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魾在河里瘋狂扭動身體,掀起巨大的浪花,而莫書則被巨魾拖著忽上忽下,眼看就要遠(yuǎn)離河邊,要把莫書拽進河底了。
莫書還沒有死,他還在掙扎著,想要從巨魾的嘴里逃生。
“猴子,開槍,打它眼睛!”我大喊一聲,也顧不上其他的了,脫掉背包毫不猶豫的跳下河里,死命的往中間游過去。
我們此行任務(wù)已經(jīng)算是失敗,輪回圖被老邪搶走,哪怕老邪是黎云那個傭盜組織的人,并且是莫少陵請過來的,按理說輪回圖被奪和我們無關(guān),可畢竟我們是沒有完成任務(wù)。
要是莫書也在這里喪命,哪怕整件事情不是我們的錯,哪怕莫少陵不怪我們,我心里也會非常愧疚的。
更何況莫少陵也不可能不怪我們。
他幫我們那么多次,我卻一次都沒有幫到他。
所以我才毫不猶豫的跳進河里。
我隱約聽到猴子等人驚呼聲,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跳進河里以后使勁往河中間游過去,血腥的河水涌進我的嘴巴里我也毫不在乎。
猴子的第二槍也打中了巨魾的另外一個眼睛,巨魾吃痛之下終于放開了莫書,莫書幾乎是痛得沒有力氣在河面上游。
我頂著洶涌的河水游到莫書身邊,一把抓住莫書的肩膀,大聲喊道:“莫書,你還好吧?”
莫書咬著牙,帶著哭腔說:“我的腿,我的腿沒了!”
我心底一涼,看到莫書半浮著的身體,左腿已經(jīng)血肉模糊,齊根而斷,鮮血還在瘋狂這飚射出來。
難怪血液一下就染紅了河水!
我頭皮發(fā)麻,這巨魾也太恐怖了,一口就咬斷了莫書的左腿!
我拖著莫書的身體喊道:“你堅持住,我們一定能活下去!”
我拖著他拼命的往岸上游,而那巨魾又一次卷土重來,不過這一次可沒那么簡單了,猴子和羅星以及老四黎云,四個人幾乎同時開槍,手槍好歹也是槍,全部打在巨魾的腦袋上,而猴子的子彈最精準(zhǔn),打在了巨魾的眼睛里。
巨魾的兩只眼睛都已經(jīng)瞎掉了,流出濃烈的血液,河水中的血水大多數(shù)都是巨魾的。
巨魾連中四槍,終于不敢那么囂張,而我趁機游到了河岸,猴子他們拼命把我們拉上去,莫書幾乎痛得快要暈厥過去,還好他從小受到他父親的訓(xùn)練,體質(zhì)非同小可,哪怕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也能咬著牙堅持。
只是他的臉上,已經(jīng)如死灰一樣。
任憑是誰,在斷掉一條腿的時候,心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我們爬上岸以后,葉脩馬上說道:“我們必須馬上轉(zhuǎn)移,這里血腥味太重,要是引來其他史前生物,尤其是那些兩棲動物,我們必死無疑!”
確實,葉脩說得非常對。
大部分史前生物為了適應(yīng)幾億年前地球上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都是進化成兩棲動物,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我們今天遇上的巨魾只是一種水底魚類,我們上了岸它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如果是兩棲動物,那可就麻煩大了,就算我們上岸也不一定逃得掉。
兩棲動物在岸上的時候,行動更加敏捷。
我抓住莫書的手臂,把他一提,就把他背在身后,然后對猴子喊道:“猴子,跟著我,幫莫書止血!”
莫書的腿要是再不止血,那就真得流血過多而死了。
我背著莫書疾奔而行,而猴子則跟在我后面幫莫書止血,老四則在旁邊幫忙。
莫書在我背上說:“唐堯,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咬著牙回道:“說他娘的什么屁話,有老子在,你死不了!”
莫書笑了下,然后說:“謝謝你了!
我沒回答他的話了,而是問猴子:“猴子,還有多久才能止血!”
猴子回道:“馬上就好了。”
猴子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軍事素質(zhì)非常好,野外生存的能力也非常強,這幾年我們下墓的時候,經(jīng)常風(fēng)餐露宿,我的野外生存也都是他教的,關(guān)于包扎止血這方面,他比我強N倍。
以前他跟我說過,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有一位戰(zhàn)友因為山體滑坡而斷掉雙腿,雙腿都是他處理的,這才保住了那位戰(zhàn)友的性命。
所以莫書交給猴子來,那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兩分鐘后,猴子終于把莫書的傷口處理好,莫書的腿終于止住流血,不過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必須要盡快回去,然后送到醫(yī)院。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止住血,也算是保住命了。
我們找了個地方停下,我們不敢靠近那些怪樹,因為我們已經(jīng)進入到白村的范圍里面,四周都是怪樹,靠近可能會被怪樹攻擊。
外面的太陽很大,可是我們在白村里面,也感受不到太陽,這里面陰沉沉的,我們?nèi)矶际菨竦,現(xiàn)在風(fēng)一吹,我們又冷又累,尤其是莫書,他腿上的血雖然止住了,可是狀況卻越來越差。
我明白,莫書現(xiàn)在必須要取暖。
我們雖然很冷,可還能堅持,但是莫書本來就失血過多,現(xiàn)在又寒氣入體,身體抵抗力非常差,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有離開這片山林,莫書就會不行的。
我讓老四照看著莫書,然后我和猴子一起去附近找些干樹枝,先在這里生一個火堆再說。
這里畢竟是一個叢林,干樹枝還是非常多的,沒多久我們就找到了非常多,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我和猴子走到其中一棵怪樹前,猴子驚訝道:“這樹怎么了,怎么這些樹枝和樹干上都有紅色的線條,有的樹葉也枯萎了,就像得了樹瘟一樣。”
我古怪的看了猴子一眼:“樹瘟是什么?”
“呃~”猴子抓了抓腦袋,說道:“樹瘟就跟雞瘟一樣,也就是瘟疫,瘟疫你懂吧?”
他這么一說我就懂了,不過我卻覺得不靠譜,什么樹瘟,這些怪樹怪異無比,在那種輻射里面生活了兩千多年的時間也沒有死,又怎么可能突然得什么樹瘟?
我們之前看到的時候這些怪樹還好好的。
而且這些紅線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沒通過瘟疫會在身上出現(xiàn)紅線的。
我說:“你就不能靠譜一點?”
猴子尷尬一笑,看到他這一笑,我就知道這貨也肯定是瞎說的。
我說:“走吧,先不管這些怪樹了,這樹本來就怪異無比,說不定這些變化是本身有的。”
我們抱著柴火回到之前聚集的地方,然后迅速生好火。
還好我們的背包都是放水的,打火機和火柴在背包里都沒有濕,還可以繼續(xù)使用。
兩個火堆很快升起來,老四把莫書挪得靠近火堆一些,給他取暖,我們也都把外套脫了,圍在火堆前,靠著取暖,并且烘烤濕漉漉的外套。
總算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我們幾乎累了一天一夜,大家吃了一些東西以后都差不多昏昏欲睡,在溫暖的火堆前,我也累得眼皮都睜不開。
我看了看莫書的情況,發(fā)現(xiàn)莫書也睡過去,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是顯然呼吸平穩(wěn),他的情況總算穩(wěn)定下來了。
我對葉脩說:“葉脩,你現(xiàn)在還好吧?”
葉脩知道我也要說什么,他說道:“你們休息吧,這里就交給我。”
到了現(xiàn)在,我們幾個就只剩下我還醒著,羅星、黎云和老四都睡了,我也管不了其他的了,跟葉脩說一有情況就叫醒我。
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我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不過四周的火堆還在,顯然已經(jīng)換了好幾次柴火,猴子已經(jīng)醒了,他和葉脩四目相對,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過我看到葉脩手里的東西以后,眼睛就是一亮。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里弄來了三只已經(jīng)去了毛的小動物,這東西比兔子要大上一圈,他正在動手烤這個東西。
葉脩發(fā)現(xiàn)我醒過來了,就說:“醒了,沒事的話就過來幫我烤一下獐子吧,猴子那白癡還在記恨著我呢。”
我站起來以后也是一陣呲牙咧嘴,這睡了幾個小時以后,雙腳的筋肉磨損以后的后遺癥就來了,那真是動一下就得痛一次。
不過我還是走到葉脩身邊,幫葉脩烤獐子。
猴子這時說道:“唐堯,你敢吃他的東西么,要是他在里面下毒怎么辦?”
我白了猴子一眼:“說什么屁話,葉脩要是想害我們,剛才我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見閻王爺了。”
猴子撇了撇嘴,說道:“可他是龍組的人啊!
我啞然失笑,猴子這廝還在對這事耿耿于懷,我估計他在意的不是葉脩是龍組之人的身份,而是因為葉脩跟候叔走得近,所以才不爽的。
接著我把葉脩的事情一說,猴子聽說葉脩其實不是龍組的人,表情才微微緩了一些,不過還是擺著一副臭臉。
我也不想管猴子這廝,讓他自個去。
我們專心致志的烤著肉,這吃了幾天的干糧,現(xiàn)在終于可以開開葷,吃個熱食了,我現(xiàn)在是肚子里一點油水都沒有。
而且有了這三只獐子,莫書的情況也會好很多,他現(xiàn)在缺乏的是營養(yǎng),能不吃干糧就盡量不吃干糧為好。
我和葉脩烤著獐子肉的時候,葉脩也一邊跟我說:“唐堯,這白村里面的樹有些古怪,樹干上面出現(xiàn)了很多紅線,而且樹葉也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枯萎,我估計這地方又發(fā)生什么詭異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