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我眉頭一皺,出于職業(yè)習慣,我心里升起一抹警惕,不由想到,難道是我剛才喝下的酒被動了什么手腳?
尤其是調酒師的那種古怪笑容,讓我心里更加謹慎。
我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調酒師沒說話,而是快速又調制了兩杯酒給段云和猴子,段云淡淡道:“我不喝酒。”就把酒杯給推開了。
而猴子則端著那酒杯琢磨道:“如果讓我發(fā)現你這酒不合我的口味,那可就別怪侯爺我不客氣了。”
調酒師笑道:“知道我這里為什么生意這么差嗎?”
我奇怪道:“為什么?”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調酒師說道:“那是因為,我這個做的不是生意,而是人脈!我只給我看得起的人調酒,只為想喝我的酒的人調酒,普通人來我這里,是喝不到我這里的酒的!
這調酒師還真是個怪人。
我說:“你說你調的是人脈,到底是什么意思,說清楚一點,我可沒時間在你這浪費!
調酒師笑了笑,又拿出一個高腳杯調著酒,笑著說:“黑鳩嶺這個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雖然有不少人來這里旅游,但在我看來,四位都不是來旅游的吧!
我臉色一變,他竟然知道黑鳩嶺!
我們來之前就了解到,這里在官方命名上,是叫做云城的, 而黑鳩嶺就在云城往西的山林深處,但這個名字只有干我們這行的才知道,其他人只曉得那里是一座荒山,而這調酒師竟然知道黑鳩嶺這個名字。
而且,他竟然知道我是去黑鳩嶺!
我心底警惕,冷冷說道:“你到底是誰?”
調酒師笑容不變:“我的名字到現在應該沒幾個人知道了,我叫做思域,是一個行走在神州大地的調酒師,我有個夢想,就是把所有有趣的名字,全部填在我那塊青石上,為了這個夢想,我已經走遍了整個大陸。”
思域?
這人的名字還真是奇怪。
不等我說話,思域又開口了:“好了,言歸正傳,正如之前我說的那樣,我調的是人脈,你們初來乍到,想必對黑鳩嶺陌生得很,而我……可以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你們不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訴你!
說來說去,這思域就是一個買賣消息的曉商而已,這在倒斗界也不少,他們人脈非常廣,經常倒賣古墓的消息給下墓人,以此來賺錢。
聽思域自報身份,我心里也松了口氣。
曉商察言觀色,觀微辨人的本領還是非常厲害的,能看出我們不是來旅游的,倒也屬于正常。
我問道:“什么價位?”
思域笑了笑:“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誠意,又怎么會請你喝酒?先談論事情之前,我覺得你們喝過酒的,有必要去青石上簽個名吧?”
這時候白璃走了過來,她深深的看了思域一眼,而思域的表情一直不變。
白璃說道:“唐堯,可以相信他!
我稍一猶豫,就走到青石前,拿起一只黑色的筆,在青石上稍微一看,找到了白璃的名字。
白璃的字很好看,在她的旁邊,另外有兩個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個叫做“余飛”的,另外一個則叫做“冬雨竹”,兩人的名字挨得很近,白璃的名字就在“余飛”的下面,也貼得特別近,這才是注意到這倆人名字的原因。
“余飛……”
我低吟一聲,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對這個名字有種熟悉感。
我微微搖頭,剛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眼角余光卻看到另外一個名字。
“這是……”
我眼睛一瞪,不可思議的看著青石上那娟秀的名字。
是周姿晴!
不錯,就是在白璃的名字不遠處,有周姿晴的名字。
而且從字跡和一貫的簽名風格來看,這絕對不是同名同姓的人簽的,就是周姿晴本人簽的!
周姿晴竟然來過這里?
這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喊道:“老板老板,快過來!”
思域放下高腳杯,不疾不徐的走過來,其他人也跟著走過來,思域還沒說話,段云就喊了一聲:“師……”
可他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白璃瞪了一眼,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雖然我有些疑惑段云到底要說什么,但此時此刻,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周姿晴身上,就指著周姿晴的名字說道:“老板,她什么時候來的?”
思域淡淡的斜了一眼,然后說道:“店里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時候來過?”
猴子看到了周姿晴的名字,不由說道:“周大小姐,她怎么來過?”
白璃和段云就問我們周姿晴是誰?
我沒說話,猴子就稍微給兩人說明了下周姿晴的身份,并且委婉點出,說周姿晴是我的未婚妻,導致白璃和段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
我現在哪會在乎他們的眼神,著急的跟思域說:“老板,你仔細想想,她到底什么時候來過,這對我非常重要!”
說著我拿出手機來,翻出周姿晴的照片來給他看。
我隱約覺得,周姿晴來這里,和她突然變化那么大肯定有關!
這一切絕對不是什么巧合。
思域看了周姿晴的照片以后就說道:“原來是她啊,挺久之前就來過了,之前我還在長沙開店的時候,她就來過,點了一杯相思扣,我也沒收她錢,以為長得漂亮,所以我印象比較深!
白璃和段云都擠過來看周姿晴的照片,我沒管他們,就把手機扔給了他們。
我問思域:“那你什么時候來這邊的?”
思域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道:“應該是一年前吧!
我眉頭一皺,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一年前,周姿晴確實是在長沙。
我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問什么好了。
思域又折回去,淡淡道:“這世間的緣分就是這么巧妙,如果兩個人有緣分的話,不管做什么事情,不管在任何地方,總會有對方的影子的。”
我看了思域一眼,或許是吧。
但我還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拿著筆在周姿晴旁邊簽了個名,然后又回到了酒吧柜,猴子也跟著我簽了個名,至于段云就沒有簽名了,畢竟他連酒都沒有喝。
思域說道:“說說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于是就說道:“你說說能告訴我什么吧,關于黑鳩嶺的事情!
思域笑了笑:“好,那我就跟你說說黑鳩嶺的事情!
我點點頭,猴子等人也凝神豎爾去聽思域說關于黑鳩嶺的事情。
畢竟黑鳩嶺我們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除了知道老邪在那里之外,其余的情況一概不知,要是就這樣去的話,那不是和兩眼一抹黑一樣?
思域說道:“關于湘西的奇聞詭事,你們聽過多少?”
“湘西趕尸術!”
猴子立馬眉飛色舞的說道:“湘西最出名的應該就是趕尸術了,難道在黑鳩嶺就有這趕尸術?”
思域看了猴子一眼,然后說道:“相比較于趕尸術來說,其實湘西的蠱術要更厲害一些,趕尸術這事兒,更應該把它看成一個職業(yè),其實也就沒那么神秘了,歷來趕尸人其實只是為了糊口罷了!
思域這么一說,讓猴子很失望,他說道:“這么說來,湘西趕尸術也沒什么看頭了?”
沒人理會猴子的話,我從側面感受到思域話中的意思,不由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說,黑鳩嶺就算有湘西趕尸術也沒什么需要在意的,最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蠱術?”
思域贊賞的看了我一眼:“ 總算有個聰明人,你說得不錯,黑鳩嶺最可怕的是蠱蟲,但也不是說趕尸術就不可怕。黑鳩嶺嘛,江湖上都知道這地兒邪門的很,傳說在很多年前,那里是一個土匪窩,而且地勢險峻,軍閥混戰(zhàn)那會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后來在那建了個義莊,專門有趕尸人去趕尸,好像用了幾十年也沒把尸體給全部運出去,反而還折了幾個趕尸先生進去!
“后來有個會蠱術的趕尸先生想去用蠱術把那些尸體一下子全部運出去,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還是出了意外,那趕尸先生不知所蹤,那些蠱蟲也遺落在黑鳩嶺里面,泛濫成災,導致那地兒成了個絕地。”
我眉頭一皺,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故事和彎彎繞繞。
猴子不爽了:“我說唐堯,花蝴蝶這不是在坑我們嗎,叫我們去黑鳩嶺做什么,還有老邪,就不會直接出來找我們!
思域眉頭一動,看了看猴子。
我則是心里暗罵一聲,瞪了猴子一眼,現在這思域明顯不知是敵友,他貌似對我們的底細很清楚,仿佛準們在這里等著我們一樣。
關于花蝴蝶和老邪的事情,現在哪能輕易泄露出去啊。
猴子這貨真是個豬腦殼。
猴子被我瞪得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出于習慣原因,還是悻悻一笑,不敢多說什么。
我繼續(xù)問思域:“我聽說那黑鳩嶺里面有個山寨,那山寨莫非就是當年那些土匪的根據地不成?”
王葉可是跟我們說過,老邪就在山寨里面等我們,這點兒我們得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