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回頭看向血蜻蜓,而血蜻蜓也轉(zhuǎn)身看向老邪,接著我看到血蜻蜓把面具拿了下來,不過卻是背對著我們的,我們看不到他的臉。
老邪的表情漸漸恢復(fù)笑容:“原來你還記得我,真好。”
血蜻蜓輕笑一聲:“老友相見,為何不記得?去吧,他們應(yīng)該快要走遠(yuǎn)了!
老邪無奈的搖頭,目光一斜,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有一種老邪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錯覺,他的目光就是往我們這邊看來的!
而且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和他對視的錯覺!
我驚出一身冷汗,他還是人嗎?
我完全懵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老邪逐漸消失的背影,以及再次戴上面具的血蜻蜓。
血蜻蜓再一次的回過身,他抬頭盯著那巨大的鐘乳石,我們也沒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嘆一聲,忽然說道:“你們都出來吧,不用再躲了,三個小家伙!
三個小家伙?
我和猴子以及周姿晴對視一眼,看來這就是在說我們啊,感情這個血蜻蜓一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躲在這里面了。
我想了想覺得也對,我估計(jì)之前血蜻蜓就一直跟在我們后面的,在天井那的時候那個一下子消失的人就是他。
他也用紅色蜻蜓把我們給引過來,肯定是知道我們也在這里面。
猴子低聲問我:“唐堯,怎么辦?”
我沒回話,但用行動告訴了他該怎么辦,他“誒”了一聲還想阻攔我,結(jié)果周姿晴也跟著我出來了,猴子沒辦法,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來。
我本來想淡定從容的面對血蜻蜓,可是直到站在他面前我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沒法保持淡定,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武俠小說里的就是高手一樣。
仿佛我就是一個小人物,而他則是黃藥師、洪七公一類的高手,那種氣場,我剛一感受到就被壓制了。
我不得不用一副恭敬的樣子對他說:“晚輩唐堯,見過前輩!
周姿晴也跟著我見禮,只有猴子對于這種禮儀很別扭,也就沒有說話,只能有點(diǎn)局促的站在我身邊。
血蜻蜓也沒有惱火:“你們?nèi)齻小家伙膽子還真大,竟然敢跑到這里來,還真是不知死活吶!
我心里嘀咕不已,不是您老用紅色蜻蜓把我們引過來的嗎?不過這話我是不敢說的,這位可是深不可測,我哪敢在他面前放肆啊。
于是我說:“晚輩等人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冒昧闖了進(jìn)來,只是我們這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任何危險(xiǎn),好像這里也沒有前輩說的那么可怕?”
我說的一路上,當(dāng)然指的是進(jìn)入這個里墓以后,而不是在表墓里。
表墓里面實(shí)在太危險(xiǎn)了。
血蜻蜓嗤笑一聲:“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貌似都很平靜吧。這里并不是沒有危險(xiǎn),而是所有的危險(xiǎn)都在這主墓室里面,任何妄圖想要打主墓室主意的人,最后的下場都會很慘的!
我反問道:“那前輩您呢,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血蜻蜓轉(zhuǎn)身看向鐘乳石:“我是那個不信邪的人!
我被血蜻蜓逗樂了,沒想到這位血蜻蜓還挺逗的,不像其他前輩高人那樣擺架子。
不等我說話,血蜻蜓又說:“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的真實(shí)身份,他唐家不要你,龍家會有你一席之地,你也算是龍家的一份子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激蕩不已,這是第一次有人承認(rèn)我是他家的人,之前在唐家,除了四叔之外,其余的人都沒有把我當(dāng)做唐家的人看待,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才明白,肯定是因?yàn)槲夷赣H是龍家的人。
而且我爹也算是背叛了唐家。
所以血蜻蜓的一番話讓我很激動,那是一種被承認(rèn)的激動。
我說:“前輩,龍家現(xiàn)在還在嗎?”
血蜻蜓笑道:“自然還在,只是不好出現(xiàn)在人前,否則會被一些人打壓,這個世界太小,哪里都有敵人!
我很快明白血蜻蜓的意思,估計(jì)龍組是真的和龍家有關(guān),只是我爹和候叔竟然也加入龍組里面,這是讓我很不明白的一點(diǎn)。
還有,我爹貌似是喜歡瑤娘的……
一想到瑤娘,我心里又不開心了,我問血蜻蜓:“前輩,不知道你有沒有瑤娘的消息?”
在我內(nèi)心深處我是不愿意相信瑤娘已經(jīng)死了事實(shí),我覺得瑤娘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死了,她身上有太多傳奇色彩,有太多的神秘之地。
當(dāng)初瑤娘就是血蜻蜓引薦來的,如果瑤娘沒死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血蜻蜓吧?
結(jié)果血蜻蜓輕嘆一聲:“瑤娘上次和你們一起出海以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后來打聽過,她沉入海底,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呼吸一滯,猴子和周姿晴也顯得很難過,其實(shí)我們對瑤娘還存有一絲幻想,現(xiàn)在連血蜻蜓都沒有瑤娘的消息,那瑤娘基本上……
我深吸一口氣,驅(qū)散胸中的苦悶,我又問:“前輩,你可不可以把瑤娘的具體情況告訴我?她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你給我的那張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血蜻蜓沉默片刻,然后說:“這樣跟你說吧,那張照片雖然是我寄給你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瑤娘吩咐我的,她說如果有一天她回不來,那……就讓我把這張照片寄給你,說是留個念想!
留個念想……
我從口袋里摸出那張照片,照片已經(jīng)有點(diǎn)褶皺了,我爹和候叔的樣子還很清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瑤娘的模樣卻變得模糊起來,或許只是在我眼里模糊吧。
我決定回去以后找個相框,好好的把這張照片裱起來,雖然瑤娘有可能是我爹的那啥,背著我母親跟我爹好的,但是我對她還是有點(diǎn)感情的。
那是一種來自伙伴的感情。
我收起照片,問血蜻蜓:“前輩,你當(dāng)年怎么會失蹤的,如果你不失蹤的話,龍家也不會發(fā)生那些事情,或許現(xiàn)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我很想知道這些事,因?yàn)榫褪沁@些事情,改變了我的命運(yùn)。
如果唐家和龍家沒有鬧翻,那么我將會受到唐家和龍家兩大家族的器重,又怎么會活得像現(xiàn)在這樣窩囊?
說心里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看看周姿晴,再看看其他家族的孩子,每一個都過得比我要好,而我和猴子,想要活下來必須要自己努力,不停的古墓里掙扎。
血蜻蜓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問我:“或許你覺得當(dāng)年我的失蹤,你母親的決定改變了你的一生,那么你會不會因此而怨恨你的母親?”
我苦笑一聲:“有什么可以怨恨的,最多只能算是埋怨吧,其實(shí)我挺想看看我母親的,只可惜沒有這個福分吧!
血蜻蜓說:“你是個可憐的孩子,只可惜……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年你母親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什么雷家古冢盜鬼銅?”
我一愣,還真沒想過這事,我說:“不是盜出來以后給了龍家,應(yīng)該和龍家有關(guān)系吧?”
血蜻蜓搖頭:“當(dāng)年我因?yàn)槟臣虑楸粻恐,背著所有人離開了龍家,并不知道其中的具體原委,但后來也聽說過,應(yīng)該是和你父親有關(guān),其實(shí)有些事情,很多人是瞞著你的,你母親把鬼銅拿出來以后并沒有交給龍家,而是給了你父親!
“給了我爹?”我不解的問:“那為什么我四叔告訴我,鬼銅是給了龍家,因此唐家才會生了覬覦之心,聯(lián)合陳、周二家逼走龍家的?”
血蜻蜓冷笑一聲:“事情哪有那么簡單,如果唐家真是覬覦鬼銅的話,那逼走龍家后,鬼銅落入唐家以后,唐家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交給你父親?”
血蜻蜓這話問倒我了,是啊,鬼銅現(xiàn)在在我手上,但是卻可以說是間接我爹給我的,他拿出來拍賣,賣給了葉脩,葉脩后來給了我。
這不是說鬼銅之前在我爹手上嗎?
我不解道:“那豈不是說我四叔在騙我?”我無法想象,四叔竟然會騙我嗎?
結(jié)果血蜻蜓卻說:“應(yīng)該不是,你四叔知道的有限,這些年我知道他也努力很多,但是因?yàn)橛心愦蟛母缮,他始終接觸不到唐家的最高機(jī)密,當(dāng)年唐家和龍家發(fā)生矛盾的時候,你四叔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我接受了血蜻蜓的這個說法,只是我依然深深的疑惑,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我在爹身上?
為什么我母親為他去取來鬼銅,最后卻因?yàn)檫@件事而成為龍家與唐家決裂的導(dǎo)火索?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有很多緣由曲折,或許也和我母親去世有聯(lián)系。
可惜血蜻蜓當(dāng)年并不在龍家,也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情況。
血蜻蜓又說:“當(dāng)年就算我在龍家也沒有用,唐、陳、周這三家并沒有那么輕易扳倒龍家的,這其中還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勢力糾葛,鬼銅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大體還是因?yàn)樵S多人為之瘋狂的一種丹藥,長生不老丹!”
“長生不老丹?”我反問一聲,卻見血蜻蜓緩緩點(diǎn)頭,接著他說出了一大堆不為人知的秘辛,都是關(guān)于二十多年前的事情!