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義大喝一聲:“舉起手來!”
他乖乖地舉起了雙手。謝天恩已經(jīng)自行割斷了布條,他走過去,將唐尚勁綁了起來。林豐義又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著趴在地上的周偉。謝天恩從唐尚勁身上撕了一塊布條,走過去,要綁周偉。
周偉大喊道:“老子寧死也不愿做俘虜!”
他頭使勁朝地面一磕,嘭的一聲,頭破了,鮮血汩汩流出。他搖晃了一下,倒下不再動彈。謝天恩驚得目瞪口呆。金舉文沒想到周偉性格如此倔,搖搖頭,深深地為他嘆息了幾聲。
六十九
石室恢復(fù)了平靜。金舉文抬頭望著頭頂那顆橙紅色的珠子,心里暗暗驚嘆。此珠鑲嵌在頂上的石頭中,發(fā)出的光芒柔和、明亮。一般的石頭根本不可能發(fā)光,他猜測此珠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他從周偉身上搜出藏寶圖和佛珠,打開藏寶圖細(xì)看。藏寶圖上,緊接棺材之后,畫的是一個元寶。此石室中間恰恰有一個大元寶,寶藏應(yīng)該在這石室里了。謝天恩和林豐義也湊過來看藏寶圖。
林豐義說:“組長,寶藏肯定就在這石室里,咱們沒有食物了,快點找到寶藏離開吧!”
金舉文掃視了四周,說:“沒那么容易!寶藏具體在哪個位置還不知道,而且,咱們得小心機(jī)關(guān)!”
林豐義說:“咱們現(xiàn)在就尋找寶藏吧!”
金舉文點點頭。他突然看到謝天恩神情十分沮喪。
他推了他一下,問道:“怎么了,你?”
謝天恩回過神,說:“能把佛珠給我看看嗎?”
金舉文狐疑地掏出佛珠,遞給他。他拿著佛珠仔細(xì)看著,眼圈竟紅了。
林豐義看到謝天恩傷感的模樣,也問他:“你怎么了?”
謝天恩把佛珠還給金舉文,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這是個害人的東西。它害死了我父親,害死了海霞。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這么一顆珠子,沒有這么一個寶藏,我父親和海霞就不會慘死,我們依舊在小島上過著快樂的生活。為什么呢?為什么會這樣?”
林豐義手搭在他肩膀上,說:“兄弟,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就別難過了。咱們時間不多,快點尋找寶藏吧!”
謝天恩說:“我對寶藏沒有興趣,你們?nèi)ふ野桑枰規(guī)兔Φ臅r候,你們喊一聲!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舉文和林豐義只好分頭去尋找寶藏。金舉文先來到石雕元寶前,繞著元寶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元寶是用一塊巨型全石雕刻成的,表面磨得較光滑,沒有一點縫隙。元寶底部鑲嵌入地面中,乍一看,仿佛跟地面連成一塊似的。他使勁地推了一下元寶,元寶巋然不動。他接著握拳用力敲了敲元寶,元寶發(fā)出厚實的篤篤聲,里面應(yīng)該是實的,并非中空。他走到元寶右邊的石梯前上下打量。石梯跟元寶是連成一體的,共有二十五級,寬約三分之一米左右。表面也被打磨得較為光滑。他生怕石梯有機(jī)關(guān),抓住石梯,用力搖了搖,石梯非常牢固,絲毫不動。他又使勁踩了踩最底層的梯級,石梯依然毫無動靜。他猶豫片刻,踩上石梯,拾級而上。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先試探性地踩一踩梯級,確定沒機(jī)關(guān)了,才大膽地踩上去。
沒過多久,他爬上了元寶頂部。元寶頂部外形跟普通元寶一樣,四周呈橢圓形,中間凸起。頂部除了中間有一小孔,其他地方均磨得較為光滑,沒有接合的縫隙。他先伸出左腳,試探性地踩了幾下,確定沒有危險了,才跨進(jìn)去,朝中間的小孔小心翼翼地走去。
他走到小孔前,俯身一看。小孔約雞蛋般大小,里面黑乎乎的,還散發(fā)出一股硫磺的味道。他抽出從周偉身上搜出的手電筒,往里照。竟然不見底,估計有好幾米深。這個小孔有什么作用,藏著什么秘密呢?他深鎖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繞著元寶頂端走了一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好爬下來。
林豐義從左到右走完了一圈,來到元寶前。
金舉文問他:“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林豐義搖搖頭,反問他:“你呢?”
金舉文也搖搖頭。
林豐義皺了皺眉頭,掃視了一圈,不服氣地說:“我就不信,這小小的石室,找不到寶藏!”
金舉文說:“這樣吧,你來看看元寶,我看看四周。”
他想,每個人的眼光、心思不同,也許林豐義疏漏的,他能看得到。他疏漏的,林豐義能看得到。
林豐義點點頭,走到石雕元寶前仔細(xì)查看。
石室四周皆是石雕佛像,金舉文從左邊開始查看。第一尊石雕佛像高約一米,雙眼微微睜開,面容微微帶笑,神態(tài)端詳,雙手重疊,貼著小腹。他繞著佛像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細(xì)細(xì)打量。佛像外表也被打磨得光滑,沒有接合的痕跡,顯然也是一塊全石雕成的。石像距離墻壁約有半米的距離。墻壁是石頭鑿出來的,較為光滑。他多個位置敲了敲佛像,發(fā)出的同樣是厚實的篤篤聲,不會是中空的。他懷疑佛像身上裝有機(jī)關(guān),先后按了按,敲了敲佛像的眼睛、鼻子、耳朵、手等部位。結(jié)果什么動靜都沒有,佛像身上沒有機(jī)關(guān)。
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佛像腰間有兩個紅點,由于佛像是用灰白的石頭雕成的,那兩個紅點顯得有點刺目。他彎身細(xì)看,仿佛是血跡,不過早已干燥。難道這個地方有玄機(jī)?他使勁地敲了敲此處,卻什么動靜都沒有。佛像四周有一些碎石塊,他彎身撿起一塊,使勁敲了幾下。只見粉末四濺,還是沒什么動靜。他想了想,突然恍悟過來。這兩個紅點應(yīng)該就是血跡,可能是雕刻佛像的工匠不小心傷到手,血滴滴落到佛像上留下的。他低頭,看到地面上也有幾個血跡,跟佛像身上的很相似。這進(jìn)一步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他走到第二尊佛像前,細(xì)細(xì)觀察。第二尊佛像,身高、外表、外貌神態(tài)幾乎和第一尊一模一樣,難以分辨。略微不同的是,第一尊佛像有血跡,第二尊沒有。他繞著第二尊佛像走了一圈,按按,敲敲佛像各個部位,同樣沒什么動靜。他接連看了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這幾尊佛像的高度、外表、外貌神態(tài),同樣非常相似。他有點費解,六洲島是個遠(yuǎn)離人間的小島,此石室如此深邃、幽閉,為何有這么多佛像?大老遠(yuǎn)的,誰會費那么大的勁兒將佛像搬到這里?目的何在?
他走到第六尊佛像前,此佛像跟前面五尊也是一模一樣。他粗略地檢查了之后,猜想不會隱藏有什么機(jī)關(guān)。他正想繼續(xù)往右檢查佛像,突然,他眼睛一亮,朝謝天恩喊道:“天恩,你過來一下!”
謝天恩走過來,問道:“有什么事?”
金舉文說:“你把玉墜給我一下!”
“要玉墜干嗎?”謝天恩說著把玉墜摘下來,遞過來。
金舉文接過佛像細(xì)看,玉墜佛像外形跟眼前的石雕佛像竟是一樣的。佛像的外表形態(tài)多種多樣,為何這里的石雕佛像跟謝天恩的玉墜佛像是一樣的?難道僅僅是巧合?
謝天恩看著他,問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金舉文把玉墜還給他,說:“你把你的玉墜佛像跟這些石雕佛像對比一下!
謝天恩看看玉墜,又看看石雕佛像,驚訝地說:“外形怎么是一樣的,有點奇怪!”
金舉文問他:“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有沒有跟你提到過玉墜的淵源?”
謝天恩搖搖頭:“沒有,他可從來沒說過。”
“你父親信佛嗎?”
“我父親他不信佛!”
“那他為什么給你戴佛像玉墜?”
“這我哪兒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金舉文皺了皺眉頭,看來謝天恩父親跟這些佛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想到凈空寺院的佛像、馮家興一家合影后面的佛像、玉墜佛像、眼前的石雕佛像,仿佛即將悟出什么,卻又卡住了,悟不出來。
他繼續(xù)往右走,仔細(xì)查看佛像。他發(fā)現(xiàn),整個石室中的佛像外表神態(tài)都是一樣的,只是右邊一尊佛像比其他佛像要高大些,有兩米多高。他圍著這尊佛像,走了好幾圈,仔細(xì)檢查了好幾遍,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為何別佛像都一樣大小,為何這尊佛像要高大些?他隱隱覺得這尊佛像隱藏著什么秘密,卻又參不透,秘密在何處。
林豐義也檢查完了元寶,問他:“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把對那尊高大佛像的想法告訴他。
林豐義說:“我也有這樣的懷疑,但硬是想不通,秘密到底在何處。”
金舉文問他,檢查元寶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林豐義搖搖頭:“除了頂端的小圓孔,元寶周身滑溜得像泥鰍!
他倆看到謝天恩伏在入口到元寶之間的地面,豎起耳朵,在傾聽什么。入口到元寶之間的地面有一排小孔,叮咚聲正是從小孔里傳出,煙霧也是從小孔里冒出。
兩人走過去,金舉文問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謝天恩坐起來,指著地面上的小孔說:“下面怎么會有水聲?還冒煙?”
林豐義說:“這有什么奇怪的?下面可能有條小溪流過,溪水流動,當(dāng)然發(fā)出叮咚聲了。還有,溪水應(yīng)該是熱的,所有才會從小孔冒出煙。”
謝天恩覺得他的解釋有道理,點點頭,心中的疑問煙消云散。
七十
夜明珠仿佛一輪明月,懸掛在頂上,散發(fā)出柔和、溫暖的光芒。煙霧繚繞,叮咚聲清脆、悅耳,石室就像仙境般清幽。金舉文苦苦思索,卻想不出寶藏到底藏在哪里。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食物,不能在這里耗費太長的時間。他正尋思著,是否先出去尋找食物,再返回來尋寶。
林豐義突然驚叫道:“我知道寶藏在哪里了!”
“在哪兒?”金舉文和謝天恩異口同聲地問道。
林豐義指著夜明珠,說:“這顆珠子肯定是夜明珠,光它就價值連城,咱們要找的寶藏就是它!”
“你是說,所有的寶藏就只是這么一顆夜明珠?”金舉文問道。
林豐義點點頭:“沒錯,這珠子可是稀世珍寶啊,難道還不夠?”
金舉文心想,林豐義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上面的珠子如果是夜明珠,確實價值連城,抵得上許多金銀了。
謝天恩說:“這、這好像不大可能吧。藏寶圖上畫的是一個元寶,寶藏會不會就藏在元寶里?”
金舉文說:“那元寶是用一塊巨大的全石雕刻成的,里面是實的,怎么可能藏有寶藏?”
林豐義堅持自己的想法,說:“寶藏就是那顆夜明珠了,咱們快點把它取下來回去吧!
金舉文看了看頂上,緊鎖著眉頭。頂部距離地面約有五米,沒有梯子,根本夠不著珠子。
就在這時,入口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金舉文一驚旋即又一喜,猜想肯定是老蔡和周陽生來了。突然,只聽見哈哈哈一陣狂笑,海飛濤和一土匪竟押著陳羽、周伶俐、周陽生和老蔡走進(jìn)來,他們嘴里全塞著布條。
金舉文大驚失色,嗖地一躍而起,拔槍指著海飛濤,喝道:“是你!”
他暗暗吃驚,陳羽和周伶俐怎么會來到六洲島?海飛濤不是跌進(jìn)深洞里死了嗎?怎么又死而復(fù)生?
海飛濤拿槍頂著陳羽喝道:“你開槍啊,你一開槍,她也會沒命的!
陳羽嘴里塞著布條,嗚嗚地叫著,使勁地掙扎。金舉文看了她一眼,猶豫不決。她是陳翰觀的女兒,而他早已脫離國軍,兩人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伤吘瓜矚g她,她又是無辜的,他不想害死她。何況,另一個土匪正拿槍指著周陽生。他要是開槍,周陽生、老蔡、周伶俐都會沒命。
他緊緊地握著槍,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問道:“你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海飛濤又得意地狂笑,說:“我是到閻王爺那兒報到了,可閻王爺不收我,我又回來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從洞口跌下去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但沒想到,底下是海水。我是個海盜,游泳是我的強(qiáng)項。我沒命地往前游,終于游了出來!
金舉文看了看陳羽和周伶俐,說:“這兩個女的,跟你沒關(guān)系,你把她們抓來干嗎?”
海飛濤說:“跟我是沒關(guān)系,但是跟你們有關(guān)系啊!”
金舉文怕他用她們來要挾自己,冷冷地哼了一聲,否定說:“笑話,她們怎么跟我有關(guān)系?”
“是嗎?”海飛濤依次捏了捏陳羽和周伶俐的下巴,說:“她們既然跟你們沒關(guān)系,為何你們出發(fā)來六洲島的時候,她們來送你們呢?哼,少在我面前耍花招!”
金舉文才明白過來,他們出發(fā)來六洲島的時候,肯定被海飛濤他們發(fā)現(xiàn)了。海飛濤等他們走后,抓走了陳羽和周伶俐,帶到六洲島?墒,他跟蹤了海飛濤這么久,并沒有見到陳羽和周伶俐啊。他突然想到,海飛濤他們乘坐的船,先是停在海邊,后來莫名失蹤了。他估計,海飛濤的手下將船藏到了不為人知的地方,陳羽和周伶俐一直被囚禁在船上。
他朝海飛濤喝道:“海飛濤,你敢動她們一下,我立刻殺了你!”
海飛濤冷冷地說:“你終于承認(rèn)她們跟你有關(guān)系了!”
金舉文問他:“你想怎么樣?”
海飛濤說:“好說,好說,我要你們乖乖交出佛珠和藏寶圖!”
他還沒進(jìn)來的時候,謝天恩聽到笑聲就知道是他。謝天恩想起父親和海霞的慘死,氣得渾身哆嗦,眼睛噴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怒罵道:“海飛濤,你為了寶藏,不但殺害了我父親,連自己的女兒都?xì),你還是人嗎,你?”
“是你這個雜種!”海飛濤盯著他,喝道:“海霞她不是我女兒!誰叫她妨礙我做事?她該死!”
“什么?你說什么?海霞不是你女兒?”謝天恩十分吃驚地問道。
“她不是我女兒!有哪個父親會殺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是我撿來的!你也不是謝水勇的兒子!”海飛濤厲聲說。
謝天恩仿佛遭了雷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說:“你說什么?我不是謝水勇的兒子?”
“沒錯!”海飛濤說:“我們海盜有幾個娶妻生子?我們海盜全他媽是光棍,平時干的都是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不知哪天會突然被殺死,誰有心去取老婆,養(yǎng)孩子?你是謝水勇?lián)靵淼摹:O紕t是我撿來的,我養(yǎng)她這么大,處處護(hù)著她,不讓別的海盜欺負(fù)她,夠?qū)Φ闷鹚!?br />
謝天恩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父親謝水勇是海盜沒錯,可他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他怎么可能不是他兒子?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太荒唐了!
他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謝水勇是我父親,你胡說!”
海飛濤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懶得跟你解釋。”
謝天恩突然拔出腰間的尖刀,喝道:“你殺死了我父親,殺死了海霞,我要為他們報仇!”
這把尖刀是他從唐尚勁手里奪來的,一寸多長,寒光閃閃。他舉起刀,就要沖過去。
海飛濤閃身躲到陳羽和周伶俐身后,讓她們擋住金舉文的槍口。緊接著,他砰的一聲,朝謝天恩開了一槍。謝天恩往左一躍,但還是慢了點,子彈擊中他右臂。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
金舉文也躍到一旁,繞開陳羽和周伶俐,繼續(xù)瞄準(zhǔn)海飛濤,喝道:“不許動!”
海飛濤拿槍指著周伶俐的腦袋,厲聲喝道:“你開槍啊,你開槍,她們?nèi)妓!?br />
金舉文知道,海飛濤生性兇殘,他如果開槍,肯定能殺死海飛濤。但海飛濤也非等閑之輩,必定也會殺死陳羽和周伶俐。另一個土匪也會朝老蔡和周陽生開槍。他開槍付出的代價太大!
“你不是想要佛珠和藏寶圖嗎?”他說:“我可以給你佛珠和藏寶圖,但你要保證放了我們!”
他打算先穩(wěn)住海飛濤,再慢慢想辦法。
海飛濤說:“沒問題,你把佛珠和藏寶圖交出來吧!”
金舉文掏出佛珠和藏寶圖,丟到左邊地上。他想,海飛濤和土匪必有一人過來拿佛珠和藏寶圖。如果是海飛濤過來拿,他先一槍殺掉土匪,然后再和海飛濤同歸于盡。如果是土匪過來取佛珠和藏寶圖,土匪取到佛珠和藏寶圖必定交給海飛濤,海飛濤拿到佛珠和藏寶的時候,有可能分神。那時,他一槍將其擊斃,再和土匪同歸于盡。
海飛濤見到佛珠和藏寶圖,眼睛一亮,朝那土匪點了一下頭。那土匪明白他的意思,拿著槍,慢慢地朝佛珠和藏寶圖走過去。
時間仿佛被延緩了似的,每一秒都走得那么緊張。金舉文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海飛濤。他看到海飛濤竟也緊盯著他,不看佛珠和藏寶圖。他預(yù)感事情不妙,猜測海飛濤必定尋機(jī)殺掉他。畢竟,他是唯一有槍的人,只要殺了他,就可以制服其他人。他低估了海飛濤!
情況與預(yù)想中的有出入,生死就在一瞬間,金舉文驟然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只見周伶俐猛然轉(zhuǎn)頭,狠狠地咬了海飛濤一口。海飛濤啊呀一聲慘叫,砰地開了一槍。子彈從她脖子穿過,鮮血四射。她癱倒在地上。
千鈞一發(fā)間,金舉文連開兩槍,將海飛濤擊斃。那名土匪見大事不妙,舉槍瞄準(zhǔn)金舉文。金舉文往旁邊一躍,砰砰兩聲槍響,兩人都開了槍,卻不知誰先。金舉文躲過子彈,土匪卻倒在了血泊中。
危險終于解除!金舉文一個箭步,沖過去,抱起周伶俐,大聲呼喊道:“伶俐,你醒醒,醒醒!”
周陽生也沖過來,哭喊道:“伶俐,伶俐……”
周伶俐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如紙。
金舉文探了一下她鼻子,還有一絲十分微弱的呼吸。他看了一下傷口,心里一片冰涼。子彈從頸部穿過,鮮血汩汩流出,這里又是荒島,她難以存活。要不是她以死相抗,事情將是另一個結(jié)局,死的人有可能是他。
他悲痛地呼喚道:“伶俐,伶俐……”
良久,周伶俐微微地睜開眼睛。
她看到他,努力地露出一絲笑容:“金先生,我、我……”
金舉文急問道:“伶俐,你想說什么?你慢慢說!”
“我、我……”周伶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金舉文側(cè)頭將耳朵貼在她嘴邊。他感到她蚊子撲翅般細(xì)若的氣息,卻聽不到她的聲音。他轉(zhuǎn)頭再看她,只見她頭一歪,身體漸漸冰涼。
他緊緊地抱著她,悲痛地大叫:“伶俐……”
周陽生也撲到她身上,痛哭流淚:“伶俐,你不能死啊!伶俐,哥對不起你……”(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