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又是一聲悶響,那青銅棺像是被什么東西無緣無故的撞擊了一下,但是從那青銅棺傳出的聲音可以看得出來,聲音是從青銅棺內(nèi)部傳出來的。
不好,果然尸變了!
現(xiàn)場頓時一陣亂哄哄的,那些村民開始的時候說得倒是很勇敢,但是現(xiàn)在事情真的發(fā)生時,一個個全部亂了套。
不是說他們就怕死,而是人類在面對這種超出正常現(xiàn)象的鬼怪一類,都會有一股本能的恐懼,別說是他們,就是我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空塵跑到我身邊來,緊張的坐在我身邊,雖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xiàn)太多的慌亂,但我卻能感覺到他的害怕。
我站起來看向青銅棺,然后說道:“大家都別慌,那東西現(xiàn)在還出不來,只要我們安全度過十二點鐘,他就會安靜下來!”
村民們聽我們這么一說,也終于安靜一些。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村民說道:“道長,要不要我們一起合力,壓住那棺材,這樣那東西就出不來了!”
我聽了不由哭笑不得,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尸體尸變以后的力氣可是極大的,根本非人力所能為,你就算來再多的人,也未必能堵得住。
我搖頭道:“太危險,不能這樣。”
“咚~”
青銅棺又響起來,那青銅棺本身就足夠嚇人了,現(xiàn)在又發(fā)出這樣的聲響來,那就更加讓人害怕了,那一聲聲悶響,就像是撞擊在人的內(nèi)心,我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其他人也差不多,個個呼吸沉重,臉色蒼白。
張平著急道:“道長,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靠棺材上的那些黑色線條,以及靈棚里面的紅線擋住我父親么?”
整個靈棚中心我都布置了紅線,這些紅線都是用朱砂所浸泡過,朱砂陽氣濃烈,是這些尸變的陰邪之物的克星。
紅線對付普通的粽子自然是不成問題,可是張平他父親張國勝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搞得我心里也沒底,紅線到底能不能擋住張國勝還是兩說之事。
我說道:“別急!
接著我對那些村民說道:“所有人現(xiàn)在必須得聽我的話,現(xiàn)在立刻離開這里,回到家里去閉門不出,也千萬不要打開燈,只管睡覺,不管院子里面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來!”
張平急道:“道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著急了:“別問什么意思,你們都離開就是了,這里交給我來解決!”
立刻有村民說道:“道長,我們不走,現(xiàn)在怎么能撇下來你!”
我急道:“你們快走,我那陣法擋不了多久,你們在這里非但幫不了我任何忙,反而會拖累我,尸變這種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可輕視。
接著我又看向張平:“張施主,你快叫鄉(xiāng)親們都回去,這里有我和師弟,足夠了!”
張平猶豫著沒有說話,我低聲對他說:“他們留在這里沒有任何作用,肯定是送死,你這是要害死他們。
張平聽我這么一說,哪里還敢多言,急忙對村民們說道:“各位,大家都聽我一言,我張平感謝大家能為我付出這么多,但是這件事,你們不能再參與了,否則就是不把我張平放在眼里!”
張平這么一說,村民們也懂張平的意思,最后只能無奈的叫我們小心,然后一個個快速下山,離開這里。
最后只剩下我、空塵以及張平。
我說道:“張施主,你快帶著我?guī)煹芟律,這里有我一個,就可以了!”
張平搖頭道:“無塵道長,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離開的,他畢竟是我父親,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因為害怕而離開,那我……枉為人子!”
我輕嘆一聲,知道張平是不可能再下山了,也沒有再勸阻,只是叫張平帶著空塵往后退了幾步,不要靠近棺材。
“咚~”
青銅棺又響起一聲可怕的悶響,青銅棺的棺蓋已經(jīng)開始往上抬了,顯然我的墨斗線陣法已經(jīng)沒法堅持下去。
墨斗線上的浩然正氣畢竟有限,經(jīng)不起消耗,過一段時間就會消耗殆盡的,那時候這墨斗線陣法對里面的尸體就沒有作用了。
我拿出一把匕首,這匕首是我叫張平給我準備的,我之前用的東西都給猴子拿回去了,所有對付僵尸粽子的東西,我是一個也沒有。
而張平也不可能弄到閻王怒等東西,所以拿來的都是一些預防僵尸的,對僵尸本身的傷害并不算大,所以這次我基本上沒什么把握。
“咚~”
棺材蓋抬得更高了,我甚至看到了霧化的陰氣從棺材蓋里面沖出來,這聲音就像是撞擊在心里,讓我難受不已。
“道、道長,手!”
張平忽然大聲喊道。
我目光一緊,盯著伸出棺材的兩只幾乎完好的手,那手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除了蒼白一些之外。
怎么會這樣?
我心里一抖,往后一退,完全沒搞懂這是什么情況,張國勝的尸體怎么一點腐爛跡象的都沒有?要知道,張國勝已經(jīng)死掉整整十年了!
就算那青銅棺再怎么防腐,張國勝的尸體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腐爛了很多,畢竟張國勝的尸體并沒有做什么防腐措施啊。
所以看到張國勝的手時,我也被嚇了一跳。
“轟!”
沉重的青銅棺材蓋直接被掀開,砸在地上發(fā)出恐怖的聲音,接著我們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抓著棺材兩邊,緩緩站起來。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僵硬的感覺,反而更像是正常人。
老者全身上下,除了雙眼里面全是紅色的,臉上有兩行血水順著眼睛流下來之外,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爹!”
張平看到老者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
老者猩紅的眼睛看向張平,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睛里因為全是血,因此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老者就是張平無疑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驚疑不定的盯著老者,老者的尸體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令我非常驚訝,心里隱隱有猜測,可是張國勝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按理說不可能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是。
“爹,你怎么了,你倒是告訴我啊,兒子一定會幫你的!”
張平大聲喊道。
然而老者似乎沒有聽到張平的話,而是一躍而起,我心里一緊,抓住手里的匕首,死死的盯著老者,如果老者沖出來,我一定第一時間沖上去擋住他。
老者撞在紅繩上,紅繩發(fā)出一股紅光,接著老者慘叫一聲,被紅繩打得跌落下去。
“爹!”
張平著急的喊了一聲,就想要沖過去,我哪能給他過去,這要是過去,非得被張國勝給弄死不可。
我急忙攔住張平:“冷靜,他現(xiàn)在不是你父親,你過去會死的!”
卻見那張國勝跌倒在地又慘叫一聲,被那些黃豆給打得身上爆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不過他也反應(yīng)很快,轉(zhuǎn)身就跳到青銅棺上面,并且隨手抓住了棺材蓋。
我心里一動,本以為他是要把棺材蓋給蓋上,想要躲過這一劫,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抓住棺材蓋就往上一扔,沉重的棺材蓋竟然就被他這樣給甩出去。
棺材蓋撞在那些紅線上,紅線只對僵尸粽子有用,對于棺材蓋根本就擋不住,直接被撞得全部斷裂,棺材蓋還沒有停,撞擊在了靈棚上面。
“轟隆”一聲,靈棚頓時搖搖欲墜。
我臉色一變,抓住張平和空塵就跳出了靈棚,而幾乎與此同時,靈棚也直接倒塌了,還好我們逃得快,否則非得被倒下來的靈棚給砸死不可!
這他么的,這是什么僵尸,怎么會這么聰明?
那個想法,再一次的在我內(nèi)心中升起來,難道真是那個東西?
可我還是不愿意相信,張國勝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怎么可能變成那種東西的?
我跟張平他們迅速爬起來,張國勝還在靈棚的廢墟里面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張平說道:“父親他怎么了,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我說道:“你放心,你父親的尸身不會出什么問題的,現(xiàn)在我擔心的是,你父親的尸體到底怎么了,怎么會變成那樣!”
張平皺眉道:“道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問他:“你父親,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嗎?”
張平點點頭:“父親一直生活在村里,當然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我繼續(xù)問:“你知道他年輕時候的情況嗎?”
“他年輕時候的情況?”
張平想了想,然后說道:“父親沒怎么跟我提起過,只是說他年輕的時候出去打拼過,后來應(yīng)該是做生意失敗了,于是又回了老家,安安心心的生活,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出去以后是做什么生意的,又經(jīng)歷了什么。”
我心里一動,知道重點來了。
張平就問我怎么了,他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跟現(xiàn)在的變故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父親現(xiàn)在并不是變成了什么僵尸,而是變成了一種叫做石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