了八個節(jié)點,卻做到了以極小的魔力,開啟極小的空間通道,把水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相當(dāng)有創(chuàng)意的想法。來,你既然是紅寶石般的一員,我們一幫教師聽說你要來,個個都想見你,畢竟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人創(chuàng)造者名字命名的法術(shù)出現(xiàn)了!
他雙手按在羅蘭的肩膀上:“先和我去中城區(qū)的實驗室一趟,有個節(jié)點我不太理解,你過來給我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