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音剛剛要說話,我就說道:“嫂子,不如讓我和鄭大哥單獨(dú)聊聊吧?我有些話想要跟鄭大哥說說。”
劉慧音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猶豫,同意我的請求,而猴子和周姿晴也讓我給趕出去了,大廳里就剩下我一個人,直到他們都走了,我才把免提取消,拿起手機(jī)放在耳朵邊。
“喂,鄭大哥!
我喊了一聲。
鄭秋河似乎在等我,聽到我的聲音以后就說:“老弟,剛才慧音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網(wǎng)上的那條視頻是你發(fā)出來的?”
我說道:“鄭大哥,你先別問這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吧?目前是什么情況?”
鄭秋河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紀(jì)委那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我的聲譽(yù),并且我也已經(jīng)重回刑偵大隊(duì),下午從現(xiàn)在一直在忙,剛剛才抽出空來給你們打電話!
我心里一松,鄭秋河沒事了就好。
我說道:“鄭大哥,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你不太愛聽,但是你也必須要聽,你逢此劫難,必須要把我的話給聽下去!
鄭秋河聽我這么鄭重,語氣也凝重很多,他說:“你說,我聽著!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你這次落到這種地步,原因是什么么?”
鄭秋河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那些不辦正事還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幸虧有唐老弟相助,否則就讓那些不法分子逍遙法外了!”
我輕嘆一聲:“鄭大哥,你說得一點(diǎn)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自身的原因?”
鄭秋河一愣,奇怪道:“我鄭秋河磊磊男兒,一生行事從來都是無愧于心,我自身哪有什么原因?”
我說道:“鄭大哥你為人光明磊落,一切都為人民著想這點(diǎn)我知道,可你有一點(diǎn)不好,太操之過急了!”
鄭秋河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操之過急了?還請老弟明示!”
我說:“還沒有處理完賈平山的案子之前,你是不是又接了一個大案?”
鄭秋河“嗯”了一聲:“不錯,確實(shí)是一個大案,這個案子我已經(jīng)有了線索,可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卻被小人陷害,導(dǎo)致線索完全斷裂,現(xiàn)在嫌疑人都已經(jīng)逃之夭夭,想要再得到線索,還不知道得到猴年馬月去,真是可氣!”
我內(nèi)心輕嘆,鄭秋河確實(shí)是個為國為民的好警察,這個時候都還想著破案,我只能耐心的說:“鄭大哥,你有聽過鋼過易折這個道理嗎?”
鄭秋河那邊沉默了,過了片刻以后,他說道:“唐老弟,我一直都明白你的意思,可我鄭秋河,從生下來就秉承這樣的理念,如果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做不到,哪怕現(xiàn)在讓我再選一次,我也毫不猶豫會接那個大案,絕對不會讓不法分子從我手里溜出去,我不是在和某些人搶功,而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你明白嗎?”
頓了頓,不等我說話,他又說道:“如果你想勸我做那種人,和那些小人一樣,那么請恕我鄭秋河做不到,你這次的恩情,我來日必定舉頭相報,但我覺得,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無話可談了!
說完以后,他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我苦笑一聲,把手機(jī)放下。
得,還怨上我了。
好吧,我確實(shí)挺欣賞鄭秋河這個人的,完全不給任何人面子,堅持自己的底線,說翻臉就翻臉。
雖然心里不舒服,可我也不是什么意氣用事的小孩子,知道這件事鄭秋河做得沒有錯,他的態(tài)度雖然差了點(diǎn),但也表明了他的立場,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警察。
很快劉慧音等人就進(jìn)來了,見我臉色不太好,劉慧音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唐老弟,老鄭那里……沒什么事了吧?”
我搖搖頭,把手機(jī)給了劉慧音,這手機(jī)是劉慧音的,當(dāng)然要還給她,我說道:“你打過去給他吧,他脫困以后你們還沒有好好說過話吧!
劉慧音這才松了口氣,接過手機(jī)以后就帶著小量回了房間,應(yīng)該是給鄭秋河打電話去了。
季月明看了看我,也回了房間。
等他們都走了以后,猴子才問道:“唐堯,什么情況?怎么看你情緒不太好的樣子?”
周姿晴也疑惑的看著我。
我輕嘆一聲,把剛才和鄭秋河的大概對話告訴他們,猴子立馬罵道:“靠,這個鄭秋河也太不是東西了吧,說翻臉就翻臉,唐堯這才不遺余力的幫他,如果沒有唐堯,他這一生也不可能翻過身來,現(xiàn)在倒好,反過來還是唐堯的不是了!”
周姿晴也眉頭一皺,不過比較理性,她說道:“應(yīng)該是他誤會了唐堯的意思,改天再找他談?wù)劸秃昧!?br />
猴子冷哼一聲:“還有什么好談的,這種人就讓他去自生自滅,將來他在官場上肯定還會再翻跟頭的,到時候就會知道錯了的!”
我說道:“算了,以后再找個機(jī)會跟他說說吧,他是個好警察,我不想因?yàn)樾愿駟栴}而讓他夭折了,這樣對人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猴子還想再說,被我給打斷了,我讓他別繼續(xù)再說。
現(xiàn)在鄭秋河的事情解決了,我心里也算落下一塊石頭,接下來就全心全意的減弱詛咒,只等到七天以后,大功告成就行。
我坐在沙發(fā)上玩了半個小時的游戲,就準(zhǔn)備睡覺了,結(jié)果劉慧音突然從房間里跑出來,對我歉意的一笑:“那個唐老弟,我代老鄭對你說聲對不起了!”
說著就要朝我鞠躬。
現(xiàn)在整個大廳里就我一人,我一看她要向我鞠躬,哪里還了得,我怎么可能讓她給我鞠躬,于是就急忙站起來要扶她,接著這一動作太劇烈,導(dǎo)致扯動了傷口,痛得我是倒吸一口涼氣,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
人沒扶到,我自個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劉慧音大吃一驚,急忙跑過來把我扶起來:“唐老弟,你、你怎么了?”
我把捂在肚子上的手拿開,掌心全是鮮血,顯然是傷口裂開,鮮血透過紗布染了出來。
“啊,血!唐老弟你流血了!”劉慧音驚叫一聲。
我本來想阻止她的,結(jié)果她說話太快了,聲音又大,她這么一喊,周姿晴和猴子他們?nèi)颗艹鰜砹,周姿晴一看我傷口又流血了,俏臉一沉,低聲道:“怎么回事,這么不小心!”
說著就拿出藥箱給我拆紗布,要給我重新包扎。
劉慧音還要說話,我急忙止住她,要是她說是因?yàn)樗也胚@樣的,猴子非得不干,恐怕連周姿晴都要對劉慧音有意見。
我說道:“嫂子,我沒關(guān)系,剛才你說什么來著?”
周姿晴把我扶著躺在沙發(fā)上,然后開始給我拆紗布,而劉慧音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道:“我是來替老鄭道歉的,剛才你和他通話的事情我知道了,老鄭就是個榆木腦袋,根本不知道你是在為他好,我已經(jīng)狠狠的罵過他了,改天我一定要他親自給你道歉!”
原來是這事。
我說道:“嫂子你別這樣,我沒事兒啊,我和鄭大哥就開開玩笑,兄弟間的開玩笑哪能當(dāng)?shù)谜,你放心好了,我和鄭大哥關(guān)系好著呢。”
劉慧音一聽這話,才松了口氣,連忙說“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她又關(guān)心我的傷勢,我說:“沒關(guān)系,就一點(diǎn)外傷,剛才也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修養(yǎng)兩天就好了,嫂子你這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就先去睡覺吧!
劉慧音也沒有再糾結(jié),總算被我給打發(fā)走了。
等劉慧音和季月明都走了,猴子才抱怨道:“唐堯你還那么客氣干嘛,那鄭秋河怎么對你的?你還對他們那么客氣!”
我看了猴子一眼:“說什么呢,嫂子這么好的一個人,我又怎么可能會怪她?再說了,都說了鄭大哥是因?yàn)樾愿袷谷唬绻皇沁@樣的人,我早就走了,他就算被誣陷了,我也不會去管的!
猴子被我說得沒話說。
而這時候我又疼得“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氣冷氣,傷口上的破碎血肉和紗布粘在了一起,周姿晴這把紗布撕下來,又牽動了傷口,可把我痛得不好受。
傷口又有鮮血流出來,周姿晴急忙拿著棉布給我止血,并且說:“有點(diǎn)痛,忍著!”
我咬著忍著。
這一折騰又要了半個小時,周姿晴才幫我處理干凈,用紗布包扎好。
我看了看時間都已經(jīng)十點(diǎn)半了,準(zhǔn)備睡覺了,然而這時候鄭秋河卻打電話來了,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他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猴子一看是鄭秋河的電話,頓時冷哼一聲:“不要接,瑪?shù),想想就氣!?br />
我苦笑一聲,對猴子和周姿晴說:“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和他聊聊,放心,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猴子不情不愿的回了房間,而周姿晴則擔(dān)心道:“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千萬別撐著。”
我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吧,沒事的!
周姿晴這才回了房間,不過在關(guān)門的時候還不忘朝我這看看,我對她一笑,她才關(guān)上門。
我不敢再深吸氣,每次一深吸氣,傷口就痛,于是我就直接接了電話:“鄭大哥,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啊!
電話那頭響起鄭秋河的聲音:“老弟啊,是我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