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反復(fù)思量
曾小蘭不解地看著二丫,二丫也不解釋,只讓她慢慢在店中挑選東西,她自己反悄悄避在窗前向?qū)γ婵慈ァ?br />
如不其然,不一會工夫就見書琴從店中走了出來。
二丫心中暗道:果然是她只是她幾次三番偷偷地來這店中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若說是看上了程公也不是沒有可能,兩人年紀相仿,除去家世,倒也是男才女貌相般配的。
可是看她屢屢在自己面前提起那程公時,卻沒有那通常姑娘提及愛郎時的嬌羞,倒是有撮合自己的意思。如此一來,倒像是與與那程公無什么情意似的;可說若是與他無情意,那她屢次偷跑來又是為了什么?
原來在店中二丫嗅到那清香時,便知道這就是自己早上送給小梅的香粉。那香粉有個名字就叫做“玉縹緲”之所以得此名,便在于它拍在臉上,顏色均勻,讓人感覺肌膚如玉般純白無暇,味道卻又不像那平常的香粉那般,要么沒什么味道,要么就香得刺鼻,而是淡淡的若有還無縹縹緲緲,好似如身內(nèi)自然生香一樣,更妙得是時間持久,不過挑一點拍在臉上或是手腕上,便能如此香上一天。
二丫以前便經(jīng)常使用,對這味道自是格外的熟悉。當(dāng)她嗅到那香味時,便想到這城內(nèi)只怕沒人能夠格使用。再想到小梅撒了的那瓶,雖然她說都撒在自己身上了,然兩人相碰時沾了一些在在書琴身上也是極有可能的,小梅不識字輕易不會來此,且她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趕到家了,如此就只能是自己來店里時,書琴已在那里,后見自己要上樓,她心虛不敢與自己碰面,又無處可去便只好藏匿在那樓上某處,去不想那脂粉香味出賣了她的行蹤,因為其實那香味是極淡的,若不是聞慣了的,也是極易忽略了去。
如今心中所想已是得到證實,二丫便在那店中胡亂買了件東西,就帶著曾小蘭回去了。一路上她胡亂猜測越想越覺得可疑:那日書琴初次見程公時隔了老遠又是夜里,卻能在第二次見面自己已經(jīng)忘了那人時提醒了自己,或許她二人早就認識。然而又為什么要遮掩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可這么個窮地方又有什么可圖謀的呢?她想了一路卻總也想不明白這中間的是非曲折。等她到達內(nèi)院后,腦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荒謬的念頭:他二人該不會是他國派來的細作吧
二丫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想想?yún)s又覺得有可能:那陳家祖籍在此,尚覺得此處太窮不易做生意,偏程公到此開了店,若說他是一個世家弟是閑著沒事找樂,卻又明顯覺得他有些過于巴結(jié)父親。
便是對自己也好似有些情意似的,但是那眼神中的情意卻是假裝的成分占得多,她又不是小姑娘,真情假意還是分得清,就如當(dāng)年與劉棟舉案齊眉的日里,她以為劉棟那透著溫和笑意的眸表達了對自己的愛憐之意,卻在不經(jīng)意中發(fā)覺他看向那人時眼中卻滿滿是熾熱的情感時,她才知道原來這才是情郞看心愛姑娘的眼神
故此她一眼就能看穿程公的偽裝,當(dāng)時不過是以為他想借著討好自己以便于與父親結(jié)交,況且這種眉目傳情的事情也說不清楚,她便故作不知。現(xiàn)在想想,他為什么要曲意結(jié)交討好父親,為了生意?真是開玩笑,他并不缺銀,那他到底是在圖謀什么呢?
還有那書琴,當(dāng)時她就覺得書琴不像是個窮秀才的女兒,她沒有窮人的那種自卑瑟縮,按說這么大應(yīng)該嫁人了,長得又俊俏,還知書達理的,便是個窮秀才之女,如此優(yōu)秀的人物便是嫁去城鎮(zhèn)里也使得,雖說要守孝,可這么好的閨女怎么會早年沒訂個親拖延至此呢?而且當(dāng)時相遇也有些巧合,一個辦事如此周全的人,怎么會到了在路邊哭泣的地步,至于她那娘舅,反正現(xiàn)已是死無對證,誰又知她是真是假或許真是為了什么目地要對父親施美人計,只是后來因故放棄了。
二丫一會覺得自己好像是想明白了,一會兒又覺得眼前好像有團迷霧擋在那里,一直糾結(jié)到書琴采買回來,果然在她身上嗅出香粉的味道。二丫在心中對她暗暗警惕,打定主意以后不讓她插手廚房的事物,讓她如曾小蘭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看她如此還能出什么妖蛾。
反倒是回來吃午飯的李縣令,看著女兒苦著個小臉,以為她還在憂心自己的事兒,不由心中埋怨王桐多嘴。二丫則因那只是自己沒根沒據(jù)胡亂揣測的,一時也不好對父親啟齒,只是胡亂用些飯。
等到晚上二丫發(fā)現(xiàn)父親臉上愁容掃了大半去,想來是想到主意了。
如果就見父親晚飯后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道:“小姑娘家家的,別老是皺著眉,父親的事自有幕僚幫著想辦法,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就行!
二丫便問道:“難道父親已經(jīng)想出來銀的辦法了?或者是知府大人批下銀啦?”
李縣令笑道:“那邊也沒銀了,不過今日下午周縣丞倒是出了個不錯的主意說是那邊還閑著幾座荒山,看看可有人要租種,倒也能得些銀,暫解燃眉之急。你孫伯伯也覺得可行,等到明日再好好商議一下!
二丫不由心中暗罵周縣丞難道嫌死得慢嗎,竟是出此餿主意。誰能保證這尉縣的幾座荒山?jīng)]有什么鐵礦,到時再不小心落到他國手里,還不定多悲慘呢,便說道:“這主意可不好,那荒山那有什么出息,到時那租的人豈不要賠死”
李縣令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到時可在上面種些林木果樹,也能在上面圈著養(yǎng)些牲畜,都能賣錢的,當(dāng)然還有許多掙錢的門路,端得看那租種人的打算了。”
二丫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如果種些林木果樹,怎么不得三五年才出收成,您的任期也就三年,現(xiàn)在還剩兩年,您準備租他幾年,若是時間長的話,萬一下屆您不在此任職,那官府再不認了,可不是坑了人嗎?”
李縣令一聽笑道:“這不是個人的行為,到時蓋了官印,官府哪有不認的道理”說完他又捋了捋短須,深思了一下,便又笑道:“不過,你說得這些倒也有幾分道理,待明日得好好合計一番才是!
二丫聽了不死心,仍要張口勸阻父親,可此時李縣令卻想著去前邊和孫師爺細細商討一下章程,便對女兒笑道:“你也別把那么多的心思放在這上面,看看你的眉頭皺得都快成小老太太了好好休息吧,為父得去書房了”
二丫無法只好送了父親出去,眼眸輾轉(zhuǎn)中卻看到書琴神情有些不同,不由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