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猴子的一聲驚呼,我和周姿晴對視一眼,快速的跑到猴子那去,只見猴子往后退了幾步,表情驚恐略微有些驚恐。
我問道:“猴子,你怎么了?”
猴子一指前面說道:“唐堯,你看!”
我用手電往前面一招,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全部都是枯骨,而剛才猴子應(yīng)該是踢到一個骷髏頭了,那骷髏頭還在地上滾了一圈。
“我的天!”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才沒有叫出聲來,前面不知道有多少枯骨,胡亂的躺在地上,有的在岸上堆積,有的快要下河了,我能想象得到,河里肯定也有非常多的尸體!
周姿晴也明顯身體抖了一下,嚇得往后面一縮,她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了,這不是冷的,而是害怕,這里太多尸骨了!
“嘎~”
我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烏鴉叫聲,對于烏鴉的聲音,我們現(xiàn)在是怕了,現(xiàn)在一聽到這聲音就下意識的以為鬼鴉來了。
我往上面一看,手電的光芒照在上面,發(fā)現(xiàn)地下河上面的鐘乳石上,竟然站滿了鬼鴉,這些黑色的烏鴉密密麻麻的在上面到處都是,不過它們都縮著身體,閉著眼睛,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
剛才那一聲烏鴉叫是其中一個鬼鴉無意識的叫喚了一聲。
我急忙把手電收了回來,同時感覺自己的心跳急劇加速了非常多,都快要從喉嚨里面跳出來了。
太多鬼鴉了!
這么多鬼鴉,少說也有幾萬只,如果全部醒過來,我們肯定連全尸都沒法留一個!
難怪這里這么多尸骨,原來全部都是喂養(yǎng)這些鬼鴉的!
這么多鬼鴉,有這么多尸骨也說得過去。
猴子和周姿晴也被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還好剛才猴子那一聲尖叫沒有驚醒那些鬼鴉,否則我們就得都死在這里了!
我“噓”了一聲,接著對他們輕聲說:“我們小心的穿過這尸骨區(qū),千萬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小心點,不要驚嚇到那些鬼鴉!”
猴子和周姿晴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緊緊的跟在我們后面。
我們越往前走,走得越驚心,因為尸骨實在是太多了,看到那些空洞的眼眶,我就覺得渾身發(fā)冷,有種被死神盯著的錯覺。
遍地都是尸骨,有時候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沒辦法,只能輕微的挪動一下尸骨,然后再踩下去。
否則這些尸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根本不能踩,一踩就會碎掉,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要是驚醒了鬼鴉,那我們都得玩完。
走著走著我算是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我發(fā)現(xiàn)這些尸骨身上全部身披鎧甲,四周還有很多已經(jīng)銹掉的刀刃和長槍,很明顯的,這些尸骨生前全部都是古代的士兵。
很快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一面破爛的旗幟,那旗幟上用小篆寫著一個“楊”字,竟然是楊國的士兵!
我很快想起了那場戰(zhàn)爭,以及天劍之變!
天劍之變所有的楊國士兵一夜之間全部死亡,甚至連尸體都消失不見,在當(dāng)時成為一個最大的未解之謎,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些尸體竟然全部到了這里來,用來喂養(yǎng)這些可怕的鬼鴉!
這顯然是有人有意而為之的!
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養(yǎng)了這么一群鬼鴉,至少也有一萬多只,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恐怖數(shù)字?
還有,養(yǎng)這些鬼鴉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無法想象,這個大膽的想法在我心里冒出來以后,我更是心中難安,越發(fā)覺得這里太過詭異,必須要盡早離開,否則天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但是走起來更加小心。
走了一段路程以后,突然前面的一個骷髏頭“哐當(dāng)”滾動了一下,接著一個老鼠從里面躥了出來,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靠!
我被這老鼠嚇了一跳,不是怕老鼠,而是在這種詭異的環(huán)境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老鼠,我下意識的以為是什么其他怪物,下意識的就會被嚇一跳,而且這東西動靜不小,要是驚醒了上面的鬼鴉,那可就慘了!
我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然后抬頭看了看,用手電往上面稍稍傾斜,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在聳動的鬼鴉腦袋,它們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好多個鬼鴉都在扭動著身軀,不過看起來它們都沒有醒。
我心里松了口氣,放下手電,總算這些鬼鴉沒有醒,要是被一個老鼠給害死了,那可就冤了。
我心中暗罵一聲該死的老鼠,回頭看了看猴子和周姿晴,他倆也嚇得面無血色,站在我后面根本不敢動彈。
我啞著嗓子說:“沒事了,繼續(xù)往前走。”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小心翼翼的,不過走著走著我就聞到了一股惡心的尸臭味,前面的尸骨突然有的變成了穿現(xiàn)代衣服的。
我心里一動,看來前面有許多是最近幾年才被搞到這里來的尸體,都是現(xiàn)代人,雖然尸體的血肉被鬼鴉吃了很多,但多少還有些遺留,所以這里惡臭難聞。
我們從背包的側(cè)面拿出口罩來戴上,這是下墓必備的,輕松容易攜帶,關(guān)鍵時刻也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戴好口罩以后,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再往前走的話,尸骨明顯要少很多,稀疏了不少,不過接下來的尸骨都并非完全是尸骨,有的還有不少爛肉在上面,有的尸體甚至只是臉被啄爛了一半,還有一半只是有點腐爛。
惡臭更加濃烈,就算戴著口罩也能聞到。
地面上也很粘腳,那些都是尸油流出來以后在地面上,混合著尸蠟,簡直惡心得要死,我們剛走沒幾步,我就聽到后面有輕微的干嘔聲,我知道是周姿晴難以忍受這種惡心的場面,就連我也是胃里翻騰不已。
這地方真他娘的是個地獄!
我啞著聲音說:“姿晴,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到了投放新尸體的地方,這地兒肯定離出口不遠(yuǎn)了,咱們再往前一點,就能離開這里了!”
周姿晴臉色難看的點點頭,努力的屏住呼吸。
我不敢再輕易的吸氣,這里實在是惡心,跟那幾年發(fā)生瘟疫時集中處理牲畜尸體的地方一樣,簡直慘不忍睹,不堪入目!
我回身拉住周姿晴的手,她的手又很冰冷了,我們本來就是從地下河里面游出來的,衣服濕漉漉的,這邊的天氣在這個季節(jié)依然冷得嚇人,晚上能零度左右,白天都只有五六度。
而現(xiàn)在就是凌晨一點鐘,可以說是非常冷了。
我們渾身濕透,周姿晴之前又本身受到陰氣入體,估計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這一下又受到寒氣干擾,再加上附近惡心的場面,讓周姿晴這么一個女孩怎么可能熬得過來!
我現(xiàn)在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拉著她的手,給她足夠的安慰。
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又走了大概五分鐘,我終于看到了絲絲光芒從遠(yuǎn)處照過來,那應(yīng)該就是外面的月光了!
我心中一喜,回身對周姿晴說:“姿晴,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你看前面!”
周姿晴勉強(qiáng)抬頭看去,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表情波動。
到了這里,尸體已經(jīng)很少了,偶爾有那么三三兩兩的尸體,我們也基本不管,這些尸體幾乎都是新鮮的尸體,除了受到了致命傷之外,整個尸體都是完整的,顯然也是剛死了不久。
不過我看得非常心驚,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喪心病狂,竟然一直在往這里投放尸體,簡直太可怕了!
我只是一想想就覺得透心涼!
這種人,簡直就是魔鬼!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出口了,我甚至能夠看到地下河流出到外面的出口,離現(xiàn)在這里還剩下不到五十米的樣子,連上面都沒有鬼鴉了,大概我們是安全了,我心里也松了口氣。
可就在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腳被絆了一下,接著我的腳踝就被人抓住,我嚇了一跳,以為又有僵尸什么的,馬上回頭警惕的盯著地下,并且用手電一照。
然而卻發(fā)現(xiàn)一只蒼白的手抓住我的腳,與此同時,那只手的主人發(fā)出虛弱的聲音:“救……我!”
這聲音我非常陌生,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人!
這人還活著!
我停下來,用手電照了照這人,發(fā)現(xiàn)他胸口的地方有一處傷口,傷口非常大,不過傷口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止住了鮮血,導(dǎo)致這處傷口并不致命。
這人穿著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厚厚的襖子,快要奄奄一息。
猴子走過來奇怪道:“這里竟然還有一個人活著!”
我點點頭,就對猴子說道:“猴子,背著他,我們離開這里!
猴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
對于救人,他并不會猶豫,只要這個人不是壞人,他就會救,這是他以前身為軍人的職責(zé)。
他把背包給我,然后被把男人背上,我們快速的離開這里。
其實要救這個男人我也存在著私心,這人既然在這里,肯定是被那個投放尸體、豢養(yǎng)鬼鴉的人扔在這里的,那人以為男人死了,所以就扔了進(jìn)來,誰知道他并沒有死。
這男人很有可能見過那個豢養(yǎng)鬼鴉的人,如果我們把他救活,就能知道那個人是誰,我非常想要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這么喪心病狂!
一想到剛才所看到的那個場景,我渾身就發(fā)抖,我們一路走來,就像是在受刑一樣,心里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